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临哥?还行,我们以前留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客厅没开灯,霍亮坐在昏暗的沙发上,盯着这一行字半晌,又翻开贺洵的朋友圈视奸了一番,然后表情玩味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对方似乎是很忙,清脆的手机铃声足足响了二十几秒才被接听。
电话那边先传来的是此起彼伏混乱的声音,男女都有。
过了几秒后,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什么事?”
“哟,这才几点啊陵哥,又玩上了?”霍亮戏忍不住戏谑,此时他的脸上倒是一点看不出在外人面前憔悴伤神的模样了,“你也不怕肾虚。”
陈广陵啐了一句脏话:“少废话,有事说事,别耽误老子干正事!”
霍亮嗤笑一声,也不跟对方多废话,言简意赅:“我最近瞄上了一只新肥羊。”
“哦?”陈广陵这才来了兴致,他拿着手机走远几步,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隔绝开来,语气添了几分正经,“有照片吗?”
霍亮把贺洵发在朋友圈的照片挑了几张发过去。
陈广陵点开照片放大,等看清对方的脸后,呼吸一沉,再开口时语气就有点兴奋了,显然是被这个不知名的青年漂亮的脸刺激到了,他说:“长得倒还挺带劲儿的,就是不知道干起来什么滋味。”
“还是陵哥眼睛毒,他本人比照片更好看。”霍亮回味着那天同贺洵对话时对方那张惑人心魄的脸,接着语气一顿,理智稍稍回归,“不过你可别打他的主意,他的来头不小。”
“你想把他拉入伙?”
“不然呢?你以为我大半夜的闲着没事给你打电话听你演活春宫啊?”
“艹,我他妈还以为你要把他送给我玩玩!然后再往外卖。”
“你身边那么多人还不够你玩的?”霍亮嗤笑一声,调整了一下坐姿,“反正据我观察他挺有背景的,当然,重点是有钱。”
有钱人当然不能卖,有钱人得拉拢和出血。
“你——”
结果那头的陈广陵话还没说完就有个男孩缠了上来,很娇媚地叫了一声陈哥,不多时,听筒中便传来悉悉簌簌的暧昧声响。
霍亮喉咙蓦然一紧,他暗骂一声陈广陵的人可真够骚的,滚了滚喉咙连忙追问道:“你说呢?”
陈广陵声音低哑:“你就不能沉稳一点?何怜梦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当初要不是你不够谨慎,她怎么可能会发现,以至于现在闹——”
“艹!”霍亮胡乱摸了一把头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过去的事你他妈就别提了,反正她现在这个样子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觉察出他语气中的恼怒,陈广陵冷哼一声,总算是不再提那档子糟心事,转而道:“反正别随便什么人都想着拉入伙,他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你摸清了吗?他究竟是哪家的人?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家里干什么的?资产预估多少?多大了?有没有兄弟姐妹?这些你都了解了?”
闻言,霍亮语塞了一瞬。
陈广陵说得的确有道理,心说自己还真是被那人的美貌和金钱迷昏头了。
“...也是,我再观察一段时间。”
不过说是再观察一下,可霍亮想将贺洵拉入伙的想法却丝毫不减。
男人嘛,上流阶级嘛,不都是那个德性?别人不知道,他身为男人还能不知道吗?到时候把人往对方怀里一塞,把药一灌,在床上还有什么理智可言?何况对方还这么有钱,随便洒洒水就能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利润,又年轻,这样的人不入伙那什么样的人入?
