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槐和那个讨厌鬼并没有什么扯不断的利益联系,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厌恶一向表现的非常直接,总是刻意回避他,看到他更是直接掉头走人,可是那个讨厌鬼就是有无数种方法来恶心自己。
他会刻意选好宋之槐有空的时候,绕远路走到她面前,只为满怀恶意在她面前亲自说上一声那个侮辱性极强的称呼,还经常开玩笑的说,“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小狗?”
宋之槐在内心已经将那个讨厌鬼打了无数次了。
如果她是Alpha的话,现在可能已经为了自己的尊严而战,释放有压倒性质的信息素,借此发出挑衅,可是很可惜,宋之槐是个Omega,还是个寄住在他人家中,没有一点话语权的孤女。
所以她不敢。
她只能忍。
可是她越是忍耐,他就越是来劲,甚至好几次都往宋之槐的怀中塞钱,低声附在她的耳边讲,“只要你肯跟着我,董煊和给你多少,我都出双倍……不,十倍。”
宋之槐转头就跑,一边跑,一边还在心底不住的骂他是变态,神经病,但是最后他的目的还是达成了,宋之槐一看到他,就会下意识地躲起来。
“别躲了,我看到你了。”他懒洋洋地说道,“实在是太让人羡慕了,把我们打了一顿,我们还不得不吃下这个亏,就连养的……”
他话锋轻飘飘的一转,“连宋之槐都这么全身心信赖你,明明你对她也就一般啊,说实在的,我都有点羡慕你了。”
董煊和对着他皮笑肉不笑地抽动了一下脸,道,“羡慕归羡慕,但是可别去抢别人的东西,我上次亲眼看见你把一串宝石项链塞到宋之槐的手里……你可别把她带坏了,她从来不要别人给的东西。”
两人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但是他们脸上都带着盈盈的笑意,董煊和直接喝了三杯的酒,向下倒扣,表示自己全都喝干净了,一滴没剩。
他们开始胡天海地玩,各种稀奇古怪的游戏都有,但是他们都表现地兴致缺缺,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他们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瞟向了宋之槐。
宋之槐自认为自己非常低调,低调到接近透明人的程度了,她咬着饮料的吸管,将甘甜的蜂蜜柚子茶吞入口中。
也是,他们大都出身于富贵世家,随便翻一翻供在祠堂里的族谱,三两代内就能找到只出现在电视上的大人物,他们见惯了繁华,享受着刺激,光是单纯的游戏已经无法拨动他们的神经了。
于是,他们一层一层加码,赌注也被喊的越来越大,宋之槐在旁边听了心惊,他们随手挥霍的钱,大概可以够她舒舒服服地生活一辈子了。
但是他们不一样,外面的人为了钱拼死拼活,出卖身体以及尊严,但是在他们看来,钱就是银行卡上的一个数字。
作为赌注的数字后加了个零,他们也就百无聊赖地掀一下眼皮。
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看看宋之槐比较好。
宋之槐单手撑着脑袋,她早已经喝完了董煊和给她点的饮品,此刻正有滋有味地看着他们的游戏,绝大部分时候,她都看不懂,为什么有些人可以非常精准地猜出对方下一步的走向,又为什么一个稳赢的局面,却能在下一秒,陡然逆转形势。
可是他们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哪怕是形式最危机的时候,他们也只是笑笑,或是吹捧对方真是太厉害。
比起游戏,更精彩的永远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语气,以及他们之间耐人寻味的氛围。
“实在是太没意思了,不然我们干脆把筹码弄大点,怎么样?每个人应该都有最在乎的东西,把它们拿出来。”
游戏桌上,不知道是谁先提议的,反正他们都没有反对,有人拿出了价值几十万的表,说这是他用第一桶金买的,有人将豪车的钥匙甩在桌子上,一个个出手阔绰地让宋之槐心惊胆战。
最要命的是,这些东西都被送到了宋之槐的怀中,美名其曰为保管,可是她的手都在忍不住颤抖,无他,把她卖了都买不到其中的任意一件,哪怕是最便宜的那个。
轮到董煊和了,他大致估算了一下他们拿出的筹码的价格,一个个的确都比之前拿出来的货色要上等一些,他摘下自己的红宝石袖口,扔到宋之槐的怀里,“这是我的,它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天父母送的礼物,非常昂贵。”
“你是不是搞错了?”最先提出这个方案的男生歪着头笑着看他,“我们都拿出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作为筹码,可是你呢?一点诚意都没有,您可是忘了啊,当初您组了这个局,说是要向我们赔礼道歉,可是现在却这样含糊我们……其实,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最珍视的东西是什么?”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宋之槐,他们的动作实在是太统一了,她产生了一种极为强烈的不适。
他们都看向了自己是为什么?
