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宇文明座下,站着的华服头发微卷年轻男子,目光紧紧贴住钟离软,带着若无若有的笑意,率先开口道:“将军未得军情,那刚才所说的情报又是?”
钟离软心领神会,朝男子微笑行礼道:“回禀王子,臣所说的情报,都在此盒中,王上和王子一览便知。”
“呈上来。”
宇文明命人从钟离软手中拿去。
“这是……”
宇文明脸色一变,严肃起来,将东西传给了宇文行。
“这、”
宇文行看完,嘴唇微动,欲言又止,神情微妙,抬头望向宇文明,等宇文明说什么。
宇文明微微蹙眉,久久不语,留的下面的大臣干着急。
“王上,这将军说的情报是什么啊?”
一位大臣耐不住,面露急色地问道。
宇文明放下靠着扶倚的手,长出口气后,朝下面挥了挥手,“诸位先退议吧,钟离软留下。”
众臣尽管好奇,但还是不敢再多说什么,听宇文明的话恭敬退下。
众人离开,宇文明重新靠回椅背。
钟离软见到宇文明的状况,感到担忧,问道:“臣离国多日,王上身体可还安康?”
语毕,宇文行黯然垂下头。
宇文明笑着摇了摇头,“孤老了。”
钟离软心瞬间拧在一起,眼眶泛起湿热,喉咙发紧,“王上……”
宇文明脸上却是释然,说道:“小软你千里归来,理应让你好好休息,但眼下情况还得辛苦你一番,和阿行去将边界作乱的匪徒捉拿。”
此话一出,宇文明对于此事做出的决断明了。
“父王,您此话的意思是要给靖国喘息的机会吗?何不趁此机会一劳永逸。”
宇文风提议。
钟离软反驳道:“此次非攻下靖国的良机。”
宇文明认同钟离软所说,解释道:“是给了靖国喘息的机会,也是给隋州,给隋州的百姓,更是给你。”
宇文行语结,领会到宇文明深层的意思。
若是此时向靖国开战,战火纷飞,需有人统领全局,可如今宇文明已是油尽灯枯,宇文行上位,根基不稳,还值战乱,私下定会有人生出二心,趁机多位,届时又是隋州大乱,如同剜肉补疮,得不偿失。
宇文明又道:“况且战事刚停,又有河水泛滥,臣民生活不易,万不可再雪上加霜。”
钟离软跪下领命,“臣定不负王上旨意。”
宇文行自责道:“是儿臣思虑不周。”
“哈哈——”
宇文明笑出声,挥手示意宇文行和钟离软去到他身边。
宇文明宽慰宇文行道:“隋州交给你,孤放心。”
说完又对钟离软柔和道:“小软,你同阿行一同长大,日后定要尽心辅佐。”
“是。”
钟离软和宇文行退出王帐。
钟离软干劲十足,“我们午后去休整,傍晚我们便出发,你行吗?”
宇文行刚才从钟离软进殿时,便注意到钟离软眼下的乌青,他深知钟离软的性子,这几天定是日夜兼程,“不行,后日再出发。”
“不行?!”钟离软不乐意,“为什么?你有何要紧事?就不能先放一边吗?”
宇文行见钟离软似小猫炸毛般,不禁眉眼弯起,笑出声。
“笑!”钟离软彻底被惹毛,“你还笑得出来!”
宇文行笑意更甚,说道:“我是怕你倒在路上,我还得拖着你去边界朔风城。”
“为我好也不行,我又不是我大哥,”钟离软听完宇文行解释,气消一半,但为不败下阵去,音量依旧盖过宇文行,“而且谁让你为我想了!”
“好好好!”宇文行对钟离软的蛮横不讲理早就习以为常,“反正我不管,各退一步,明天傍晚出发。”
宇文行不等钟离软多说,赶紧跑开。
“宇文行!”
钟离软咬牙切齿,看着宇文行跑走的背影,准备追上去,可腿抬起来,确实发软跑不起来。
算了,还是歇一晚。
钟离软妥协,休息一日后和宇文行暗中出城。
宇文行在路上休息时,没忍住问钟离软道:“我实在好奇,你是用了什么方法从唐临渊手里安然无恙拿回这些情报,你不是去偷图了吗?”
钟离软听到宇文行问她,往日在靖国和郎文清的种种在眼前浮现,钟离软无意识得拽紧缰绳,视线逃避宇文行,“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
宇文行从小与钟离软长大,钟离软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拉马再靠近钟离软,“那……这次那个郎文清没识破你?”
宇文行的语调七上八下,十分欠揍。
“啧!”钟离软拉停马,怒视宇文行,“反正我就是拿到了!怎么,你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
“可疑,可疑,实在可疑,”宇文行也停下,目光上下在钟离软身上扫,“一般我提郎文清,不管如何,你都是先大骂郎文清的这次居然没有!真是破天荒,难道!”
