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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怯生生

“进来擦擦?”先是一个男人冲出去,后是一个女人跟出来,站在林听榆身边,淡定地表示要善后,“换件衣服,我送你。”

挂一身酸辣粉残汤在身上,这么一路走回去,还没到家就得被熏吐。

“……谢谢。”比起生气,林听榆当下的情绪更像是懵,搞不清发生了什么状况,跟着走进旁边那家服装店。

店内的灯被完全打开,不大一家店,不仅卖衣服,角落还塞了两个展示柜,也卖衣服鞋子。

“挑一套?”她自我介绍,“我王思霏。”

“我叫林听榆,榆树的榆。”这个榆作名字算生僻,林听榆每次都会刻意介绍,方便别人记住。

面前的女人穿整身印花的紧身吊带裙,长到只剩下半截黄色的布丁头,假睫毛简单粗暴贴整条,浓密扑闪,玫色口红艳丽。只是现在距离靠近了,林听榆总觉得她年纪也不是很大。

“不用了,我包里有衣服,”林听榆拒绝了王思霏要拿衣服的动作,“请问有湿纸巾吗?”她指指自己现在的一身狼狈。

王思霏点点头,从收银台掏了包湿巾递过去,没勉强她:“试衣间在帘子后面。”说完又补了句,“我就在外面看着。”

还好酸辣粉是已经吃完的,不烫,也还好林听榆嫌热,当时是把包单肩挎在另一边,只有衣服倒霉遭了殃。

用湿纸巾把渗透到皮肤上的脏污擦掉,林听榆暂时换上校服,又用王思霏递进来的塑料袋把脏衣服装好。没洗过澡总还是有点别扭的不舒服,但还能忍。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总共没说两句话,她对王思霏的初印象不错。

看她出来,王思霏解释道:“那男的是我前男友,我俩吵架,我想泼他来着。”吵架的话,那估计是没分干净。

林听榆无意打听别人的**:“嗯,没关系。”

“十三中的?”看她身上的校服,王思霏又问,“我有朋友也在那儿。”

林听榆想,自己没猜错,王思霏年龄应该没比她大多少。

话说到这,一场大雨又浇下来,空气里都是雨水溅起泥土的腥潮味,想起那种格外粘腻的感觉,林听榆皱了皱眉。

“坐会儿?”王思霏勾过一只蓝色的高脚塑料凳给她,“这雨应该下不长。”

“谢谢。”湿哒哒的裤腿黏在皮肤上实在太难受。

王思霏就靠在收银柜台那儿,拿个计算机敲敲算算,继续盘之前被男友搅乱的账,机械女声在拥堵狭窄的空间里流淌。

坐下了林听榆才发现,收银台后面还塞下一台小型的激光雕刻机,旁边一块纸牌,黑底白字写着“镭射刻字”。

青禾街的太多太多都和她以往的生活完全不一样。

林听榆的社交技巧比较极端,总结来说就是会看眼色,对方无意交谈的时候,无论还有什么没说完的,她都会把话截断,尽量保持沉默。对王思霏这样比较有好感的,她就不会让话掉在地上。

陌生人对话的开端都是问答,总是由王思霏问也不太好:“这家店是你开的吗?”

“嗯,刚满三个月。”王思霏说话语气很直白,“衣服大多选的俗,但价格批的不高,生意还不错。”

她也不等林听榆对衣服俗不俗这件事发表评论,看着林听榆的手腕,微扬下巴:“梵克雅宝的?”

林听榆看向自己手腕系着的白金母贝手链,细细一根,四叶草图案,不如经典的五花系列扎眼,是继母汪阿姨送她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林亮海的生意在北方就没那么够看,算是供应链低端的小老板,家里生活还算富足,但包之外的奢侈品配饰也不是日常刚需。他平时忙应酬,也大男子主义,家里的事都是交给汪阿姨来负责。

林听榆和她不亲,关系一直不远不近,也知道她有意管控自己的零花钱,平时补课之类也都是选比较中等的机构,但在面子功夫上做的几近完美,任谁也挑不出不对。

“比我那些体面,”看出她不想聊这个话题,王思霏指指自己柜子里摆的包,有的把大牌字母打乱或倒过来,也有直接打板的,“不过赚钱嘛,不丢人,这边就这些最好卖。”

逢城发展其实很不错,高新区在建,新城区也在扩,好几个景点都热闹。只是青禾街这一片都是城市发展的遗物,拆迁轮不到,机会也沾不上,得过且过的破旧着,在角落慢慢等待被繁华遗忘,像城中心一块儿不见天日的胎记。

她这么直白,林听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那些衣服都选得很好看。”

她指了指旁边一小排货架。

“在广东待过一段时间,算老本行吧,总得有几件看得过去的。”王思霏随口道,“你学跳舞的?”

