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看看首领是听你的……还是听我们的。”
他们早已离开了部落的范围,严格来说并未违反部落“内部”不得私斗的禁令。
顶多算是人多欺负人少,有点不光彩。
但查泛骚扰有夫之夫在先,道德败坏的程度可比他们这点“不光彩”要严重百倍!
更何况,他们这一伙人跟首领息远的关系,岂是查泛这个边缘人物能比的?
他和骞骁对部落的价值,更是查泛追一辈子都赶不上的!
这查泛,从实力到人脉到道理,全方位输得彻底,也就只剩下嘴硬了。
尤劼站起身,抬脚,慢悠悠却又极其精准地、狠狠地碾在了查泛那只已经被打伤的手腕上!
“啊——” 查泛发出凄厉的惨叫。
“听着,渣滓。” 尤劼的声音如同淬了寒冰,带着审判般的威压:“今天这顿打,是还你以前欺辱‘我’的债,更是警告你今后离我的雌性骞骁远点!”
他脚下再次用力,满意地听到骨头摩擦的细响和对方更惨烈的嚎叫。
“再让我发现你敢去骚扰他一次……” 尤劼俯身凑近,冰冷的吐息喷在查泛扭曲的脸上,字字如刀:“就不只是打断一只手这么简单了!我会让你彻底消失在部落边缘!”
部落里公认的“倒数第一”,那个一向以精致漂亮、说话温声细语著称的尤劼,那个从前被骂“废物”也只会低头、连大声反驳都不敢的……废物……哪怕后来变得开朗了些,也一直是温和无害模样的尤劼。
查泛一直以为,他骨子里还是那个软弱的废物,只不过傍上了骞骁,有了靠山,才显得没那么好欺负而已。
如果真有本事,怎么会不早点来找自己算旧账?
他不来,就说明他还是那个废物!
可眼前的尤劼,清晰地数落着他过去的恶行,出口便是凌厉的威胁。
精致俊美的脸上再无半分温和,眉峰压低,眼神阴郁得仿佛酝酿着暴风雨,唇角紧抿,浑身散发出的压迫感,竟丝毫不逊于那个战力强大的“丑雌性”骞骁!
最让查泛肝胆俱裂的,是那低沉下来的嗓音。
明明声线还是那般清润温和,吐出的字句却像淬了毒的冰针,根根都扎在他的恐惧神经上!
即便没有身后那七八个如同守护神般的壮汉,单单眼前这个尤劼,那冰冷的眼神和话语,就足以让查泛牙齿打颤,心胆俱寒。
从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废物……变得如此可怕了?
他堵在喉咙里的那句“有种单挑”的狠话,此刻竟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明明自己的战力比对方高!
可他就是有种强烈的直觉——如果真跟眼前这个人动手,自己会死得很惨、很难看!
查泛一时心神剧震,恍惚间,手腕处又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他嘶声惨叫,低头看去。
原来是尤劼不满他的分神,脚下还在用力碾磨着他那只几乎废掉的右手!
尤劼眯着眼,满意地看着查泛因剧痛而扭曲变形的脸和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嚎。
“记住我的话,我不说第二遍!” 尤劼冷厉地低喝。
直到看见查泛像破风箱一样喘着粗气,涕泪横流,没骨气地连连点头讨饶,他才冷哼一声,松开了脚。
招呼了一声南浔等人,尤劼看也没再看地上那摊烂泥,转身就走。
查泛狼狈地趴在地上,看着那伙人离去的背影。
那个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废物”尤劼,此刻正被一群强大的雄性簇拥着,步履沉稳地走在最前方。
那个背影,竟透着一股让他心惊的威势。
查泛捂着剧痛的手腕,心中翻江倒海,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莫名的恐惧。
那个废物……真的很不一样了……
不过短短数日,好像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这边查泛的麻烦算是暂时解决了,可尤劼回到部落后,好心情还没维持多久,就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他走到哪里,似乎都能听到关于他和骞骁的议论。
“听说了吗?骞骁好像真的移情别恋了,看上那个查泛了哎……”
“可不是嘛!昨天吵得多凶啊,好多人都听见了!怕不是马上就要和离了吧?”
“哎哟,我跟你们讲,昨天骞骁是不是还偷偷跑出去跟查泛见面了?啧啧啧,这算不算出……”
“嘘!小声点!人来了!”
