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阳拽着陆栖梧的胳膊,小声提醒:“别看了,当心惹恼了皇姐。”
陆栖桐甩开他的手,走出殿外,萧沐阳慌张跟出去。月色如水,空无一人,哪里还有长公主的身影,此刻人恐怕都已经出宫了。
这笼殿,在外看上去,不同于其他的宫殿,四四方方的,反而是像个倒扣的钟,和鸟笼别无二致,上面的牌匾赫然写着笼殿二字,好不讽刺。
“鸟笼是用来困住鸟的,这殿却是困住人的,我看这殿不如叫人笼更贴切。”陆栖梧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嘴角漏出一丝冷笑。
“好名字,朕怎么没有想到。”萧沐阳当了真,乐得吩咐侍卫立刻将那牌匾换了。
侍卫战战兢兢跪在地上:“陛下,做匾需要时间。”
寒光乍现,刺得人睁不开眼,再睁眼,那侍卫已经倒在血泊中,没了生气。
“萧沐阳。”陆栖梧一把将他推开,径直走开,萧沐阳一脸摸不着头脑,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朕又没伤你,你生什么气。”
又嬉皮笑脸地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先前殿内点了暖炉,现下殿外有些凉,她光着脚容易感染风寒:“你甚是对朕的脾气,不如朕封你为妃。”
陆栖梧猛地掐了他一把:“你妄想,除非我死。”
“不是你个疯女人,也不怕摔死你。”腰间被她掐酥麻刺痛,萧沐阳吃痛闷哼出声,手上的力气反而紧了又紧。
“你说什么?”陆栖梧不耐烦剜了他一眼,挣扎着要下去,“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别乱动,朕说行都听你的。”萧沐阳皱着眉头咬牙切齿,脚步落地的声音都重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气得跺脚。
陆栖梧抬起手不耐烦地揪了揪耳垂,声音这样大是想把她吵成聋子吗。
说话间已经到了床榻,萧沐阳将她放在床上坐着,望着她警惕的眼睛,叉着腰无奈道:“放心,你像个炸了毛的刺猬似的,朕哪敢碰你。”
“陛下,孟侍郎说先前还有些明日的细节未和您禀告,还请您移步御书房。”一直在他身边的李福海道。
“不去,”萧沐阳甩袖坐下,歪头整理衣衫,“告诉他朕睡了。”
“他说是摄政王特意嘱咐的。”李福海低头又道,虽说他在萧沐阳身边待了十年,但这祖宗向来喜怒无常,他也怕萧沐阳一个不开心拿他开刀。
“去去去,就知道会拿皇叔压我。”萧沐阳显然不耐烦,但朝中大权大多都在萧砚卿手中,此刻他也只能任人拿捏。
陆栖梧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她向来警觉,觉察到不对劲,立刻坐起身来,便撞入熟悉的面孔,那人一袭黑袍,身上肃杀之气尽显,冷酷的眸子丝毫不变,抚上她脸颊的手依旧冰凉,不是萧砚卿是谁。
萧砚卿将陆栖梧抱进怀里,话少得依旧可怜:“你是本王的。”
说着,便不顾她的意愿去扒她的衣衫,她用全力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毕竟他和萧沐阳不一样,习武多年。她的力气推不开他,只得扑腾着手胡乱挣扎,他一只手便轻而易举抓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压她在身下,她无奈,只得屈膝踢他,却仍旧被他一条腿轻松制止。
陆栖梧只觉得屈辱,从前那点舍不得杀他的情分此刻消磨殆尽,她一定要杀了他。
“皇叔。”声音阴鸷,自头顶传来,是陆栖梧的救命稻草。
萧砚卿当即起身,转身时,剑锋已经直指萧砚卿的心口,萧沐阳显然不悦,“人人都道皇叔勤勉政事不近女色,怎么却偏偏来朕的寝宫了。”
“皇叔,你老了,她不喜欢。”萧沐阳果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即便手上实权不多,仍旧有着皇帝的睥睨,盛怒之下连萧砚卿也不怕,“滚,不然朕真的杀了你。”
萧砚卿站在那,像尊大佛,冷酷的面容上仍旧没有一丝表情,陆栖梧顾不得半落的衣衫,冲过去抢了萧沐阳手中的剑便朝萧砚卿砍去:“我杀了你!”
还好萧沐阳眼疾手快拉住陆栖梧,那剑才未落到萧砚卿身上,萧砚卿眼神只闪过一瞬的伤感,随即恢复如常。
陆栖梧冷冷转身,瞪着萧沐阳:“放开我,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萧沐阳被瞪得没了脾气,耷拉着眼皮松开了手:“你还不快走,朕真拦不住。”
萧砚卿果真抬脚离开,身后剑像箭矢一样飞来,他赶忙侧身躲开,那剑便直直的钉进殿旁的铜柱之上,足足一寸有余,若不是他躲得快,必死无疑。
萧沐阳后怕的捏了把汗,若是他,肯定躲不过,这女人,真是惹不得。
“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你此番羞辱我,便是同我结了仇,此后我们不死不休。”声音自身后传来,他的脚步未停半分,殿门打开又阖上,殿内只剩下萧沐阳陆栖梧二人。
陆栖梧突然扑了过去,将萧沐阳推倒在床榻之上,欺身压了上来,她揪住他的衣领和肩胛,细眉紧皱,掰着他的下巴令他动弹不得,萧沐阳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你要做什……”
话还未说完,唇已经被堵上,像轻盈的羽毛落在唇上,香甜的气息在口中炸了开来,萧沐阳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脊背一片酥酥麻麻。
手不自觉扣上她的后脑勺,想要更多,陆栖梧却抬起头,萧沐阳意犹未尽,眯着眼紧盯她的唇,她却偏了头,没有继续的意思,方才萧砚卿躲避她剑的动作让她意识到,即便她的功夫再高,终究是他教出来的,单凭她自己根本杀不了萧砚卿。
“萧砚卿一直把持朝政大权你甘心吗?不如我们合作,你拿回权力,我要了他的命。”
萧沐阳难得认真起来,眉峰敛在一起:“你有什么筹码同朕合作?”