“嗯,古典舞。”

“难怪背挺的这么直。”她眼神里有几丝不易察觉的怀念,“我以前也学过几天。”

林听榆看向王思霏。

“怎么?不信啊?”

“不是,”她认真端详她,若有所思,“在想你跳的是爵士还是拉丁。”

王思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眼神不避讳,直勾勾盯着在收书包带的林听榆看,突然问出一句:“你住傅喻钦家?”

林听榆下意识抬头,用眼神询问她怎么知道。

“早上你跟你姨说话,我也在里面吃早点,看了会儿热闹。”王思霏大方承认,没解释自己和傅喻钦什么关系,只是意味深长提醒了她一句,“他们家确实挺复杂的。”

雨停了。

王思霏点到为止,倒让林听榆走出这家没名字的服装店时一头雾水。

复杂?

前面不加限度形容的时候,这个词语可深可浅。

其实她和王思霏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也没道理就为她一句话到掏心挠肺的地步。

只是林听榆难免想起昨晚那个湿漉漉的身影。

傅喻钦,林听榆知道这个名字,是当初宋初玉从聊天框发给她的。

凌晨的暴雨天,电闪雷鸣,一双眼睛黑得好像能把人吸进去,却又神奇地能让整个空间变得安全。

那盒创可贴被她原封不动地重新收回行李箱。

连着周末,这个高考假一共放了四天,傅喻钦一次都没回来过。

宋初玉还是出去打麻将,偶尔下午会回家做一顿饭,尹国飞回家的时间则不定,她和这个姨父也统共没说过几句话。

林听榆顺利摸清这个家里除了傅喻钦的作息,把练功的时间换到早晨六点,房间太窄,隔壁就是主卧,她思来想去,在阳台找到一块儿多余的空地。

逢城的植物都有别样蓬勃的生命力,好像只要能见到一点阳光,就能肆无忌惮地蓬勃生长。从三楼阳台的防盗窗望出去,一大片绿意就在眼前,茂盛葱郁,残留的黄色花朵和雨水一起缀在枝头,她用手机识图才知道,这棵树原来叫鱼木。

阳台没装门,用一块防水的胶帘和遮光的窗帘和客厅区分开,传来开门动静的时候,林听榆刚开始。以为是宋初玉通宵打麻将回来,她保持着腿还是搭在墙上拉伸软开的动作,呼吸放缓,尽量假装阳台没人。

但帘子突然被人拉开。

傅喻钦上衣刚脱一半,袖子还挂在手臂,这么猛地看到墙上趴着个人,说半点没错愕是假的。

毕竟是在别人家里,林听榆穿的很严实,方便活动的阔腿长裤,淡紫色短袖上衣。夏天白日长,今天天气不错,清晨的阳光已经拨开云雾初见端倪,照出她额角和脖颈的汗,生动又鲜活。

看见傅喻钦,她立马把腿从墙上卸下来,贴着身后的栏杆玻璃站直,挺拔得像棵小白杨,怯生生的。

面前的人皱着眉,衣服要脱不脱,眼下浅淡的青黑在冷白皮上惹眼,倒不狼狈,比起上次,反而显得有人味儿许多。腹肌像鹅卵石一样整齐排列,因为紧绷的动作变得更嶙峋,隐约可见凸起的脉络青筋。

“还看呢?”声音带着通宵后沙哑,问句调子懒散。

“嗯?”林听榆视线像被烫到一样,立马弹开,耳根红得不行,像做错事的小学生把手被在身后,还记得狡辩,“那个,没仔细看……”

“……”

六点刚过,这个时间,杜渐鸿老家的鸡说不定都没开始叫几声。傅喻钦兜头把衣服重新穿上。

林听榆之前上的是综合学校,艺考班里都是学舞蹈的,夏天空调房闷,练到累了,有男生趁老师不在直接脱了上衣散热的事情也常见。

但她此刻格外局促,原本就站在角落,这会儿更像是在罚站了。

看傅喻钦抬头似乎在衣服堆里找什么,她连忙解释道:“昨天姨父洗衣服了,应该是把干的收走了……”

其实是宋初玉收的。但她下意识觉得傅喻钦应该不会喜欢小姨动他的东西,春秋笔法把两句话拼到一起。

傅喻钦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好像压根儿也不在意衣服是不是少一件,干脆地转身。听着人应该走了,林听榆正要探头出去看,却见傅喻钦又折回来。

她问:“怎么了吗?”

他没出声,用动作回答她。

窗帘轨道有些老化生锈,声音钝钝的,窗帘被拉上的时候,像卡壳失修的钟表在走针。

脚步声渐渐走远,接着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是浴室门关上的声音。

阳台重新变成一个独立的、安全的空间,林听榆原本紧绷的背脊下意识放松开来。

有清晨的凉风从纱窗扑进来,她缓缓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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