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多久,你们兄妹两个厨艺又长进了。”向珩锐掏出手机给每个菜都来了个特写发朋友圈。
拍完照片,予安给每个人都盛了饭,三人围坐在一起美滋滋地享用他们的劳动成果了。
“嗝。”向珩锐吃饱喝足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好吃,真想住你们家不走了。”
“想得美,要白吃白喝上大街上去,时间差不多了,不用我送你回去吧。”洛予逍跟向珩锐说。
“不用,我打个车就走了,谢谢你们款待。”向珩锐拿了包准备走了,临走前还跟予安特地说:“妹妹,下次让你哥带你来我家玩,哥哥请你们吃好吃的。”
洛予安点头答应,“好,珩锐哥慢走。”
送走了向珩锐,予安拿了打包好的饭菜跟洛予逍说:“哥,我去给妈妈送饭,碗就留给你洗啦,拜拜。”
门“唰”一下关上了,洛予逍被隔绝在门内,他妹就是宁愿炒菜送饭也不要洗碗。
杨茹还在忙,周末就是有很多顾客,予安把带来的饭盒给杨茹放下在店里帮了会忙,但杨茹喊她回家写作业,她拗不过只好先走了。
从店里出来,天已经黑了,城市里各色灯光亮起,拉出行人长长的影子,赶走了让人感到孤独的黑,予安走在人行道上吹着冷风,饶有兴趣地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的种种。
手牵手散步的恋人,挎着包闲聊的朋友,揽着一大捆鲜花叫卖的奶奶,骑着电动车四处穿梭的外卖员......在同一时间里,每个人都进行着不同的活动,就很——奇妙。
唯一缺了点什么东西的话,估计是偶尔看见的喜欢坐在七点出没的草丛边长椅上的那人,那人看着像个男生,带着个显眼的橙色冷帽,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隐隐绰绰看不清样子,洛予安偶尔会想他真的不会摔跤吗?
提到橙色,她忽然想起之前和于粒一起去湿地看落日,因为是临时起意加上堵车,她想去到的时候可能都见不到太阳了,可她们还是去了。
路有点绕,一路上看见了很多东西。
路过的小巷子里油漆工漆家具的刺鼻气味和旁边小吃街里烧烤料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小路上鳞次栉比的小商铺和跛脚拾荒的老人佝偻的背差不多高,旁边种花的棚子外边还聚集了好几个等着捡蔫花的表情麻木的妇人。
车子快要驶出巷子的时候,一阵叫骂声传来:“他把带土的菜放我店门口买,我泼盆水怎么了?我告诉你们这还算轻的了……”目光从对方红艳艳的嘴唇和指甲滑到饱满的有些裹不住的胸口再滑走,听见司机轻叹了几声“造孽啊。”
快到目的地了,前边有些堵车,予安她们就下来步行。
一路上看见了好多朝气蓬勃的男孩女孩说说笑笑地吃东西,看见了一对学识渊博的老夫妻摆了个小摊给客人写专属诗歌手牌,看见了湿地边面带笑容摆造型拍照的游客……
过大的反差老是容易引起洛予安敏感的思绪,她还记得政治老师说的:过度的思考会让人陷入虚无。
那么就只是看好了吧,不做过多的解读。
好不容易越过人群走到了目的地,刚刚够看被落日余晖染红的云彩,也就那么一点点,落日是没怎么看到,无处不在的钓鱼佬倒是还有一堆,搭了根鱼竿说说笑笑,看看对方有没有钓到什么好家伙。
傍晚风很大,呼啸着掩盖了恋人的亲密耳语和亲子的欢声笑语,吹着吹着把头发都吹得又湿又黏。
“洛予安同学,晚上吹的是海风还是陆风?”
