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还在睡梦中的格罗因和芬恩,等他们穿好衣服赶到门口时,便看见两个大汉躺在地上叫疼,而玛格丽娅正将短剑收回自己的斗篷里。
“没有经过他人允许就强闯,你们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玛格丽娅冷冷地说。
一刻钟前:
在那两个大汉闯进来时,玛格丽娅便拿了一个板凳,然后砸了过去,平时她最讨厌有人不经过允许就进入自己的房间,更别说对方这样没礼貌。
但一个小小的板凳显然对大汉没有任何威胁,大汉一伸手,那个板凳便被挡住,然后砸到了地上。
“你们说你们丢了东西,怀疑是我们偷的,有什么证据?”
玛格丽娅显然是听到了大汉的话,她不满地说道,两个大汉却是不屑。
“证据?我说你们偷了,你们就是偷了,还需要证据?我告诉你,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做事不需要证据,看你们坐的马车很华丽,应该很有钱吧,只要你们把所有钱都交出来,我们保证放过你们……嘿嘿嘿。”
“算了,别废话了,看她们应该是富贵人家,直接抢完就杀吧。”
两个大汉不怀好意地笑起,玛格丽娅却是从对方的话中提取了关键的消息。
他们应该就是旅馆的人,抢劫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合着经营旅馆不是他们的本业,敲诈勒索才是啊,只要在他们的旅馆住过一夜的,第二天无论怎么样都会被指控偷东西,长着一张嘴污蔑人,一口咬定旅客偷东西,目的便是旅客的所有钱财。
“偷没偷,我们不如去瓦拉克的治安局里让治安官评评理?”
玛格丽娅试探性地说出这句话,对于两人嚣张的态度,她很难不怀疑此辖区的治安官和这家旅店的老板同流合污。
下一秒,大汉的不屑让她明确了猜想。
“治安官?哈哈哈,你大胆去告,看他是关你还是关我们!”
此地官匪合盟,压榨路过的旅客,得出这个结论的玛格丽娅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见她不知从那里抽出一把短剑,随后朝其中一个大汉狠狠刺去。
许是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暴起,大汉有些慌,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往旁边一躲,可剑身还是浅浅擦过,将大汉的手臂划出一条细又长的伤口。
见此,大汉小声骂了一句,玛格丽娅却朝安娜使了一个眼色,接受到讯号的安娜,点点头,便从屋里溜了出去。
而两个大汉正处在愤怒中,并没有发现安娜的消失。
“你个臭女人,活得不耐烦了,敢刮伤我!”
被剑身划到的高大汉直接朝玛格丽娅冲上来,见此,玛格丽娅直接矮身,像只捕食的野猫贴地滑出半步,恰好避开大汉挥来的蒲扇般的拳头。同时她手腕一翻,短剑反握,锋利的刃口擦着对方的裤腿扫过,惊得大汉下意识收脚。
“别急啊,”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脚下却踩着碎步不断后退,有意将两人引向屋里的桌子旁。
“刚才不是挺横的吗?”
另一个矮大汉见状,骂着从侧面包抄过来,想堵住她的退路。
玛格丽娅却是忽然猛地转身,故意将后背卖给扑来的大汉。对方以为得手,伸手就去抓她的后领,她却借着这股拉力猛地一拧身,反手将短剑架在了对方伸来的手腕上——刺过去后,还用尽全力往下压。
“啊!”
骨头被压得咯吱作响的痛呼刚出口,被划伤的高大汉已经冲到近前。玛格丽娅不慌不忙,抬脚就踹向旁边的桌子,“哗啦”一声脆响,桌子被踢倒,上面放着的热水壶立马滑下来,滚烫的开水朝高大汉倾去。
“啊!”
两个大汉一个被烫伤一个被刺伤,现在均躺在地上叫苦连天,玛格丽娅正收剑之时,格罗因和芬恩恰好过来。
“小姐,这是怎么了?”
两人刚过来还不清楚情况,安娜却是绑来了昨晚招待他们的老头,被抓住的老头嘴里骂骂咧咧地不知道说着些什么,而等他看见躺在地上的两个大汉时,脸色顿时一白。
“把他们两个也绑起来。”
听到玛格丽娅的话,格罗因和芬恩立马寻来绳子,绑了两个大汉。
“姑奶奶,我们错了,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啥也不要了,你们现在走好吗,求求你们了。”
三个人似乎终于发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便一直在求饶,安娜等人自然是听玛格丽娅的,她们不说话,等着自家小姐的吩咐。
而玛格丽娅此时正在想应对之策,黑心旅馆和治安官是沆瀣一气的,报给此处治安局肯定行不通,只能走再上一层,可是她又急着赶路,现在回去肯定不好,那要把他们交给谁才好呢?
玛格丽娅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扫过那三个瑟瑟发抖的人,又瞥了眼窗外——远处屋子的灯亮着,隐约能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
“嘿嘿?”
玛格丽娅忽然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魅惑。
“既然这里的‘规矩’是官商一家,那不如就按他们的规矩来。”
她转头对安娜三人使了个眼色:“去翻翻这家旅馆的账本,看看里面有没有他们和治安局交黑心易或者漏税的证据……不管是什么,反正找到他们犯罪的具体证据就行。”
安娜几人应声而去,剩下三人一听,顿时面如死灰。
玛格丽娅缓步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治安官不是和你们沆瀣一气吗?那我就把这些他和你们勾结的‘证据’送到他桌上。你们说,他看见了,会做如何反应?”
