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摸着我的手:“晴好,昭儿也是有苦。”
“祖母。”在旁边的安阳昭插话。
……
“太后,臣妾给太后请安。”
头上戴着牡丹花,穿着华丽雍容、容貌姣好的女人跪在地上。
“妍妃,你来干什么?”太后表情有些愠怒。
这是大皇子结婚初次回宫,她这个时候来凑热闹摆明不是有什么好事情。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贤妃,脸上没有好脸色。
“你好端端的,在你的宫中带着便是,今日来此有什么事。”太后缓缓道。
跪在地下的妍妃,脸上噙着笑,跪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用娇滴滴的声音道:
“臣妾只是思念太后,想来给太后请安罢了,那有什么心思呢?”
妍妃的声音娇嗔,听得人身子发麻,怪不得他这么受皇帝的喜爱,听说妍妃的父亲原本是个小小儒林郎,自从妍妃得宠后,她的父亲便一路高升。
如今,她的父亲竟已升至礼部侍郎,妍妃当真是手段了得,她父亲也算是父凭女贵了。
太后见妍妃这个样子,满脸得不耐烦,看来太后甚是厌弃妍妃。
跪在地上的妍妃皮肤白皙,眼中含水,眉眼间均是勾人。她已经生养了四皇子,容貌竟然还如此年轻秀丽,怪不得深得圣心。
“放肆。”
“昭儿成婚第一天,你在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太后震怒,直接讲桌上的茶盏摔到地上。
茶盏触碰到地面,直接裂开,碎成渣子,溅得到处都是,有一片溅到了妍妃的腿上,直接划出一道血痕。
妍妃今日前来穿了一身薄纱,身形虽被遮住,但是还有很大一部分露出来,如今跪在地上,腿部自然是被波及到。
“啊。”妍妃惊呼一声,有些疼痛地抽气。
“太后何止如此对待儿臣。”她眼眶含泪,本来含在眼眶中的泪水,直接奔涌而出,一颗一颗地落下来。
太后直接闭目,不想看到如此场景,看来是气得不轻。
安阳昭在一旁,眼神晦暗不明,一副看好戏、运筹帷幄的样子。
我不禁好奇,他面对如此场面怎能如此无动于衷,太后还在高位上气得不行呢,他怎么也应该担心一下太后吧?
“太后......”我正想同太后讲话的时候,身旁的弄溪姑姑直接将杯中的水泼在了地上。
我一怔,停下了问话。
“今日这屋里,怎得这么闷燥,是不是天气过于闷热,看来需要泼点水降降温了。”
她一边扇着风,一边泼水,泼在地上的水全部溅到妍妃的身上,她的身子有些湿了。
“哟,妍妃娘娘您在这呢?老奴没注意。”突然,弄溪姑姑好像才发现了似的,脸上愧疚地说道:
“您看这天儿实在是太闷,太后她老人家实在经不起热,兴庆宫今日要除除火气,不然,您还是先回吧?”
弄溪姑姑这遗传丝滑的小连招,直接把我看得有些呆住。
怪不得安阳昭无动于衷,原来是自幼在宫中生活,早便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之间,跪在地上的妍妃,擦着泪水的手僵住,脸上也有些尴尬,欲言又止,最后碍于身份,却只能咬着牙愤恨地说:
“那,臣妾改日再来给太后请安。”
说完,她水袖一甩,轻哼了一声,被她的贴身宫女扶着出了兴庆宫。
妍妃离了宫,座上的太后抚了抚眉,脸上是德高望重的沉稳,她将手抬了抬,身边的弄溪姑姑连忙扶了上来。
“弄溪,哀家乏了,派人打扫一下,以后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
“是,太后。”弄溪姑姑领命。
然后,对着门口的两个小宫女道:“把地上的碎片都打扫干净,还有今天在兴庆宫门口当值的是谁,发一个月的俸禄。”
弄溪姑姑面色严肃,声音掷地有声,响彻整个兴庆宫:
“兴庆宫不养闲人,若是以后没有通传,再随意放人进来,便自行去领五十大板。”
兴庆宫内外所有宫女全部跪拜求饶:
“奴婢遵旨。”
“奴才遵旨。”
“让他们下去吧。”太后摆了摆手,弄溪姑姑冲宫人点了点头,所有人都退下了。
太后拉过我的手,轻轻地拍着:“晴好,今日你受惊了。”
“妍妃之事你不必介怀。”太后将我的手和安阳昭的手放在一起,老人的手上满是皱纹,却很暖和。
“你们俩,要相互搀扶的好。”老人的眼里满是温情。
“嗯,晴好知道了。”我轻声道。
“孙儿定会好好对待晴好。”安阳昭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有一种勾人的魔力,吸引着我。
“好好好。”太后和弄溪姑姑的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
我和安阳昭十指相扣,走在皇宫的石板路上,看着这偌大的、鳞次栉比的辉煌宫殿。
“今日感觉如何。”安阳昭开口问道。
我的手上带着太后赠的玉镯,温润地滋养着我的手臂,我轻轻笑道:“很好。”
安阳昭抓着我的手紧了紧,看来他刚才对我的回答很在意。
我起了逗他的心思,“就是,妍妃出来的时候,有点吓人。”
我佯装被吓倒的模样,脸上也是害怕。
安阳昭立马停下来,摆过我的身体,正面朝着我,仔细地观察我,看我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眼睛里满是担忧。
“怎么才说!”他声音带着愠怒。
他的反应有些吓到我,我带着略微的惊恐看着他。
他看到我的表情,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大声,眼神晦暗不明,神情有些难看:
“妍妃......”
