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哥,脱衣服吧。”
一起进了房间以后,白棠将门反锁,他自觉地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仿佛是完成工作任务一样熟练且平常。
感到不妙的沈然,立马躲得老远。
对方是哥哥的情人,还是哥哥最疼爱的那个,他绝不能犯错。
沈然赶紧找借口回绝,假装不悦,“咳,不用了,我今天没心情做。今天是我弟弟的葬礼,我不想打扰他的清净。”
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白棠扯开自己的衣服往两边脱,衣衫半解,露出光滑的肩膀。
他笑脸盈盈,一步步逼近,“就是因为你心情低落,我才更要好好服侍你,帮你释放情绪呀。”
“沈哥哥,今天的你和平常不太一样呢。”他故意这样说道。
由于担心暴露假身份,沈然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叔叔叮嘱过他,他冒充双胞胎哥哥的事情,不可以让外人知晓,他必须守住哥哥已经死亡的秘密。
就在沈然陷入两难的境地,身体僵硬的时候,白棠笑着扑进他怀里,抱住沈然的腰不放。
沈然一边后退一边尝试找借口挣脱,“我真的没心情,下次吧。”
他的腿碰到了身后的沙发,白棠坏笑着轻轻一推,沈然没站稳,两人一起倒在沙发上。
白棠一只手按他肩膀,另一只手轻车熟路地解开他的腰带。
“等、等等!”漂亮的情人太凶猛,沈然慌忙阻止,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人猛地推开。
白棠没有站稳,被推得后退两步,狼狈地摔在地上。
他没有及时爬起来,而是冷静地审视着沈然慌张无措的样子,心中的猜想愈加坚定。
他不是沈云洲,他是假的。
受到冲击的白棠,二话不说就走了。他把门关上,站在门口停顿了很久,慢慢捋清了思绪。
沈家少爷被暗杀的事情是在昨天晚上发生的,燃眉之急,沈家根本来不及找来一个整容的替代品。
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让沈云洲的双胞胎弟弟出面,以假乱真。
这样也就说明,死掉的人的确是沈云洲。他已经不在了,冷冰冰地在棺材里躺着了。
白棠咧嘴一笑,“死得好。”
随即他掏出手机,慢悠悠地往前走,给父亲拨打电话。
“父亲,我见过他了。”
他漠然的表情与清冷的嗓音,与方才面对沈然的时候,那副纯情温柔的样子截然不同。
白棠是白家的小少爷,今年刚满20岁。
两年前沈云洲开始担任商会的副会长职务,对外他是出了名的爱玩,喜欢年轻漂亮的男人。
从那时起,白老爷就特意安排白棠去靠近他,顺利成为沈云洲的枕边人。
表面上是献出自己的小儿子,拉拢沈家的权势,实际上是利用白棠,监视沈云洲的一举一动。
白棠今天的任务是,测试一下房间里面的那位,究竟是不是沈云洲本人。
电话那头的白老爷十分着急。
老家伙很不客气地质问白棠,测试的结果如何。
原本白棠是要实话实说的,可他转念一想。
假如冒牌货的身份被揭发,沈家失去了顶梁柱,必然会遭受灭顶之灾。
作为工具人的白棠,也就没必要留在冒牌货的身边。
那接下来他会怎么样?按照父亲利益至上的个性,恐怕会立刻给他寻找第二个金主,继续利用他的美色去诱惑大佬,直至榨干净他最后一分价值。
“怎么不说话?我问你,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沈云洲?!”白老爷厉声问道。
白棠咬紧嘴唇纠结,缓缓开口。
“他……是真的,是沈云洲没错。”
沉默片刻,手机里传来白老爷的一句咒骂声,然后不知道是对谁说的,“该死,咱们杀错人了。”
休息室里的沈然惊魂未定,差一点,差一点他的节操就守不住了。
要他一个直男假装成睡人无数的渣男,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险些被一个漂亮柔弱的男人强迫,沈然的自尊心大受打击。他直起腰,跪在沙发上,委屈地抹眼泪。
就在这时,房门“嘭”的一下被推开。
刚才想要对他霸王硬上弓的野蛮情人,不知为何又原路折返了回来。
“喂,跟我聊聊。”白棠气势汹汹地走近。
以为对方又要图谋不轨,沈然立即进入戒备状态,顺便拿来一个靠枕挡在身前。
“别,你别过来!有话好好说。”
见沈然如此害怕自己,白棠更加确信他是假的。
他印象中真正的沈云洲,可是一个为所欲为的暴力狂,哪里会有这样畏惧他的时候。
站在距离沈然两米远的位置,白棠环抱着手臂。
他明知故问,“好了,现在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我是沈云洲!”沈然下意识回答。
白棠冷言冷语,“你不是他。”
“我就是!”沈然不甘示弱,一口咬定,他死也不能让秘密从自己的嘴里泄露出去。
看来直接逼供是行不通了。
不承认也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打算要拆穿男人的假身份,那样对他并无好处。
在和沈然坚毅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后,白棠无奈地用鼻子哼气。
他决定配合男人,把这场危险游戏演下去。
白棠秒变笑脸,变回温顺的模样,“沈哥哥,我跟你开玩笑的。因为你刚才拒绝我,我有点生气了。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为了避免其他人会识破沈然的身份,白棠假装好心,提醒他。
“虽然我可以理解沈哥哥此时失去亲兄弟的心情,但是其他人未必像我这么善解人意。如果你厌烦他们的纠缠,就来找我吧。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有我陪着你,你就不需要其他人啦。”
他的潜意思是,沈云洲的身边一定需要玩伴。
只要有白棠在,别的相好就会识趣一些,不会痴缠不休。
说完这些,白棠笑眯眯地和沈然挥手,“那我就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节哀顺变。”
他离开后,沈然盯着门口看了半天。
哥哥的情人真可怕,最要命的是,像这样的还有一整个鱼塘,未来怕是很坎坷啊。
不过好在躲过一劫,对方并没有发现什么。
这算是顺利通过第一关了吗?
