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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南下

第十一章南下

翌日,天边处刚刚露出鱼肚白,我们便上路了。

这次我只带上了父亲生前打造的佩剑长月。父亲生前为我和长兄打造了一对宝剑,长月和当空,长兄的当空剑随他长眠于地下,而长月剑至今还未开锋。一路上凶险难测,在西北境内叔父派西北王军暗中保护我们,而叔父的义女田枝则在两月后由西北王军护送南下,不和我们一路。

前几日,在西北境内,一路上我们还是顺利的,但几乎没有休息,还好我也是自小习武,身体还算吃的消。

出了西北,在南下的路上,老觉得有人盯着我们。果然,在一处山谷间,我们迎面遇上了一群黑衣人,还真是黑衣人遇上黑衣人,谁也不认识谁。这么多天,想必京城早就得到了消息,不会轻易放齐琰归京。

我只见两拨黑衣人厮打在一起,刀光剑影,好像一不留神,脑袋就搬家了。我守在齐琰跟前,怕他的脑袋搬家。迎面一人向齐琰飞来,我飞脚踢开此人,直接砸在地上,我拿剑指着他,久久不能下手,我只是单纯不喜欢杀人。这时只见有暗器落到他的颈部,人就没了动静,我抬头看是费先生。心想,这个费先生还真是奇人,舞刀弄枪也不再话下。

许久后,齐琰的影卫终于将对方的黑衣人都斩落马下,但是影卫站着的也不足之前的三分之一。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心想:看这个样子,后面几天的行程也定然不会顺利。突然费先生上前拱手说:“公子,我们的人马伤亡惨重,需要找地方休整一下。”齐琰看着躺在地上的影卫和黑衣人,眉头紧锁,看向远处的破庙说:“我们去那里。”费先生点点头。众人相互扶持纷纷奔向破庙。齐琰的马走在我前面,我发现他的左臂上有血渍,才知道他也受伤了。这样的一个光景下,可能都到不了京城,我们就被屠戮殆尽了。

我们来到破庙,我,费先生和齐琰在最里面坐下来,我悄悄问费先生:“我们还有援兵吗?”费先生看了我一眼说:“我们的行踪已经暴漏了,现在也不知道谁可信。”他将眼光投向齐琰,他依然眉头紧锁,说:“先生带着他们先走。”什么,他想送人头吗?我心想,这可不像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小皇帝说出的话。费先生问道:“公子,谁合适?”我听得云里雾里,齐琰答:“她跟着我,其他人拜托先生了。”齐琰仍然冷静处之,我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他想金蝉脱壳。现在这些影卫里面有没有细作都不知道,只能另辟蹊径了。不得不说这个小皇帝还真是聪明,我背靠西北王府,定然不会加害于他,我心想着。影卫伤亡惨重,趁着人数不清,我和齐琰躲到大佛的座下。直到听不见费先生一行人的马蹄声,我们才出来。

我们脱掉身上的黑衣斗篷,只露出一身素衣,还有些冷。我见齐琰左臂在渗血,随手扯下素衣的一角,缠到他的手臂上说:“公子见谅,现在只有这些。”他看了我一眼说:“无妨。”还是一张冷冰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我们离京城的路少说也还有两日,但是为了避免被人盯上,我们只能弃了马匹,走小路。这时的我无比想念西北王府,也很想趴在母亲的怀里大哭,他们都担心我爱上小皇帝,不再回西北,而我现在的处境是能不能活着到京城。

我和齐琰一路南下,在路上捡了一根树棍拄着赶路,走过荒山,河流和沙地。我心想:皇帝做到齐琰这个样子的大周朝绝对头一份,还连累我食不果腹的跟随他。想到这里心中不免一阵酸涩。虽然心中叫苦,但我还是强装镇定,不能让他觉得我是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女子;齐琰更是镇定自若,一路上他的话很少,少到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