“陆风。不过,海陆风是关海边的事吧。”
“哎呀,环海湿地,环海环海,你就当它算个海好了。”
“行吧。”
当最后一点余晖都落尽,月光一点点洒下来,洛予安和于粒打了车回家。
原本是要追落日的,可一路上见到的听到的,似乎比想象中的落日来的精彩,没看到落日,反倒是晒到了月光,似乎也不赖。
从那之后,洛予安就爱上了散步,在散步的时候感受路上的人,事和风景,她的内心生出了些难以诉说的轻松愉悦,就像现在一样。
走走停停,洛予逍洗好了澡甚至洗好的碗都沥干了,予安才回到家。
“怎么才回来,妈那留你帮忙了?”
“嗯,我给她收了下衣服她叫让我回来了,我顺便去超市买了点喝的。”予安给洛予逍扔了瓶蜂蜜柚子茶过去。
洛予逍抬手接了饮料起身,“没什么事就行,我回屋写作业了,你自己待会。”
“好。”
晚上十点,杨茹才结束了干洗店的工作回到家里,见妈妈回来了,予安这才回房间睡觉去了。
——
月见笔记。
时间:二零一七年十二月十四日。
地点:家里。
周末休息的两天轻松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下午三点,予安和予逍就要返校去了。
杨茹昨晚和今早赶班,赶在十点就完成了店里的事,所以就提前回来和兄妹两个收拾东西。
“安神补脑液,水果,感冒药,阿正再带着去学校一些,阿云也带点感冒药和牛奶……”杨茹一边分拣早上买回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边事无巨细地叮嘱两人,生怕他们粗心大意丢这忘那的。
收拾好书包,看着两个像要爆炸的煤气罐一般的书包,予安和她哥对视一眼差点笑出声。
“妈,你这装得也太多了,我俩书包都要爆了。”
“就是就是。”予安点头附和。
杨妈妈笑着戳了他们一人一下,“你们两个,我还嫌带少了呢,现在不带,过两天又打电话喊:妈,我忘记带水杯了。妈,衣服没得穿了。”
最后,予安和她哥只一人少带了一顶绒帽和一副手套才罢休。
杨茹送洛予安和洛予逍上了车才回去,上车后,洛予安头一歪就靠洛予逍头上睡了,中途醒了一会,洛予逍忙问她:“又头晕?”
洛予安小学时候晕车很严重,上车半个小时肯定头晕,再过十分钟肯定会吐出来。
那时候到学校的地铁又没开通,所以杨茹在他们小学时就只骑电动车接送他们上学,后来上了初中,予安晕车的情况好了很多,去学校一个多小时的车也不会晕,只是一上车就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睡死过去,叫人很不放心。
予安听见晕车,对洛予逍说:“可能吃太多了,有点晕晕的,睡一会就好了。”
“那行,实在不舒服了要喊我。”
予安点点头,让洛予逍放心,“好。”
洛予逍用肩膀托了他妹一路,下车时边活动肩膀边想下次出门必须带上晕车药和晕车药。
“我先进去了,下周你不用等我了,爸喊我去他那一趟,你拿了手机就先回家。”
“好吧,妈妈那你说没有,没有你记得说一声。”予安接过自己的东西跟洛予逍说。
“好,你不用操心我,快进去吧,拜拜。”
“好吧。”跟她哥挥手告别后,予安就提着大包小包进学校了。
周一,升国旗,洛予安拿着演讲稿去做国旗下的讲话,这期的主题是期中备考。
运动会结束时已经是第十周了,期末模拟也跟着到了,期末模拟完了要分一次班,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洛予安在升旗台上念稿子,台下举着班牌的梁楉向后戳了戳站他身后的褚熠,小声说:“哎,又是她。念稿的声音跟平时还有点不一样。”
“嗯。”褚熠看着台上的认真念稿子的女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梁楉见褚熠没了下文自觉没趣没再说什么了。
升完旗,各年级有序解散,予安和于粒顺着人流一起往班里走。
下节课是生物课,予安回到后门的座位上坐下准备课本,忽然前桌的田恬猛地转过身来盯着她,“洛予安,你天天和于粒走一起不觉得心虚吗?”
“?”什么情况,这人又发什么疯?
