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拂青连连摇头,瞧瞧这一群人,谢濯是许了他们多大的好处,竟敢这么不管不顾地跟她叫板了。
“说够了没有?”叶拂青淡淡开口。
“你竟敢对我们动手,侯爷不会放过你的。”
叶拂青捏了捏鼻梁,“左一句侯爷右一句侯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侯府的人,不是我从宫中带来的呢。”
“我……我……”
叶拂青冲问蕊和骆饶两人摆了摆手,后者心领神会上前,在所有人嘴里塞了破布,还是擦了隔夜臊水的那种。
不少人开始呕吐起来,叶拂青笑得很是张狂。
“我现在开始怀疑,当日没有收下祖母相赠的公主府是否是个正当的选择了。”叶拂青笑着说:“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进了侯府,就错将侯爷当做你们的主子呢?”
叶拂青一个个看过去,虽然她每个人的脸记得并不怎么清楚,但是大部分她还是有印象的,在宫**处了十几年,没想到反水也只是一夕之间的事儿。
“你们在我宫中,多的有十几年,少的也有七八年。”叶拂青说,“这么多年我宫中的俸禄一向是最高的,钱多事少。只是没想到啊,反倒养出一堆白眼狼来。”
叶拂青今日可不是自己动私刑,她早就叫了宫里的嬷嬷来见证。还特意向皇叔父禀告,请了掌刑的人来替她动手。
“嬷嬷,你说这种背弃主子的事儿,该怎么罚呢?”叶拂青似笑非笑地说,实在渗人。
“背弃主子,是为不忠;故意谋害主子,是为不义。”刘嬷嬷说,“不忠不义者,按宫规,当杖刑一百,死者扔去乱葬岗,侥幸活下来的,也必须永世在掖庭为奴为婢。”
众人听见她的话,都知道叶拂青这是要动真格了,连忙爬到她脚边,喊不出便只能呜呜地哭,连连磕头向她求饶。
“这个时候又知道求我了?”叶拂青笑了笑,“可惜啊,侯府是侯爷的侯府,不是我的,我又能决定什么呢。”
“开始吧,此时晨光正好,还能借着阳光替你们超度。”叶拂青说。
几位壮汉一个个都走过去,他们按照了犯的事大小来动手,在她面前蹦跶得最欢的人,此时被打得也最重。
哀嚎声不绝如缕,剩下的还没被罚的人见状都吓得浑身颤抖,哭着喊着爬到她面前跪求她原谅。
叶拂青手不断攥紧,看着他们装模作样认错的哭脸便觉得可笑。
如果不是她早有警惕,死的人早就是她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叶拂青对他们没有多余的怜悯,冷冷扫视一圈,又让骆饶将他们捆起来,堵了嘴。
“那几个暗卫怎么样。”叶拂青问。
“侯爷已经将他们关押在刑讯堂了,我方才去看了一眼,尚且还苟延残喘着呢。”骆饶说。
叶拂青冷冷扯了扯嘴角,不着急,等她一个一个撕碎了来吃。
“还请刘嬷嬷处置完了之后代我处理一下。”叶拂青话里有话地说:“我这人心眼小,见不得仇人还出现在我眼前,还望嬷嬷多费心。”
“是,老奴定做得妥帖。”刘嬷嬷说。
“走吧,去九思堂瞧瞧。”叶拂青起身朝外走,骆饶几人跟在她身后。
这里的处罚并不是重头戏,只能算是“惩处”,九思堂的才是真要人命的。
一行人行至九思堂,姚益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见她来了,连忙上前行礼,“给汉阳公主请安。”
“公主,里面那些人我都派人守着了,绝不给他们任何寻死的机会。”
叶拂青赞许地点点头,走了进去。
夕照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刚一进去闻见血腥味便连忙躲在她身后,“公主,侯爷竟然在府中有私狱,这也太变态了吧。”
“还有更恐怖的。”叶拂青故意逗她。
他们进了更为逼仄阴暗宛如牢房一般的内屋,四个小房间,每个房间里各用麻绳悬空吊着一个人,侍从站在外面把守。
夕照看见他们的惨状,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叶拂青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说:“瞧你这鼠胆,怕的话躲后边。”
将他们分成四个房间,原本是防止他们互相串通,如今既然她来了,姚益便吩咐人将他们四个一起挪动到厅堂,随后姚益又在他们的手指上狠狠地扎了一针。
叶拂青看着他,姚益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给他们下了剂猛药,所以也得这样才能叫的醒。”
“那他们现在是清醒的么。”叶拂青说,“可别脱口而出全是胡话。”
“公主,您放心,我保证他们都清醒着。”姚益大手一挥,唤道:“来人,把这些针都插入他们的指甲处,若是有装睡不愿意醒的,那脚上也给我用刑。”
叶拂青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们实施“暴行”,昨天已经见过谢濯那番惨绝人寰的手段了,今日这么一看,倒也还能接受。
四个人果不其然都醒了过来,但看见她的第一眼便是哭着求饶。
“主子,我们对你是真心的啊,你不要被他人蒙骗了。”
“属下们已经在您身边待了十几年,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对您动手呢,主子,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
“误会?”叶拂青皮笑肉不笑地说:“长公主手中的暗卫跟在我身边十余年不假,但是你们……这是打算狸猫换太子,装到底了么?”
