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深城九江畔的别墅群,沿着江畔最外侧的那座四层别墅,宛如一颗遗世独立的明珠。
别墅的第四层别具匠心,整面墙都设计成了落地窗,当复古风格的厚重窗帘缓缓拉开,一幅极致壮美的九江江景毫无保留地铺展在眼前,一眼望去眺望去隐现出极致的九江江景。
窗外,江景的天际线与夜色交织,成片的五彩霓虹肆意钩织,勾勒出一幅如梦如幻的江景夜色图,繁华与宁静在此奇妙交融。
窗内,是一方静谧又略显凌乱的天地。一张简约而不失格调的黑色办公桌,搭配着同色系的商务转椅,皮质的壳套散发着冷硬的质感。地上铺着高端定制的羊毛地毯,细腻的绒毛彰显着不凡品质,上面却散落着杂乱无章的纸质文件,商务用笔随意地躺在一旁,印章也被搁置在文件堆中,与这精致的环境格格不入。本该用来规整放置这些文件的办公桌上,端坐着一个双手反置于身后,仰头之际,眉眼间满是缱绻情意,轻喘之声若有若无地逸出的女人。
“别......”
声音主人眉头微微蹙起,声色冷清,急促的呼吸,不自觉添了几分妩媚与勾人的韵味,令人心旌摇曳。
陈鲤的脸贴紧李薇之平坦的下腹,神色眷恋,声音带着点点委屈。
“又不作数了吗?”
一只手臂稳稳地环住李薇之随时都可能向后倾倒的腰肢,另一只手熟稔地探入李薇之的羊毛内衬里,自下而上肆意游走。
李薇之实在受不住这般频繁的“撩拨”,嗔怪地瞪了怀中人一眼,看着对方抬头扬看自己的那张无辜又带着几分急切的面容,声音断断续续。
“那你,你先等等,让Siri把窗帘,关上好不好?”
陈鲤眼眸瞬间一亮,桃花眼的眼尾轻轻向上挑,似一弯新月。她缓缓拉开与李薇之紧紧贴合的身体,动作轻柔。整理好李薇之略显凌乱的上衣与短裙,抱起对方后在她的耳畔低声。
“我们回房。”
分开五年里,梦里的陈鲤总是一如当时温润模样,好梦易醒,醒来的李薇之身边没有陈鲤。再难入睡,于是坐在同样的落地窗前,望着同一片江景,看着这个世界如何空旷得令人心慌。
回忆她们的分开,悄无声息,仿佛从来未曾相遇过热恋过纠缠过。如今陈鲤好不容易再回到她的身边,她不会再轻易放手,什么都愿意,她要陈鲤再也游不出她的掌心。
“怎么会不作数呢,都随你。”
李薇之伸出手臂环住陈鲤的脖颈,埋首在她耳边,声音丝丝入骨。她感觉到陈鲤脚步一顿,呼吸有明显一瞬的凝滞。
陈鲤耳根敏感,她知道李薇之是故意的。她收拢手臂,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一步步走向卧室。走廊灯光明暗交织,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
“我会永远沉沦于你。”
我会是你最虔诚的信徒。
此刻李薇之感受到陈鲤的声音有着致命的魔力,似宇宙间神秘的黑洞,深深吸引着李薇之,让她心甘情愿地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李薇之与陈鲤的初次遇见,定格在七年前一个混乱又疲惫的时刻。那时,李老爷子病重的消息传开,还在 M国留学的李薇之,连请假获批的时间都来不及,心急如焚连夜踏上回国的航班。
飞机落地,舱门开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机场通道。她还没缓过神,就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媒体记者团团围住。刺眼的闪光灯此起彼伏,提问声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请问李小姐,李氏集团董事长病危的消息属实吗?”
“李氏集团的权力交接,会对集团股票走向产生怎样的影响?”
“李小姐持有李氏集团 23%的股份,而您的叔叔仅掌控 10%,您是否打算角逐李氏集团继承人之位?”
“听闻李老爷子目前更倾向于您的二叔,可他的儿子被公认为扶不起的二世祖,这是否是让老爷子犹豫不决的因素?”
“前阵子有传闻称,你二叔的儿子与鹤起乳业的千金已进入联姻筹备阶段,却仍在外养情人,您对此作何看法?”
