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闻到的应该是奶茶的香味，今早有医生不小心把奶茶泼那里了。”急诊室的坐诊医生说。
“抽取腺液后，会用乙醇-阻隔剂混合液涂抹腺体，你是第一次抽腺液吗？”医生又抬头看看晏鸣沙。
“……嗯对。”晏鸣沙说。
医生这么一说显得他这个举动好弱智啊啊啊啊。
“……你第一次？”项澄有些意外。
这bro之前和自己说他不是Alpha来着，难道是真的？
那岂不是显得自己给他一包阻隔贴的举动很蠢？
“嗯，”医生点点头，“静坐，不要剧烈运动和心情起伏过大，不然那一点阻隔剂也没什么用。”
“好的。”晏鸣沙尴尬地挠挠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项澄还在想自己被别人说性骚扰和被人嘲笑的概率那个更大。
“……”医生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俩走人，抬头问，“还有什么问题吗？后面人等着呢。”
“没有了没有了！”晏鸣沙赶忙拉起项澄的手出去。
项澄现在有点脑子转不过来。
其实他刚刚只是脑子抽了，把自己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然后还被打假了，甚至自己还可能性骚扰了别人。
怎么办啊？！这书上也没教啊！！
要不和晏鸣沙道歉说明？
不行不行，这样好奇怪，和任何一个人说我性骚扰你了对不起都很奇怪好吧！
晏鸣沙感受到拉住的手在使力攥住他，回头看了一眼，项澄表情放空，眼睛直直地不知道在看哪里。
“怎么了？”晏鸣沙停下脚步，问。
“……”项澄抬眼正视晏鸣沙的眼睛，眉头微蹙。
他不是Omega吗？怎么和我一样180 ？晏鸣沙从第一次知道项澄是个Omega时就有这个疑问。
虽然他没有上过生理课，但他知道，Omega一般都是骨架偏小，长相偏漂亮的。
可是项澄除了肤色白皙，其他的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同他这个“世首帅”还有得一拼。
但是当他发情时……
打住，晏鸣沙你怎么能意淫别人呢？晏鸣沙在这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时想扇自己一巴掌。
“你第一次抽腺液麻醉过后痛不痛？”晏鸣沙赶紧找话题，想把自己脑海里的东西赶出去。
“……”项澄像是听到晏鸣沙的声音时才回过神，愣了一下。
在外人看来还真像是在思索，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这样子是心乱短路了。
“emm……还好吧。”项澄说。
晏鸣沙看着项澄蹙起的眉头舒展开又皱在一起，顿时想上手帮他撑开。姥爷总说年轻人不要皱眉，老的快。
晏鸣沙动了下手，发现他还和项澄牵在一起。
“不好意思哈……”晏鸣沙有些尴尬地松开。
今天他怎么一直在尴尬啊？
好像他一遇上项澄就尴尬。
“呃没事。”项澄舒展开眉头。
“但分人，有的人反应大，有的人反应不大，也有人没有反应的。”项澄突然接着刚才的话说。
“一般第二性别的分化都在14、15岁，在分化症状出现时就会来做腺液化验。
“因为腺液化验比较危险，所以除了在分化后一年抽一次共三次，只会腺体手术、孕者分娩、身体健康认定的情况下才会抽取。
“比如像我，就是身体健康认定来抽取腺液。
“一般的体检都是给腺体做B超，观察形状和状态。
“所以你……？”项澄问。
“我之前真的不是Alpha，为了我的第二性别我做了好几次腺体B超了，但都没有腺体成型迹象。
“然后前几天就是见了你之后又有分化的症状出现，我去做腺体B超，医生说有形似腺体的囊肿出现，让我来省会大医院看看。
“这边医院说是有腺体形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晏鸣沙说。
“见了我之后？”项澄捕捉到关键词。
“嗯对，我之前也没见过Omega，特殊人群本来就少。那天我也不知道你那个是……那啥的症状……”晏鸣沙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感觉自己是个变态。
“这样……”项澄想了想，拍拍晏鸣沙的肩，“没事的兄弟，就算你是A我们也还可以是兄弟。”
“啊？”晏鸣沙偏头，这什么脑回路。
“其实人类对这类特殊腺体的研究也只浮于表面，原本是有能量评级的，但是科学家发现一个人的腺液能量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心情、不同年龄时会有较大的差别和波动，就废除了这个评定方法。
