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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2

周末,一条匿名爆料帖在论坛热度飙升,很快就挂上了首页的热榜。

无数人参与了帖子的讨论,其规模不亚于当年的龙虎之争。

回校后,也有人聚在一起私下议论。

阮牧年来到教室后的五分钟内,似有若无看过来的视线无处不在,前面的刘嘉隔三差五就要回头看一眼,然后再假装很忙地转回去。

在刘嘉第五次回头假装翻书包实则偷看他的时候,阮牧年忍无可忍地放下手里的语文课本:“我脸上是写了期中考答案吗?”

今天是期中考的第一天,第一门语文,九点半才开考,大家还坐在自己的班级里抓紧复习。

刘嘉被抓了个现行,又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于是趴在椅背上掩着嘴问:“牧年啊,我就是实在忍不住……你、你周末看论坛了没?”

论坛怎么了,阮牧年道:“没,发生什么事了?”

刘嘉还想说什么,余光瞥见后门走廊外巡视年段的主任,缩了一下脑袋:“呃我考完再跟你说吧。”

说完赶紧转回身去。

到底什么啊。

阮牧年莫名其妙。

去考场的时候,阮牧年在走廊上碰见程抒晴,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刚想打声招呼,就见对方慌忙移开了眼神,假装没看见走远了。

什么啊。

阮牧年皱眉,学校里的人是染上什么奇怪的模因病毒吗?

唯一正常的估计就是同桌了。

一如既往地睡觉。

……不,好像也不是太正常。

阮牧年偏过头去,如今已经考了四科,科科备考科科睡,自习课趴书下课趴桌,桑某的上下眼皮距离就没超过5毫米。

这么困的吗?

阮牧年回忆了一下,这几天要考试,他们睡觉时间并不晚,甚至上周六他从图书馆回来的晚上,桑群也很早就去睡了。

不可能是睡不够,难道他最近又开始半夜惊醒吗?

又一节下课铃响起,眼见同桌就要从书页里倒进臂弯,阮牧年赶紧伸手拦了一下。

刚抓住桑群的胳膊,就被对方挣了一下。

阮牧年一怔,就听他压着声音,掀起一边眼皮问:“干什么。”

“你别睡了,”阮牧年说,“还有四十分钟就要进考场了,到时候醒不了神就……”

“不会。”桑群打断他。

没等他反驳,人就倒下去了。

阮牧年:“……”

他收回前面的话,桑群也很不正常。

到底发生什么了?

期中考最后一科结束,阮牧年一回教室就把刘嘉堵住了。

“说说看吧。”他垂眼看着前桌道。

“呃,牧年,你等等,我拉个口齿更伶俐的人给你梳理一下……”

刘嘉叫来了学委。

学委推了推眼镜,还在状况之外:“找我什么事?”

“周末论坛怎么了?”阮牧年问。

“哦,你说这事儿啊……”学委立刻换上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阮牧年没功夫跟他打太极。

等搞清楚了原因,他还要琢磨桑群这两天的异状怎么回事,是不是需要调理……

“简单来说就是你跟程抒晴的绯闻被彻底坐实了。”学委概括道。

阮牧年拧眉:“什么?”

“要听简略版过程吗?”学委贴心问。

阮牧年:“……你说。”

“事情要追溯到那位神秘的烤年糕同学为你投票的时候……”学委清了清嗓子。

那位昙花一现的烤年糕同学投下打翻天平的一票就消失不见,论坛上曾流传了支持度较高的三种说法。

而可信度最高的便是桑群追爱女神不得,心生嫉妒买号投票抹黑阮牧年这一观点。

那之后不久,就传出了阮某和桑某争先恐后送女神去医务室之事,更坐实了他俩是情敌的言论。

据知情人士透露,运动会后期,程抒晴杵着拐也要来学校,表面上是要为班级同学加油助威,实则她出现的地方基本都有阮牧年。

有人便推测,医务室是一道真爱分水岭,毫无疑问女神在龙虎之间选择了阮牧年。

又有人声称,前不久的物理竞赛中,阮牧年发现程抒晴因为学业考虑并没有参赛而是去了另一个竞赛后失魂落魄,竞赛前夜失眠,久久未睡。

而这些线索都为周末那条爆料帖做了铺垫。

那个帖子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文字,只是放了一连串图片。

阮某与程某在某西餐厅约会实录。

至此,二中论坛彻底炸了。

听完资深网络冲浪达人学委的精准转述,阮牧年陷入了沉默。

不得不说网络舆论真可怕。

要不是他是当事人,差点就信了。

刘嘉在一旁啧啧咂舌:“竞赛那段我居然不知道,还有这事啊。学委,不愧是你。”