冷静下来的沈然很是头疼,他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忽地脑海中浮现出韩成英的模样。
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很危险。
如果韩成英真的是暗害哥哥的主谋,那么下一步,他一定会再次痛下杀手。
回想起男人在遗像前驻足,往遗体上放一朵白玫瑰的场景,沈然心里沉甸甸的。
外界都以为死掉的人是他。
葬礼声势浩大,却没有一个人是真心为他的离世而感到哀伤。
二十多年来,沈然活得像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今后,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失去了。
即便那枝花,那份善意,只是在众人面前虚情假意的表演,至少那个男人给予了他最后一份尊重。
仅仅针对这一点,沈然还是很感谢对方的。
……
过了头七,哥哥的遗体下葬,安葬在风水最好的陵园。
这几日沈然闭门不出,叔叔沈南川帮他恶补了一大堆管理公司的知识,教他看清楚当下的情势。
被赶鸭子上架的沈然,经受了一段时间的魔鬼训练。
从走路姿势,穿衣风格,谈判时的语调和表情,甚至包括独属于沈云洲的习惯和微妙的小动作。
他所有的一切都要向沈云洲靠拢,一遍遍地模仿复制,直到他完全改变,脱胎换骨。
别的都好说,让沈然觉得最难学的是抽烟。
他讨厌烟味,就算努力学了好几天,也无法接受香烟的味道,感觉很刺鼻,臭烘烘的。
早上,沈然陪着叔叔一块吃饭。
从今天开始他就要正式去公司上班,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相信不会出问题。
这时老管家走进来,向他们禀告。
“刚才韩成英先生的助理来电话了,说是韩先生今晚在酒店设宴,邀请少爷过去聚餐。不知道还有谁在,但是点名了让您一个人去。”
沈然扭头和叔叔对上目光,询问叔叔的意见,“我要去吗?”
沈南川从容回复,“早晚都要见面的,你去吧。韩成英没那么傻,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乱来。”
白天辛辛苦苦上了一天班,傍晚六点钟,沈然坐车来到约定好的酒店。
哥哥不仅喜欢收集美人,还喜欢收集豪车。可沈然还不会开车,这个也得尽快学。
酒店的顶楼是豪华餐厅,今晚韩成英包场了。整整一层楼的工作人员,只需要服务他们一个包厢的客人。
包厢外面有四名保镖驻守,沈然将要踏进去的时候,一名保镖忽然伸手阻挡。
“沈先生,例行检查,需要确认您的身上没有携带凶器。”
之所以会多出这项规定,起因是数月前,商会内部的一次聚会,沈云洲明目张胆地带了一把匕首过去。
闲聊期间,有人酒喝多了,开始对沈云洲指指点点,批评他做事心狠手辣,做人也不怎么样。
还嘲讽他能拿下副会长的位置,都是因为韩成英的弟弟韩成玉喜欢他。
他是靠着跟对方上床,才获得韩家支持,成为副会长的。
沈云洲是一条受不得刺激的疯狗,恼羞成怒的他当场就拿出匕首,刺中男人的胸膛,导致男人失血过多丢了半条命。
之后凡是沈云洲出没的场合,必须先对他进行搜查。
但是愿不愿意接受搜查,还得看他当天的心情。
保镖的手放在沈然的后背和腰部碰了碰,再往下,沈然明显不耐烦了。
“差不多得了,我是给你家主人一个面子才过来赴约。如果我真想杀他,两只手就够了。”
懂事的保镖收回了手,低头恭迎,“您请进。”
沈然面无表情地走进包厢,一转弯就看到,韩成英和韩成玉兄弟俩坐在餐桌旁。
今晚的饭局只有他们三个人。
一抬头看见心心念念的沈云洲来了,韩成玉立马高兴地站起来,像只活泼的小兔子一样往沈然这边跑。
“云洲哥哥,你来啦?”
与白棠的清纯漂亮不同,韩成玉是刁蛮的富家少爷,家里的宠儿,长相是偏妖艳有攻击性的。精明狡猾的丹凤眼,仿佛一下子就能把人看穿。
沈然站着不动,韩成玉主动贴上来,搂着肩膀依偎在他胸口。
“云洲哥哥,你已经很久没见我了,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的明星小情人动手,但是我这样做,只是希望你能够多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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