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目前队伍里人气最高的明星球员,自然也是各家媒体最优先采访的对象。尤恩出发前,总台领导就叮嘱他,一定要多花点时间采访奚同。
但尤恩没照做,他一眼就看出奚同的疲惫,整场采访仅仅只耽误了奚同十分钟的时间。
尤恩跟乒乓球队算是老熟人了,他的采访一直很有水平,且从来不会问让人不舒服的问题,所以不管是队员还是工作人员,都对他印象不错。尤恩准备离开的时候,球队的女队医叫住了他。
“楚记者,你这一趟跑来也挺辛苦的,要不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顿饭吧,刚好我们这桌还空着一个位置。”
尤恩委婉的拒绝:“媒体有专门的包厢,我去那边就行,就不打搅大家了。”
“不算打搅,算帮忙,”秦录凑过来,压低声音对尤恩说:“楚记者,你就当占个空位,不然待会儿关系户就得进来了。”
秦录说着看了半开的包厢门口的人一眼,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可是赞助商的侄子,还是个八卦记者,奚同这次本就消耗大,再让人进来对他的私生活问东问西,他怕是得暴走了。”
尤恩闻言看向奚同,奚同正巧也在看着他,他在对方疲惫的眼神里看到了期待的情绪。
走神的几秒钟里,尤恩已经被秦录和女队医按住肩膀坐了下来。
他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开席后,秦录给他倒了杯白酒,坐在他对面的小队员突然站了起来:“楚记者,虽然哥哥姐姐们跟你都是老熟人了,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初次见面,我敬你一杯。”
尤恩正准备站起来,有一只手就从旁边伸过来,拿走了他的酒杯。
是奚同。
奚同不太高兴的暼了那小队员一眼,语气淡淡的说:“他不能喝酒,我替他喝。”
说着一饮而尽。
那小队员是个才十七岁的姑娘,这次也只是被带去奥运村陪练顺便见见世面的,给尤恩敬酒时她脸上就染上了点薄红,而奚同这番举动,更是让小姑娘不知所措起来。
而桌上的其他人,都觉得奚同这举动有些莫名其妙。
奚同和尤恩之间还隔着一个秦录,却突然一副家属的架势给人楚记者挡酒。不仅如此,对给楚记者敬酒的后辈态度还不好,这操作实在很难让人看懂。
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我酒精过敏比较严重,不好意思啊妹妹,”尤恩拿旁边一次性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难得笑了笑:“以茶代酒,可以吗?”
快吓哭的小姑娘脸更红了,迟疑了几秒后,和尤恩轻轻地碰了个杯,抿了两口酒后,就皱着眉头坐了下来。
可算是缓解了空气里的紧张。
除了这一个小插曲,接下来都很愉快,包厢充斥着欢声笑语。
奚同这次并没有喝多少酒,除了尤恩桌上那杯是他主动喝的,其余的都是别人敬的,不过基本都被他拒了,但散席的时候,他看着还是醉得厉害。
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包厢里最后只剩奚同、尤恩和秦录。
“你什么时候酒量变这么差了,难道是太累了?”秦录去拽奚同抱着桌腿的手,叹息道:“这家伙怎么醉了力气还这么大?”
秦录无奈看向尤恩:“楚记者,能麻烦你帮个忙吗?”
“好。”
尤恩也准备去拉奚同的手,结果他还没用力,才碰上奚同,对方就松开了抱着桌腿的手,转为抱他。
秦录:“……”这一幕我好像不久前看过。
“楚记者,”秦录有些担忧的看着尤恩:“你没事吧?”
从秦录的视角看,奚同是半压在尤恩身上的,尤恩一副又白又瘦看着很脆弱的样子,他真担心对方被压伤,好在看尤恩表情,只是有些无奈,但并不痛苦。
应该没事。
然而奚同的手并不安分,突然开始摸尤恩的脸。
秦录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奚同:“你不能因为人楚记者漂亮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就吃人豆腐吧。”
但这位私下里向来生人勿近的楚记者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对秦录说:“秦副队,能不能麻烦你和我一起把他送上车,我家和他订的酒店顺路,我正好把他送过去。”
这回秦录也上了尤恩的车,到了酒店后,两人合力把奚同送到了床上,尤恩站在床边对同样有些醉的秦录说:“秦副队,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秦录摆摆手:“我已经打好车了。”
他看了躺在床上的奚同一眼:“不过我们可以一起下去,奚同会耍酒疯,而且他这人,不管喝得多醉,也不会让人帮他换衣服和洗澡的,等他明天酒醒了自己收拾,不用管他。”
秦录话还没说完,奚同就抓住了尤恩的手腕。
尤恩看了眼奚同:“秦副队你先走吧。”
秦录:“需要我帮忙吗?虽然他力气特大,但我们两个人应该可以掰开他的手。”
“不用,”尤恩情绪很稳定:“我可以解决的。”
听他这么说,秦录也没想太多,把门带上就离开了。
尤恩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转过身蹲了下来,视线与奚同平齐:“还要继续装醉吗?”
