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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馋方便面

次日天才亮,江风一如往常,辞别了正在磨豆腐的凌花出了门。

难得江知味也起了个大早,却没有过问他的去向。只在江风一脚跨出院门,正巧回头的时候,在屋檐下朝他招了招手。

江风笑得眉眼弯弯,冲江知味点了两下头,只身没入了清晨的浓雾中。

雾里湿冷。待彻底瞧不见江风的背影后,江知味抱着胳膊,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昨夜她收摊回来后,这天又下了一场瓢泼大雨。一早起来,只觉得这气温比昨日冷了十度不止。

江知味扭身进了屋,翻箱倒柜地挖出来一件长褙子套在身上,顿觉后背温暖极了。真舒坦呐,要是在这种湿漉漉的天里,能吃点热**辣的吃食,就更好了。

想到**,江知味突然有点馋后世的方便面了。

方便面这东西,说它特别好吃吧,也没有。一包吃不饱,两包腻到死,就是吃它过程中的常态。

但不妨碍它闻着特香。尤其是在出远门的动车上,那种浑身疲惫饥肠辘辘的时候,但凡有人在车厢里泡上一碗红烧牛肉面,保准香得人满嘴生津。

方便面此物,最大的魅力,就源自想吃却吃不着。偏偏江知味现今身在方便面还没问世的宋朝,这馋虫一旦勾出来了,那可真叫一个抓心挠肝。

她越想,越觉得浑身不得劲。干脆从屋檐下摘了个斗笠来往头上一扣,拎上菜篮子风风火火地往外头去了:“娘,我去集市上买菜,等我回来做朝食吃。”

“嗳好,你慢点儿啊,别跑摔着。”

江知味一溜烟就到了横桥子集市上。白日里,集市上的摊子已经换了一批。

江知味夜市里的摊位,现下被一个卖菜蔬的老妪占去了。宽婶的那个位置,则站着一个身着褐色开敞短衣的络腮胡大汉,正一下一下地在砧板上挥动菜刀,帮食客剁肉臊子。

这两位算是横桥子集市上的老人了。江知味几乎每回出来采买,都会到他俩的摊子前光顾一番。

一个叫郭阿婆,卖的菜蔬都是一水的饱满又新鲜,价钱也相当实惠。

江知味曾在她家花两文钱买过一棵大白菘。那日她口渴难耐,就地掰了一根白菘棒子在嘴里干嚼起来,又甜水头又足,顿时满心的烦渴便消解了。

还有她邻摊的钱屠。据说他家用的猪,都是每晚从南熏门赶进来的,连夜杀了早起来卖,因此总是格外新鲜。

江知味一心想做红烧牛肉面,逛了一大圈,没见卖牛肉的摊子,索性到了钱屠的摊子前。

那钱屠此时刚闲下手来,擦了把肚皮上的汗珠,见有客人来,连忙把那条用得破破烂烂的帕巾甩到了肩头,又搓了搓手:“小娘子买肉哩,今儿个想做啥?俺给你挑挑。”

江知味扫了案板上粉白相间的猪肉一眼,摇了摇头:“我想买牛肉。”

钱屠是个小眼睛。一听这话,双眼登时翻开了。不仅带出来两颗绿豆大的眼珠子,连双眼皮的褶子都挤出来了:“轻点儿,轻点儿。小娘子咋不知道哩?这集市上可没人敢明目张胆卖牛肉嘞。”

江知味不明所以。

“官家不让宰杀耕牛,牛肉价儿压得可低,还只让庄稼人卖病嘞老嘞牛。可咱这地儿就这么大,哪有恁些病牛死牛?自然没法在外头吆喝卖。小娘子你说,偏要买这牛肉弄啥?你要猪肉、羊肉、鸡肉,我这儿都有便宜门道。”

江知味还真不知道,在宋朝吃个牛肉有这么多讲究。明明她记得书里的梁山好汉动不动就旋一斤酒吃二斤牛肉,怎得到她这里就踩上法律的红线了。

她当即打消了买牛肉的念头。反正方便面里的牛肉粒小得不拿放大镜都看不到,放与不放实际没什么大差。

再说那油炸面饼她也复刻不出。得用筷子织面条定型,还得放油里炸,一顿折腾完,早到晌午了,还吃什么朝食呐。

所以她只打算还原一下汤料的味道,过过嘴瘾罢了。

“那就先来半斤猪肉吧。”江知味指了指案板上的猪前腿肉,“要这块,净瘦的。”

钱屠满脸堆笑,割了半斤肉递来:“还耍点啥?”

“猪下水可有?”

“有,当然有。”钱屠从桌案底下,拽出一个麻袋来,“猪下水可得劲儿难做,味儿大得很,大多人都不待见买。小娘子要是想要,这一兜都给你,给三十文就成。”

