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文清对钟离泽撕下伪装不惊奇,而是对钟离软现下毫无意外的模样惊奇,如今知道钟离软早就识破他的伪装,却还配合他演戏,心里莫名的失落和不舒服。
钟离泽转身,提着那张用作伪装的薄皮到钟离软面前,“与敌国将领厮混,就是你到靖国的大计?”
怎么能是厮混呢?
一定是钟离修那家伙夸大其词的结果。
“不是啊,”钟离软将钟离泽按下,“都是钟离修乱说的,我如今所作所为都可是为了隋州啊!你听我慢慢跟你如实的说!”
钟离软将钟离泽拉到一旁,将她在靖国的所为所闻跟钟离泽讲着。
郎文清抬眸目光扫向活蹦乱跳的钟离软,胸口说不出来的酸闷,心中星星点点的希冀,全被钟离软刚才对钟离泽的回答所破灭。
可明明钟离软欺骗得他实惨,现下彻底清醒之际,郎文清却是厌恶不起来钟离软,心头只是无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郎文清收回目光,闭上眼,深呼口气,尽力和强迫他此刻的情绪翻涌,将心神都放在此刻,去想该如何拿到证据。
钟离软一口气不停歇避重就轻地将在隋州的事讲完,讲时更是把她和郎文清的纠葛巧妙省略。
钟离泽眉间依旧紧皱,“荒唐!”
钟离软尴尬笑笑,她也知道如今所作所为十分荒唐,小声嘀咕道:“所以说,我让你们先别管我,我要是能回去,就自己回去了嘛……”
“想说就大声说。”
钟离泽脸拉到极致,身上威严压得钟离软不敢大喘气,连连摇头。
“没什么,没什么!”
钟离泽深吸口气,“等回去,我再好好算你跟钟离修的账。”
“好……”
钟离软蔫下去,安慰自己还有钟离修作伴。
钟离泽走到郎文清身前,收起拉下去的脸,“郎将军怎么沉默不语?世人皆传郎将军为人光明磊落,如今一见也不过时利用他人的小人罢了。”
郎文清没有解释,只是诚恳道:“实在是抱歉,等事结郎某定会赔罪。”
钟离泽低声笑笑,“届时你还有命赔罪吗?”
“哥,你误会了,”钟离软赶紧解释,“我们早就被监视了,手下的人不好出手接应,所以郎文清才说能不能让你们帮帮忙,我想着现在我们也算同盟,这不就给哥哥说帮忙接应一下。”
钟离泽看着钟离软为郎文清辩解的模样,气从脚底涌上脑门,但尽力压制,咬牙切齿道:“你说的是接应你,可没说还有这位,而且他好意思让受伤的你陪他冒险。”
“这不是怕大哥一听是郎文清,就不帮忙了嘛,”钟离软挽上钟离泽胳膊继续解释,“其实郎文清一开始说得就是他一个人,但我怕我不去引他们起疑,是我好说歹说才让我去的。”
“简直……”
钟离泽无语,即使火冒三丈,但也轻轻抽出被钟离软握住的胳膊。
钟离软说服钟离泽道:“大哥,现在覆水难收,只能继续查,一旦查清楚,两国就能休战,何乐而不为呢?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
钟离泽叹口气,“我现在真有点分不清你是装傻还是真脑子坏掉了。”
钟离软不语,低下头,他就知道这位大哥没那么好糊弄。
钟离泽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郎文清,许久道:“希望你莫辜负软软的信任。”
钟离软见钟离泽妥协,笑着准备解开绑住郎文清的绳子,“大哥,押我保证不亏。”
郎文清起身向钟离泽一拜,“此事郎某心中有数,多谢钟离公子相助。”
钟离泽哼一声,“先别急着道谢,要我帮忙还有一个条件。”
钟离软不明所以地看向钟离泽
郎文清道:“钟离公子请讲。”
“现在就把全部解药给软软。”
钟离泽说完,钟离软立马低头看向手腕镯子。
明明还在。
果然钟离泽早就把她要做什么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郎文清道:“钟离将军受伤昏迷时,解药已给将军服下。”
“什么?”
这次钟离软真的大吃一惊。
难怪她昏迷起来感觉浑身舒畅,四肢不再沉重,她还以为是那大夫扎针扎得好。
“你这是……”
钟离软不解。
郎文清不语,也没有看向钟离软只道:“下一步,我们在此地稍作等待,不过需请旁边二位帮忙伪装一番。”
“在这里等?”钟离软凑上前,靠近郎文清,眼睛一转,“是要对、”
钟离软像往常一样准备和郎文清谋划,就没注意距离,两人贴在一起,不等钟离泽拉钟离软,郎文清便移开一步。
钟离软被郎文清从刚才到现在的冷漠疏远惹恼。
“装什么装!”
