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你是曹丽吗？”余瑔俯身温柔的在小女孩的耳边问。
“我是，您……是？”曹丽有点警惕的看了一眼，随即唯唯诺诺的问道。
“不用紧张，我们呢是警察。你看，这是我们的证件，所以你可以放心跟我们走。”余瑔仍然耐心，声音温和细雨，很是好听。
“去……去哪儿啊？”曹丽眼中闪过惊慌，顾渊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
“附近的咖啡店，我们有点事情想问你，可以吗？”余瑔冲着对面的小女孩笑了笑，没有任何威胁。
“……好吧。”
“谢谢你的配合哦小妹妹。”余瑔笑得像一个男大学生，青春洋溢。
附近的咖啡店里，“主理人，你好，我想要一杯特调加糖，说着，把自己手上的牛皮菜单递了过去。“看看想喝什么，哥哥请你。待会有什么消息和要如实跟我们说哦。”说着，对曹丽俏皮的比了个wink。
“上面的都好贵啊。我……我要最便宜的就好”曹丽低头不敢与他们对视。
“哈哈还好吧，我听这里的主理人说你经常来这里呢。”余瑔仍然是笑着，话里却带着刀。
“我……是同学请我喝的……”
“小姑娘，撒谎可不是一个好行为。”
“对警察提供虚假证言可能因为妨碍公务受到处罚，你确定你刚刚的说法吗？”顾渊声音里带着威慑力。
“别担心，我们只是问你问题，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所以你如实说就好了”余瑔在旁边轻声道。
“我……是我请的他们。”
“据我所知你家的条件并不能支持你在这里这么消费吧，你的钱是哪来的？”顾渊步步紧逼。
“……”曹丽低头不说话了。
“不用着急，你慢慢说。先喝口气泡水吧。不知道你喝不喝咖啡，就给你点了这个。”
“其实……其实是我找朋友借的。”
“那个朋友？什么名字？住哪？怎么认识的？”顾渊抛出一大串问题，曹丽又解释不出来了。
“我再重申一遍，你现在撒谎我是可以把你抓起来的，你想要你的学校，你的同学，你的老师都知道这件事吗？你想要成为他们饭后的谈资吗？现在你赶紧坦白，我还能申请对你进行未成年保护，不过选择权在你手里，你自己看着办。就算你不说，只要你做过，证据会坦白一切。”顾渊声音越来越大，咖啡店里的人有的向他们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麻烦安静一点谢谢。”主理人不耐烦的过来提醒。
“很抱歉打扰您做生意了，但是我们这边有比较重要的事，这些当做给您的补偿了，顺便说一下，我们希望有一个比较私密的环境。”说着，递出一张卡。
助力人看了一眼，把它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麻烦离开，本店现在不对外开放了。”几人听到她对其他桌的人说。
“现在除了我们，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了。”余瑔引导。
“我，其实这是我男朋友给我的。”
“你男朋友叫陈锦威对吗？”顾渊追问。
“对……”曹丽眼中划过诧异和惊讶，这也被顾渊尽收眼底了。
“我们知道的信息比你想的要多的多。”顾渊解释了曹丽的疑惑。
“你可以说说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吗？你们两的年龄和身份看着不像是会在一起的样子呀”余瑔故意加重了“身份”二字。
“您也认为我配不上他吗？”曹丽有些委屈的看着余瑔。
“是你遇到什么经济上的困难找他帮忙吗？”他没有回答曹丽的问题，而是继续刺激她。
“没有，我好得很。我们只是自由恋爱。”曹丽有点暴躁了。顾渊知道这触碰到曹丽心里的那根刺了，知道是时候了。
“自由恋爱？你知道他有女朋友吗？而且是一个很有钱的女朋友。”顾渊反问。
“什么！怎么可能！他说过只会有我一个的！你一定是在骗我！”曹丽尖叫。
“你是因为他有一个女朋友生气还是因为你知道他那个女朋友很有钱，知道自己配不上才生气呢？”
“你在说什么！”
“哎，说说吧，你所谓的男朋友说，你欠了几十万，有没有这回事。”顾渊叹口气，问。
曹丽迟迟说不出话，不知道是被陈锦威有女朋友打击到了还是陈锦威居然把她出卖了。至于他有没有说出其他的，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偏偏顾渊还要继续说：“其实看不出来，你还赌博。在找你之前，我问了一下你的老师和同学。”
“曹丽吗？挺乖一女孩，学习挺用功的，成绩也还不错。”
“曹丽她之前比较文静，现在活泼了很多，好老请我们去附近那家超级贵的咖啡店，一次就是几千，看不出来她家居然那么有钱。”有几个曹丽同班的女孩艳羡的说。
“曹丽啊，我想想，我对她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她最近好想暴富了，老请我们吃东西。”
“凭吃饭就能看出来她有钱吗？会不会是她装的呀，比如那家店是她认识的人开的，她去不用付钱？”余瑔好奇的问。
“当然不止！她还有限量款包包，之前带来学校好几个呢，她的手环也是爱马仕的，还有鞋……”几个女孩越说越激动，仿佛这些东西是她们的一样，如数家珍。
“这个班级攀比的氛围有点太浓郁了。”顾渊声音沉沉的。
“这所小学建立在城中村，父母大多都渴望在大城市里谋得一席之地，但能力和**又不匹配，只能吧**投射在孩子身上了。孩子们也会不知不觉的在意钱和地位，女孩子们心思更敏感，所以表现也会更明显。我猜，她们的父母跟她们或多或少都提过关于钱和自己对钱的在意。曹丽的父母大概也在其中。”余瑔叹口气，眼中汹涌。
