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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鱼宅过年都没这么热闹过,门口来的都是桃县官署里的大官,马车金镳玉辔,马车里的人也堆金积玉、富贵骄人。

老百姓最爱看官家那些事,所以鱼宅门口除了这些做官的,还围着满满当当的街坊四邻。

马车里的官人扶着大肚子下来,脸上肥肉甩甩,牵马的仆从不着声色地别过脸,实在太辣眼睛。

下来的这位是官衙的司徒主簿,他回身肚子卡在车架上,张手亲自把他的小儿子抱下来,里头的妻子再下来。

马车排到葙春坊坊口了,鱼宅的驭者将马车一辆辆的带到拴马桩处。车多驭者干得慢,马车里的人不用招呼,都自行下来进了鱼宅大门,自在坦然的样子就像进了自家庄园。他们像主簿一样,大多都是拖家带口的,把夫人孩子都带来了。

孩子撒丫子兴奋喊叫,能震碎耳膜的声音里头的鱼时眠和徐朝都听见了,吵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外头的声音穿透层层院墙传到堂屋,鱼时眠坐在主位上,手边的茶水已经放凉,她目不斜视,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徐朝在堂后斜身倚在山水屏风上,手上抓了把干果一颗颗往嘴里扔:“吵死了。”

闹哄哄的人群推搡着急迫着到了厅堂,第一眼不放在鱼时眠身上,而是滴溜眼珠子精明地打量房子。

鱼时眠一眼扫去大概三四十人,往年的重头戏县令没来,鱼时眠挑眉,松泛了竖起的眉头,她心里分神:新官上任的方惟竟然没来。

既然今年县令没来,那领头的就是司徒主簿和高县尉。他俩对个眼神,商量谁先开口,司徒主簿先说话,堂屋的来客全安静了,除了听不懂话的孩子。

主簿:“多谢鱼家娘子此番宴请,我们也备了点薄礼。”他小儿子尖锐刺耳嗓音想野塘里的鸭子一样,吵得听不清主簿说话。闹成这样了,主簿还又哄又笑地抱着他儿子。

鱼时眠撇头瞄一眼,笑出声,还真是好薄的礼,几个破烂妆匣就将她打发了。鱼时眠挥手让人收下去:“客气了,下次就不用带礼了。”

关于送礼这事,对方派出几位强言说送礼是应该的,言语上拉扯了几句,鱼时眠虽然看不上这礼但也懒得多说了。

她知道,马上不是她说话的时机了。司徒主簿舔了好几下干裂的嘴巴,有话堵在嘴里。高县尉也是,原先躲在人后吃茶点,现在按住腰身的刀柄现身鱼时眠眼前了。

主簿在左,县尉在右,主簿贼溜溜的眼睛盯着鱼时眠:“娘子应该也听说了訾罗山近日匪患厉害,衙门有意占山剿匪,但是今年这财政大头花在土木水利上,钱上紧张了些,娘子能否……嗯……”

来了,这一次来鱼宅的目的,没有一点言辞包装,**裸地端上堂屋。他们眼里鱼时眠就是个浑身铜臭的吐币金蝉,好看一点的金蝉。

鱼时眠利落:“给。”

一屋子人没有一丝感谢的神情,像是这事鱼时眠肯定会应下一样。

屏风后的徐朝把干果一口塞嘴里吃了,拍拍手上碎末,独语:“原来是要饭的来了,确实讨嫌。”

主簿用力拍掌,事情就这么定了。不再理会鱼时眠,抱着小儿子走到屋外的大院子玩,仿佛刚刚只是知会鱼时眠一声。

徐朝从屏风后走出来,站着鱼时眠身后,一只手撑在木几上,“事说完了,他们还赖着不走?”鱼时眠扯着嘴角笑笑:“还没,哪能这么快走。”

按这十五年的套路发展,这帮人不把兜装满是不会回去的。八岁时鱼时眠是不懂的,官署里大官的夫人总发善心,照看鱼时眠这位富商遗女。夫人们起初是隔三差五的来,过一阵发现鱼时眠不会反抗就约莫一月来一趟。

夫人们把她带到有花树遮蔽的园子里,把她身上好东西都搜刮走了,每来一次搜刮一次,小小的鱼时眠在园子里被她们围着站好久。

夫人们听谁的命做事?答案是写在纸上的。

等到鱼时眠长大了点,夫人们不来鱼宅了,等着鱼时眠自己上门。一年到头总要鱼时眠上门拜访几次,逢年过节或是寻着什么一听就是扯蛋的由头,给夫人们送些贵重东西。再往后稀世首饰不要、名贵药材不要,只要金饼。

不然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小女子怎么安身立命?

