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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临行前日,卫矜立在冯正成书房前让下人通传。

很快,冯正成亲自出来迎接,正要行礼,被卫矜拦住,“冯大人不必,卫矜今日前来是有事说与冯大人。”

冯正成抬手,“卫大人请。”

两人进到书房,卫矜屏退了下人,又嘱咐他们合上门。

“卫大人这是?”冯正成有些不解。

卫矜掀起衣袍,直直跪在了冯正成面前,声音颤抖,“老师……”

冯正成眼瞳震颤,一时之间僵在原地。

“霁安愧对大人救命之恩,愧对老师教诲之情,更辜负了望舒的一片真心,霁安愿以死换老师原谅万一。”

“这……这是……先起来,先起来。”冯正成一边将卫矜从地上拉起来,一边道,“你这病刚好,别再受了凉,先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

卫矜被拉着坐到了茶桌旁。

冯正成隔着茶桌坐在了他旁边,斟了盏茶推到卫矜面前,“冷不冷?先喝点热茶暖暖。”

听起来平常的话,对卫矜却是如一记重锤砸在心上。当年每每随冯正成外出办事后,冯正成总是这样问他。

冯望舒在这一点上与她爹也是如出一辙,时不时就要问自己,冷不冷,累不累。这父女两人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时候甚至能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我……”卫矜喉头发紧,事先想好的话此时竟一个字说不出来。

冯正成见卫矜的模样,叹了口气,“当年之事,要说最伤心的怕就是望舒了。我这个做爹的人,看见自己的闺女这样,肯定是恨不得把那人杖刑百遍。可,可你又是我带回府的,我教了你两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我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

冯正成喝了口茶,继续道:“我为官这么多年,难免得罪些人,我怕着有人趁大喜的日子报复,派人寻了又寻,可不知为何望舒那孩子一口咬定你是自己离开的。直到那日在县衙里见你,我是又惊又怒,难道真的是我识人不清,错把鱼目当珍珠。可莫说那两年,单单这月余你的所做所为,便不似那等追名逐利之徒啊……你今日既然来找我,便说一说吧。”

卫矜起身,再次跪在了冯正成面前,背脊紧绷,“当年确实是我自己离开的。”

卫矜见冯正成想拉自己起来,摇了摇头,“霁安有愧,老师还是让我跪着说吧。当年我被达布所俘并非偶然,而是达布的三殿下多吉需要以我的血来入药。我在达布被关押了一年后终于有机会逃跑,辗转多地后被您所救。”

不知是因为这遭遇,还是这些话让他想起了当年遇见卫矜时他气息奄奄的模样,冯正成眉头紧皱。

“我原以为他们不会再找到我,但就在与望舒成亲前几日您曾说遇到了几个奇怪的人,其实我当时也有所察觉,那是达布王室派来的人,一旦他们确认了我的身份,必定会立刻动手,所以我只能离开。”

“你……你为何不告诉我们呢?我派人护着你,总不可能让他们把你带了去。”

卫矜的背脊弯了弯,“他们当年抓我走时,伤了帮我隐匿的邻居,烧了他们的田产……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置您和望舒于险地。大婚当日离开,他们看到这里上下的反应便会相信我真的逃了,哪怕不信,即便再返回也不会发现任何端倪,不会觉得我是被藏起来了。”

卫矜说到这里,喉咙愈发干涩,声音发颤,“我知道此事会伤到望舒,但……”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他不愿意冯望舒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偏偏自己伤她最深。

这些年每每思及此,心脏都像是在被拉扯被撕咬。他不敢去细想冯望舒听到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也不敢去想冯正成会如何失望和愤怒。

冯正成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全都变作了叹息。

能说什么呢,骂他负了自己的女儿,责他辜负了自己的期望吗?可偏偏他的原因挑不出错。

冯正成自问若是自己,该当如何?他也只得这样。

但若说就此一笔勾销,冯正成自认还是有些气不顺的。

“既然已经离开,又为何要回来赈灾?”

“如今朝臣多贪生之辈,不敢前往。”

“你呢?”