走了大半日后,终于看见了一个村庄,我们走进去,敲开了一扇门,迎面出来一位大约6旬的老者,向他寻了一些水,并表示感谢。齐琰又上前问老者,拱手说:“老先生,这里有没有去京城的马车?”老者看了看我们说:“你们是遭了马匪?看着也像大户人家出来的娃娃。”我连忙上前说:“先生慧眼,我与兄长走货去京城,不料路上遭了马匪,还请老先生怜悯。”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老者叹息一声,表示同情说:“今日天色已晚,你们在我家歇上一晚。这里离京城也不远了,要是搭上路过走货商人的马车,两日足以。”我和齐琰对视一下,“那就多谢老先生。”齐琰拱手道。

随后老者安排我们住在他家里靠西边的房间,还拿来了干粮和水。因房中没有炭火,我们又衣着单薄,还是有些冷。我坐在床上往被子里缩了缩,昏昏欲睡,这时早就无暇顾及齐琰。当我再醒来时,屋里只有一盏微弱的烛光照映着,外面还是黑漆漆一片,只见齐琰单手扶额在桌子上打盹,看着有些孤单。心中不免感叹:这位主子即使在最不得圣心的时候也没过过这样的苦日子吧。

我挪下床,声音很轻的走向他,他很警觉,还是醒了,我连忙上前说:“公子身上有伤,还是去床上睡吧,我来守夜。”我把声音降到最低。他直起身,示意我坐下,问:“这一路连累你了,可曾后悔?”我听后心想:当然后悔了,要是我知道这么危险,肯定就先保命了。看着他有些愧疚的神情,我摇摇头道:“公子,我虽为女子,但也是将门之女,这些统统不算什么。”我笑了笑,他听到我这样说,似乎欣慰不少,但还是眉头紧锁。我问他:“我们真的要搭走货商人的马车去京城吗?”他回:“想说什么便说。”我说:“走货商队人多目标大,可能会成为那些人主要排查的对象,可能并不安全。”他转头看着我,我继续说:“我可以换回女装,买一辆农户的马车,扮作…扮作…”话音未落,齐琰说:“好,就依你所言。”这时候已经管不得男女有别了,能活着去京城才是最重要的。我又问他:“公子,如果费先生他们先回到京城,会来接我们的吧?”他看了我一眼说:“他们的处境比我们还不如。”他的脸上似乎有些丧气。这一路上,从我们先被突袭到我和他离开大部队,单独南下,他的话就很少,一脸的死气沉沉。他又说:“那些影卫都是追随我多年的战士,和我出生入死,昨日看着他们纷纷倒在我面前,我在想是不是真的不应该来西北冒险,白白连累了他们性命。”他低着头,眼睛好像有些泛红,愧疚之情溢于言表。我安慰他说:“公子切莫自责,我们平安回到京城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西北王府既然选择站在您这边,我便一定会把您安全送进京。”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又看了看窗外,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黑了。我说:“公子,你去床上休息一下吧,天马上就要亮了。”他闻言点点头,走到床上躺下。

我坐在板凳上,头趴在桌子上再次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大亮,院子里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齐琰这时也起身了。我们简单洗漱一下,老者端来了热汤和干粮给我们,我们道过谢后,我问:“老先生,我们等不及赶货的商队了,不知哪里可以买到车马?”老先生听后,思忖片刻道:“马匹在我们这里不常见,倒是有驴车可行?”我连连点头说:“可行可行。”他听后大喜,说:“我家就有,我带你们去看。”随即他带着我们去后院,他边走边说道:“我年纪大了,驴车放在家里也无用,索性就卖了。”来到后院,只见一只还算精神的驴子拴在木桩上,旁边还有一架破旧的马车。

我将随身的包裹翻了遍,翻出一些散碎银子给了老者,也足够他的驴车钱了。我和齐琰又将身上的衣服给老者,换两套布衣,随后和老者告别便上路了,他还拿了干粮和水给我们路上用。

赶路的人并不少,偶尔也有马车经过,入了大周的地界,路都平坦了许多。穿着粗布衣的我们,我将发髻梳回女子的发髻,像极了农户的年轻夫妇,任谁也想不到我们一个是西北王府的贵女,一个是大周的天子。我躺在车上,面朝蓝天,虽路上有些颠簸,但还是比昨日的步行强出不少。齐琰坐在前面赶车,我心想:这应该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赶车吧。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得意。我知齐琰心情并不佳,又是个心思深沉的主,也没和他说话。