“他们都说你是个文静的女孩，突然转变那么大，不只是因为你谈恋爱了吧？说说赌博的事吧。”顾渊简略的陈述了一下他之前的询问内容，然后发文，气势强硬，不容拒绝。
“你说什么呀……我……我没有赌博”曹丽还想挣扎。
“哎，姑娘，别狡辩了，那你说说你拿几十万是怎么欠的，又是谁借你的？”
“是……是我借的网贷和高利贷什么的……”
“你还是不了解啊，人家借钱给你之前会先摸摸你的底，你这种家里没啥钱自己还是学生的他能借多少给你啊？这一看你就砸锅卖铁也还不起，人家凭啥借你啊？只有赌场为了让你继续下去，才会一直借你。反正你输了钱也是给赌场的，赢了钱还是给赌场的，人家借不借你都不碍事。”顾渊看着面前着说着撇脚谎言还不自知的女孩，无奈的揉了揉头。
“好吧……是我去赌博了……。之前有人告诉我它来钱快，我就去试了下，开始真的赢了不少，后来突然就开始输，还越输越多……要是我当时赢了之后就收手就好了。”
“你应该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收手。让你赢只是赌场的套路，输才是必然结果。不要心存侥幸心理”
顾渊接着问：“你说是有人告诉你的，他是谁？”
“他是我的一个债主，之前我找他借过一笔钱，后来还不上了，他就推荐我去那个地方，说可以看在他的面子上给我放水，我就想着去试试，反正先玩几把小的，如果输了和以前也差不多，但如果赢了我就可以翻身，我想赌一把！”女孩眼里散发着异样的激动的光芒。
“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W先生。”
“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顾渊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可……可他只告诉我了这个，我不敢再继续去问他……”
旁边余瑔用脚尖轻轻踢了他两下，示意换一个问题。
“好，最后一个话题。你是否参与了和你同龄的女孩拐卖？是，或不是？”
曹丽瞳孔骤然放大，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陈锦威到底说了多少？
“是，或不是？”顾渊又重复了一遍。
“是。”曹丽深知自己无法继续抵赖下去。
“描述一下你的作案经过。”
“是……是陈锦威逼我的！我没办法……对我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曹丽轻生呢喃。
“你的说法和陈锦威有点不太一样呢。”顾渊在旁边暗示。
“是不是你做的！你用那些女孩还清自己的债务！”顾渊突然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曹丽。曹丽汗毛都竖了起来，背后发凉。
“是……是我做的”曹丽哆哆嗦嗦的说。
“交代你的作案过程。”
“她们都很信任我，看我是个小孩，没什么警惕心。我说我害怕回家，然后让她们带我回家。她们到我家后，就会被陈锦威打晕，带走……”
“你在旁边看？”
“……”曹丽的沉默出卖了她。
“你没有感到哪怕是一点内疚和害怕吗？”顾渊即使看过了太多恐怖的人，但面对自己面前的小女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队，这些问题交给少管所的人吧。”余瑔看着顾渊微微发抖的手道。
“曹丽，你真的爱陈锦威吗？他真的爱你吗？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那些为了你所谓的爱情牺牲的女孩算什么？”余瑔看着对面沉默的女孩，冷冷的扔下这句话。
“她怎么对着和自己一样大的女孩下得去手的？”顾渊无法理解。
“顾队，别把人想的太好。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证明她对陈锦威是有用的，甚至她可能很早就知道王梅美的存在了。她想证明自己能给比王梅美给的钱更有用的东西。”余瑔淡淡的陈述他自己的想法。
“我也猜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些，是一个14岁小女孩能做出来的。”顾渊叹了口气，随即换了一个话题：“余总大气，请嫌疑人吃饭花了几千，你说，这能不能构成非法取证里的引诱啊？”
余瑔像只狡猾的狐狸，看出了顾渊的小心思：“顾队这是担心我被处罚？不用担心，毕竟顾队可是一直开着执法记录仪的，相信它会还我一个清白。”又比了一个wink过去。
顾渊很早就知道他观察力不错了，这次也只是想打趣他一下，对余瑔的戳破根本不在意。“呦，被发现了，但它现在可是关着的，想让我把它拿出来，是不是得好好孝敬一下你的上司？”
“孝敬？那送您一块表？之前审讯室那样的金表？”
“不过是充面子的，在犯人面前，男人，要脸儿。”说着，还不要脸的往自己脸上拍了两下，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
“行行行，那只能孝敬您一块巧克力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剥开，扔进了正在开车的顾渊的嘴里。然后拿出纸巾擦了擦手，最后，把垃圾塞到了顾渊的口袋里。一气呵成。
“敢问，我的口袋是垃圾袋吗？”
“可以是。”余瑔放松的靠在副驾的座位上，享受着下午的阳光。
“行，为余总服务是小人的荣幸，现在让我们起架市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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