墙角的烛火摇曳,映得她眼底的算计忽明忽暗。有些时候,对付沆瀣一气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狗咬狗。
那三人闻言,脸色瞬间从惨白褪成死灰,其中那个老头抖着嗓子哀求:“小姐饶命!那些账本……那些账本见不得光啊!要是被治安官看到,我们横竖都是个死!”
玛格丽娅弯下腰,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眼神像淬了冰:“哦?瞧你们这些年来,应该抢劫过不少旅客吧?那,那些旅客求你们的时候,你们放过他们了吗?”
话音刚落,安娜已经抱着几本泛黄的账本回来,封皮上沾着泥土,显然是从地窖深处翻出来的。她将账本“啪”地拍在桌上,最上面那本摊开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保护费”“私盐”“偷渡客”等字眼,墨迹都透着一股子腥气。
见此,那个老头阴恻恻地说道:“小姐,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放下账本见好就收赶紧走吧,遇上你们算我们倒霉,能把我们抓住也是我们大意了,但你们不可能一直好运下去,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玛格丽娅听着老者的警告,点了点头,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
她翻了两页账本,忽然停在某一行,抬眼看向缩在角落的旅馆老头:“上个月十五,你帮瓦拉克的治安官吞了一笔赈灾粮?”
“是又如何?你们是外地人吧,没吃亏就赶紧走吧,这是我们这个地方的事,你们管又能如何,什么地点都有贪污,你要管,管得过来吗?你是谁啊,以为自己是皇帝吗?”
高大个的大汉这样说道,安娜听后觉得有道理,她是想让大家快些离开这些非之地,赶紧赶路的,可是一切都要听玛格丽娅的吩咐。
玛格丽娅心里也知道现在最好赶紧离开,但是她最恨贪官污吏,官匪和污,只因上辈子,她的国家就是因为这些蛀虫太多,士兵在战场奋力杀敌时,贪官们在皇都饮酒作乐,他们甚至贪污前线将士的粮,让将士们孤立无援……
回想起上辈子的遭遇,玛格丽娅实在做不到独善其身,但时间确实不等人……
思来想去,玛格丽娅拿出几瓶魔法药,让那三人喝了下去。
“安娜,带上那几本账本,我们走。”
随着玛格丽娅的一声令下,四人关好旅馆门,重新驾上马车,快速离开此地。
“格罗因,驾快些,不用担心颠簸,只要速度就快。”
玛格丽娅催促着格罗因和芬恩两人,那两个也不管颠簸不颠簸,直接扬鞭抽在马臀上。两匹挽马吃痛,猛地抬起前蹄,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哐当”巨响,马车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车厢里,安娜紧紧抱着装账本的盒子,魔法锁扣在颠簸中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她掀起窗帘一角,看那间黑心旅馆迅速缩成黑点,忍不住问:“小姐,我们就这么走了?那些人……”
“不用管,我们离开后,他们自然会想办法为自己松绑,那些魔法药水可以让他们忘记今天发生的事,他们喝了药便也不知道是谁绑了自己,也不知道谁拿走了账本,至于要彻底清除瓦拉克的**,还需要别人的助力和时间,这是场持久战,现在我们要赶紧到达冥河封地,在那里发展诗萘普家族的威信,要有了影响力和威信我们才能重回皇城。”
于是,在玛格丽娅的催促下,她们很快便到了冥河的居民区。
冥河位于瓦莱里安帝国的边界,外贸旅游业特别发达,在这里可以找到其他国家的特产,马车刚穿过刻着双头鹰徽章的城门,扑面而来的便是混杂着海盐与异国香料的气息。
冥河的街道比瓦拉克宽阔数倍,石板路上车辙纵横,显然是常年往来的商队轧出来的。
两侧的建筑风格更是五花八门——精灵式的尖顶阁楼爬满常春藤,石屋的门楣上雕刻着战斧花纹,甚至还有几座带着圆顶的南疆风格房屋,挂着色彩鲜亮的丝绸挂毯。
“那是沙漠国度的驼队吗?!”安娜指着街角,七八头双峰驼正屈膝跪下,商人们正往下卸着裹着防潮布的箱子,布角露出的热石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玛格丽娅的目光却落在街角的告示牌上,一张泛黄的布告上画着失踪人口的肖像,其中几个面孔让她皱起眉——正是账本上记录的“偷渡客”。她刚要开口,就见个穿猩红色长袍的男人朝马车走来。
“美丽的小姐,需要黑曜石吗?”他的嗓音像砂纸摩擦,爪子般的手指掀开货箱,里面的黑曜石在阴影里泛着红光。
“产自深渊裂隙边缘,传说是天上的星星落入深渊后化为。”
格罗因见此刚要挥手赶人,玛格丽娅却抬手制止:“多少钱?”
她接过一块黑曜石,指尖触到石头的瞬间,突然觉得触感特别熟悉。
“一个铜币!”商人笑得露出尖牙。
“你那一车我都要了。”
玛格丽娅豪爽地付了钱,芬恩下车接过商人手里的黑曜石车。
接着,玛格丽娅对格罗因道:“走吧,去塞拉菲母庄园。”
此时正在黄昏,街上还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她们看见一辆马车驶入了小道,前往那座早已废弃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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