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一看着眼前神色各异的玩家仍保持着体面的微笑，“诸位贵宾，这里便是诺利少爷的起居室。”
他敲了敲门，没有经过同意直接上前一步推开，似乎经常这么干。
玩家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看到灵一面对中间位置微微颔首算打了招呼，“诺利，贵宾到了。”
“嗯……”
在这声回应之后，玩家们才被带进来看到这里主人的真容。
在轮椅上坐着一位看起来只有**岁的孩子，姣好的脸蛋和惨白的皮肤让他看上去像一尊玻璃洋娃娃，与老爷如出一辙的金色短发在额间。从身上繁贵的服饰就可以看出，这大概就是那位小少爷了。
他表现得如小绅士般向灵一回了一个小小的点头，随即将目光扫向众人。
“贵宾们......“他歪了歪头，如恐怖电影经典情节一般，“你们就是父亲找来的‘贵宾’？”
他看了一眼灵一，灵一顺势上前扶住了他，让诺利缓慢的站起来，诺利干脆直接放弃自己用力，全部靠在灵一身上，看上去还有些可怜可爱。
他装似不解地向灵一发问：“为什么父亲总是找这种人，我觉得他们都很恶心。”
“保持礼貌，尊贵的少爷。”灵一用在诺利背后的手为他顺了顺背，“他们与附近那些愚蠢的民众是不同的。”
不知是因为动作还是上了敬称，总之诺利噤声了一下，他没有反驳。
诺利伸出手，灵一将刚刚从女佣那里接过的拐杖递了过去，小少爷借着拐杖站好，也便从灵一的身上起来了。
“既然是为我请来的贵宾，总归是为我而服务的。”他有些倦怠的表情因突然想到了什么而兴奋起来，小步子一跃，突然盯向第一位玩家。
“来庄园做客，你们带了什么礼物？”
十分恰好，第一位是昨天夜里救人的夜莺。
被诺利突然盯上她也没有后退和胆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黑匣子，之后从容地打开展示，“这是花之匣，只要打开就会随机出现一枝花，特来献给尊贵的少爷。”
她打开第一下，是一枝正盛的蔷薇，示意诺利摘下后，她关闭再打开，匣子中则又出现一枝有些枯萎的红玫瑰。
本来还因匣子无趣而兴致缺缺的诺利，在看到枯萎玫瑰的一瞬间突然笑出了声，不知在为什么感到满意。
只是慢悠悠的笑了一会，才补上一句：“真不错。”
他示意女佣接走这个匣子，转身走向第二位玩家。
那名玩家控制不住的冒冷汗，从刚刚开始就似乎在自己的背包和空间疯狂搜索，直到诺利都走到他眼前了才像刚刚挑选好般拿出。
“这是舞剧音乐盒！”他露出有些谄媚的表情为诺利演示，“只要转动按钮，音乐响起时这些小人就会编排剧目表演，每一次也不一样，很有新意！少爷你看第一出......
他尽力推销着手上的东西，想要展示它的好。
而诺利的俩色却随着他的话而变得愈发不虞。
没有等那名聒噪的玩家讲解完自己的物品，他轻轻举起拐杖，就像只是想换个姿势。
但只是一瞬间，那名玩家的头就落到了地上。
“咳咳……”诺利重新扶好拐杖站稳，因刚刚的举动有些剧烈导致他咳了几声，本就惨白的脸显得更加灰暗。
他没有在继续走向下一个玩家，更没有分出一丝眼神给地上的尸体。
而是转身回到了轮椅上，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举动，还是因为那个音乐盒，他看上去似乎耗尽了精力。
“没意思，都没意思……”他盯着玩家们，突然露出的带着几分诡异的笑，“你们都去给我找礼物吧。”
“我允许你们拿庄园里的任何东西，前提是你们自己有能力拿到。”
他行使了NPC的职责，在这时下发了任务：“去找些……让我开心的东西吧。”
话音刚落几乎分毫不差。
门再次被推开，对于这种没礼貌的诺利几乎一眼刺去——
是黑尔。
他如同被锁了一夜的凶兽，浑身都带着尖刺的感觉，不善的走进来，拉着灵一就要出去。
“你干嘛！”诺利的声音变得尖锐，“黑尔！你要违背父亲的命令吗！”
黑尔顿住，扭头上下扫着诺利，露出一个有些嘲讽意味的笑，“老爷在找他，怎么……你要违背父亲的命令吗？”
被同样的话刺回去，诺利气得几乎要掀翻这里。
“滚！都给我滚出去！”
事已至此，黑尔灵一出来后，玩家们被一起扫出来了。
没有人在乎那些玩家们的死活，黑尔在远离诺利房间不远处就松开了手。
“父亲说，你也该检查一番了。”黑尔的语气充满了不赞同，但他无可奈何，对于那位老爷、父亲，他并不喜欢但是也没有办法。
他们是因他诞生。
“没关系的黑尔。”灵一展露出玩家们绝不可能看到的最温和的笑意，红发随风轻轻飘起，至少这一刻，他如同一个最平常不过的贵族少年。“不必担心我，你去休息吧。”
“哦差点忘记，你还得留意那些贵宾，防止他们进入不该进的地方。”他微微踮脚揉了揉黑尔的头，目光却落在了黑尔后颈上几乎微不可见的缝合线上。
“辛苦了黑尔。”
“嗯……”
他总是很轻易地被灵一安抚情绪，黑尔主动上前拥抱了一下灵一。
这是每一次他们进入维修室都会做的举动，他们本身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是会莫名安心一些。
“我等你。”黑尔回答，想了想又加入一句与职责相关的话，“也会看好那群贵宾。”
“为了我们的自由。”
“……为了，我们的自由。”
灵一与黑尔背道而行，眼神中的悲悯在这一刻涌了出来。
自由吗？从始至终都是骗局。
他从来都没有办法只把自己扮演的这些角色当成最简单的NPC，莫路摸着自己的胸腔，属于灵一的胸腔。
他感觉到了，此时剧烈跳动的心脏。
为什么，因为和黑尔一样，这个时候都是在向往着即将到来的自由吗？
写写这个再写写发神经的衍生，才发现不会陷入那种突然感觉自己写的无聊恶心的情况。好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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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欢愉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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