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呈冠的手被绳子紧紧系着,旁边坐着两个大汉,任凭她怎么挣扎、哀求,那两人都一动不动。
她松下气来,全身靠躺到车后座,哀嚎了一声,然后看着前座的一对男女说:“爸,妈,我可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真的要这样对我吗?”
苏母回头看了一眼,紧快又收回眼神,苏呈冠正对她撒娇呢,她开始劝说苏呈冠:“金金,你看看你都28了,还不稳定,别人家像你这么大孩子都有几个了。”
苏母说完,接着又是苏父的唠叨:“你自由恋爱,我们不管,但是你这都谈了四个、五个了,哪个稳定下来了?寒寒这孩子我们看着长大的,人是没得话说的,况且人才谈过一个,还是六年前的事了……”
苏呈冠闭上眼睛,干脆眼不见为净。听这些话听得耳朵都快磨出剪子了,她干脆翻了个身,彻底背对他们。
这条路不知走了多久,车外移动的树木才终于放慢速度,缓缓停了下来。
民政局到了。
一直到拍完照,领完证,苏呈冠才反应过来——她被迫和她的死对头,夏以寒,结婚了!
看着夏以寒平静的神情,以及双方父母高兴的样子,再看着自己手上的红本本。
苏呈冠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这个世界真的颠了!
*
“夏以寒,你到底怎么做到这么平静地接受的?你的结婚对象可是我诶,苏呈冠!”被父母赶着和夏以寒回到两人的新房后,苏呈冠实在是想不通,激情发问。
夏以寒反驳道:“你以为我想啊,你也知道我妈有心脏病,她非逼着我结婚,我哪敢急她。”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满脸都是对对方的鄙夷。
“这样,咱们俩还是互不干扰好吧,现在先应付一下家长,过段时间就离婚吧。”苏呈冠提议道。
她可不想要婚姻束缚她。
夏以寒自然没意见:“好,这房子咱们各睡各的。”
“成交。”苏呈冠说着就往二楼走去,“那二楼就归我了,你住三楼吧。”
二楼可是有游戏房,而三楼则是健身房,但是夏以寒不满意:“凭什么?我要住二楼。”说着就拉住了苏呈冠。
“哎,手手手,给我放开。一点都不绅士。”苏呈冠吐槽道。
“我是流氓。你不同意,我就不放。”夏以寒平静地说出骂自己的话,好似根本没什么不妥。
两人谁也僵持不下。
“老规矩?”苏呈冠还是退了一步。
最后猜拳还是苏呈冠赢了,上楼之前还对夏以寒比了个中指。
*
苏呈冠和夏以寒,俩人从小到大就被一起比较,谁也不服谁,从小同班不说,偏偏两人还是邻居,两家是世交,注定一世都要有关联。
高中的时候,两人都进了重点班,偏偏一个学校只能有一个年级第一,两人就此争得不可开交。每次其中一个得了年级第一,就会到另一个面前去得瑟,回家之后第二名还要听父母夸赞第一名。
除了父母,所有人都知道两人不对付,班上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每次月考都要赌一赌谁是第一。
苏呈冠数学很好,每次都是第一,而夏以寒的语文极好。于是在他们有并列第一的时候,就会拿出自己的优势科目开启一番争论。
本来两个人谁也不待见谁,然而放学家长来接,还要被迫一起坐车回。
就这样一直到他们的28岁,两人都是死对头。
苏呈冠不得不面对她已经和夏以寒结婚的事实,但她可不是那么乖顺的人,她只会和相爱的人过完一生。
*
“喂。”苏呈冠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接了电话。
“金金,你们昨天晚上睡的咋样啊?”苏母在那头打探,显而易见的开心。
苏呈冠听到这话瞬间清醒,猛地坐了起来,打哈哈道:“妈,我们这刚领证,还没熟悉这个身份呢。”
苏母很快又问到别的话题,显然刚才那个问题只是顺带问的:“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下个月订婚。”
“妈,妈,这太快了吧,你看奥,我已经照你们的安排领证了,那我总要和那个谁,夏以寒,发展一下感情吧,不然我都不自在,先过段时间,明年!明年再订婚行不?”
苏呈冠虽这么说着,但她心里可想着明年就离婚了。
她本来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结果她妈居然同意了。
苏呈冠就这么懵懵地听完了后面的话。
“正好寒寒妈不宜太过激动,公司也忙,我和你爸抽不开身。你们俩小年轻好好相处,你也别欺负寒寒。”
我欺负他?那瘟神,他欺负我还差不多。
苏呈冠在心里默默吐槽。
*
“什么?!不会吧,你真的和夏以寒领证了?!”
向枝自从听了苏呈冠告诉她结婚的这个消息,一直震惊到不停反问。
向枝作为她从高中到现在的朋友,自然知道她和夏以寒之间的不对付。
向枝喝了口手中的咖啡,担心地问:“那叔叔阿姨知道你报名了《我的那个TA》吗?”
“当然不知道,事发突然,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我更加不可能会告诉他们了。”
《我的那个TA》是一档恋综,苏呈冠可不会放弃任何一种寻找真爱的方式。
“你还要去吗?”向枝疑惑道。
“当然去,我可是要寻找我的真爱。”苏呈冠拍了拍她的肩,“没事儿,我和那谁,早都说好了,我俩打算应付完这段时间就离婚。”
“还有这操作呢?”向枝莫名觉得新奇,又举起了手里的杯子,“那就祝你找到真爱咯!”
