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风吹起我的衣角,坐在二层的甲板上,清爽无比。
“你原来是做什么的?”坐在我旁边的安阳雨疏问。
段山月也看过来,脸上有些好奇:“听说,你是被养在江城。”
“江城好玩吗?”安阳雨疏,抬头问道:“江城的女子,是不是都像你一样好看啊。”
她伸过头往我身上嗅了嗅,狠狠吸了两下,旋即靠在段山月的身上:“晴好身上好香,我要晕倒了。”
“嗯。”我看向遥远的湖际,想起了碧云居的姐姐们。
“江城的女子,多温婉、柔情,声音较轻,说话多慢条斯理。”
“她们性格各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都很吸引人。”
“江城女子多流行柳梢眉,细细的一条,眉毛一挑,眉眼柔情足足将人魂都勾了去。”
......
安阳雨疏听得呆了,双手托腮,安静的听着,目不转睛。
段山月在旁边也有些痴迷。
看着她们俩这个样子,我不禁扑哧笑了出来。
“你们俩,这是做哪样?”
“江城也太令人向往了。”段山月不禁红了脸,声音略低道。
“嗯嗯!”安阳雨疏疯狂点头。
“将来我们仨一起去江城看看啊!”她满眼期待得看着我和段山月。
我和段山月相视一笑,点点头。
“那我们拉钩!”她连忙将我俩的胳膊拉过来,伸出自己的小手指,无比期待。
她的脸上迎着日光,亮得闪到我眼睛。
我伸出手指,和她、段山月三个人的手指合在一起。
盖章。
“晴好,你玩过骰子吗?技术怎么样?”安阳雨疏提议道:“这个船上设了很多好玩的东西,一起玩。”
骰子?技术?
我想起被我赢得很惨的师傅们,突然有一丝不好意思,只得淡淡道:
“我、还好吧。”
安阳雨疏看我这么犹豫的表情,以为我在江城不玩骰子,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于是她雀跃得拉着我走向二楼西边的房间,很是兴奋。
“走,我教你!”
我看着她满满自信,兴冲冲地拉着我的样子,一时间有点担心她知道了结果之后,会不会伤心。
于是我的脸上有些僵硬。
“没事,她很菜。”段山月见我的表情,走过来好心解释:“不用担心。”
没多久。
段山月面色阴沉得看着手上的牌,以及刚刚糊了的我,一言不发。
安阳雨疏的表情时阳时阴,嘴角嘟起来,又很快瘪下去。
随后,她愤愤地看向我:“晴好!你的赌技这么高,刚才怎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看你很兴奋。”我淡淡道:“没想好怎么告诉你。”
安阳雨疏见识到我的赌技之后,十分崇拜我,连连求着要拜我为师,然后应变天下无敌手。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道。她好像很想喜欢赌,但是技术又很差劲。
“因为我要赢一个人!”她咬牙切齿,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我有些疑惑。
“她父亲。”段山月在旁边补充道。
“秦王的赌技高超,她一直想超过她父亲。”
原来如此。
不过,我看着握着拳头,满眼都是热血,信心满满的安阳雨疏,想起她在赌桌上的超烂牌技。
突然觉得,赶超亲王这条路有些任重而道远。
三人分道扬镳的时候,安阳雨疏和来时一样,伸出头朝我挥手,只不过此刻的眼睛里满是对名师的不舍。
……
尚书府门口,朱红的大门前,一个熟悉的紫衣身影在门前彳亍,被门侍拦在了外面。
我的心一揪。
阿紫到了?
我让马夫赶快点,急忙下车。
走进看,紫衣服上沾了灰尘,脸上灰蒙蒙,连头发都有些树叶的阿紫,正在和门侍争执,背上背着在江城的小包裹。
我一时间眼框有些湿润,阿紫身上散发着亲切感,我只朝着她奔过去,紧紧抱住她。
她的身子一僵,看到是我之后,开心得不行。
她抓着我的手,绕着我转圈圈,看着我穿的青粉衣物,手不停地摇摆,道:“真好。”
我心疼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没事,进去了再跟你讲。”她大咧咧地回复。“我们现在进去?”
她表情有些兴冲冲。
“现在不行。”我将她拉到一边,轻声道。
我让马夫和夏红、翠绿他们先回了府,拉着阿紫,一起翻墙头进了丽苑。
“怎么还翻墙头?”阿紫有些疑惑。
“我在这并不自由。”我走到桌上,给两人倒了杯茶水,递给阿紫。
“我来这,是要成婚。”
“成婚!”阿紫震惊道,“你不是刚到京城吗?怎么就要成婚?”