这么想着,那头的陈广陵又开口了。
“我看到你那个视频了,出来的那个小东西是你大女儿吧?真是个美人坯子啊...怪不得何怜梦那个臭婊子那么应激,找个时间给我验验。”
男人的语气下流,似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他蛇皮上的毒液正在滋滋往外冒。
霍亮勾勾唇角,眼神更暗:“少不了你的。”
*
对于利用莫世临的身份给自己造人设这件事,贺洵倒也不是完全心安理得,下次接吻的时候让对方多亲他一会儿就算是补偿了。
可莫世临多聪明的一个人,从贺洵偶尔流露出几分愧疚又复杂的眼神中就看出他的小男佣肯定是又有什么事儿瞒着他。
但他不戳穿,近乎纵容地装傻,也享受贺洵对他产生的独一份的愧疚和露陷。
反正只要贺洵不杀人放火和爱上别人,他怎么都行。
“你想喝咖啡还是茶?我去给你弄。”
贺洵推开书房的门,此时的声音比起往常的疏离冷淡简直称得上是柔情似水。
莫世临正在审阅工作邮件,闻言稍稍抬眸,只见他家小男佣穿着规整的黑白男佣制服,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眼前,神情温顺,修长且透着淡粉的手指交叠,动作和姿态都给人一种难言的情S感,也很轻易地激发出自己想要对他为所欲为的阴暗想法。
对着这张脸谁能忍得住不干点坏事。
莫世临没有立刻回话,低头又审阅了一封邮件,敲着键盘加了批注,然后才关掉网页,对着贺洵勾勾手指,示意他离近点。
贺洵往前走了几步,不料下一秒就身子一沉,整个人都猛地往前掼了一下,“啊。”
他惊呼出声。
莫世临徂暴地拽住他脖子上的黑色蝴蝶结choker,表情玩味。
贺洵被迫俯下身子,双手死死撑住桌面,十指因为用力而泛起青白,他仰起头,皱着眉毛,声音有些艰难:“做什么?”
“这两个都不想喝,想喝你的。”
因为刚从外面回来的缘故,莫世临还穿着黑色西装,扣子解开着,高挺的鼻梁架着那副黑框眼镜,慵懒又性感,他修长的手指勾着贺洵脖子上的choker倈洄摩挲着,似是在模拟XX的姿势,顶着这么帅气的一张脸,却说出那么直白的dirty talk,显得他特别坏。
贺洵的脸倏地一红,没好气地伸手拍开那张帅脸:“喝你自己的吧!”
莫世临顺势松开他的choker,转而去拉他的手,然后抱着他将他放在办公桌上:“我的哪有你的好喝。”说着,又埋进他的颈窝,语气低沉喟叹:“以后生了宝宝,就能给我喝了。”
这种时间,这种地点,再加上这种服装。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在上演什么十九禁BL漫画。
贺洵耳尖泛红,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再说就不能播了。”
“...”莫世临挑了下眉,嘴唇贴着他的掌心,稍显遗憾,“好吧。”
“而且我是男的,就算你挵缙倈,我也不能生。”
贺洵说这句话的本意是想让他打消这种荒谬的念头,就算他们两个真的做了,他也不会怀孕,身体也更不可能分秘柰水。
可放到莫世临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挵缙祛?这种行为跟说骚话勾引他有什么区别?!
他严重怀疑贺洵不是进来关心他的身体的,而是来榨干他的身体的。
幸而现在是阳光灿烂的大白天,桌上还摆着工作文件,他的自制力不至于一败涂地,他深呼了一口气,揉了揉贺洵的腰窝,然后把人放开,偏开头冷静道:“给我端一杯冰水来,谢谢。”
贺洵:“......”