学委推了推眼镜:“毕竟干了这么久管理员,什么帖子没见过。还有不少言辞激烈、恶意抹黑的都被我删了。”

但是不对。

阮牧年还是皱着眉,听了这么一大圈下来,他并没有找到任何跟桑群状态不好关联的线索。

他还以为桑群的异状至少会跟刘嘉说的事有关。

看来还是得回家亲自问问他。

见他要走,学委拦了一下。

阮牧年看向他,眼神疑惑中带着些许不耐。

“这几天期中考大家可能比较收敛,但你也能感觉到异样吧?”学委说,“不管传闻是真是假,对你有意见、想找你麻烦的人不在少数,最近要小心点。”

阮牧年点头:“知道了,多谢。”

学委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刚走到临近校门的小道上,阮牧年就被几个女生堵住了。

为首的那个面容姣好,却蹙着眉眼尾泛红,一副被始乱终弃的凄惨模样。

她拦住阮牧年质问道:“牧年,你真的跟程抒晴在一起了吗?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个背地里思想龌龊的同人女……”

她们到底谁啊。

阮牧年皱着眉后退了一步,侧身想要绕开她们。

“抱歉,我有急事。”他冷声道。

说完才发觉自己的语气跟桑群平日里的风格很像。

趁女生愣神的功夫,阮牧年赶紧跑掉了。

担心有人跟上来,他特地在巷子里绕了几圈才回到家门前。

习惯性去按门把手,却没按动。

阮牧年一愣,锁了?

一般桑群提前回来的情况下,屋门是不会反锁的,他一按就开,有时甚至会开着一条缝等他。

桑群习惯出考场就回家,不像他还会回教室收拾一下晚上学习的课本,这会儿应该就在家里了啊。

掏出钥匙打开家门,里面漆黑一片,安静无比。

走到茶几边,他通常喜欢贴便签的地方贴着一张新便签。

【工厂有点事,我回去帮忙,晚饭你自己好好吃,不要落下——阿君羊】

阮牧年捏着这张便签看了半晌,纸边被他捻出细纹。

他忽然就明白了。

桑群在躲着他。

这些天总是睡不醒也是,或许有部分原因是真的困,更多的应该是想要避开跟他的交谈。

为什么?

难道真像论坛所说的那样,桑群喜欢程抒晴,对他横刀夺爱心生不满?

想什么呢,之前运动会的时候很明显桑群跟程抒晴完全不熟。

再说了,别人半信半疑,桑群肯定知道他跟程抒晴没什么……

等下。

脑海中忽然抓住了某条线索,周六吃饭时桑群给他打过电话,问他是不是一个人。

而他说是。

“……”

现在想想,桑群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以前自己去图书馆他可从来没关心过自己是不是一个人。

或许在打电话之前,桑群就从某些渠道得知了他并非孤身,可能是论坛,也可能是他加过的体委或者其他什么同学……总之,他周末偷偷跟人出去吃饭还瞒着桑群这件事早就被对方知道了。

阮牧年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所以桑群是误以为自己有了恋爱对象,在避嫌吗?

心里忽然咯噔一声,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从神经末梢升起,带着一股极强的窒息感,混杂抑郁与烦闷,恐惧几乎要破壳而出,他下意识止住了这种思维发散。

不,他跟桑群有什么需要避嫌的。

或许只是桑群想要给自己留点私人空间而已。

阮牧年翻出手机想跟桑群解释清楚,刚点开消息页面就看见新红点。

还在不断增加。

【小晴天:牧年,论坛的事你听说了吧】

【小晴天:对不起,是我没选好地点,还连累你陷入舆论】

【小晴天:这件事闹得有点大了,虽然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但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小晴天:牧年,请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待会儿会给你打电话】

【小晴天:拜托了,这件事我现在只敢找你帮忙】

程抒晴很少这么严肃地说话,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阮牧年回复了她的消息,很快接通了拨过来的电话。

“砰——”

老旧的不锈钢牌匾瞬间凹陷下去,地上的尘灰被蹭起,木屑横飞。

桑群偏头躲过一块飞过来的木屑,眯了眯眼。

身后女人惊恐的尖叫响起:“你们干什么!”

