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按在墙上接吻的时候,桑群还是没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阮牧年的动作又生疏又混乱,不得章法,但胜在力气大,把桑群牢牢按在墙上,肩膀都要被捏碎了。
一撬开齿关就一通乱舔,然后开始到处啃,好像饿了几天没吃饭一样。桑群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用力咬住这家伙不安分的舌尖,这才把吃痛的某人推开,获得一瞬喘息。
桑群抹了把嘴,瞪着他:“你是狗吗?”
阮牧年用手背捂着嘴,过了一会儿才抬头质问:“你干嘛咬我?”
桑群嘴唇还疼着呢,反问:“谁教你这么亲的?”
阮牧年上前一步:“那再来。”
“滚,”桑群赶紧抬起一条胳膊阻挡,“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阮牧年默了一下。
桑群还以为他正在反省,却没想到这人直接把烫手山芋抛了回来:“那你呢,你为什么亲我?”
“……”
能为什么,喝多了。
桑群对上他泛红的眼尾,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想亲就亲了。”
阮牧年愣了一下:“什么?”
嘶,这话好轻浮,搞得好像他是骗人感情的渣男。
但又想不到什么更好的答案。
算了先这样吧,他得再多喝几口醒酒汤。
桑群扭头朝衣柜走去:“我先去洗澡。”
阮牧年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似乎有些恍惚:“……哦。”
拿好睡衣路过阮牧年的时候,看着小呆瓜刚亲完人愣愣的可爱样子,桑群还是没忍住,凑过去在他唇角吻了吻,又趁对方没反应过来赶紧溜出卧室。
阮牧年在原地站了好久,才慢慢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碰了碰酥麻的唇,最后捂住心口缓缓蹲了下去。
天呐。
他刚刚干了什么?
他居然,跟桑群,接吻了。
虽然不是他先起头的。
但他没想到这种感觉……还不错,桑群的唇比他这个人软多了,而且对方被他压在墙上挣扎不了的样子真的很……
第三扇门被悄然推开一条缝,阮牧年赶紧遏止自己发散的思维,把门重新关好。
好吧,刚刚回味……不是,复盘到哪儿了,哦对,桑群为什么要亲他来着?
问出口的时候,阮牧年其实有一瞬间的忐忑和紧张。
他怕听到某个不想听到的答案。
能为什么?静下心来想一想,无非就是喜欢他、脑子抽了或者桑群是大流氓。
但桑群给了他第四个答案。
想亲就亲了。
真是……非常桑群的回答。
阮牧年抱着膝盖没忍住小声哼唧了一声,脸上依然热热的,但毫无疑问亲吻和拥抱一样,能给他带来亲密的安全感。
第三扇门里的阮牧年拍了拍门,问他能不能出来。
阮牧年埋在臂弯里勾起唇角,把某个不安分的脑袋按回门里去,上了锁。
你们都别出来。
桑群想亲的只能是我。
阮牧年又偷偷开心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某些被他抛之脑后的事情。
桑群怎么是穿着西装回来的?他最近到底干什么去了?还有他刚刚在厨房里面喝的是什么?
阮牧年咂了咂嘴,没尝出来啊。
他正盘算着,卧室门打开了,桑群穿着跟他同款的睡衣站在门外。
洗完澡出来,桑群先去厨房灌了半杯醒酒汤下去,才敢回到卧室。
一开门就看到了一团蹲在地上的摇摇乐。
他弯腰看着对方,问:“你在干什么?”
阮牧年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脑门就被一根手指重重点了一下,身体挣扎地晃了晃,最终还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桑群嗤了一声:“重心这么不稳?”
阮牧年回过神:“我又不是不倒翁。”
“地上凉,”桑群把手伸到他面前,“起来。”
阮牧年抓着他的手借力站起来,在桑群要松开的时候反拽走他,把人拉到了床尾。
“干什么。”桑群有种不祥的预感。
阮牧年按住他的肩膀:“坐。”
看见对方拿起吹风机,桑群赶紧抬手护住自己的头发:“至于吗,你也不用这么报复我。”
“你在想什么啊,”阮牧年无语地去扒他的手,“我给你吹,你相信我。”
桑群不敢松开:“你怎么让我相信?”
耳后猝不及防被人碰了碰,另一个人的吐息骤然凑近,阮牧年低声问:“你想我怎么让你相信?”
只这一瞬的愣怔,就被阮牧年抓住机会抢占了他的颅上高地,吹风机应声响起,某人得意地在他头顶出声:“别乱动哦。”
桑群:“……”
桑群:“有你这么……”
阮牧年提高声音:“你说什么?现在太吵了,吹完再说吧。”
桑群:“……我说你是小心眼。”
刚说完就被人在额角弹了一下。
桑群:“……你这不是听得见吗。”
阮牧年没说话,只是一味晃动吹风机。
得,选择性耳聋是吧。
反正也吵不醒装聋的人,桑群闭上嘴,打算先享受一下年托尼的服务。
还行,至少没有扯得人头皮疼。嚯,居然还知道顺着风向拨头发,有进步。
嗯,热风吹得挺均匀的,看来确实有好好学……怎么停下来了?