奚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他:“你会对我负责吗?”
尤恩不明所以:“嗯?”
奚同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你接受了我的亲吻,虽然痕迹没了,但是我有保留照片。”
“接受了我的亲吻就代表接受了我的爱,”奚同将尤恩拉了起来,自己也起了身,他异常认真的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次能不能别逃避我了?尤恩,我是真的喜欢你。”
尤恩没有说话,脸上也没什么情绪,波澜不惊的。
奚同眼里的失落肉眼可见,他伸手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拿出个卡包,打开后,里面的夹层里是一张尤恩的照片。
尤恩没有见过这张照片,但他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那天他去了总局,给乒乓球队的一位快要退休的教练做了个专访,结束后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好在他带了伞。
他到总局附近的饭店吃午饭,恰好碰到了奚同。
奚同说自己没带伞,问他可不可以送自己一程,尤恩答应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吃饭,面对面坐着,尤恩本就话少,吃饭时更是安静得可怕,基本只有奚同一个人在说话。
那张照片就拍于那个时候,尤恩吃完后看向下着雨的窗外,在他被窗外风景吸引的刹那,快门定格住了那一刻。
“奥运会跟平时比赛真的差别很大,这次比赛我打了七针封闭,”奚同轻轻地抚摸着那张照片,眼睛很亮:“每当我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看着你的照片,然后就感觉一切又有了盼头。”
奚同无助的叹了口气:“我觉得那段时间我就像只兔子,你就是一根吊着我的胡萝卜,但可惜只是幻想。”
“奚同,你不需要再看这个。”尤恩伸手遮住了那张照片。
他说:“你可以看我。”
奚同转过头,看向说话的人。
尤恩突然踮起脚,慢慢的向奚同凑近,奚同先是有些发愣,反应过来后,他果断用手压住尤恩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上去。
奚同顺势倒了下来,缓慢的游离中,带着痛和痒。
尤恩猜到了他想做什么,本能想要阻止,但怕又看到奚同受伤的眼神。
最终他只能用气声说:“能不能先让我去洗澡?”
浴霸被打开,水声阵阵,云雾缭绕,携裹着的,不知是谁的美梦,也短暂的掩盖了尤恩的别扭和羞涩。
洗完澡后,就到了每日都要经历的睡眠时间,梦境仍旧美好,而美好仍在躺下后继续着,直到彻底侵入梦境中。
这种时候,奚同在对待尤恩时,总是有点小恶劣,尤恩平时太冷静了,冷静得像是没有感情。
所以奚同很喜欢看他失控的样子,哪怕只是几个瞬间。
尤恩也不知道对方折腾到了什么时候,中途他就累得昏睡过去了。
等他醒来,天已经亮了,即便窗帘拉上了,屋内的一切也已经能看得很清楚了。
尤恩感觉浑身都很黏腻,而奚同居然还没有离开。
他的动静吵醒了奚同,奚同看他醒了,就像野兽一样又吻了上去,尤恩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更让他无语的事,某人全身上下都醒了。
事后,尤恩感觉自己快成了破布娃娃,好不容易借着睡眠储蓄了点力量,这会儿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此时天光已大亮,但尤恩已经没力气思考,奚同抱着他去洗了澡后,他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尤恩是被头疼醒的。
他好像是发了场高烧,嗓子也哑得厉害。
此时他已经不在酒店了,而是在奚同自己买的房子里。
奚同看尤恩睁开了眼睛,赶紧将他扶了起来:“来,喝点热水。”
尤恩张开嘴,慢悠悠的喝奚同喂到他嘴边的水。
奚同:“我让家里的私人医生给你看过了,他说你需要休息两天。”
“对不起尤恩,”奚同心疼的看着他:“我下次不会闹这么过了。”
尤恩想到那一夜的荒唐,真的很想踹奚同一脚,但他没什么力气,再加上奚同这道歉的样子有些可怜,于是他只是“嗯”了一声。
此时尤恩不知想起了什么,伸手要去拿自己的手机,奚同帮他把手机递过来的同时,说道:“你们领导打电话过来了,我帮你在他那里请了两天假,他同意了。”
尤恩问他:“你怎么跟他说的?”
奚同:“我说你送我回去的时候着了凉,发烧了,医生说你需要休息两天。”
奚同评价道:“你们领导答应得还挺爽快的,对了尤恩,你什么时候跳槽去总台了?”
“最近刚开始实习,”尤恩往上坐了点:“奚同,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奚同把玩着尤恩漂亮纤长的手指:“你说吧,除了对我始乱终弃,我都能答应。”
他突然向尤恩凑近,异常真诚的说道:“只要不分开,要我的命都可以。”
尤恩:“我们的事,先不公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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