拿着木棍的人面色不善,上前一步:“我们要干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不交钱,信不信老子把你这破工厂全砸了!”

桑群冷声:“你敢。”

“哟,小子,毛都没长齐敢跟你老子这么说话……操!”

那人正拿着木棍指着桑群放狠话,忽然手里的木棍脱手,手肘被人狠狠一折,没来得及反应膝弯就被踹到地上。

桑群横着夺来的木棍抵在那人背上,压着他,声音阴沉嘶哑:“再说一遍,你是我什么。”

“操,老子骂几句怎么了?妈的跟你那个要钱没有穷讲究贼多的死爹一个样……”

桑群眼神一暗,手腕抬了一下,似乎就要一木棍砸这人脑袋上。

“桑群!”桑母在一众女工前喊了他一声。

桑群抓着木棍的手指紧了紧,还是压制住了冲动,一脚把这人踹回了那群讨债的人中间,拎着木棍退到桑母身边。

“几位大哥,大家都冷静点,”桑母提高了声音,手按在桑群肩上,“这钱又不是不还,何必这样大动干戈,还伤了和气……”

“嘶,”那人揉着自己的胳膊,吃痛但没敢表露出来,怕毁了面上凶神恶煞的表情,“不是不还,那你倒是还啊!”

“黄哥,你也知道我上个月住了院,雇主的医药费补贴还没到,”桑母尽量缓和语气跟他们商量,“拿到这笔钱,我就能还上十月的债,你们再耐心等两天……”

“等等等,等到猴年马月也不见你们还上!”黄哥一脸不耐烦,“这都十年了,就你家的债还没还清,每个月还那么一点点,你耗得起我还等不起呢!再这样下去,我可要涨你们利息了!”

桑母的表情瞬间有些难看:“现在的利息已经是……”

“我今儿就把话撂这了,”黄哥从小弟手里接过一根新的铁棍,往地上狠狠砸了一下,“要么,你今天就把上个月的债还上;要么,就涨利息,我可以宽限你到下个月一起还。”

“听说你这儿子明年就要高三?嚯,不得了,没几个钱还能养出高考生啊,”黄哥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今儿不把这事解决了,我就把你儿子砸成植物人,到时候可别哭着求我们借你医药费!”

桑母刚要说话,就听自家儿子冷静的声音响起。

“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桑群面色冷沉地看着对面,“植物人属于严重残疾,应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以及……”

黄哥的脸色有些僵硬,语速很快地打断他的话:“滚滚滚,学几个字刑法了不起啊?反正只要打不死你,哥几个最多蹲几天拘留所。”

桑群又说:“我是未成年。”

黄哥:“……”

后面有小弟按耐不住:“跟你们说话真费劲,就一句话,这钱到底还不还了?”

桑母还想再争取两句,桑群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我真的全拿出来了,上个月的全部收入,一点没攒,就差那笔住院补贴,”桑母压低声音说,“剩下的是我这些年一点点攒下的,不能动。”

“这里是工厂,他们闹到这里,大家都干不了活,”桑群拍了拍她的手,“僵持下去损失最大的只会是我们。妈,交给我解决。”

“你怎么解决你个小孩子……喂桑群!”桑群推开她的手往前迈了一步,桑母压着声音喊他。

桑群没回头,拎着木棍走到两方人中间,声音不高不低:“再闹下去我们都没好处,你们先回去,我待会儿就把钱打过去。”

“不行,”黄哥说,“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出尔反尔?我现在就要看着你们把钱打过来!”

桑群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他。

“别、别想赖账。”黄哥被他看得发怵,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铁棍。

桑群没说话,过了几秒才开口:“行。”

他低头拿出手机,现场操作。

黄哥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也掏出手机检查收款信息。

“打过去了。”桑群收起手机。

黄哥划拉着手机没吭声。

有小弟低声问了句:“大哥,那我们……?”