回看刚刚那一场戏,属实是走个过场了,钱一定是要给的。

鱼时眠平淡的讲述前十五年,像是讲着别人的故事。投颗石子湖面也要惊一下吧,鱼时眠烟雨里穿来不带一点寒意。徐朝手扣紧木几边缘,咬紧腮帮子,脸色难看的很。

徐朝冷脸朝外冲:“我就把那群脏东西赶出去。”

鱼时眠及时拉住了他小臂:“赶出去?我也是这么想的。”

徐朝重重咬字:“那就如此做。”

鱼时眠笑:“他们不是虎口巷的流氓。上回是你我惹了虎口巷的混子,还好,惹了就惹了,还能对付,大不了以后没那么安宁了。”

“离开这里,我可以……”

鱼时眠拔高声量压过他的话:“可这次是官家,不一样。我一人守着鱼家,指望他们护着,反抗不了的。虽然现在我与官署的人一年就约见两次,但两次够了,够他们把我攥的死死的了,我一直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

鱼时眠松开拽着他的手,徐朝也不走了,就拧眉看着她,心里一阵阵地抽搐。他想,明明他比她更混些,更知晓世间道理,更明白各种恶心的事。但在生存的条律里,她比他看得更清。

徐朝发狠地捶捶脑袋:“我刚说错话了。”他刚刚没说完的话是要带她一起走……真和他走了,她才是真完蛋了。

有人着急忙慌地跑进来,“家主,清霄楼的宴席已摆好,高县尉在寻你了。”

“我马上来。”

鱼时眠和徐朝还只走在清霄楼楼下,就被楼上凭栏上的高县尉喊住:“等你好久了,有这么待客的吗!”司徒主簿举起酒杯跟着附和:“鱼家娘子该罚!该罚!上来痛饮三杯!”

高县尉指着鱼时眠旁边的徐朝:“你!我记得你,鱼家娘子的老相好。”徐朝刚来鱼宅时高县尉来捉拿过他,那天还捞了一笔,印象很深刻。

徐朝绷着脸微微昂首看向远处,就是不看楼上的人。

鱼时眠愠色怒视他:“还请你注意言辞,不要乱说。”

“好好好,女人家脸皮都薄,我知道,只是娘子都养男人了还怕羞啊!哈哈哈哈!”高县尉说话很糙,声音也是一样像是碾过沙砾般粗犷,话说的鱼时眠心口一震,堵着一口气。

鱼时眠要怼回去时,眼看着凭栏的木头受冲击炸裂开,高县尉从楼上掉下来,激起一阵飞尘。

鱼时眠第一时刻看向身后的徐朝,正好与他视线相接。灰蒙蒙的世界里,他的眼睛明亮坚定,鱼时眠很肯定这事是他干的。

主簿大叫,和几人把高县尉抬上来了。这事闹到,主簿也忘了要罚酒的事。除了时不时有夫人旁敲侧击问她徐朝是什么人外,这一顿饭吃的还算踏实。

话说早了。

主簿的夫人跟鱼时眠引见了她的侄儿。看着她侄儿獐头鼠目的样子,鱼时眠后悔刚刚没一口咬死徐朝就是相好,假装相好还不止一个,就该扮演朝三暮四、拈花惹草的角色。

“我侄子和我念叨好几通了,一直想一睹时眠娘子风采,今日终于看到了。不如趁这个时机,你们好好聊聊。”

徐朝听到了,放下筷子,盯着鱼时眠。她本来不紧张的,被徐朝看得紧张,还有点心虚。

官家的人给她带来男人相看不只是一两回了,有的真是只为看一眼鱼时眠,想知道拥有巨大财富的走运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第二类人是为了占了鱼时眠又占家产,一肚子坏心思。还有一种人则是开始只想看看她长什么样,看了之后觉得能驾驭住她,**攀升,演变成第二类人。

夫人的侄子眼神恶臭地在鱼时眠胸前游离,很显然他是第三种人。

他在学堂教书,鱼时眠看出来了,他很喜欢教导人。没聊几句,他已经从礼教、德行、用财、婚事好几个方面教她做事了。

鱼时眠听着他说,还要一边花精力招待他们,费力与夫人们周旋。

徐朝真觉得这比舞刀弄枪的难多了。他无言,只是把鱼时眠酒杯里的酒偷偷倒掉。

鱼时眠头上的花都焉了,她和别人说话时带着长长尾音,徐朝看出她累了、烦了、厌了。带她走的冲动又冒出,但只是冒出一瞬马上被冷水浇灭。

徐朝灌了一口冷酒。

打压压抑难受的情绪不断积累。多次逼迫鱼,徐默默观察着。

宴席散了,吃饱喝足后松懈的人会肆无忌惮地原形毕露。他们像穿得鲜丽的土匪一样洗劫家中。他们连大门上的蚌珠都不放过。事实证明,鱼时眠清早着急忙慌地收走家中宝贝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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