她直言挑明,但那几人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看上去完全不心虚。“主子,属下们甚至都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如何会……”
叶拂青嗤笑一声,他们这几个心理素质倒是很可以。
“骆饶,去。”
骆饶上前,用冰凉的水泼在他们脸上,然后十分粗鲁地擦着他们的脸,但是一张脸擦得都红了,还是没有露出本来应该有的面容。
叶拂青心下发沉,意识到跟她设想中的有些差距,她凑近问蕊耳边,嘱咐道:“去将张仙带来。”
问蕊看着她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主子,我们实在是冤枉啊!”那四人又开始叫唤起来。
骆饶将抹布扔在一边,走了回去,看着她,目光深沉地摇了摇头。
“改头换面之术都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叶拂青笑了笑,亲自上前,手中拿着一根木棍,一个一个,仔仔细细地检查,骆饶跟在她身边,每走一个,叶拂青就转过头去问他一句,“跟以前是否相似?”
骆饶四次俱是点头。
叶拂青将棍子一甩,哐当一声,往回走,慢条斯理地坐在高椅上,看着他们许久没有说话。
“主子……”其中那名小姑娘屈辱地开口:“若是您怀疑我们对您不忠,倒不如直接让我们去死算了,如此这般折磨,实在是太过屈辱。”
叶拂青笑了笑,“想找死啊?”
“想死容易啊,只不过现在还轮不到你。阎王今天比较忙,你们几个就先等等吧,也不用着急。”
没多一会儿,问蕊便将张仙带来了。
“公主。”张仙迎了上来。
叶拂青握住她的手,“没想到再见会是这么个场景。”
张仙勉强笑了笑,看得出对于这等潮湿恐怖的氛围也有些排斥。
“张仙,难为您先瞧瞧他们几人,我怀疑他们是用了改头换面,但无论怎么擦,都还是原先的一张脸。”
张仙闻言,走上去,手在他们脸上一通摸,回来时若有所思。
叶拂青等了一刻钟,张仙才走回来,对她说,“他们几人确实是用了改头换面之法。”
“不,不对。”张仙说,“他们这已经不算是改头换面,而是移形换骨之术了,但此术凶险,使用者寿命最多只长达两到三年,所以我们这一行的人都不会去做这有害阴德之事。”
叶拂青冷笑一声,果然是假的。只是丞相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在她身边埋伏?现在谢濯的官位远远不及他,哪怕是要对。
“张仙可能看出来是谁的手法?”叶拂青问。
张仙摇了摇头,“我身边好友众多,但他们断然不会做这种事。”
叶拂青沉思一会儿,说:“张仙您认识的人中,可有谁是在九月下失踪一段时间的?”
张仙思酌一番,“做这行的四处游历的不少,公主问起,我一时间还真不能给公主您答复。”
“不着急,张仙今日留下来用膳吧,这段时间忙着各种事情,都忘记和你去潇洒一番。”叶拂青说。
“哪有的事,不过也才过了一个月而已。”张仙说。
直到她这么提起的时候,叶拂青才恍然发觉他们做了这么多事情,时间竟然才不过一个月,叶拂青甚至觉得过了好几年呢。
她扯了扯嘴角,“后续还有需要张仙帮忙的,您就别推辞了。”
张仙和她是多年好友,闻言也应了下来。
“我稍加审问他们,张仙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在一旁观察一下。”叶拂青说。
“我也正有此意。”张仙点点头。
叶拂青重新看向几人,嘲讽道:“不如你们告诉我,是哪位高人替你们做的?也好让我这位朋友去观摩一二。”
“主子,你难道要相信一个外人吗?”其中一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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