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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

客厅内外的悲欢并不相通,阮牧年咬着苹果,电话那头是女孩爽朗的笑声。

“总之,话我带到了,地点是学校新教学楼顶层,别走错了。”

“好,”阮牧年点头,“正好上完课就可以去晚自习了。”

“唉,也不知道张老师怎么想的,”程抒晴说,“不过,国庆作业你做完了吧?”

“嗯……”阮牧年迟疑了一下,“还有一半。”

“不应该啊,以你的速度,三天了还没写完吗?”

以他的速度,一天就能写完。可问题是从放假到现在他一直处于焦虑状态,哪儿有心思写作业。

其实一个字都没动,但之前在学校用眼睛做了一半,姑且算是写了吧。

“哈哈我跟家人出门玩了两天,”阮牧年敷衍过去,“明天会写的。怎么了,有哪道题不会?”

“很遗憾,我都会哦,”程抒晴说,“不过我在卷子里看到一道眼熟的题目,我感觉这次竞赛可能会考……”

跟对方讨论了一会儿竞赛考题方向,那边有人喊了程抒晴一声,电话就先挂断了。

阮牧年扔掉变黄的苹果核,往阳台看了一眼。

没人。

奇怪,刚刚桑群不是去洗衣服了吗?什么时候离开的?

阮牧年光着脚下了沙发,跑去卧室一看,人在床边坐着呢。

“桑桑,”他扒着门框甜甜叫道,“吃水果。”

桑群头也不抬:“你自己吃。”

“说好一起补充营养的呢,”这人背对着他干什么,阮牧年走过去,“我都给你洗好了……”

看清桑群手里的东西,阮牧年愣了一下。

“我的衣服……什么时候破了个洞?”阮牧年震惊。

桑群轻咳:“……老鼠咬的。”

阮牧年依然瞪着眼睛:“什么?”

桑群找补:“……毛线松了。”

阮牧年欲言又止:“你……”

桑群负隅顽抗:“不是我干的。”

阮牧年:“……”

就是你干的吧!

“为什么?”阮牧年受伤地问,“你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吗?桑桑,我真的很对不……唔。”

“没,”桑群赶紧捏住他的嘴,“不准道歉。”

阮牧年:“唔唔。”

桑群看着他,平时嘴不大,现在捏起来倒是挺有趣的,扁嘟嘟的,有点可爱。

不对。

哪里可爱了,明明前不久还在气人。

桑群顿时收回手,继续刚才的工作。

指尖缠着线尾熟练地打了个结,剪断多余的线,又打了个结,准备从另一处下针。

阮牧年没再深究,乖乖在他旁边坐下。

很久没见桑群做这种手艺活,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娴熟,对方的手指劲瘦修长,挑线翻飞间十分灵活。

他正出神看着,而桑群能感受到身边的目光,手指有些僵硬。

出针,叠缝,旁边人存在感很强,思绪不禁随之纷乱,看也没看就一针下去。

阮牧年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怎么还往手指上扎?”

桑群定睛一看,针尖跟他的手指擦肩而过。

“……缝快了,”他轻轻挣掉阮牧年的手,继续缝,动作慢了不少,“你……该干嘛干嘛去,别老在旁边盯着。”

“我想看你干活。”

“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的呀,”阮牧年冲他笑了笑,嗓音很软,“桑桑一直都很好看。”

……马屁精。

桑群:“呵。”

虽然语气不算太好,但至少没有继续赶人了。

阮牧年接着心安理得地观看。

期间跑出去了一趟,回来手里拿着一只削过皮的苹果。

他捏着苹果两头,抵到桑群唇边:“啊——”

桑群目光没移,顺着感觉咬了下去。

上唇接触到什么温热的东西,他正在想那是什么,就听阮牧年啊了一声。

他换了只手拿苹果,指尖在唇边擦了擦:“咬到我手了,湿湿的。”

桑群动作一僵,看他若无其事地舔了舔嘴唇,把苹果重新递过来:“再吃一口?”

上唇忽然变得滚烫,像混着麻椒的热油,而引起一切的是面前这只毒苹果。

递出苹果的邪恶男巫还笑眯眯地看着他,歪着脑袋施展诱惑魔法:“桑桑?”

这一次,他无需反复确认,就听清了胸腔里那嘈乱的如擂心跳。

少年灵动的眉眼在室灯映照下额外显得温润,时至如今,他的睫毛依然细密纤长,光投下的阴影却遮不去他眼底的流光。

这样的少年,他从4岁看到17岁,那么熟悉,那么靠近,本该习以为常,却次次在对方身上感受到更多悸动。

桑群动了动唇,嗓音有些泛哑:“你……”

阮牧年浑然不觉,只道:“啊,我洗手了,两只手都洗了,你看——”

张开的手指缝里还残留着水迹,他把手掌凑到桑群面前,笑着说:“真的洗了哦,你不要嫌弃。”

桑群抿了抿唇,轻轻按下他的手腕:“知道。我……待会儿自己吃,你去把苹果切片了,放碗里,加盐,包保鲜膜。”

“不用这么麻烦呀,”阮牧年没动,“我喂你吃。”

“……不要,”桑群别过脸去,藏在鬓发下的右耳有些烫,“你在这影响我。”

阮牧年不理解:“我很安分啊,怎么就影响你了。”

桑群的语气不容置疑:“去。”

“啊啊,知道了……”