这一路,也还算顺利。傍晚我们就到了平州,离京城最近的州郡,要是顺利,明日傍晚,我们便能抵达京城。为了安全,我们并不打算进城,就在城外的破庙里过夜。

我们将驴车拴在木桩上,正要走进破庙,就听见一阵阵嘈杂声,好像在议论着什么。我们走进去,声音突然停住,都将目光投向了我和齐琰。只见他们中有白胡子老者,还有七八岁穿着破旧衣服的孩童,最多的还是年轻汉子,有的像是文弱书生,有的则满脸横肉,看着就不好相与。齐琰拱手道:“各位,我与娘子因身上拮据,今日就打扰各位了,请见谅。”我则装出一脸娇羞躲在他的身后,众人见我们破衣烂衫,脸上还沾着泥土,也没理会我们,继续他们的谈论。我们则选择坐在一个无人的角落。

“听说咱们这位小皇帝后宫至今还空着呢,也不知道啥时候广纳后宫。”一个糙汉子说,“你又不是皇帝,你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旁边的人接着道,众人哈哈大笑,我听后也笑出了声,赶紧看了齐琰一眼,他面无表情,只摆弄着眼前的火堆,我收了收脸上的笑。“听闻小皇帝在未登基前就中意丞相大人家的小女儿赵氏。”旁边的人说:“赵氏我有幸见过一次,好像天女下凡啊。”“快仔细说说。”“那还真是郎才女貌,和小皇帝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众人纷纷绕绕。我听后,将目光投向齐琰,有些玩笑道:“原来有人不想娶我,是有心上人啊。”这样说也只是想打破这死气沉沉的气氛,两日下来,也是难为自己了。齐琰还是盯着火堆说:“你也不想嫁我,不是吗?”他将头突然转向我,我与他对视一下,赶紧将目光转向别处,我说:“只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齐琰说:“我不喜欢她。”我的话音未落,齐琰回道,我看了看他,他低头摆弄着柴火,火堆生得很旺,很暖和。他的眼睛也很好看,心想:如果长兄在世,一定也似他这样好看吧。想着,我紧了紧身上的布衣,搂了搂布衣里的长月剑。

不知不觉,里面没了众人的吵闹声,只听见睡觉的呼噜声和酣睡声……

当我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微微亮起来了。我和齐琰相互依靠着,我小心地动了动,他也睁开眼睛,说:“抱歉!”我回:“无妨。”这几日历经生死的相处,我们也没有变得更加熟悉,始终保持着君臣的本分。

众人还在酣睡,我和齐琰早早坐上了驴车赶路。这次则换我赶车,很明显今日的驴子没有昨日那般动作敏捷了,但也还不慢。路上遇到一家酒肆,进去补充点水和干粮,在付钱时,我和齐琰谁也掏不出任何银钱。我们身上虽有玉牌吊坠,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将头上的银簪递给店小二,小二见是做工精巧的银簪,就收下了。我们坐在车上,齐琰问:“那个银簪对你很重要吗?”我回:“就是根很普通的簪子,不值什么。”他也没再说什么。

正当我要昏昏欲睡时,听见一阵嘈杂,只见前面很多穿着铠甲的人,好像拿着画像在找人,我瞬间清醒。转头看向齐琰,他还是镇定自若。这个时候再跑恐怕来不急了,我随手抓起一把泥巴乎在了齐琰脸上,他有些震惊,但并未出声。我们前面有两三辆马车,等着盘问,我远远看到那幅画,就是齐琰,可能费先生那边也不妙,我想着。很快便到我们了,来人揪过齐琰,看了看,我紧紧握着衣服里的长月剑。“这二人一看就是贱民,浑身泥土味。”其中一人感到很晦气的说道,摆摆手让我们赶紧走。我们就这样的躲过了一次排查。我们走远后,只依稀听其中几人说,他们已经找了几天了。我抽打几下在驴子身上,走了很远,我稍稍松了一口气,说:“这群人这样猖狂,光天化日之下追查天子的下落,也不知道是敌是友。”我心中感慨:他这个皇帝还真是不好做。齐琰缓缓道:“一个都跑不掉。”我继续赶车。

