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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主动出击

次日清晨,凌妄收到太子邀约,请他去东宫赏画。

请柬是宫中的特制洒金笺,字迹工整秀逸,措辞温文有礼,却透着不容推拒的意味。

楚松云得知后立即赶来:“凌兄,这分明是场鸿门宴。太子选在这个时机相邀,恐怕别有用心。”

凌妄将请柬在指尖转了转,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既然太子相邀,岂有不去之理?”

“可要带些人手?”

“不必。”凌妄将请柬收入袖中,“既然是赏画,自然要专心赏画。”

东宫暖阁里,太子正在欣赏一幅《寒江独钓图》。

暖阁内熏着清雅的龙涎香,太子一身常服,背对着门立在画前。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含笑招手:“世子来得正好,看看这幅画如何?”

凌妄依礼参拜后走近,目光落在画卷上时,心中不由一惊。这幅画的笔法、布局,竟与他母妃生前最爱的那幅《雪夜访戴图》如出一辙。画中那孤舟蓑笠翁的笔触,尤其是钓竿那一道淡墨勾勒的弧线,分明是母妃最欣赏的那位前朝画师的独门技法。

“殿下这幅画……不知从何得来?”凌妄不动声色地问。

太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是燕太傅所赠。说起来,燕姑娘对书画也颇有见解,改日可请她来一同品鉴。”

凌妄忽然明白了太子的用意。这位看似温润的储君,正在用这种方式暗示他与燕太傅府的关系,更在试探凌妄对这幅画的反应——毕竟能认出这幅画来历的人,必定与已故的雍定王妃关系匪浅。

“燕姑娘才名远播,能得她指点自然是好。”凌妄淡淡应道,目光仍停留在画上,“只是这画中意境太过孤寂,倒让臣想起边关的将士。他们在那苦寒之地驻守,怕是连这等闲情逸致都难有。”

太子执起茶壶,亲自为凌妄斟茶:“世子心系边关,实乃朝廷之幸。不过……”他轻轻放下茶壶,“赏画如品茶,需静心体会。世子觉得这画中渔翁,是在垂钓,还是在等待?”

凌妄凝视着画中那叶孤舟:“垂钓也好,等待也罢,终究要看这江中有没有鱼。”

太子闻言轻笑:“世子妙语。”他踱步到窗边,望着院中盛放的海棠,“这京城就像一潭深水,有的人是垂钓者,有的人是鱼,还有的人……”他回头看了凌妄一眼,“是想把这潭水搅浑的人。”

两人又闲谈片刻,说的都是些风花雪月,却字字暗藏机锋。凌妄始终应对得体,既不显露锋芒,也不过分谦卑。

从东宫出来,凌妄在宫门外遇见了等候多时的赵景云。

这位安王世子一身素服,眼圈泛红,显然是刚哭过。见到凌妄,他快步上前,声音沙哑:“凌兄。”

凌妄还礼:“世子节哀。”

赵景云苦笑道:“多谢凌兄来送父王最后一程。如今这京城里,肯来露个面的都不多了。”

两人并肩走在宫墙下,斜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行至一处僻静角落,赵景云忽然停下脚步,低声道:“凌兄可知,父王临终前曾留下一句话?”

凌妄脚步微顿。

赵景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他说,小心身边人。”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凌妄却心中一震。前世安王死后,赵景云也曾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可惜当时他并未领会其中深意,直到后来祸起萧墙,才明白这警告的分量。

“世子可知这话具体何指?”

赵景云摇头:“父王只说这四个字就……”他声音哽咽,别过脸去缓了缓,“但我总觉得,他是在提醒什么。”

凌妄想起前世安王府的结局——满门抄斩,罪名是谋逆。而递上那封致命奏折的,正是安王最信任的门客。

“多谢世子提醒。”凌妄郑重道,“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赵景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塞到凌妄手中:“这是父王生前常佩戴的,留个念想吧。”

那玉佩触手温润,上面刻着安王府的徽记。凌妄正要推辞,却见赵景云已经转身离去,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寂。

回到别院,凌妄独自在书房沉思。

他将那枚玉佩放在案上,烛光下,玉石内部的纹理隐约构成一个奇特的图案。这不像是一般的装饰,倒像是某种信物。

燕渺的异常、太子的拉拢、安王的警告、边关的军情……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真相: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京城的局势。

“世子。”衔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

衔云推门而入,将一叠密报放在案上:“查到了些新线索。燕太傅近半年来频繁出入城南的一处私宅,那宅子的主人是个告老还乡的太医,姓白。”

“白?”凌妄想起燕渺化名白涉江的事,“可查到这白太医的来历?”

“白太医二十年前在太医院任职,专攻疑难杂症。奇怪的是,他辞官的时间,正好是前朝覆灭的那年。”

凌妄手指轻叩桌面:“还有吗?”