“冯大人之恩,卫矜宁死赴也。”

“你……”冯正成心底的龃龉被这四个字震散。

这些日子卫矜所作所为自己是看得最清楚的,该他做的不必他做的,他都做了。有些本是自己这个知县的事,他一句“疫病凶险,冯大人保重身体” 便头也不回地去了。

没人的时候,添茶递物这种事卫矜做得惯熟又自然。

谁不是爹娘生的,自己心疼女儿,卫矜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一遭,莫说他的父母,自己也心疼啊。这孩子跟了自己两年,才情谋略样样让他为之自豪,那几年,他也是把他当自己孩子一般啊。

冯正成走到卫矜身旁想让他起来,手搭在他肩上,才发现他在发抖,心又是猛地一揪。

“先起来。”冯正成托着他的手臂稍微用力。

“老师……”

“听话,霁安,你先起来。”

熟悉的称呼让他身形一颤,还是依言起身,坐回方才的位置。

“这些事你可告诉望舒了?”冯正成也回身坐了下来,“望舒这孩子轴得很,这些年自己说着已经放下了,可我这个当爹的知道,她还是记挂着。”

卫矜摇了摇头。“这次回来,望舒找过我几次,问我到底为何离开。我和她说是我贪慕虚荣不甘于此,我不求她的原谅,只求她能忘却往事,好好生活,若实在忘不了,憎我恨我都是好的……”

卫矜看向冯正成,眼底尽是恳切,“我本未曾想说这些,今日说来,便是想求老师,劝劝望舒,忘记我这……负心之人。”

“这是为何?”

“我在病中时,望舒问了我一句能不能留下来。”

冯正成没太大反应,似是料到了女儿此举。

“先前望舒对我,虽不曾言恨,但我知道,她是怨我的。但这几日她态度变了很多,我担心她知道了什么。我亏欠她良多,更非良人。”

“陛下对我早有猜忌之心,此番回京,公主大抵是要与我退婚的,如此一来陛下若真下决心除了我也是有可能的。”卫矜语气平和,似乎说的是旁人的前程与生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霁安,你到底在做什么?”冯正成眉头紧促,语气也有些因忧而生的愠怒。

“老师……霁安所求之事无非也是去问句为什么。”卫矜说到这里顿了顿,想到冯望舒也总是惦念着问自己为什么,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又很快恢复。

他继续道:“这几年我自知在朝廷树敌颇多,到底是没能遵从老师的教诲。当日陛下赐婚便是存了防我之心,公主驸马做丞相名不正言不顺,更好控制。只是此番我……”

冯正成已经了然,朝堂之事他很是清楚,当今圣上如何他也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这些年来偏安一隅,当着这知县乐得自在。

卫矜定亲第二日请命赈灾这件事他听说了,如今想来,来这赈灾当真成了卫矜的催命符,他还是要来。

冯正成心里想着,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你可知帝王疑心,易起而难消?”

“知道。”

“那倘若陛下当真因疑心而起杀心,你当如何?”

“霁安会尽力的。” 卫矜声音很低。

冯正成听着卫矜话语间掩盖不住的无力与倾颓,想着说点别的什么,“我记得当年你曾托我帮着寻找你母亲的下落,你如今可寻到了?”

卫矜又是一怔,摇了摇头,声音更沉了些,“她可能已经……不在了。我曾在几月前寻得了当年邻居,他说那年山里瘟疫横行,很久都没有人管,除了逃走的,其他人都死了,母亲那时神智不清,说着要寻我,不肯走……”

冯正成本是不忍见他如此颓丧,想借着此事宽慰一番的。

一时之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天色渐暗,卫矜起身向冯正成恭恭敬敬行礼,“明日便要启程回京,霁安拜别老师。”

冯正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吧,都不知跪了几次了。你如今官拜丞相,倒折煞了我。” 语气尽量轻松,带着些打趣。

“无论何时,您都是霁安的恩人。”

“你若当真记着,那便答应我,进退得宜,保重自己。”冯正成看着卫矜,眸色深沉,“实在不行……便回白山县来吧。”

卫矜慌忙用低头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尔后又胡乱点了点头。

冯正成了然,语重心长道:“今日之后,当年之事在我这儿就算过去了,望舒那边我会劝着。你莫要过于自责,免得郁结于心,忧思过重伤了身。你母亲的事情暂且也只是推测,我之后再托县里那些商户们打探着。你回了京该退就退,什么都抵不过你的性命重要。”

“……是,霁安铭记。”

卫矜起身离开,冯正成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既无奈又有些心疼地摇了摇头。

第二日,卫矜与太医官军们一道启程,冯正成带人送他们至官道,一路并无过多交流,直到最后,卫矜终于对上冯正成的眼睛,“冯大人,保重。”

冯正成点了点头,保重二字说得珍而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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