钟离软暗骂。
钟离泽将钟离软扯住,让其收回视线,小声警告道:“此事一结,回去我便给你议亲。”
“大哥!你!”钟离软气上心头,知道钟离泽的用意,现在她不能跟钟离泽扯开说她心里有了郎文清,虽然郎文清还在一旁,也只能应付答应,“好好好,都听大哥的。”
钟离软说完心里发毛,偷偷扫一眼郎文清,只见郎文清宛若无闻,面上一丝波澜都没有。
钟离软收回目光,叹口气,现在她与郎文清真是覆水难收,却又进退两难。
现下还是不想这些了,这样彼此都默契不再提起此事,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钟离软调整好情绪,转头对郎文清道:“你想好了要在此处等?”
郎文清点点头。
钟离软和郎文清跟着钟离泽三人找的住处,又伪装一番潜入城中,不到五日皇帝新指的州府便前来上任,钟离泽与郎文清在京中的部下也用训鸽暗中建立了联系。
钟离泽从鸽上取下信纸率先打开,看着纸上内容,眉尾上扬,笑出声。
“写了什么?笑这么开心。”
钟离软好奇心拉满,凑到钟离泽身边,拿过信纸。
“这!”
钟离软瞬间瞠目结舌,抬头看向郎文清。
“何事?”
钟离软不知道该如何向郎文清转述,将信纸递给郎文清,“你自己看吧。”
郎文清接过,上面赫然写着:朝中得人检举郎将军与敌国勾结,密谋谋反,帝命彻查,现下府邸查封,全国通缉追捕将军,还请将军万分小心。
“想来……检举的也对,你如今不就和我们亲近异常嘛,”钟离软抱住胳膊,打量着郎文清不变的神情,若有所思,“他们动作也是快,我们才刚在河中死不久,他们就搞这一出,不过,说明这招金蝉脱壳还是有用。”
郎文清神情淡定,好若与他无关,抬手将信用烛台上的蜡烛烧掉。
钟离泽看热闹不嫌事大,打趣道:“现如今,将军身败名裂,倒不如就投了我们吧?”
郎文清笑了笑,说道:“此局还未完,郎某还未输。”
语毕,钟离泽身后飞来纸训鸽,落在钟离软肩头。
钟离软看着郎文清,取下信纸打开。
张守旺,为丞相推荐上任州府,属下查得其夫人为钱骅姑姑之女,暗中来往密切。
钟离软将信纸递给钟离泽,意味不明地看着郎文清,“这上面的内容,你可以不用看吧,都在你意料之中。”
钟离泽看完信上内容,道:“这次我同你前去。”
“不行!”钟离软不同意,“大哥,这事是我从头开始参与的,怎么,你想抢功劳?”
钟离泽道:“你胳膊的伤还未彻底好。”
钟离软赶紧耍了一套拳,“不碍事。”
钟离泽早就知道钟离软不会答应,便转声在郎文清耳边轻声嘱咐郎文清,“记住,到关键时刻,你没命可以,软软不行,你可懂?”
郎文清抱拳承诺,“谨记在心。”
钟离泽满意地拍拍郎文清肩膀。
钟离软心中有数,他哥刚才肯定给郎文清说要替她挡刀。
“好了,我们去准备吧。”
钟离软拉着郎文清往外到郎文清的房间。
“郎文清,你可别听我哥乱说,你顾好你自己,我、你不用管。”
“为何?为何我不用顾你?”
郎文清一根一板问道。
钟离软嘴张了半天,任凭她能说会道,此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是为什么。
“什么为何?”钟离软语气带着些训斥,“因为你是你,我是我,你当然只要顾好你自己就好了,你能懂吧?”
“你是你,我是我,那你此刻又有何立场来说教我做事?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吧?与你有什么关系?”
郎文清肉眼可见的脸沉下,不断反问道。
钟离软被问的哑口无言,心如在热锅中沸煮,又气又疼,“当然和我没关系,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钟离软气呼呼地摔门而出。
钟离软虽被郎文清气到,但半夜准备好着装,准时出现在说好地方,钟离软秉持绝不把私人情绪带到事务上来,即使白天两人不欢而散,现下钟离软也不会说给郎文清甩脸色,不配合做事。
“去了,那姓张的要是不说实话,我可是要动手段的,到时候你见不惯可以先退到旁边去。”
钟离软将话提前跟郎文清说好,免得到时候又不愿意。
郎文清也似白日无争吵一般,语气温和道:“好,按你的来。”
钟离软撇一眼郎文清,对这态度比较满意,小声道:“这还差不多。”
这算两人吵架嘛?[让我康康]有人看嘛?[小丑][小丑][捂脸偷看]
小的全文写完肯定会修文[彩虹屁][彩虹屁][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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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谨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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