我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阿紫。
她听完直接直接将包裹拍到桌子上,十分生气:“我就说这负心汉,怎么突然良心发现,要接你回京城。”
“原来是替他另一个女儿受罪!”
她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很不痛快。
“要是絮姨还在……”她意识到什么,停下话头,只得泄气道:
“我们在江城的生活多惬意,这破京城,也没什么好的。”
她环顾一下四周,破败的屋顶,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刷过得漆。
“这真真是欺负人!”
她猛猛地锤着桌子,很是恼火。
“好啦,”我安慰道:“也是也没有很差。”
“他们有求于我,除了在这些方面做文章,也不能在做什么了。”我淡淡解释。
阿紫一时语塞,却也觉得现在是最好的处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她问道。
“静观其变。”我道:“文怀远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
“他、慕氏、当今贤妃、三皇子……这些,都不是现在的我能抵抗的。”
我握住阿紫的手,“这条路注定艰难,你确定要陪我走下去吗?”
她反握住我的手,紧紧地,眼神坚定地点头。
我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两个人笑起来。
“明日陪我去个地方,顺便给你找个住宿。”
两人一拍即合。
阿紫来了之后我仿佛有了主心骨,感觉身后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当晚和阿紫挤在被窝里面,聊了好多好多。
她将她在路上,差点被劫匪抢劫,是她偷偷滚到山坡藏了一晚上才多了过去。
野外的晚上有狼,她抱着我:“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只能说没遇到狼还是我命大。”
我紧紧地抱住她,一起庆幸她的命大,让我可以再见到她。
被窝有些暖意,两个人聊着聊着便睡着了。
我睡了离开江城后的第一个好梦。
……
“醒啦?”阿紫的声音。
她端着小厨房送来的早餐,旁边放着盥洗和当天的衣服。
我伸了伸懒腰:“夏红她们来过了?”
“嗯,我看你睡得香,就没让她们叫醒你。”阿紫将早餐放到桌子上,摆好盘。
“吃饭了。”
“来了。”我快速地洗漱,和阿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仿佛回到了江城的时候。
一群人在一起打闹,嬉戏。
今天京城的街道十分热闹,青砖绿瓦,阿紫渐渐被一个个新奇的玩意儿迷了眼。
我紧紧地把他拽了回来,赶到了大师傅说的赌坊。
我看着手上大师傅徒手画的地图,当时掉下山崖被水流浸湿,有一些模糊。
路线上标着是城东南头倒数第二家铺子。
但是我和阿紫站在目的地门口,看着破败的铺子,门匾上硕大的四个字,贺氏粮油。
我们俩退出街道,又四处看了看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没错啊?
右手边倒数第一家铺子是香烛铺,左手边倒数第三家是杂货铺……就是没有赌坊。
“是不是你记错了?”阿紫疑惑道。
“不可能。”我义正严辞,非常笃定大师傅当时说的就是赌坊。
“那是不是大师傅记错了?”阿紫又问道。
我认真思考,四处张望,看着没有一点赌坊痕迹的街道。
心中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是大师傅记错了。
此时粮油铺子里,木质柜台里面露出一个有些沧桑的脸,言语中满是不耐烦:“你们俩,不买东西,别杵在这里,耽误我生意。”
破败的粮油铺子,里面的粮油稀少,周边的是几家铺子也是冷清狠,除了我和阿紫两个人,这附近再也见不到几个人。
它本就处于偏僻的城东,南头还要拐个弯,周围居民稀少,也不热闹,没有多少人来这边买粮油。
我走进粮油铺子问道:“老板,这附近有没有一家赌坊?”
老板头也不抬,没好气地赶人:“什么赌坊?没有!你们不买东西就别碍事。”
“你这老头,铺子里也没有几个人,急什么急?”阿紫有些气不过道。
“我的铺子,我想赶谁就赶谁。”他不耐烦道。
抄起旁边的扫帚将我俩往外撵。
我边退边问:“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过何木蓉?她原来在这边开过铺子,就在您这家店。”
老头赶人的动作一顿。
“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师傅,叫我赌术。”
我见他再赶我们,怀疑他认识大师傅,连忙问道:
“您认识她吗?”
“你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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