没听见脚步声,桑群忍了一会儿,还是把手头的活计暂时搁下,起身出门看了一眼。

“阮牧年,”桑群皱着眉,“穿鞋。”

“啊,”阮牧年正把啃了一口的苹果往神器上按,闻言不自在地蜷了蜷脚趾,“呃,呃,我马上就去穿……”

……真让人操心。

桑群脸上蹙着眉,身体却自觉走到沙发前拎起那双天蓝色拖鞋,拿到阮牧年跟前。

在对方有些讶异的眼神中,桑群单膝跪下,伸出右手去扶起他皙白的脚腕。

“抬脚。”桑群说。

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微凉,被桑群温热的指尖触碰,居然会泛起类似静电的短暂酥麻感。

桑群垂下眼,前不久盯过的脚踝就在手中,触感光滑细腻,跟他想的一点不差。

阮牧年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今天害桑群倒霉了好几次,对方却既给他缝衣服,又给他穿鞋,让他十分过意不去。

“嗷我自己来……”

桑群却抓着他的脚,强硬地塞进拖鞋里。

“自己穿的话,不留神就甩掉了,”桑群拿起另一只鞋,继续帮他穿,“这样能不能让你记得……下地要穿鞋?”

被桑群套上的拖鞋,仿佛有了一股神奇的力量,将他铐在来自对方源源不断的宠溺里。

阮牧年怔神,苹果已经一分六瓣,他后觉出声:“啊,哦……哦。”

桑群站起身来:“别切了,我自己弄。你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去床上睡吧,被单已经铺好了。”

“诶,那衣服……”

“光线不好,看得眼睛疼,”桑群说,“明天再说了。”

“那……”阮牧年犹豫着,揪着睡衣下摆,“不能……一起睡吗?之前……”

桑群看着他,唇角微微挑了一下,指尖抚上他的耳鬓。

“你先睡,”他一直看着阮牧年,语调温柔,“我还要吃苹果呢。”

阮牧年眨了眨眼,忍不住煞风景:“你刚摸过我的脚……”

桑群闷嗤,指尖撤开,低头过去在他鼻尖上蹭了蹭。

这个熟悉的动作立刻让阮牧年有了安全感,填补了一部分无法共同入眠的失落。

“事儿精,”桑群贴着他的鼻尖,低声道,“去睡吧。”

“好哦,”阮牧年点点头,“桑群,晚安。”

桑群放开他:“晚安。”

看着鹅黄小人钻进卧室,桑群搭在桌边的手指轻叩了一下桌面,旁边是有些泛黄的裸苹果。

他去了趟厨房,洗手,搓泡沫,擦干,然后拿着碗出来盛起苹果块,没撒盐,捏起一块就放进了嘴里。

原来这么甜。

苹果渐渐吃完,可留下的甜味儿却久久不散。

指尖无意识抹过上唇,等他回过神,指腹已经皱了起来。

他盯着那块皮肤看了一会儿,抬脚摸进卧室。

那盏昏黄的灯已经关掉,窗帘也只留了一条缝。床上宽大的被褥间鼓起一团——这次倒是找得到脑袋了。

阮牧年侧躺着,双腿蜷到小腹前,手掌抓着被单蒙在下巴上,是他惯常的睡姿。

因为提前扯平过被子,这次后背盖得很严实,不需要再掖。

桑群在床前蹲下,房门漏进来的光线很微弱,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模糊的轮廓,边缘泛着盈盈微光。

看样子真的很累,这么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啊。

他闭了闭眼,隐瞒、撒谎、跟最陌生的熟人交扯辩驳,下午的觉不过勉强补眠,阮牧年需要好好睡一觉。

应该看过后就转身离开的,就像他之前每一次做的那样。

可目光落在了那团朦胧的轮廓上,他仅凭想象就能描摹出面前人的模样,从下颔到唇角,从鼻尖到眉眼。

搭在床沿的指尖动了动,最终熄于宁静。

四下静默的空间里,最适合放任思绪疯长。

他想起遥远的不知第几次心悸,想起指间触碰的酥麻,想起阮牧年味道的拥抱,再往近些,再往近些,是不久前听到的无声浩动。

明明心脏每时每刻都在跳动,可总要在某些时候,人们才能恍然意识到它正在跳动。

恰如此时此刻的桑群。

说来可笑,他冷面冷情,亲手斩断不知多少人际关系,却甩不掉阮牧年死命拉着他的那只手。

舍不得,于是只好放任它拉着自己,从过去一路奔向如今。

倘若真能如阮牧年说得那般简单就好了,彼此熟识,彼此爱护,亲如骨肉,做一辈子的家人。

他不是轻易背诺的人,许下承诺,就真的会做到。

给他数不尽的宠爱,陪他度不完的年岁。

多好。

可是。

桑群直起身,像先前的无数个夜晚一样,倾身过去,目光徘徊。

他犹豫了那么久,终于肯下定决心——

轻轻在阮牧年额间落下一吻。

就算被察觉,这也只是个亲昵的晚安吻。

那些不为人知的触动与不自在,原来有迹可循,原来有源可溯。

当他终于揭开蒙罩心头许久的迷雾面纱,却不得不把这个秘密藏起来,埋进心房深处。

因为那是一种能让阮牧年害怕逃离的情感。

叫做喜欢。

开窍啦~恭喜桑桑[奶茶]

不好意思又来晚了,这几天忙着备考四六级,期末周之后估计会稳定许多,反正就是7点19点这两个时间段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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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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