那些刻意压低却又清晰无比的流言蜚语,像虫子一样钻进尤劼的耳朵。
什么“骞骁变心喜欢查泛”……
什么“夫夫感情破裂马上和离”……
甚至还有更恶毒的“骞骁已经出轨查泛了”……
尤劼的脸色,随着听到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一点点沉了下去,最后黑如锅底。
南浔等人气得不行,撸起袖子就想冲上去跟那些嚼舌根的人理论。
尤劼拦住了他们。
他知道,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时间久了,他和骞骁好好的,这些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可理智归理智,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揣测,一股憋闷的邪火还是不受控制地在胸腔里窜动,烧得他烦躁不已。
原本计划着好好设宴感谢南浔他们帮忙的兴致,也瞬间被这糟糕的心情冲散了。
他只能强打精神,潦草地跟南浔等人道了谢,约好下次再聚,便匆匆与他们分别,一个人沉着脸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骞骁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微微一愣,下意识就想出去寻人。
目光扫过院子,却发现地上用树枝画着一个清晰的大箭头,正指向厨房的方向。
他心头一动,顺着指引走去。
厨房的小灶上,温着一份特意为他准备的早餐——酸甜的番茄蛋花汤和几个软糯的小土豆。
一丝暖意悄然爬上心头。
骞骁快速解决了早餐,刚推开院门准备去找人,就见尤劼的身影出现在了小路尽头,正朝着家走来。
只是……
小雄性的脸色明显不太对劲。
眉头微微拧着,唇角也抿得有些紧,整个人透着一股子低气压。
虽然看到骞骁的瞬间,那双漂亮的眼睛倏地亮了一下,但那点光亮很快就被翻涌上来的阴郁情绪压了下去,重新变得沉沉的。
骞骁的心立刻揪了起来,几步迎上前,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扫描仪,精准而迅速地在尤劼全身扫过。
当视线落在尤劼左手食指关节处一道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红痕上时,骤然停住!
骞骁一把将尤劼的手牵了过来,指腹在那道红痕上轻轻擦过,眼神瞬间幽深得仿佛随时会卷起了滔天的风暴,声音也跟着沉了下去:“谁伤你了?”
尤劼微怔,这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指。
确实有一小块皮肤微微泛红破皮,大概是刚才教训查泛时不小心蹭到了,连血都没出,他自己压根没注意到。
也就骞骁,才能一眼捕捉到这种微不足道的“伤”。
他心头一软,反手轻轻拍了拍骞骁紧绷的手背,安抚道:“别紧张,没事,估计是刚才……跟查泛‘动手’的时候,不小心蹭了一下,皮都没破。”
“动手?!”骞骁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
他立刻将尤劼扳过来,紧张地上下检视,声音绷得更紧:“他跟你动手了?!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眼前的人一脸焦灼,一副生怕他吃了大亏的模样。
尤劼这才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当引起了误会,连忙找补:“哎,我说错了说错了!是我‘打他’的时候不小心蹭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声音放低了些:“我找南浔大哥、席阳、明霄、昀稚他们几个兄弟帮忙,把查泛那家伙拖出部落范围……嗯,围殴了一顿。”
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小狡黠和小得意,冲骞骁眨了眨眼:“所以你看,我怎么可能吃亏?连皮都没破!”
骞骁紧绷的肩膀这才松了下来,但眉头依旧紧锁,看着那道小小的红痕,语气带着浓浓的不赞同和心疼:“还是亏了,伤到了手。”
尤劼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还叫亏?查泛现在估计连爬都爬不起来,手腕都被他踩骨裂了。
自己这点小蹭伤算个啥?
也就是在骞骁眼里,他尤劼金贵得连根头发丝都不能掉。
骞骁眼底阴霾未散,声音冷硬:“那种腌臜东西,根本不值得你动手。”
“下次你想教训他,告诉我。” 他语气斩钉截铁:“我去揍他——”
尤劼被他这副护短的样子逗乐了,心里那点因谣言而起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忙不迭点头,声音拖长了点撒娇的意味:“好~知道了~~”
“我家阿骁最厉害了!” 他笑眯眯地夸道。
骞骁被夸得耳根微红,但并未忘记正事。
他仔细看着尤劼的眼睛,敏锐地问道:“不是因为查泛不开心?那进门时,为何心事重重?”
尤劼微微一怔。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什么都瞒不过他。
他收回被握着的手,摇了摇头:“也不算大事……”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就是昨晚我们因为那个查泛的事拌了几句嘴,不知道怎么被传出去了,现在部落里到处都在传我们感情不和要散伙。”
骞骁眉头微蹙。
“我知道,对付这种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别搭理,时间一长自然就散了。”
尤劼说着,脸上又浮起郁闷和不忿:“但听着就是不爽!那个查泛算个什么东西?那些话把你跟他放一块儿编排,听着都恶心!简直是对你的侮辱,也是对我的侮辱!”
骞骁唇瓣微张,有些意外。
他还是第一次见小雄性如此直白地表现出对一个人的极度厌恶和不屑。
骞骁抬眼看了看天色,阳光正好,不算太烈。
他沉吟片刻,看向尤劼,语气带着点试探:“那……要出去走走吗?散散心。”
“现在?” 尤劼有些惊奇。
这个时间点,他们很少会漫无目的地出门闲逛。
骞骁点点头,理由很充分:“嗯,刚吃饱,走走消消食也好。”
“成!” 自家媳妇主动邀约,尤劼哪有拒绝的道理?
正好他也需要散散心,排解一下胸口的闷气。
只是祈祷,千万别再撞上那些乱嚼舌根的……
两人并肩走出家门。
走了一段路,尤劼渐渐发觉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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