吹完了?桑群刚想检查一下头皮干了没,就听阮牧年在身后开口:“桑群,我有个问题刚刚就想问了。”
桑群:“什么问……嗯?”
下巴突然被一只从后面伸出的手掰过去,桑群始料未及,倏地被人堵住了双唇。
桑群:“唔???”
阮牧年用拇指捻开他的下唇,舌尖随即探进去,毫不讲理地纠缠上来,一点点碾磨过去,另一只手扣住他后脑,完全不给人逃跑的退路。
这家伙在搞什么……桑群试了各种角度,也无法推开身后的人,只能把手搭在对方扣他下巴的手臂上,用力扯了扯,却丝纹未动。
桑群故技重施想咬他,却发现对方摸他下唇的拇指不知何时卡进了齿间,怎么咬都咬不合。
各种出路被人防得死死的,按在脑后的手指一点点没入发间,他不得不微仰着脸迎合阮牧年越来越深的吻。
好半晌,舔舐一圈后终于尽兴的某人总算放松了手里的力道,微微退开黏在他的唇上,边贴边含糊开口。
“原来……”阮牧年一下下吻着他说,“你刚刚喝的,是蜂蜜柠檬水啊。”
桑群终于找到机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用力拽下去,厉声质问:“你疯了?”
不应该啊,难道阮牧年也醉了?
阮牧年无辜地看着他:“我怎么了?”
舌根还发着麻,桑群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你为什么亲我?”
阮牧年歪着头笑了:“想亲就亲了呀。”
桑群:“……”
桑群:“别想混淆视听,你……”
“混淆视听?”阮牧年睁大眼睛,“可你也是这么说的,难道你不是因为想亲我才亲的吗?”
桑群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那是……”
阮牧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当着他的面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桑群:“……是。”
阮牧年冲他露出一个很乖的笑容:“那我也是。”
桑群看着他把自己攥他衣服的手扯下来,摊开掌心,然后放在了对方蓬松的发顶。
阮牧年自己蹭了蹭他的掌心,然后假装自己被摸头了,小小笑了一声。
桑群心情复杂,这家伙倒是高兴了,可不对吧,一定有哪里不太对劲……
想起来了,桑群目光一凛:“你不是喜欢程抒晴吗?”
阮牧年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什么?”
“她今天跟你表白了,”桑群抽回自己的手,“你不答应吗?”
阮牧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我一点也不喜欢她,而且我刚刚不是一直在问你怎么拒绝她比较好吗?桑群,你是完全没听进去吗?”
桑群:“……”
什么,原来阮牧年当时叽里咕噜说的一通,是在问他怎么拒绝别人吗。
嘶。
阮牧年看他有些僵硬的脸色,忽然恍然大悟:“难道你以为我明面上答应她,私底下却在跟你……偷情吗?”
桑群耳尖骤然一热:“你说什……”
阮牧年低头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没有哦,你别担心。”
桑群看着他,胸腔里传来渐渐声势浩大的心跳声,震得他指尖发麻,这些天刻意去避开忽略的情绪久违地从心底升起,跟那杯蜂蜜柠檬水的前调一样酸涩里带着挥之不去的微苦。
而现在,他终于品尝到了迟来的蜂蜜味儿后调。
阮牧年惯会装聋作哑,他自然不会轻信对方那些避实就虚的回答。
可这人亲吻他,跟戒不掉拥抱一样黏着他,总不能是无心之举。
仔细想想,答案无非三个,阮牧年喜欢他、脑子抽了或者他是大流氓。
可阮牧年偏偏抄他答案。
桑群伸出手,指尖在阮牧年腰间划了一下,后者顿时俯下来埋进他颈窝,像小狗一样低低哼唧一声。
把手搭在人形犬背上,对方就开始摇头晃脑,用发丝挠他痒痒。
桑群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跳声能这么吵。
吵得他都不敢正常呼吸。
不是没设想过以后的场景,阮牧年陷入热恋,或者失恋找他哭诉,甚至自己暴露被阮牧年厌恶躲避,都是可能发生的事。
他预想过那时候的心情,大概像困在隔绝于世的雨天,只能隔着雨幕仰望他曾捧在手心的太阳。
越想越痛,原来眷恋与依赖是时间粘在人们之间的软胶,一旦面临分别就会拉出丝来。
除了转移注意力,桑群没有更好的办法消解这种慢性疼痛。
所以乌云消散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心生质疑。
心里愈发觉得荒谬,落进他手心里的阳光就愈发炽热。
谁能想到呢。
暗恋是深海里漫无边际的苦行,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海平面会下降,孤岛也能重见天日。
压在柠檬片下的蜜甜终于涌上,溢满感官,心动变得难以控制。
而他怀里,抱着雨过天晴的整个世界。
对不起!!笨蛋作者都编辑好草稿箱了结果忘记发了呜呜orz
这月变成双号更,又没反应过来[化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作者跪在flag旁边,捂着眼睛反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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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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