*
从书房出来,贺洵就立刻回了自己的房间。
毕竟他还有正事要干,老是耽误在莫世临的美色上像什么话。
霍亮这边刚有了点眉目,那何怜梦那边也不能放过。
恰好这几天莫世临又要飞去Singapore参加母校的一个颁奖典礼,贺洵在别墅清闲的不得了。
他随即开始搜集何怜梦的相关信息。
何怜梦出生在一个小康家庭,父母都是坐办公室的白领,在其他同年龄段的女孩都还因为发育期而长得有些奇怪的时候,她就已经出落得明眸皓齿、长发飘飘、楚楚动人了。
理所应当的,因为这张漂亮的脸蛋,她中学时就被一名导演选中拍摄了一支洗发水广告,而后一举成名。
她人长得好,也聪明,边读书边拍戏,最后以专业第一名的亮眼成绩考上了戏剧学院表演系,她的事业运也随即迎来巅峰期。
由于气质清新,身材出挑,五官美得有辨识度,何怜梦很快被国内著名的导演选中,出演了大IP爱情剧《Love in a dream》中的女主角,而后因为这个角色迅速火遍两岸三地,广告代言几乎拿到手软,综艺通告更是应接不暇。
何怜梦的经纪公司也趁热打铁,顺势安排她出演了几部口碑不错的电视剧,还去知名导演的电影里打了个酱油,同年拿下几个在圈内还算是有含金量的奖项。
跟圈内的大多数人比起来,何怜梦的演艺生涯绝对算得上是顺风顺水了,她本该前途无量,更上一层楼,不想却横空跳出来一个霍亮。
二人相识于一场慈善晚宴,彼时的霍亮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何怜梦却不顾亲友的反对迅速与之坠入爱河,毫无遮掩地与霍亮谈起了恋爱,甚至在面对媒体的追问时,何怜梦为了维护霍亮,竟然对记者们横眉冷对。
这种行为对当时还在走“玉女”风格来说的何怜梦自然不利,这段恋情也在整个娱乐圈引起轩然大波。
何怜梦的粉丝指责她没有事业心,她身上的代言也因为恋情接二连三地往下掉,违约金高得令人咋舌,跟经纪公司更是闹得满城风雨,官司打了好几年才脱身。
跟经纪公司解约后不久,何怜梦就有了身孕,她的演艺事业就此停摆,与霍亮举办婚礼后便在家里安心地当起了家庭主妇。
一晃七八年过去,何怜梦也渐渐消失在大众视野,一代玉女掌门人就此陨落。
除了她的忠实粉丝以外,没人再去搜索她的名字,百科上她出演电视剧的时间也停留在久远的年份。
可霍亮的事业却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红火,口碑和金钱皆丰收。
其实不止霍亮,圈内男演员的花期都比女演员长得多。
直到今年,原本已经退出娱乐圈的何怜梦借着霍亮的光参加了亲子综艺以后,才重新在大众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也掀起了一阵考古浪潮,“何怜梦年轻时有多美”这个词条一度窜到各大网站的热搜榜一。
只是不想节目刚结束,她就被自己的丈夫爆出了这种严重的负面新闻。
原本何怜梦就因为身材走样而遭受了许多莫名的非议与恶意,这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首当其冲的就是霍亮的粉丝,她们认为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她们的哥哥——尽管霍亮已经年近四十,可在她们心里却永远都是哥哥。
她们叫嚣、怒目、谩骂,打着正义与心疼的旗号堂而皇之地在网上展开了一场不谋而合的暴力行径。
P黑白遗照,辱骂何怜梦是婊子,将何怜梦站街女这个词条几度刷上热搜第一。
男人们玩她的黄色梗,在各种不堪入目的群里。
卖片的也在各个营销号的评论下方打着有“何怜梦出轨视频”的旗号不厌其烦地发送各种乱七八糟的链接,还有许多人在下面求。
这是一场全民狂欢。
甚至以上这些行径都已经算是轻的,最严重的是何怜梦的现住址都被人肉出来po到了网上。
她的大女儿桃桃在幼儿园的哪个班级也被人传到了网上。
还有不良媒体为了热度噱头,直接摸到桃桃的幼儿园,不怀好意地打着探求真相的幌子进行采访:“你妈妈出轨了,跟别的男人跑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可以这么说,贺洵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何怜梦的现住址,还真得“感谢”这群丧心病狂的人。
对此他深感讽刺,认为这件事简直可以列入黑色幽默大全和地狱笑话的首位。
下午两点。
与穆姨打了招呼,贺洵戴上鸭舌帽,背上相机包,双手插兜出了门。
何怜梦的现住址在偏远的郊区,公交车到不了,他只得半路倒车,下了公交车后又拦了辆坐出租车。
历经一个多小时,贺洵终于到达目的地。
大自然的性子是天气预报都控制不了的,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就阴云密布,整座城市飘下阴雨,建筑物宛如浸泡在黑沉的鱼缸里。
临下车前,在雨刮器的摆动声中,司机师傅还好心提醒贺洵这地方不好打车,不远处有个小旅馆,实在不行就将就住一晚,明早再步行去车站。
贺洵深觉有理,与司机师傅道谢后就下了车,这会儿雨小了些,他冒着毛毛细雨,走进了这个从外表上看就极其破旧的老小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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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pisode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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