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坐了三天两夜的火车,又颠簸了四个小时的军用卡车,终于在天擦黑的时候,到了西南边境的这个随军大院。
累,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
吃了一点东西,又简单擦洗一下身体之后,苏凝便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院子里哗啦啦的水声吵醒。
睁开眼,心跳骤然加快。
隔着窗户,朦胧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院子角落的水龙头下,正低着头,用凉水冲刷着身体。
是韩冽。
他回来了。
苏凝一下子坐直,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水声停了。
脚步声沉稳地靠近,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男人带着一身清凉湿润的水汽走了进来。他没穿上衣,只穿着一条绿色的军裤,裤腰松垮地系着,水珠顺着紧实的肌理往下滚落。
屋子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勾勒出他强悍的身形轮廓。
苏凝的呼吸屏住了。
她知道他个子高,但没想到是这样……极具压迫感。
他的肩膀很宽,厚实得像一堵墙,胸膛宽阔,肌肉块垒分明,不是那种夸张的隆起,而是长期高强度训练锻造出的流畅线条,蕴含着爆发力。水痕沿着胸肌中间的凹槽滑下,漫过平坦紧实的腹部,那里清晰地排列着几块腹肌,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他的手臂线条尤其漂亮,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贲张有力,小臂肌肉结实,血管微微凸起。那是属于军人的、充满力量感的身躯,每一寸都仿佛在诉说着坚毅与可靠。
他身上还有些浅淡的疤痕,在朦胧的光线下看不太真切,却更添了几分粗犷和野性。
韩冽显然也没料到她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有懵懂,有羞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怯。
他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反手关上门。
“吵醒你了?”他的声音比信里低沉,带着刚冲过凉水的沙哑。
苏凝慌忙摇头,又想起他可能看不清,小声说:“没……我本来也没睡沉。”
她站起身,想去拉灯绳。
“别开灯。”他说。
苏凝的手僵在半空。
黑暗中,他的存在感更强了。那浓烈的、混合着汗水和皂角的气息,夹杂着凉水也压不住的体温,扑面而来,将她牢牢笼罩。
他朝她走了过来。
苏凝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脊背轻轻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他停在她面前,很近,近得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气,与刚才的清凉截然不同。
“路上顺利吗?”他问,目光落在她脸上。即使光线昏暗,她也能感觉到那目光的专注。
“嗯,顺利。”她垂着眼,不敢看他**的胸膛,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家里都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
短暂的沉默。空气像是凝滞了,只有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他抬起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苏凝条件反射般地缩了一下脖子。
他的手停在半空,然后缓缓落下,却落在了她身旁的墙壁上,将她圈在了他和墙壁之间。
“苏凝。”他叫她的名字,不像信里生疏地叫“苏凝同志”。
“嗯?”她心跳如擂鼓,声音细若蚊蚋。
“我们是夫妻。”他陈述着一个事实,声音低沉而肯定。
苏凝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她知道,从她踏进这个门开始,有些事情就是注定要发生的。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他过日子。
她鼓起勇气,抬起眼帘,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黑,很亮,像山里的鹰,此刻却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浓稠情绪。
“我知道。”她小声说,声音带着微颤,却没有躲闪。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
韩冽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唇带着凉意,动作却有些急,有些重,算不上多么温柔,甚至磕碰到了她的牙齿。苏凝僵硬地承受着,这是她的初吻,生涩而慌乱。她闻到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清凉的井水味道,霸道地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
他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那手臂坚硬如铁,轻易地将她带离地面,紧紧贴向他滚烫的胸膛。
苏凝轻呼一声,手下意识地抵在他胸口。掌心下,是他结实、湿漉、心跳有力的胸肌,温度高得烫手。她像被蛰了一下想缩回手,却被他更紧地按住。
他的吻渐渐变得深入,带着一种探索和占有的意味。苏凝从一开始的僵硬,到后来浑身发软,只能依靠他揽在腰后的手臂支撑着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她的唇,两人都在微微喘息。
黑暗中,他看着她水润的眼睛和红肿的唇瓣,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走向那张铺着雪白床单的木板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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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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