苏呈冠也抬起杯子和她的碰了碰。
*
苏呈冠是××咨询机构的心理咨询师,一般来说五点多就可以下班了。
此时正值夏季,苏呈冠下班的时候阳光仍是刺眼的很,她穿着防晒衣,只剩着一双眼裸露在外,待出租车一来她就紧快从树荫下钻进去。
她工作的地方距离她原来的出租屋倒是很近,但是领证之后有了新房她就退了出租屋,毕竟那房子又宽敞又舒适,远是远了点,所幸她下班下的早。
一楼一如既往地没有人,苏呈冠根本不知道夏以寒的下班时间,毕竟他俩谁也不管谁,都是自己吃自己的。
像往常一样,苏呈冠到厨房里给自己弄了点吃的,然后就到二楼游戏房去消遣了。
天色渐黑,慢慢地,只剩下盈盈月光和点点星光。
苏呈冠放下游戏柄,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已然九点了。
她站起来伸了伸腰,活动了一下,拿上睡裙就去洗漱了。
苏呈冠有着一副近乎完美的**,骨架匀称,没有一丝赘肉,细腰之下是一双笔直的大长腿,这让她163cm的身高显得像166cm,与她S型的身材有着极大的反差的是那张清纯可爱的脸庞,一双大眼让人瞧着无辜的很,然而笑起来又是甜美可人,唇旁的梨涡更是点睛之笔。
“完美!”苏呈冠在镜子前瞧了又瞧,不停地称赞自己。
即使只穿着睡裙,洗完出来还是一身热气,幸而她在进浴室前就把卧室的空调开了。
只管享受!
她飞奔扑到床上,开始上网冲浪。
*
夏以寒醉醺醺地打开了密码锁,一片乌黑,什么都看不清。
他也根本没想着开灯,就这样直直往里走,好歹还记得关上了门。
看着桌子上的水,夏以寒迫不及待地想要捧着喝,沙发脚却给他绊了一跤,他猛地向前倒去,桌子被他推得向前了几分,杯子连带着水摔在了一旁。
夏以寒盯了一会儿,靠着沙发,打算就地入睡。
十一点,楼下传来的巨响让苏呈冠从睡梦中惊醒,她睁眼,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伴随着一圈圈的白线,耳朵里的嗡嗡声随着她意识回笼逐渐消失。
苏呈冠瞬间冒起火气,她一把掀开被子,穿上鞋就气冲冲地往楼下走。
楼下没开灯,苏呈冠也没拿手机,只能摸黑下楼。
安全到楼下之后她才松了口气,借着月光环视一圈,压根没有人。
“夏以寒?”她试探着问了一声。
没有人回她。
苏呈冠这时才后知后觉怕起来,她想到以前看过的新闻,什么入室抢劫、入室杀人、报复社会……
她不敢细想,于是随手拿了旁边的一个物件用作防备,慢慢朝着门边走去,然后“啪”的一声开了灯。
她闭了闭眼,睁开时才看清楚整个大厅。
夏以寒似乎喝醉了,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旁边有碎掉的玻璃,整个桌子都有偏移。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到了,猛地闭了眼,下意识抬起手挡住光源。
苏呈冠把手里拿着的花瓶放到了一边,扫走了玻璃渣子后,才走到他身边踢了踢他的脚:“喂,你刚干嘛呢?我觉都被你吵醒了。”
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然而夏以寒像个呆子一样,直愣愣地看着指缝里透出来的光亮。
“算了,和你这醉鬼说什么。”苏呈冠说着往厨房里走去,打算给他做一碗醒酒汤。
他俩虽然是死对头,毕竟多少还是有点情谊在的,总不能真对对方见死不救。
夏以寒和初恋分手伤心欲绝的时候,还是苏呈冠“安慰”,也就是招惹挑衅,移走了他的注意力,才让他慢慢放下了心结。
而苏呈冠每次分手伤心的时候,都是夏以寒和向枝陪她喝酒,夏以寒又对她犯贱,让她忘却悲伤。
端着醒酒汤出来的时候,夏以寒还是一样的姿势。
苏呈冠把汤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拍了拍他的肩:“喂,夏以寒,我今天大发慈悲给你煮了碗醒酒汤,你必须干干净净给我喝完。”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夏以寒转头看她,瘪着嘴说:“不喝,苏呈冠,你煮的、、”
良久,没听到下半句,苏呈冠低头一看,夏以寒正在寻找什么。
苏呈冠认命地坐了下来,成功让夏以寒识别到人。
夏以寒面对着她,指着自己说:“我怕有毒。”
这下苏呈冠是真的气笑了,眼角跳了跳。
算了,不和醉鬼计较。
苏呈冠好脾气地拿起醒酒汤,凑到夏以寒面前:“放心,毒不死你,快喝,我耐心有限。”
她长着一张甜美的脸,没有丝毫威慑力,但偏偏她开口是御姐音,此刻的夏以寒视线模糊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声音,他以为苏呈冠有点生气了,于是低眉顺首地喝了下去。
苏呈冠满意地点了点头,趁着他不清醒拍了拍他的头:“真乖。”
夏以寒似乎反应过来了,立刻对她比了个中指。
“呦,醒酒汤看来有点作用啊。”苏呈冠不甘示弱地抬手比了回去。
看他似乎坐的不舒服,苏呈冠让他坐到沙发上,夏以寒打算坐到沙发上的动作瞬间停止,还就不坐上去了。
呵,犟种。
“没事啊,你不坐上去,反正难受的是你自己。”说完苏呈冠就丝毫不委屈自己,坐到了沙发上面,还大声感叹,“舒服!”
这下夏以寒也不服输地坐到沙发上,结果起来一瞬间腿没站稳,直挺挺倒在了沙发上。
夏以寒终于感受到刚才撞在矮桌上的腿痛了,“嘶”了一声。
苏呈冠急忙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虽然这么说,面上也逞强,然而手却不自禁摸了一下腿。
苏呈冠当下就猜到应是刚才他撞到了,自己听到的巨响声就是来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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