“……
“也不是只有特殊人群才有特殊腺体，Beta人群中也有人有概率发育出不成熟的腺体，但这个残次腺体不会对Beta人的身体造成伤害。
“……
“而在特殊人群中处于劣势的人群觉得特殊腺体是一种低等动物未进化完全的表现，曾刮起过摘除特殊腺体的热潮，但最后以摘除腺体的人无法存活而告终。
“……
“腺液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信息素是有特殊的气味的，一般都是花香果香类自然界中存在的美好的香气，因为信息素本身就具有传达信息和吸引配偶的功能。而在特殊腺体中吸引配偶这个功能尤为重要。
“……
“一般来说，只有信息素匹配度高才会在信息素亮极少的情况下诱导发情。当然，大量的信息素也可以，不过这样的行为大家都知道是违法的。
“……”
晏鸣沙听项澄的话和他一起在这里恶补特殊人群的知识。
“原来Beta也可以有腺体啊。”在听到其中一部分时项澄说，看他样子像是松了口气。
那不然呢，差点吓死项澄了，还以为自己性骚扰了呢。
直到晏鸣沙感觉到后颈麻麻地，疼痛颤栗着蔓延至四肢百骸，纪录片才播放片尾。
晏鸣沙用力闭了下眼，想把自己从疼痛中抢过来，但没什么用，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牵引着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晏鸣沙感觉自己痛得要死了，弯腰蜷起身，后颈上腺体的存在感从来没有那么强烈过。
因疼痛产生的汗珠滚落在手机屏幕上，项澄看到时听到旁边人痛苦的喘息声，有线耳机都还来得及拿去就大喊，“医生医生！这里有人不舒服！”
听到项澄的声音时晏鸣沙已经意识不清了，只感觉得到有白光在眼前晃，耳边嗡嗡的。
他也想把这个腺体摘了。
好难受。
晏鸣沙只有这个想法。
“快把他扶起来！扶起来！”有人喊。
有什么东西咚地掉在地上。
晏鸣沙找会视线，好像是项澄的手机。
想弯腰帮他捡起来时，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有人拉起他的胳膊，但他却感觉自己在不停地下坠。
“是不是磕到腺体了？！”
“不知道啊，刚刚突然就从椅子上滑下去了。”
“怎么会反应这么大啊？”
“不会出事吧？”
“快散开！快散开！别围在旁边！”
“有医生的，都出去，这情况很危险。
听到危险，晏鸣沙想起项澄还是个Omega，推了旁边蹲下来的人一把，那人又凑过来，晏鸣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说不上来那是什么。
“走啊。”晏鸣沙艰难地说出。
然后就昏过去了。
没了自主意识控制的浓烈Alpha信息素瞬间爆开，充斥着等候室的每一寸，人们都迅速往外跑，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反应。
距离晏鸣沙最近的项澄直接进入发情期，没了理智，抱住晏鸣沙，想让这个昏迷的Alpha给他一点安抚作用的信息素。
他凑近晏鸣沙的后颈腺体处不停地嗅，嘴唇难耐地轻轻亲吻腺体。
呜咽声从喉咙中挤出，滚烫的眼泪落在腺体的皮肤上。
空气中信息素不断碰撞融合。
直到穿着防信息素干扰的防护服的医护人员将项澄拉开。
项澄在打了一针强效抑制剂后缓过来，看到一小时前晏鸣沙就被抬进去的手术室还亮着红灯，心里发慌。
有护士出来问，“谁是病人家属？来签一下病危通知单。”
项澄颤颤巍巍站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起来，但他就是站起来了。
他感觉好难受啊。
兄弟啊，才认识不到几天，怎么就要走了呢？
项澄感觉自己脸湿湿的，抹一把脸才发现全是泪。
心咚咚地跳个不停。
护士还在问。
项澄不知道该怎么办，书上从来没教过他这些。
[害羞]哎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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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其实没事，就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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