“有、有吗?你记错了。”
钟离软语气弱几分。
“有!我怎么可能记错!”宇文行眼睛眯起,摆出看破一切的神情,“你不会去了一趟靖国,和郎文清化干戈为玉帛了吧?”
钟离软嘴角微微抽搐,不止是,还和郎文清约好了要成婚。
“怎、怎么可能!”钟离软否认,“你想多了。”
“真的?”
宇文行半信半疑,见从钟离软这里是得不出内情,宇文行也不硬问,方法多得是,他闲了就去问钟离修。
“爱信不信!”
钟离软朝宇文行翻个白眼,拉马加快速度。
宇文行笑了笑,骑马跟上。
两人几乎是在赛马,一路过去都是你争我抢,生怕落到后面,赶路时间大大缩短。
到朔风城后,钟离软一行人安顿好住的地方,等到天黑,就根据钱家所说的,乔装打扮后在塑风城的城动放出火花。
钟离软和宇文行一直等到天将明都不见人来。
“不会是被骗了吧?”
黎明天冷,宇文行靠在钟离软身边哆嗦道。
钟离软搓搓手,“再等等。”
两人等到太阳升起,身体变暖和都还是没有人来。
钟离软耐不住,又翻了翻钱家招供的东西,“是在这里没错啊?”
“走,先去吃点东西。”
宇文行一把夺过记录薄,拉着钟离软离开,在附近找到一家刚开门的汤店。
汤店刚煮熟一锅热汤,雾气腾腾,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钟离软却是盯着面前的的热汤出神。
宇文行端着碗喝了一口放下,看到钟离软郁闷,宽慰道:“没事,不还有另一个方法吗,会找到的。”
“姑娘怎么了?是汤有问题吗?”
汤店老板注意到钟离软死死看着碗,迟迟不动嘴,前来询问。
钟离软回神,连忙喝了一口,向头发苍白的老板解释道:“没有,没有,很好喝,我在想事情。”
老板松口气,笑了笑,说道:“那就好,这骨汤我最拿手了,我家儿子回来一口气要喝好几碗呢!”
宇文行扫了店里一圈,除了客人,就见老板一人,搭话道:“老板,您家儿子怎么不来店里帮忙?”
钟离软听到宇文行的话,也在店里看了看,随后看向老板。
“他啊,”老板满脸骄傲,“他不是不来帮忙,这不是前些年开始打仗,他参军报国去了,在军队呢!”
钟离软心不自觉一紧,“这样啊……”
宇文行也收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沉默起来,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板见钟离软二人都低头喝汤,便也不再打扰,弓着腰回到灶台继续忙活。
钟离软将汤一口气喝完,精神抖擞,从桌上掏出快银饼放下,“走,去找人。”
“走!”宇文行点点头,跟着钟离软出了店,又特地折回去对老板说道:“爷爷,您家儿子就快回来了!”
“嗯嗯,好!”
老板开心笑着答应宇文行。
钟离软摸摸喝饱的肚子,“既然放花火叫不来人,那我们就去源头找。”
“好。”
宇文行自然知道钟离软说的是哪里,带着钟离软到奴所。
朔风城靠近隋州边界,人口杂多,所以有了最大最聚盛名的奴隶交易之地,而且朔风城奴所的所买的奴隶可不比其它,都是各有千秋,能力非凡。
宇文行凭借特殊的身份,轻而易举便拿到假富商的身份带钟离软进到奴所。
朔风城的奴所似若酒楼,将奴隶用拍卖的方式卖出,当然若是钱够,奴所的奴隶可以率先任君挑选。
钟离软穿着长长的华裙,盘起发髻,面扑胭脂,手摇女扇,凑到宇文行耳边说道:“那钱家供述说,那贼人头是在这奴所买来的,等下我们找到这奴所老板问问清楚。”
“好嘞!娘子!”
宇文行一把将钟离软搂到怀里,玩世不恭地笑着,大声说道。
奴所不许独身女子进入,除非是结伴或者是来者的家眷才可进入,宇文行宁死不穿女装,甚至搬出王子身份来压钟离软,钟离软说服不了,只好妥协,扮成富商的妻子。
钟离软卧向宇文行怀里,用手里的女扇遮住半张脸,眼睛笑着,嘴上却是恶狠狠地小声道:“宇文行,等人抓住我就剁了你的手。”
“好,都听娘子的。”
宇文行手上拦得更紧,脸上洋溢的笑意,惹得过路人不禁注目。
郎文清:不安的感觉……[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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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宇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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