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簪冰春接通:“喂,姑姑。”
簪茹尖锐的声音立刻炸响:“玩也玩了!会不会回来?!你还得考大学,你知不知道!” 语气带着命令和斥责。
簪冰春平静回应:“姑姑,我知道。”
法斯文原本半撑起身靠在簪冰春身边,闻声立刻凑近,压低声音问:“谁?” 带着警觉。
簪冰春侧头轻声答:“我姑姑。”
电话那头簪茹的声音拔得更高,带着毫不掩饰的索取和威胁:“簪冰春!你别忘了还得报答我!知道吗?!”
“报答?” 法斯文眼神瞬间冷厉如冰!他劈手从簪冰春耳边夺过手机!动作快而强硬。手机贴上他耳朵,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讥讽:“凭啥报答你啊?” 他顿了顿,语速加快,每个字都像冰锥,“你给簪冰春接过来那钱,没给你吗?” 不等对方回应,他直接宣告,语气斩钉截铁:“你以后——不用管她了!”
话音未落,拇指干脆利落按下挂断键!屏幕瞬间暗下去。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几下,直接拉黑号码!动作行云流水,带着绝对的掌控和驱逐意味。
手机被塞回簪冰春手里。法斯文身体后靠,目光牢牢锁住她,带着一丝做完这一切后的、近乎挑衅的得意,嘴角勾起痞气的弧度,挑眉问道:“喜欢吗?” 眼神灼亮,带着邀功般的期待,等待她的反应。
簪冰春握着尚带他体温的手机,抬眸直直看着他,没有说话。空气凝固了几秒。
玻璃门轻响。法斯文推开,簪冰春径直走向靠窗位置坐下。她的目光投向窗外,像被无形的线牵引。
法斯文走向柜台。片刻后返回。
簪冰春没回头,依旧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幕低垂,像浸透了水。厚重的云层深处,几缕微弱的阳光艰难地刺破,形成几道光柱。风在窗外呼啸,卷动稀疏的枝叶。海在不远处翻涌,灰蓝色的浪线时隐时现。
法斯文在她对面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追随着她的视线:“冰春,看什么呢?”
簪冰春闻声,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脸上,声音很轻:“没什么。”
法斯文视线扫过她单薄的肩膀:“冷不冷?” 他穿着件薄卫衣。
簪冰春摇头,目光却落在他同样单薄的衣物上,反问:“你冷不冷?”
法斯文嘴角勾起,带着点不羁的自信:“我能多冷?” 语气仿佛寒风无法近身。
簪冰春看着他张扬的脸,忽然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捏住他脸颊一侧的软肉,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下。她的眼神带着点审视和促狭:“法斯文,你看起来……很不靠谱。” 指尖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温热和紧实的触感。
法斯文非但没躲,反而顺势将脸更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手指。他眼底漾开笑意,坦然地、带着点痞气地承认:“我本来就不靠谱。” 随即,他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深邃,牢牢锁住她的眼睛,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对你,挺靠谱的。” 呼吸的热气拂过她捏着他脸的手指。
服务员无声走近,放下咖啡和蛋糕,又迅速离开。
法斯文收回前倾的身体,拿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凑到唇边,浅浅抿了一口。滚烫的液体滑入喉咙,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簪冰春拿起小勺,金属勺尖精准地切下蛋糕一角,送入口中。细腻的奶油和松软的蛋糕在舌尖化开。
法斯文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看她咽下蛋糕,他立刻又凑过去,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像等待投喂的大型犬,声音带着点耍赖的意味:“喂我吃一口。”
簪冰春握着勺子的手顿住,抬眼看他,眼神平静,甚至带着点故意的疏离:“不行。” 她清晰地补充,“我很自私。” 像在强调某种界限。
“给我吃。” 法斯文不依不饶,身体又往前凑了点。
“给我吃。” 他重复,眼神灼亮。
“给我吃。” 第三遍,声音更低,带着点磨人的固执和撒娇的意味。
簪冰春看着他眼中那份执拗和毫不掩饰的期待,捏着勺子的指尖微微用力。几秒的僵持后,她垂下眼睫,用勺子再次切下一块大小适中的蛋糕。她没有看他,只是手臂抬起,将盛着蛋糕的勺子平稳地送到他唇边。
法斯文眼底瞬间迸发出得逞的亮光,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他毫不犹豫地张口,将勺中的蛋糕含进嘴里。舌尖卷过勺子,确保不遗漏一丝甜蜜。他咀嚼着,感受着奶油的甜香和蛋糕的绵软在口腔里蔓延。咽下后,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簪冰春,声音带着满足的笑意和更深层次的、只属于她的甜意:“挺甜的。” 那眼神,仿佛甜的不是蛋糕,而是她这个喂食的动作本身。
两人在街上转了一会,就回去了。法斯文蜷在沙发里,身上裹着厚毛毯。脸色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嘴唇有些干裂。他闭着眼,眉头微蹙,呼吸带着点粗重。
簪冰春走近。一手端着水杯,另一只手的掌心摊着几粒白色小药丸。她站在沙发边,声音平静:“法斯文,坐起来。”
法斯文眼皮动了动,费力地睁开。眼神带着点病中的迷蒙和依赖。他撑着沙发扶手,有些艰难地直起上半身,毛毯滑落些许。
簪冰春俯身。左手捏起一粒药丸,精准地塞进他微张的嘴里。接着是第二粒,第三粒……动作利落,没有一丝犹豫或温柔。指尖偶尔擦过他干热的唇瓣。药丸全部塞入。
她立刻将水杯递到他唇边。法斯文顺从地低头,就着她的手,“咕咚咕咚”一口气将整杯水灌了下去。喉结急促滚动。水喝完,他猛地皱紧眉头,舌尖下意识舔了舔苦涩残留的嘴角,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委屈:“苦……”
簪冰春面无表情地接过空水杯,转身放在旁边桌子上,动作干脆。
刚放下杯子,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法斯文的手指带着病中的虚软,却执拗地攥着她。他抬眼,眼神湿漉漉地看着她,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再次强调:“苦……”
簪冰春被他攥着手,没有立刻挣脱。她低头,目光平静地直视他眼中那份明显的“意图”,声音冷淡:“你想干嘛?”
法斯文嘴角扯起一个虚弱却狡黠的弧度,声音低哑:“明知故问……” 话音未落,他猛地用力一拽!
簪冰春猝不及防,被他拉得身体前倾。法斯文同时抬起头,滚烫干裂的唇精准地捕捉住她微凉的唇瓣!不是深吻,只是一个短暂、带着灼热气息和药味苦气的触碰。一触即分!
他立刻靠回沙发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神亮得惊人,带着得逞的笑意和满足,声音沙哑却清晰:“挺甜……不苦了。” 仿佛那短暂的吻是世间最灵的良药。
簪冰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语弄得一愣。随即,她猛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身体迅速站直,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带着羞恼和斥责,声音像冰珠子砸落:“有病!装神弄鬼!” 转身快步走开,耳根却不受控地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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