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鱼心跳漏了一拍。
几乎是顷刻间,她回过神来,立刻想起身行礼,就被燕洄压着肩膀又被迫坐了下去。
燕洄走到她身前,将她从椅子上拦腰抱起,季鱼一声惊呼,下意识便搂住燕洄的脖子。
“天冷,不要在外面。”燕洄道。
说罢,燕洄就抱着她回屋,季鱼的耳朵贴在燕洄心口的位置,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中一阵烦闷。
又要重新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的暴君,让季鱼心中升起一种还不如继续关自己禁足的想法。
燕洄垂眸去看季鱼,刚好看见她乱颤的眼睫,整整一个月自己几乎是夜夜都在梦中与她鸾颠凤倒,使他如今对季鱼这幅身子更为痴迷。
如今她正乖巧地窝在自己怀中,更加让燕洄心中平添了些满足。
他快步走到室内,推开门的一瞬间,暖气扑面而来,燕洄横抱着季鱼,坐在她的贵妃榻上。
季鱼不敢乱动,撤回了自己环着他脖颈的手,老实放在膝盖上,只安安静静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有些慌,不知道燕洄关了他一个月的禁足之后如今又主动来找她是要做些什么。
“季鱼,”燕洄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一个月到了,朕亲自来接你出去。”
季鱼明白他这是给自己面子,好让那些拜高踩低的人都看着季鱼仍然没有失宠,一个月过后,她依旧是那个风风光光的宸妃。
她笑了笑,识趣地用手环住了燕洄的腰:“多谢陛下。”
燕洄果然发出一声满意的闷哼。
季鱼想起了那日燕洄关自己禁足的原因,便问道:“陛下,那日的事是调查清楚了是吗?”
燕洄敷衍地嗯了一声。
其实他根本没有让人去查。
燕洄入过季鱼的梦这么多次,她但凡有什么异状,怎么可能在梦中这种防备能力最弱的地方都发现不了任何问题。
更何况,季鱼亲口说了,她是夺舍的孤魂野鬼,所以哪怕这具身体真的有问题,如今的季鱼也绝对不可能有任何问题。
一个心慈手软的孤魂野鬼。
燕洄轻呵一声。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什么小魏子是在诬陷季鱼。
燕洄看见有人敢诬陷季鱼的第一反应是怒不可遏,什么东西居然敢诬陷他的人!
可很快,他便有了顺水推舟的想法,不如关季鱼一个月禁足,叫她好好看看,滥好心的下场。
于是这一个月中,他让竹心点上了让人终日昏睡的安眠香,保证自己可以夜夜梦到她。
燕洄原本想,自己既然要教训季鱼,便是在梦中,也只需低头猛干,不用和她多说半个字。
梦中季鱼的身体那样美好,只要稍稍靠近,就能激起自己无尽的**,让他甘愿沉沦其中。
所以半个月过去,他终究是憋不住。
他问季鱼知道错了吗,问她从今以后会不会专心地服侍自己,不再去看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只要季鱼松口说她错了,他就放她出来,让她好好呆在自己身边。
可是瞧瞧,他问出了什么!
季鱼想跑!
季鱼一直想离开他身边!
一想到这里,燕洄的呼吸声又重了几分,他心中的怒意与恐慌几乎是同时升起,他好不容易有了个还算合心意的,可是她一直想离开他!
她视自己如洪水猛兽般害怕他!
季鱼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烦躁,开始不安起来。
她贴得更紧了些,侧脸透过层层叠叠的衣物压在了燕洄的胸膛上,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燕洄撇了一眼她的发顶,心中的那股怒意降下了些许。
他安抚一般地揉了揉她的后脑,低下头去闻那让自己上瘾的花果香气。
只要不在她面前杀人,只要对她耐心一点,只要对她更好一点,她就不会想着跑了。
燕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闻着怀中人的香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点。
“朕自然是让他们都查清楚了,还了爱妃的清白,不必担心。”
季鱼勉强笑了笑。
刚刚燕洄一瞬间升起的怒意让她坐立不安,而后她听见燕洄用这样的口气与自己说话,心中愈发觉得他古怪起来。
“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去镇国寺看看吗?过几日朕便要去寺中祈福,那日答应过你可带你一同去,你便跟着朕一道去吧,正好可以去透透风。”
听见这句话,季鱼的眼睛一瞬间亮了,也不顾燕洄古不古怪了,只一下便直直地坐了起来,对着燕洄惊声道:“真的吗?!”