“喂,你又干嘛啊,有什么冲我来,少看予安好欺负就转头欺负她。”于粒从田恬左前方转身过来冲她嚷道。
“哼,你朋友说一套做一套,就你蒙在鼓里,你看这是什么。”田恬一把扔出两张宣传册。
册子摊开的页面上的两个人分明就是洛予安和褚熠的照片,于粒拿起册子,只见宣传照上的洛予安站前面双手托着摘到一半的兔子头套,她对面的褚熠一手柃着一个猪头头套,另一只手微微扬着似乎要触摸面前女孩的发丝。
于粒看了两眼又将宣传册扔回田恬那去了,“就这个?大惊小怪,摄影社拍个宣传照片就让你破防了?你少没事找事了好吧,我不想和你吵架。再说些让人误会的话,我竞不死你!”
田恬没想到于粒的反应和她预期的居然不一样,一时口不择言:“你不是喜欢褚熠吗?你朋友知道这事却也喜欢他,
你为什么不生气?”
“请你注意言辞。”
“乱说什么!”
声音有点大,前排的同学翻过身来看她们几个。
洛予安和于粒同时警告田恬,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眼,洛予安放小音量,继续说:“首先,我和褚熠同学只是应要求正常给摄影社的同学拍摄宣传页的内容,其次,我和褚熠同学不是你自以为是的那种关系。我和他不熟,不熟知道吗。另外,我也没有你想的那种想法。最后,如果你再来挑拨我和于粒的关系就别怪我翻脸。”
说完洛予安就没理她,朝给她竖大拇指的于粒默契地点点头就接着准备课本文具了。
田恬吃瘪,本来还想发作一下,但是生物老师已经踩着皮鞋进来了,于是只能作罢。
下课后,生物老师刚刚走出教室,于粒就跑到洛予安座位那一脸八卦地说:“哎,洛予安同学,所以运动会上看见的宣传栏那照片,就戴着头套的那两个人真的是你和褚熠噢。可以啊,朋友,要不是我打断了你说话,我就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了。”说完还一脸惋惜似的摇摇脑袋。
前排的田恬:宣传栏?怎么还有?
“嗯,聪明伶俐的于粒同学还原了整个过程。”洛予安点头笑了。
“怎么样怎么样,褚熠人还行吧,我记着你和他见过两三次了吧,有没有对他改观了或者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呀。”于粒吃瓜的热情依旧不灭。
予安想了想,跟她说:“你也说我才见过他两三次,所以了解的也不是很多,这几次接触下来只能说中规中矩,没发现什么新奇的地方。说话挺幽默算不算?”
前排的田恬白眼一翻,暗自握拳。
哪知于粒眼睛冒光,连连点头:“算啊,怎么不算,我还总以为他是个很高冷不好说话的呢。”
“特别高冷也当不了小网红吧。”
“那他的账号里多是些玩乐器的视频嘛,也不怎么爱回评论。”于粒单手托着腮说
“行吧,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吧,再多我也不知道了。”予安说完话,余光看见前排的田恬起身上厕所去了。
于粒也站起来,笑说:“她听见你说褚熠中规中矩又要咬牙切齿了。”笑笑之后又说:“一天天的真是的,没跟褚熠说上话也能怪上我们,还以为她真要跟我们好好相处呢,烦死了。”
予安安慰她说:“别想那么多了,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去,期末模拟考试要紧,下学期我们都不要被分出去哦。”
“好!一起加油,要是她们再来招惹我们,我就黑化变成严粒粒!”
“好!”洛予安笑着看向于粒。
期末模拟考试的考场座位是打乱的,予安的考场在二十五号,这考场的二班同学除了她就黎瑜一个。
予安收拾好笔袋就按照考试通知单上面的信息去找考场,二十五号考场第三个座位,找到座位坐下,离开考还有十多分钟,老师还没来,予安座位靠窗,于是就支着脑袋看着窗外还在找考场的同学。
偶尔有几个走错考场的糊涂虫,予安抬头看了两眼又转回去看窗外去了。
……
手札。
“洛予安。”
有人在喊她。
“嗯?”
予安回头朝声源处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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