“我的武功很好。”陆栖梧悉数落出自己的优点,往这个天平上不断加着砝码,“我还很了解他,虽然不知他所有的亲信,可也知晓不少。”
“朕的暗卫功夫并不比你差,他的亲信朕也有数,说白了,你给的这些不足以打动朕。”萧沐阳的胳膊绕到脑后枕着,笑得一脸荡漾,意有所指,目光又落到她红润的唇上。
柔软的唇又覆上来,不似先前的浅尝辄止,反而有番攻城略地的意味,灵巧的舌滑进他的口中,一只小手还乱冲乱撞的闯进他的胸膛,不停作乱。他的呼吸都乱了,紧张地抓住了床上的棉被,她似乎察觉出他的紧张,坐起身来,和着月光脱掉自己的衣衫。
他呼吸一窒,再也忍不住,单手握住她纤细的后脖颈往身前压,仰着脖颈追着她的唇,像渴了很久的人着急找水,终于吻上,他心满意足的叹谓出声。
渐渐地不满足于亲吻,他反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的五指交缠进她的手,十指紧握,
月光斜斜地照在鎏金柱之间的窗纸上,映出笼殿内交缠的身影,纱帘微动,一室旖旎。
天还未明,李福海走进殿内悄声叫他,萧沐阳只一个眼神,李福海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他蹑手蹑脚起身,怕吵醒她,衣袍都未让宫人服侍着穿,自己整理好衣袍,悄然低头看她,她还在熟睡,身上的青紫痕迹昭然揭示着昨日他的暴行,当然,他的身上也没好到哪去,自顾自地笑了,回味地摸了摸脖子上抓出的红痕,转身离去。
殿门开了又阖上,他吩咐守门的侍卫:“找几个宫女,等她醒了,要做什么由着她。”
继而大步走远,李福海小跑着跟上,谁料他又折回来,低头指着侍卫吩咐:“哦,对了,让人找几身新的衣裙钗环,让她自己挑挑。”
李福海弯着腰:“哎吆我的陛下哎,这事您吩咐老奴就可以了,何苦又折回来。”
萧沐阳这才意识到,一反常态地没有说什么,依旧神清气爽地阔步往前。
阳光透过窗杦照到床上,陆栖梧伸开五指挡住,看到自己手上的痕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萧沐阳这个畜生,不是向来荒淫无度,夜夜不缺女人吗,怎么还这么有精力折腾她,也不怕精尽而亡。
随手拿起床边的衣裙准备穿,完了,撕碎了,这可怎么是好?
她挠了挠头发,翻找着有没有幸免于难的外袍或里衬,很遗憾,没有,低头纠结了一番,撞着胆子向殿外求救:“有人吗?”
面生的两排宫女推门而进,流水一般将衣裙首饰端到她的面前让她挑选,她将人撵出去,随便挑了身高领口绯红色衣裙套上,伸了个懒腰走出这个囚笼。
祈福大典,是大萧每年一度百姓祈福的日子,宫内也甚是热闹,百官朝拜,后妃皆可观礼,虽然不算后妃,但总归是没人拦着她。
陆栖梧远远便看见萧沐晞一双眼睛又爱又恨地盯着萧砚卿身后的孟佑安,不得不说,当年单纯的小公主,还真是痴情,若换做她,早便一剑了结孟佑安的性命,怎会容忍他活到今日。
走上前去,与萧砚卿二人碰个正着,上下瞟了一眼二人,言语挖苦:“一个整日一袭黑衣,一个整日一袭白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二人是索命的黑白无常呢,可别把人吓到。”
这话她从前在王府就想说,不过从前怕萧砚卿不喜,也没有说过,此番他们二人之间恩断义绝,现下也没什么顾忌,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啪啪啪——”雍容华贵的公主在一旁笑得弯了腰:“不错,这话本宫也想说。”
孟佑安同一群宫女侍卫行了礼,唯有陆栖梧在原地岿然不动,毕竟她不怎么想活,就算是至高无上的皇家,也不能拿这个对这世间毫无眷恋的女子有什么办法,若真杀了她,反倒成全了她。
萧沐阳面朝着她走过来,不同于人笼中的散漫,他的衣衫穿的整齐,一袭烟紫色衣袍更加趁得他肌肤胜雪。
那人上前拥住她的腰,刻意扯了扯领口,红紫色的痕迹就这样漏出来,好像在向萧砚卿挑衅。
陆栖梧反手给他一个肘击,他疼得龇牙咧嘴,硬是没叫半声,咬着牙悄声道:“看朕回去怎么收拾你。”
祭天仪式早已结束,接下来是祭祖大典,吉时已到,钟鼓长鸣,高台之上,萧沐阳为首,萧沐晞和萧砚卿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高台之下,满朝文武身着官服,跟随叩首。
“噼啪——”,高台之上的敬香忽而迸发出火苗,橙红的巨蟒瞬间蔓延开来,众人大声嚷着“救驾,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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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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