第二天许晴醒一晚上都没睡好,她早早到了教室记英语单词,宋时亦早上走进教室默默坐在自己位置上。许晴认真地记着单词好像没注意到他,宋时亦皱了皱眉,感觉少了什么,才想起来,今天许晴没有和自己问好,于是他主动道:“早。”
许晴看了他一眼:“早。”宋时亦还是觉得不对劲,可他又说不出来,但是他最近太忙了,也没空去多想。
两人一早上各忙各的,中午许晴找沐迟迟一起去吃午饭,吃完午饭回教学楼的路上,路过对面教学楼又听到了乐声,才知道宋时亦今天中午没有回去,而是去对面教学楼和林家玉一起练习去了。
而且他们站在一起太养眼了,有不少同学路过教学楼的时候都去围着窗子看了会儿,此时教室外还围着不少人。
沐迟迟抬头看着二楼,心下也不是滋味,正想和许晴说走吧别看了。就听见许晴对她说:“沐迟迟,我也想上去看看。”
“啊?”沐迟迟很吃惊,看喜欢的人和别的女生练琴,这不是在找虐吗?但是看到许晴直接上了楼梯,她还是追着许晴上去了。
许晴默默站在围观的人群里,她透过窗看向里面——宋时亦坐在钢琴架前,修长的指尖在黑白键上飞舞,偶尔抬眼看看架上的曲谱,优雅得就像童话里的王子,而林家玉就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微微歪着头拉着肩上的小提琴。
许晴的目光控制不住地粘在了宋时亦的身上,她看着他,周围同学的赞叹或议论在这一刻都远去了,耳朵只有轻快的钢琴声,许晴确认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不断告诉着她,她就是喜欢宋时亦了。
在许晴都看得入迷之时,宋时亦突然往窗外瞥了一眼,然后在视线划过许晴时闪过一丝惊讶,不断起伏的手指乱了一瞬,这让他不得不低头去调整过来,等宋时亦再抬眼时,窗外已经不见许晴的身影,宋时亦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为演奏一直保持的完美的嘴角弧度悄然放下了。
许晴拉着沐迟迟走出来对面教学楼,沐迟迟很好奇:“你看了他练琴,怎么样?”
砰砰直跳的心脏还未平复,许晴没想瞒着沐迟迟,她坦然道:“我确定了,我确实喜欢他。”
沐迟迟心想你得出这个结论是迟早的事,嘴上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应该不会怎么做吧,平时怎样就怎样吧。”
沐迟迟不解:“你不去追他吗?”
许晴摇了摇头:“我现在还没时间也没能力追求他,而且宋时亦如果不喜欢我,我去追求他,会招他烦的,到时候朋友也不是,怪尴尬的。”
沐迟迟怂恿道:“如果宋时亦喜欢你呢?”
宋时亦喜欢我?光是这样想想许晴的脸上就发烫,她支支吾吾道:“那……那也顺其自然,反正我现在没空追他。”
沐迟迟觉得这是许晴胆小的借口,但许晴平时又不是个胆小的人,只能说喜欢也使人胆小吧。
沐迟迟和许晴都是住宿生,但是许晴为了能多写点作业,她中午不回寝室午休,沐迟迟就先回寝室了,两人在岔路口分开。
此时音乐室里,一曲练习结束,林家玉放在小提琴揉了揉肩,她心里还记着件事——这次练习宋时亦谈错了一个音,而且是很突兀的一个音。
于是她走到宋时亦旁边问道:“宋时亦,刚刚你弹了一个很突兀的音,怎么回事?”宋时亦垂下眼睛看不清楚情绪,当时他看到许晴在看自己时,心下突然紧张起来,比自己上台还要紧张得多,所以手一抖就弹错了。
他承认自己的错误:“抱歉,我那时候走神了一会儿。”林家玉笑起来:“走神?这可不像你啊。”不过在练习中弹错是很正常的,她也没深究。
两人又练习了几次完整的曲子,就回教室了。宋时亦回来的时候有点着急,早知道许晴会看,他要表现得再好点。
这时推开教室的门,许晴趴在桌上睡着了,宋时亦愣了愣,放轻脚步坐下来,她的脸微微侧着,耳边的碎发因为风吹到了鼻子边,随着呼吸间来回摆动,可能因为痒,许晴皱了皱鼻子。
宋时亦凑得越来越近,几乎是屏住呼吸,他小心地用手指勾着头发,轻轻地帮许晴撩到耳边。接着宋时亦把身子坐正,教室很安静,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的比他的钢琴曲还要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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