天色越来越暗,还没见到京城的城墙。我躺在车上正要睡去,突然听到齐琰说:“到城门了。”我几乎从车上跳起来,只见一座高大雄伟的城墙屹立于我的眼前。我们终于可以赶在了城门下钥前进城。我拿了叔父给我的关牒给他们看,但是在夜间我们还是被守城门的人打发回来了。

我看着齐琰想:他到底是不是大周的天子,不会是个假的吧,到了家门口都进不去门。这时,齐琰说:“看来今日进不去城了,我们在城外歇一晚吧。” 我有些不解,说:“什么?还要睡在某一个不知名的破庙里?”连日来的劳累,我似乎已经失去理智,我又说:“你不会是个假皇帝吧,我,我叔父,我们整个西北王府都被你骗了,我要回家。”随即我蹲在地上,齐琰从来没见过这样无赖的我,他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片刻,他还是将我拉起来说:“我在城外有几处宅子,定然不会让你再住破庙。”我一听宅子,我的脸变得极快,说:“真的,那我们赶紧走吧。”齐琰顿了顿,脸上有些异样,我恍然,说:“恐怕有杀手埋伏在那附近吧,算了,算了。”我摆摆手,相比小命,住什么也没那么重要了。

我们又来到一处破庙,今日这个大些。我打趣说道:“到底是京城,连破庙都比别处的宽敞。” 齐琰点点头,脸上多了一抹笑意问:“明日有什么打算?”我看了他一眼,说:“我有我叔父给我的关牒,到了京城呢,我就去王府在京的宅邸,虽说不大,但是我一个人住足够了。”我挑了挑眉,又说:“至于皇帝陛下您就不知道了。”我将声音放到最低,齐琰也不遑多让说:“反正我也是个假皇帝,你去哪我就去哪喽。”果然天子无赖起来,也让人恨得牙痒痒。今日庙中的人并不多,我们选一处安静之处坐下。

虽已经到了10月,但京城的气候并不冷,空气中有些湿润,倒也舒服。

“明日我们先回府,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做打算。”我转头看向齐琰道,他点点头,脸上已不似前两天那样阴沉,我又问:“你的伤没事吧?”他答:“无妨,索幸明日就能进城了。”他看了一眼左臂的绷带,我缓缓说道:“现在理解你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西北见我叔父了。”他转头看向我漫不经心的说:“说说看。”我说:“很简单啊,你在京中没有真正可以信任的人,京中那些老滑头,都选择明哲保身,虽有些文官清流站在你这边,但他们也没有保护你的能力,顶多朝堂上替你使使劲。即使你手握兵符,军中也有不同的势力,错综复杂,这么短时间,你也没来得及一一挑选。而这些反对你的势力背后,最大的就是西南王,所以你急需要一个能替你摆平西南的武将,还需要一个忠心你的能臣,而我的叔父就非常符合。你很明白,能打动我叔父的,一定是诚意,让他从心里认可你,扶持你。所以,你就不得不亲自跑一趟喽。”我话音刚落,他有些震惊的看着我点点头,有些打趣我说:“不愧是百年王府出来的女子,以前只是听闻西北田氏的儿女都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撇撇嘴,凑近他小声道:“怎么样?做你的皇后绰绰有余吧。”只见他耳朵有些泛红,我赶紧打圆场说:“只是玩笑,我困了。”我站起来打了一个哈欠,找了一个墙角依靠着闭眼……

心想: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我,都没接下句,好在我对他的皇后也没什么兴趣。很快,我昏睡过去,几日来,真的累惨了。

翌日,当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在这种地方,竟然一夜好眠。我伸了个懒腰,没看见齐琰。我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看见。我揉了揉眼睛,走出门,只见他在喂驴。

我走上前去,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醒了,城门已经开了。”我点点头说:“那我们早点进城吧,省的夜长梦多。”

[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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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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