燕洄看见季鱼这般神态,知道自己说对了,心中愉悦了几分。
“朕何时骗过你。”
说罢,他的视线转移到了季鱼的双唇上,明显意有所指。
季鱼了然,因为已经完全习惯了两人的亲密接触,所以她如今也不会排斥主动去亲近燕洄。
她凑上前去,扬起脑袋亲了一口燕洄,发出啵的一声。
燕洄听见这声音,发出几声没憋住的哼笑。
季鱼听见笑声,脸颊泛起些许薄红,她下意识往周围看过去,发现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宫女果然纷纷低下了脑袋。
季鱼这下连耳根都红了。
笑什么笑!
季鱼心中恨恨。
燕洄看出季鱼的羞赧之意,适时停了下来,他问:“闷在昭林殿这么久,朕带你出去走走?”
季鱼愣住:“去哪儿?”
燕洄朝她眨眨眼,凤眼中竟然罕见地可以看出一丝狡黠。
“宫外。”
燕洄记得自己在梦中化作蟒蛇时她对自己说,她想要自由。
自己不可能放她出宫给她彻彻底底的自由,但可以偶尔带她出去看看,让她感受人间烟火气。
听见燕洄这么说,季鱼觉得自己今日仿佛是做梦一般。
不,做梦都没有这么好!她的梦里只有专心致志搞凰的燕洄和专业吓人一百年的死小孩。
她往前一用力蹦出了燕洄的怀中,欢欢喜喜换套适合出门的衣服去了。
燕洄怀中骤然一空,他暴虐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升起,便听见了不远处季鱼的声音。
“陛下,臣妾先去换衣服了,马上就好。”
因为心情真的很好,季鱼连声音都带着些夹,听着像撒娇一般,听得燕洄呼吸一紧,随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
两人这次出行一切都从简,只带了个陈知义出去,暗处有几个暗卫跟着。
季鱼坐上马车,兴奋了一路,燕洄看她时不时便掀开帘子看向窗外,担心她被冷风吹会感染风寒,便伸手勾住她的腰将她往后一拖,又坐在了自己腿上。
“别乱看,窗外风大,”他道,“再这样下次出去便不带你了。”
季鱼立刻老实下来,如小猫撒娇一般抬头用自己发顶蹭了蹭燕洄的下巴。
“不动了,我坐着。”
接下来她果然老老实实了一路,窝在燕洄怀中不动了。
燕洄突然道:“待会儿在宫外你不能叫我陛下了。”
季鱼理解点头,她想了想自己看的那些电视剧中的皇帝微服私访时,手下的人都会换个什么称呼,想了半天,她终于憋出来一句:“那就叫老爷吧?”
燕洄低着头幽幽看她。
季鱼无辜眨眼。
“你身为我的妃子,”他叹了一口气,“叫我老爷,你觉得合适吗?”
“那叫什么?”季鱼问。
燕洄没好气道:“自己想!”
好半晌,季鱼才终于懂了燕洄的意思,她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声音如蚊蝇一般:“夫君?”
便是声音再小,以两人如今的距离,燕洄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听见季鱼这声极为羞赧的一声‘夫君’,他连心跳都停了一拍,只是眼眸沉沉地盯着她眼睛。
季鱼说出这声后,便极为不好意思,她的视线到处瞟,就是没看燕洄。
“看着朕。”燕洄沉着嗓子道。
季鱼心中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燕洄掐住季鱼的下巴,猝不及防便吻了上去。
燕洄吻得很急,急切地吞吃她嫩红的唇瓣和口中的津液,喉结不住的上下滚动,几乎快要把季鱼吸干了。
“嗯,娘子。”
在接吻的间隙,燕洄终于抽出空来回应季鱼的那句‘夫君’。
说完那句‘娘子’之后,燕洄更加激动,他直接用双手捧住了季鱼的脑袋两侧,死死控制住她的头,拼命地去吮吸她的小舌。
季鱼整张脸都因为空气被掠夺而变得通红,她急促地拍了拍燕洄的胸膛,终于把他给拍回了神。
燕洄终于松开双手稍稍后退了些,季鱼被紧紧箍住的脑袋终于可以转动,她还没说话,燕洄便又凑了上来。
这回不像刚刚那般急切,他慢慢地去咬季鱼的唇肉,是耳鬓厮磨温情。
到达城中市集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燕洄终于把搂了一路的季鱼松开,自己率先一步下了马车,然后伸手把季鱼环抱了下来。
在宫中这般当着别人面搂搂抱抱便也罢了,在宫外怎么也这样!
季鱼等自己彻底站稳,就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走吧陛……夫君,我们从哪里逛起?”
燕洄走到季鱼身边,自然而然拉上了季鱼的手:“先去吃饭,出来的时候你只吃了几块点心垫肚子,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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