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许多无限流,知道很多副本故事吧?
那么里面注定死亡的角色到底算不算得上“人”,有没有自己的怨恨……你关心吗?
无论你是否关心在乎,总之,这是我的工作。
玩家需要不停闯关,但NPC是不能休息的,只是如果太过痛苦到无法工作的地步,那也只能休息一下了。
由“莫路”——演绎值95以上的特殊玩家,来代替一次他们的工作吧。
…
“欢迎各位贵宾来到黑棘庄园。”
一位身穿燕尾服的红发俊色少年站在古堡前方,端着完美的微笑与姿态,引领者被盛情邀请的“贵宾”们。
只是这些贵宾们似乎并不太习惯被这样对待。他们左顾右盼、因不习惯而偷偷扯拽衣服的样子,实在是……不雅。
明明是贵宾,为何要露出那种惊恐的表情呢?
红发少年仿佛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贵宾无礼的模样,姿态优雅,将他们引导至座位上后便退居到阴影处,等待着老爷的指使。
只是才刚站好,就有熟人来骚扰。
“灵一~~”那人声音从耳边传来,偷偷摸摸的,还用手拽了拽他,衣服都被拽皱了,“你怎么不理我啊。”
红发少年灵一啪一下拍开那人的手,声音轻轻地:“有病就去找老爷修修,黑尔。”
那人贴的更近了,近乎气声与他悄悄说:“那你真是想害我。”
灵一的耳旁被吹得很痒,听完这话眸光微闪,其实是认同,但开口仍是:“要遵循老爷命令。”
黑尔的脑袋沉甸甸地压在灵一肩上,带着一种人造体温的微热。灵一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那点重量仿佛能透过燕尾服压在他的机械骨骼上。
“知道啦知道啦~” 黑尔拖长的尾调带着点撒娇般的抱怨,但灵一能听出底下那丝真正的不耐烦。对于贵宾们的。
宴会厅厚重的雕花木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玩家的目光,无论是带着惊恐、好奇还是强装的镇定的,都齐刷刷投向门口。
老爷来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黑色礼服,衬得他身形愈发高大挺拔。
然而,他行走的姿态实在无法让人忽略——左腿迈步时带着一丝极其细微、却无法忽视的僵硬感,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却又清晰刺入耳膜的“咔哒”轻响。
那是覆盖在礼服裤管下的精密假肢关节在运作。
老爷一步一步地走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玩家内心绷紧的弦上。玩家们屏住了呼吸,连扯拽衣服的小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完美的、公式化的微笑,眼神却像淬了冰的玻璃珠,缓缓扫过全场。最后落座在长桌尽头的主位。
“诸位贵宾。”老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欢迎来到黑棘庄园。”
他举起仆人适时递上的高脚杯,里面盛着如血般暗红的液体,“愿诸位在此,享受一段……宁静的时光。”
“庄园古老,不喜喧嚣。望诸位谨记,安静,是对主人最大的敬意。”他微笑着,将酒杯举至唇边。
就在这完美的开场和寂静中,一个不和谐音骤然炸响!
“叮——!”
一个坐在角落、脸色苍白的年轻玩家,因为过度紧张,手一抖,刚举起的高脚杯从手中脱手滑落,砸在面前的桌面上,发出极其清脆、甚至带着点回音的锐响。
这声音在落针可闻的大厅里,突兀至极。
老爷公式化的微笑丝毫未变,甚至嘴角的弧度还加深了一点点。但那双玻璃珠般的眼睛,却缓缓地、精准地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这位贵宾,”老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从生锈管道里挤出来的金属摩擦感,“运气有些欠缺啊。”
死寂,绝对的死寂。
呼吸声似乎都消失了,玩家们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被冻结。
“咚——”
失手的玩家像被抽掉了骨头,瘫软下去。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他慌乱且虚弱的解释着,□□处迅速漫开深色的湿痕,浓重的骚臭味弥漫开来。
灵一清晰地感觉到,靠在自己肩上的黑尔,身体瞬间绷紧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非人的烦躁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啧…好脏。”黑尔的声音贴着灵一的耳廓响起。
下一秒,压在灵一肩上的重量消失了。
灵一甚至没看清黑尔是怎么动作的,只觉得肩上一轻,身旁的阴影里便已空无一人。黑尔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下一瞬,通道口那个瘫软的玩家面前,黑尔的身影如同从地板的阴影中直接“生长”出来。他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大部分光线,投下的阴影完全吞噬了那个玩家。
“安静。” 黑尔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令。
玩家喉咙里嗬嗬作响的抽泣声戛然而止,眼球因极致的恐惧而暴突,死死盯着眼前那张俊美却毫无生气的脸。
嘴里还在小声念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黑尔微微歪头,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被丢弃的瑕疵品最后的挣扎。
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残忍,伸向玩家的脖子。动作慢得能让玩家看清手套上每一道细微的纹理。
“庄园古老,不喜喧嚣。” 老爷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优雅地抿了一口酒,仿佛只是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黑尔,打扫干净。”
“是。”几乎在黑尔应声的瞬间,一声极其清脆、短促,如同掰断一根枯枝的声音响起。玩家的头颅以一个完全违反生理结构的角度歪向一边,暴突的眼球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
黑尔松开了手。
失去支撑的尸体,如同一个被抽空了填充物的破布娃娃,无声地、软绵绵地滑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噗通”。
他转身,隐如阴影之中,如此平常,如同完成了一项微不足道的清洁工作。
“请诸位慢用。” 老爷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同最精密的仪器。
刀叉重新被他那僵硬的手指拿起,金属与骨瓷盘边缘每一次微不可闻的碰撞
宴会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下继续进行。玩家们大多食不知味,每一快食物的入嘴都伴随着吞咽时的艰难滚动,仿佛咽下的不是食物,而是自己的恐惧。
站在身后的女佣们,脸上挂着永恒不变的、僵硬到如同石膏面具般的微笑。她们空洞无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玩家们面前的餐盘,是无声的、冰冷的催促。
这个副本的食物很明显——非吃不可。
灵一站在阴影里,完美无瑕的管家面具纹丝不动。
...