李薇之戴着口罩,眉眼间写满疲惫。她心系爷爷,却被这群人缠得脱不开身。可笑的是,他们似乎比她自己更清楚李家的风吹草动。这些年来,她早已习惯活在舆论的漩涡中心,父母的早逝让她成为家族中最显眼也最脆弱的靶子。每一次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放大解读。
为了抢热点,他们每日都在机场蹲点守候。在他们眼中,爷爷病重,孙女回家探望,竟成了各方争相猜疑所谓豪门突变,夺权、确认信息的头条素材。真是荒谬极了,可她此时奔波疲惫,没有计划的回赶,也只能在这舆论的漩涡中努力保持镇定。
连夜回国,李薇之没来得及安排好接应人员,走出航机楼到了候车区,身边的记者还在紧追不舍。她抬手示意了一下远处等候客户的出租车司机。
司机当然看到李薇之的挥手示意,可当他看着前面被一堆记者包围的女人,身材高挑窈窕,眉头不展,戴着口罩墨镜的,他犹豫了。
到底要不要上前接应?被记者大军包围堵在那边,到时候出不去也接不了下一个客户,得不偿失。
李薇之望着前方那个踌躇不前的司机,心中已然明白,对方多半是不会过来了。这个时间点,出租车本就稀少,如果要自己走出去外面拦车,不说这个点还有没有车,就走到外圈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何况还得摆脱这群媒体记者。
也是自己慌了手脚,她在接到公馆里管家吴叔的来电,私人飞机要请示航线,根本来不及,着急忙慌订了机票,甚至忘了时差。
父母在9年前一场意外交通事故以后,只剩下了她。爷爷跟奶奶心疼大儿子只留下这么一点血脉,从此带着跟着他们一起生活。
本来对长子寄予厚望的李老爷子,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场意外来的猝不及防,让她的爷爷一夜间苍髯了不少,心头滴血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重新振作。再后来是奶奶三年前也故去,爷爷是她如今最亲的人了。突然脑梗住院,情况如果不危急,吴叔是不会贸然给她电话的,具体情况也不知怎么样。
犹豫再三后,李薇之还是拿起手机拨通李氏公馆的电话。想到吴叔这会儿肯定忙碌,最后联系了赵管家派人前来接应。
刚挂电话,远处一辆机车疾驰而来。记者们纷纷避让,机车却在李薇之面前戛然停住。车身是低调的哑光黑,侧面一道红色条纹,在机场灯光下流转着暗涌的光泽。
“红边一张,进市区,不议价。”
车主声音温润,略带青涩,透过全盔传出来,有些闷,却奇异地抚平了她一丝焦躁。
李薇之打量对方:一身专业机车装备,全包头盔、骑行服、手套靴子一应俱全。若不是声音,她几乎辨不出性别。
见她没有回应,对方也不急,侧身从边包取出另一个头盔递给她。动作流畅,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等待的几秒钟仿佛被拉长。在一片嘈杂中,陈鲤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她没想到真的会停下来,更没想到对方真的会接过头盔。她只是看不得那么一个人,明明身形挺拔、气质清冷,却被围堵得略显狼狈,眼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无助。
李薇之接过头盔,有些生疏地摆弄着扣带。她从未戴过这种全盔,手指摸索着寻找搭扣。
陈鲤被她有些笨拙的模样逗趣,招手示意她看过来。她微微前倾,借车身和自己的身体挡住身后的媒体。这个距离,她能看见对方睫毛微颤,在眼底投下浅浅阴影。
“放松,交给我。”她声音沉稳,伸手轻轻摘掉李薇之的墨镜。动作自然得像她们早已相识。
墨镜下的双眼如星夜下的湖水,清冷中带着灵气,此刻因惊讶微微睁大。陈鲤有片刻失神,随即利索地拨开护带,为她戴好头盔,又将墨镜推入头盔侧的卡槽。两人目光再次相交,隔着一层透明面罩,李薇之的眼神依旧清冷不见波澜。
陈鲤为她按下挡风罩,指尖在盔侧轻轻一叩。
“喏,要这样戴,下次记住。上车吧。”她的声音透过头盔传来,带着笑意。
李薇之没有犹豫,长腿一跨利落坐上后座,双手下意识扶住对方的腰。骑行服面料微凉,底下的身体却温热坚实。这个动作她们仿佛已重复过无数次。
机车发动,引擎低吼一声,迅速汇入车流。风声在耳边呼啸,城市的霓虹在面罩外流转成斑斓的光带。李薇之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记者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视野中。她轻轻吁出一口气,第一次将身体放松地靠向前方的人。
陈鲤感受到背后的重量,嘴角不自觉扬起。她加快车速,穿过夜色中的城市,向着江畔的方向驶去。那时她还不知道,身后这个人,将会成为她余生所有的沉沦与信仰。
另一边,媒体还在犹豫是否要阻拦。李氏谁也得罪不起,这里还是公共场所,围困这么久影响到周边的路况还有秩序,被投诉就不好了,再紧追下去了就要因小失大。好在今天的头条有着落了,不少媒体其实都编辑好只待确认真的见到李薇之回来了就可以发布了——李薇之在这时候回来那信息量可就大了去了,其他的都成了次要,很快人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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