江知味接过麻袋,打开来果然呛鼻,赶紧掩面躲了开。不过这一麻袋的猪下水,拿在手里有五六斤重。三十文的价钱,和猪瘦肉的一斤八十文相比,基本等于白送了。

她果断添了三十文买下,又到隔壁郭阿婆那儿,另买了黄豆芽、胡萝卜、菠薐菜、芫荽、干香蕈、木耳、葱、姜,装得整个菜篮子都快溢出来了。

还去了趟南食店,费劲口舌总算问到了店里粉干的卖处,买了一麻袋南方的粉干。

偏这时的肚子挺不争气。还没熬到回家,就叫得跟打鼓似的。

江知味饿得头脑发昏,为了不让自个儿栽在返程的半途,到沿路的朝食摊坐下歇了口气。

那朝食店的摊主笑盈盈地端上来一笼双拼馒头,三个枣栗馅儿,三个蜜辣馅,各个儿热气腾腾、皮白蓬松,手抓上就吃,烫得直摸耳朵。

枣栗馅儿馒头里,塞的是枣泥和煮烂后碾碎的板栗。秋季正是吃枣子和栗子的好时候,因此这枣栗馅儿馒头里,就算没有额外放糖,也自带甜蜜的甘香。

那蜜辣馅馒头就有些特别了。味如其名,既甜又辣,却甜而不腻,辣而不灼。

显然里头的辣味来源并非茱萸或芥子辣,而源自剁碎的大量姜末,与半肥瘦的猪肉、盐、糖拌在一起,形成了口味独特的内馅儿。

江知味私以为不算很好吃,难怪没传承到后世。

但后上的细料馉饳儿却特别合她的口味。馉饳儿包成元宝形,长得和后世浙北地区的大馄饨很像,浸泡在调好的汤水里,汤清、面白,透出皮子底下浅浅的绿意。

咬开来,馅料剁得细腻。香蕈的香味打头,瞬时给口中提了鲜,接着那剁成肉糜的猪肉汁水溅出,充盈得满口都是。

江知味低头一看,果然里头还加了一些切碎的绿豆粉皮。那粉皮以绿豆淀粉制成,在净瘦肉的基础上,给馉饳儿增加了更多松软的口感。有点像在吃猪肉粉条馅儿的饺子,一口一个爆汁,很有后世的感觉。

吃饱后,江知味的力气陡然恢复,思维也清晰了,总算可以毫无顾虑地盘算一番今日的安排。

她打算给自己做个低配版的红烧牛(划掉)猪肉面,再给小摊上添两样新品。

一样是后世小学边上爆火的冷吃火鸡面。她按照宋人的取名特点想了个别名,叫火焰索饼,吃的就是那种如火灼一般的**过瘾。

另外一样,是她家乡夜市的特色小吃,名曰米线糊。可以选择加辣也可以不加,这样两头兼顾了吃辣党和不吃辣党。再和宽婶的饮子一结合,这咸甜永动机就成了。

昨日收摊回来前,宽婶特地跑来跟她说了。说是州桥和龙津桥那头也出现了卖铁板豆腐的摊子,担心她在铁板豆腐上用的“人无我有”的路子会不管用。

其实早前江知味就想到了。铁板豆腐的做法太简单了,她估摸着不久以后就会有模仿的摊子出现,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破解了她的食方。

所以她打算趁现在小食摊整体的热度还在,再一次推陈出新,打别人一个措手不及。

到家时,凌花已经招呼着街坊邻里卖起豆腐了。

两小只刚睡醒,面上还带着草席压出来的褶,正蹲在屋檐下的台阶边上。

漱完口,江暖捧了一手水小心地擦脸。那模样斯文极了,擦得睫毛和眉毛上都是细小的水珠,出水芙蓉似的又嫩又粉。

她弟弟江晓则不走寻常路,蹲在地上将半张脸埋进了水里。眼见水里咕嘟嘟冒起了泡,他猛地仰头,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试图甩干脸上的水。

结果睁眼的时候,还是被倒灌的井水糊了眼睛,急得连忙拿手去搓。又不小心把水搓进了鼻孔里,惹得他扇着鼻孔,阿秋阿秋地打了两个大喷嚏。

江晓被自个儿的喷嚏打懵了,呆鸡似的蹲着不动弹了。

还是江知味走上前将他肉肉的脸蛋戳了戳,才把他的魂从天外叫回来:“快擦了吧。今儿个天凉,可别着了风。”

江晓一声“二姐姐”还没喊出口,又被呛得打了两个喷嚏。眼瞅鼻涕要挂下来了,江暖一把上前,用帕巾堵住他的两个气孔:“晓哥儿羞羞,我们是大孩子,不能流鼻涕的。”

江知味被他俩逗得直笑,连身上背着的大袋小袋都忘了卸下来。这会子风一来,卷起了满身的猪下水味。

她自个儿都忍不了了:“不行,我得赶紧把这猪下水给拾掇了,这也太味儿了。”

等她一阵风似的进了灶房,江晓也擤完鼻涕,从帕巾后面仰起脸来了。他猛地一吸气,整张脸顿时皱得像小老头似的:“暖姐儿,二姐姐是背了屎回来吗?”

江暖亦是一脸难以置信,但还是第一时间捂住了江晓的嘴:“胡说,二姐姐哪里舍得喂我们吃屎。二姐姐对我们最好了。”

说完她嗅了嗅空气里弥漫的猪屎味,一脸复杂地望着灶房里头忙碌的身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猪下水被江知味倒在陶盆里。

钱屠给的猪下水大部分是猪肥肠。若是在后世,江知味会以面粉、盐和醋对肥肠进行搓洗,以保证烹饪后的猪肠不那么原汁原味。

但如今,用面粉清洗无异于大大提高了米线糊的成本。而且太浪费了,这么些猪肠,得用去大约半斤面粉,都能做好多索饼了。

江知味深知富有富的过法,穷有穷的过法,干不出这种铺张浪费的事,便将灶膛里的草木灰铲出来,厚厚地盖在了猪肥肠的上头。

草木灰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钾,溶于水后呈弱碱性,能分解大肠表面的油脂和黏液。还能发挥类似活性炭的作用,吸附猪肠散发出的腥臭味。

用这种农家古法洗出来的猪肠又白又亮,一点不比面粉洗出来的差。

江知味今日的第一要事是做红烧猪肉面,便先将陶盆搁在了屋外空旷处。又转头倒了些面粉在海碗中,加入盐和水之后,卖力地揉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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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馋方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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