“属下还查到,太子近日常在深夜微服出宫,去的地方正是那处私宅。而且……”衔云顿了顿,“每次太子去时,燕姑娘都在场。”

凌妄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太子、燕渺、白太医,这三个看似不相干的人,却被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联在一起。

“继续查,我要知道他们在密谋什么。”

衔云领命退下后,凌妄取出那枚玉佩,对着烛光细细端详。忽然,他发现玉佩的边缘有个极细微的缺口,轻轻一按,玉佩竟从中间分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小卷绢帛。

绢帛上写着一行小字:“白氏医馆,地宫有密。”

凌妄猛然想起,前世他曾听说过一个传闻:前朝覆灭时,有一批皇室珍藏被秘密转移,就藏在一处地宫中。难道安王临终前想告诉他的,是这个秘密?

他立刻起身,正要唤人,却听见窗外传来一声轻响。

“谁?”

没有回应。凌妄推开窗,只见院中月光如水,空无一人。窗台上放着一枚熟悉的七孔铜钱,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明日酉时,城南白氏医馆,真相大白。”

字迹娟秀,正是燕渺的笔迹。

凌妄握着那枚铜钱,心中疑云更浓。燕渺为何要引他去白氏医馆?这与安王留下的线索不谋而合,是巧合,还是另一个陷阱?

他沉思片刻,取出一张信笺,写下几个字,装入特制的竹管中。

是时候去见见那位被软禁的相府公子了。若说这京城中还有谁能解开这些谜团,非裴不染莫属。

夜色渐深,凌妄却毫无睡意。他站在窗前,望着天边那轮明月,想起前世最后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月色。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次日一早,凌妄正准备出门,老管家来报:“世子,裴公子求见。”

凌妄微微一怔,随即了然:“请他进来。”

裴不染依旧是一身青衫,手中摇着折扇,笑容慵懒:“凌兄,我可是翻墙出来的,就为给你送个信。”

“什么信?”

裴不染从袖中取出一本古籍:“这是那套残谱,我想了一夜,总觉得其中一着棋与眼下局势颇为相似。”他翻开一页,指着一局棋,“你看,白棋看似陷入绝境,实则暗藏杀机。只要在这里落一子……”

凌妄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棋谱上的走势果然与当前朝堂局势有几分神似。

“裴公子有何高见?”

裴不染合上书,神色忽然严肃:“凌兄,有人想借刀杀人。这把刀是你,这要杀的人……”他压低声音,“是安王府满门。”

凌妄心中一震:“谁?”

“我不知道。”裴不染摇头,“但我查到一个线索:二十年前那场宫变,活下来的人不多。而如今在朝中位高权重的,更是屈指可数。”

“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裴不染站起身,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棋我送到了,怎么下,凌兄自己斟酌。”

他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对了,听说凌兄今日要去城南?那地方路不好走,最好多带几个人。”

凌妄目送他离去,心中已然明了。裴不染这是在不动声色地提醒他,今日的白氏医馆之约,注定不会平静。

他沉思良久,终于做出决定。

“备车,去白氏医馆。”

凌妄目送裴不染离去,那个青衫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意味深长。方才裴不染说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沧桑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称——那不是一个少年该有的眼神。

“等等。”凌妄忽然开口。

裴不染在廊下转身,折扇在指间转了个圈:“凌兄还有事?”

凌妄缓步上前,目光锐利如刀:“裴公子方才说,有人要借刀杀人。却不知这把刀,前世可曾沾过血?”

这话问得突兀,寻常人定会疑惑。可裴不染只是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复杂难辨的笑容:“凌兄这话问得有趣。不过……”他压低声音,“前世的事,何必再提?”

两人对视片刻,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弦在震动。

凌妄终于确认了心中的猜测。前世裴不染为他挡箭身亡时,最后说的就是这句话:“凌兄,这盘棋,我们都要活着下完。”

“既然都是重来一次,”凌妄声音极轻,“这一局,我们换个下法。”

裴不染收起折扇,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正有此意。前世我们输在太过信任他人,这一世……”他看了眼窗外,“该换个棋手了。”

“你可知幕后之人是谁?”

“线索都指向白氏医馆。”裴不染从袖中又取出一物,是半块烧焦的兵符,“这是我在安王府废墟中找到的。另外半块,应该就在今日你要去的地方。”

凌妄接过兵符,触手冰凉:“你早就知道今日之约?”

“不止知道。”裴不染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前世我也收到过同样的请柬。只是那时我迟了一步,赶到时只见满地狼藉……”

他没有说下去,但凌妄已经明白。前世白氏医馆定是发生过什么惨剧,而裴不染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这一世不会了。”凌妄握紧兵符,“既然知道是陷阱,我们就能反客为主。”

裴不染却摇头:“没那么简单。幕后之人也是重生者,否则不会每一步都走得如此精准。”他顿了顿,“我怀疑,这个人我们都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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