直到灵一重新端起完美的管家姿态,站出宣告着宴会结束。玩家们这才惊觉,不知何时,主位的座椅早已空空如也。
“诸位贵宾,请随我来。”灵一的声音温润依旧,在弥漫着血腥与恐惧余韵的大厅里,却像冰冷的丝线缠绕上每个人的脖颈。
他手持一盏造型古拙、火焰摇曳的铜制提灯,率先走向通往客房区的幽深拱门。
玩家们下意识地紧跟着那一点微弱的光源。脚步声在空旷死寂的走廊里被厚重的地毯吞噬,只留下压抑的呼吸和衣物摩擦的窸窣。
长长的走廊铺着吸音效果极佳的暗红色天鹅绒地毯,颜色深得近乎发黑,似乎是吸足了属于它的营养剂。
两侧墙壁高耸,挂满了巨大而阴郁的肖像画。画中的人物穿着几个世纪前的华服,无论男女老少,表情都凝固在一种空洞、麻木,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之中。
最令人不适的是,在摇曳的火光下,那些肖像的面容在明暗交错间仿佛活了过来,嘴唇无声地翕动,眼珠在油彩下缓缓转动。
盯着每一位玩家。
灵一沉默地在前方引路,红发在昏暗中如同凝固的血痕。他步履平稳,每一步的距离都精确得如同尺量。
“吱嘎——”
第一间客房被打开,在死寂的走廊里回荡,听起来倒像是尘封的棺椁。
他站定公式化地说着冰冷的警告:“夜间请尽量不要离开房间,保持庄园的宁静。”
...
终于,来到了走廊尽头最后一间客房门前。
灵一刚刚用钥匙插入锁孔,还未及转动,一个身影便懒洋洋地倚在了门框上,精准地挡住了提灯投下的、本应照亮门口的光圈。是玩家A。
他和其他紧张兮兮的玩家形成了刺目的反差。深色礼服的领口随意敞开,袖口卷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双手环抱胸前,身体重心倚在门框上,姿态松弛得近乎挑衅。
微长的碎发下,那双异常清亮的眼睛,此刻毫无遮拦地、直勾勾地盯着灵一。
“有劳了,管家先生。”他的声音响起,带着点磁性的慵懒。
灵一保持着标准的、无懈可击的管家微笑,仿佛完全没被对方影响。
他微微躬身,动作流畅自然,将黄铜钥匙递出:“这是您的房间钥匙,夜间请尽量不要离开房间,保持庄园的宁静。“
玩家A没有立刻去接。他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在灵一脸上缓慢地扫过,与灵一对视时似乎穿透了那层完美的管家面具,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然后,他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仿佛只是要接过钥匙。
就在两人的指尖即将接触的瞬间,灵一感到一个微小的、冰凉的东西被塞进了自己手心。动作快得几乎无法察觉,借着钥匙交接的掩护,完美无缺。
同时,玩家A的手指在灵一手背上极其短暂地停留了零点几秒,轻轻一按——并非暧昧,更像是一种确认的接触点。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带着一丝玩味:“修修……听起来挺疼的?”
灵一瞳孔几不可察地一缩,他完美无缺的表情没有一丝裂缝,但递出钥匙的动作却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
“偷听他人讲话,可不是一位绅士该做的。”
“这样吗?”玩家A却像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已经接过了钥匙,脸上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表情,仿佛刚才的举动和低语从未发生。
“谢了。”他懒散地应了一声,转身走进了房间。
门在灵一面前轻轻关上。
走廊里只剩下灵一一人,站在昏暗的光线下。他摊开手心,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巧的、冰冷的、刻着某种奇异符文的金属齿轮。
【系统:检测到不明物品“未知的齿轮”。物品信息无法解析。请保持警惕,莫路先生。】
【系统:距离角色“灵一”死亡还有6天7小时22分。演绎值稳定在96%。请继续维持角色行为逻辑。】
改第三遍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欢迎贵宾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