难不成,他们觉得自己才是董煊和最在乎的人吗?
宋之槐想到这一点,几乎要放声大笑起来,着怎么可能呢?董煊和只是把她看成一个小尾巴,一个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东西而已,她很少去想这些,因为这是无法被改变的事实,她只会变得越发易激。
宋之槐会用这是Omega的本能来劝说自己,这是在恶劣环境下,Omega对生存做出的让步,可是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非常地委屈,本能让她妥协无数次,可是宋之槐已经在心中反抗了无数次。
董煊和顺着所有人的目光看去,非常轻松的捕捉到了宋之槐的身影,“她不行。”
“怎么了?心疼了?可是你说让我们玩的尽兴的,没想到也是你最先反悔的。”
董煊和抿了抿嘴唇,他们在逼迫他,不,准确来讲,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专门针对他的一场陷阱,他们嘴角勾起一个符合礼仪的弧度,可是眼中却是冷冰冰的一片,他们打量着董煊和,如同毒蛇正在思考着该将毒液注射到他的哪一条血管内。
董煊和突然笑起来,“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已经和外面的人说了,无论你们想干什么,吃什么,喝什么,所有的费用都从我的账户上走,我的诚心已经摆在这里了,反倒是你们,说这些并不存在的东西,宋之槐是人,她有着一个人专属的人权,没有人能决定她的归属,这只能由她自己来选择,包括我也没有这个权力,而这对袖口,我也确实”很喜欢。”
这就是隐晦的拒绝。
宋之槐的心猛然跳动了两下,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自己怀中的赌注过于贵重的关系,还是因为董煊和说的那两句话,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能决定自己的去留。
反正宋之槐第一次有了勇气,和这些家世不凡的少爷们直白地表示拒绝,“没……没错,我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人能强迫我,更不能像物品一样,将我送来送去。”
宋之槐闭着眼睛说完后,又小心地观察着在座所有人的脸色,他们还没有表现出多余的异样,反而是宋之槐自己,被自己的言行吓了一大跳。
这是一个Omega该说的话吗?
如果放在他们那个世界,这样说的Omega是会被管束起来,并且重新进行Omega品德学习的。
宋之槐想,果然,在这个世界待久了,她也染上了一些不好的品质。
但是!宋之槐又不得不承认,当她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的时候,心中又是畅快的。
董煊和看了她许久,最后神色复杂地说,“你看,她自己也不愿意。”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那人拍着手掌道,他姿态优雅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卡片,塞到宋之槐的手中,“给你的你就拿着,顺便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承星,上面有我的介绍,你可以看看。”
宋之槐知道他。
听说,苏承星家里也想当的有权有势,他成绩好,性格好,是他们那一辈的小辈中,最有出息的那一个,他已经开始代表自己的家族,去参加一些公开露面的场合,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这样的人会和董煊和混在一起,本来就是一件想当离奇的事情,他们并不对付,说话时针尖对麦芒,也玩不到一块去。
董煊和喜欢各种激烈刺激的活动,他喜欢让肾上腺素催高他的心率,而苏承星,更偏爱一些智力游戏,在那些通过观察对方的细微表情和言语中的未尽之意的游戏中,他从未输过。
宋之槐翻动着那张名片,烫金的字体,简洁的构图,上面用工整的字明确写着他的具体某些成就,密密麻麻的一堆,里面肯定有他人的托举,但能顺利完成这些,和他自己的能力也脱不了关系。
还有另外一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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