“哼,这次算你们识相,”黄哥熄屏把手机丢给小弟,用铁棍指了指桑群,“下次再磨磨蹭蹭不还钱,我砸的就不只是这个牌子了。”

桑群一木棍拨开对面的铁棍:“别指人。”

“啧。”

估计是想起被这小孩几个动作压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难堪场面,黄哥罕见地没有继续为难,趾高气昂地带着一众小弟扬长而去。

身后,桑母轻声细语地安抚女工们的情绪,让她们回去安心干活,今天早点下班。

桑群把木棍丢到地上,食指内侧有些痛,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根木刺扎进皮肤里。

面无表情地拔掉木刺,遣散完女工的桑母走近他:“我们去外面说。”

桑群跟着他妈走到工厂外的大树下。

刚一站住,桑母就直接发问:“你哪儿来的钱?”

桑群抿了抿唇,没说话。

“差的钱可不少,上了千,”桑母皱着眉看他,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你一个学生,哪儿来的钱?”

桑群别过眼:“不是我的钱。”

桑母愣了一下:“你……”

“我从……这个月年年分担的那部分房租里拿的,”桑群低声说,“还没来得及交给房东。”

“你、你!”桑母被他气得不轻,“你拿谁的钱不好……不是,我是说你偏偏拿年年的钱!他这些年借给你的钱还少吗?!”

桑群没说话。

“这次借一点,那次借一点,人家是自愿的也就算了,”桑母看着他,“你刚刚可是没经过他同意就拿去用了!”

“我之后会跟他说的。”桑群垂眼。

“之后?哪个之后?”桑母冷笑,“等你发现还不上了,再写借条敷衍过去吗?桑群,金钱交易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天真……”

“那我能怎么办?”桑群压着眉反问,“不还钱,他们都砸到工厂来了。下一步是不是要砸设备、砸场地,甚至砸人?你是工厂的负责人,这个工厂出了任何事都得你担着,可这些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桑母顿了顿:“这不是你一个小孩子应该考虑的……”

“我没几个月就十八了!”桑群压着嗓子,看着他妈,“我已经不是小孩了,说句难听的,你现在已经不能全须全尾地护住我了。我总要接触这些,工厂是我们这些年撑到现在的根本,甚至有可能我还会继承它……”

“呸呸呸,”桑母打断他的话,“这种烂摊子接什么接?你敢继承我衣钵,我撵着你打出三条街去。”

桑群皱眉:“反正我就这么个意思。”

桑母:“……嗯。”

“别用年纪小把我推出去,这是我们的家庭事务。”桑群严肃地说。

桑母没忍住笑了一声:“都多久了,还能用上家庭事务这个词啊。”

“这是每个家庭成员应有的权利,”桑群复述着记忆里的规则,“我们都有权参与家庭事务的讨论。”

桑母看着他,眼神有些闪动:“您有何高见?”

“听说厂里最近接了一个新单子?”

“嗯,批发商,数量还算可观。”

“合同签了吗?”

“没,下周他们会派个代表过来看衣服质量,到时候再签。”

“跟他们说价格有变,”桑群看着他妈说,“叫他们下周过来重新商量。”

桑母愣了一下:“什么?”

桑群直接说结论:“我会帮你谈个新定价。”

“你疯了?”桑母看了看周围,还好没人注意到自家儿子这番狂言妄语,“厂里好不容易才接到新的大单子,你懂什么谈判,别到时候给我搅黄了,不成不成。”

“我赞成你反对,”桑群说,“平票,就这么干吧。”

桑母:“什么?你是一家之主啊?”

桑群看她:“不然呢。”

桑母:“我早就说过让年纪最小的当一家之主简直是在搞笑……”

桑群:“就算失败了,我也有办法让他们不放弃这个单子,不过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妈,如果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工厂普通职工,你会相信我吗?”

桑母默了一下:“你有什么能力和经验能让我信服?”

桑群说:“我有丰富的商品促销经验以及对服装行业的深度了解,并且我深入钻研过心理学。”

桑母没说话,似乎是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桑群又说:“妈,别把我当小孩。”

“你不是小孩谁是小孩,”过了半天,桑母才重新开口,“我下周还要去参加你的家长会呢!”

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让他试试了。

桑群说:“你参加的是年年的家长会。”

桑母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是你俩的。”

作者趁着没人注意,把埋进土里的flag拽出来透透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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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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