我看他脸色实在难看,只得握紧他的手,轻轻抚摸了他的背部,扬起笑脸道:“逗你的,今日没有没吓到。”
“真的吗?”他的眼里含着希冀。
“真的。”我点点头,满眼认真地解释道:“我自幼遭受的事情也不少,怎么会因为这件事就被吓到呢。”
他有些心疼地看着我,然后将我抱住:“没事了,都过去了。”
“以后,你有我。”
我听着他振振有词的誓言,心中有一丝的暖意涌上心头。
“真是琴瑟和鸣啊。”
一阵鼓掌的声音传来。
身穿黄袍,长相阴柔俊丽的三皇子从身后走来,身边跟着青粉兰花裙的文慕兰。
文慕兰抱着三皇子的胳膊,脸上满是幸福和甜蜜,略微有些得意地看向我。
我看着阴柔、脸色却有些苍白的三皇子,对比了一下身边宽肩窄臀、衣衫下孔武有力,容貌俊朗的安阳昭,心中不禁觉得文慕兰有些把癞蛤蟆当宝贝的感觉。
我轻轻地挽住安阳昭,他的身形一怔,旋即紧紧夹住我的胳膊,脸上呈着快要溢出来的笑意,就像我曾经养的一条小狗,疯狂地在摇着尾巴。
“三弟,今日好雅致。”他含笑开口道。
“皇嫂当真是我见犹怜,可惜被皇兄抢了先。”三皇子阴翳的眼神看着我,含着笑的眼中满是占有欲。
安阳昭脸色一沉,轻微侧身,将我挡在身后,含着攻击性地笑道:
“听闻三弟今日上书以水库之法,解决了旱涝问题。”
三皇子安阳肃闻此脸上阴了下来,十分不好看。
“肃哥哥,你好厉害,陛下一定给了你很多赏赐吧!”
一旁的文慕兰没看出安阳肃的不对劲,娇羞地摇着安阳肃的手臂不断地晃来晃去。
“噗呲。”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文慕兰还真是被养得蠢得可以。
昨日安阳昭便跟我讲了水库一事,南方接连下了四五天的暴雨,其中朱州地势低洼,又处于暴雨集中的地带,已经有濒临涝灾的趋势。
安阳昭说该事情只能将朱州的百姓转移出去,无法可解,只能灾后重建,我思来想去,也的确只有这个办法。
他方才提到三皇子解决了水库的问题,近期和水库有关的,显然是朱州之事,但水库并不是解决的办法。我曾设想过,但是朱州地势低洼,根本无法分流,雨水只能蓄至朱州。
“你笑什么!”文慕兰气愤道。
“没想到妹妹如此天真。”我淡淡笑道。
文慕兰仰头自得:“那还用说,谁像你这乡下胚子,养得如此无礼又狡诈。”
“脑海里不知道整天想着什么害人的点子。”
言罢,文慕兰还天真地朝着安阳肃问道:“是吧,肃哥哥。”
安阳肃的脸色更深了。
皇子之争,本就是你死我活,若是脑中没有些算计和盘算,怕是在这吃人的后宫就生存不下去。文慕兰此言,不正是辱骂了安阳肃吗?
我轻轻勾了勾嘴角,看着这一场好戏。
安阳肃没有回应文慕兰,脸上的表情很快调节好,含着笑阴恻恻地看着我:
“皇嫂还真是好口才。”
“不及妹妹半分。”我轻轻柔柔地回复道。“妹妹的口才才是顶顶好。”
“方才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呢。”
“殿下觉得妹妹说得对吗?”
文慕兰一听我夸她,又乐了,目光炯炯地等着安阳肃的回复。
“皇嫂作何揪着慕兰的话语不放。”安阳肃阴阴地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笑:“莫不是对本王感兴趣?”
“三弟还真是说笑,”安阳昭道:“晴好还不至于放着我不选,选一个不行的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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