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陆星辞的手机相册有个加密文件夹,密码是苏晓棠的生日。点开第一页,是高二开学那天的偷拍——她趴在桌上看漫画,阳光落在她翘起的发梢上,嘴角还沾着点面包屑,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
那天他刚转来,班主任让他自我介绍,他说“我叫陆星辞”,全班都安静了,只有她头也没抬,翻漫画的声音格外响。他当时觉得这女生胆子真大,后来才发现,她不是胆大,是真的对“新同学”没兴趣。
往下翻是运动会。她摔倒在跑道上,膝盖渗着血,却咬着牙说“没事”。他蹲下来递创可贴时,她抓着他衣角的手在抖,眼睛却瞪得圆圆的,像只倔强的小猫。那天他把她扶到医务室,看着校医给她涂碘伏,她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嘴硬“这点小伤算什么”。他忽然觉得,这个女生比他想象中更柔软。
中间有段空白,是班级群里闹风波的时候。他不敢靠近她,只能趁她去便利店打工时,躲在街对面的树后看。她穿着蓝色工作服擦柜台,被难缠的客人刁难也只是笑笑,转身却偷偷抹了把眼泪。他那天晚上翻了她所有的社交账号,看到她发的“好想快点长大”,忽然觉得自己说“只是同学”时,真够混蛋的。
最后几张是南城的秋天。她坐在樱花树下画画,侧脸被阳光照得透亮;她在图书馆打瞌睡,头歪在他肩膀上,呼吸轻轻的;她举着桂花糖藕笑,嘴角沾着糯米,像只偷吃到糖的小熊。
上周陈阳借他手机传照片,不小心点开了这个文件夹。陈阳吹着口哨笑:“可以啊陆星辞,藏得够深。” 他慌忙锁上屏幕,耳尖却红了——其实这些照片,他早就想给她看了,只是没勇气说“从很早开始,我就在偷偷看你了”。
此刻苏晓棠正趴在他旁边看电影,头枕着他的胳膊,呼吸均匀。他悄悄点开相册,对着她的睡颜拍了张照,备注写着:“我的女孩,在我身边。” 锁屏的瞬间,她忽然嘟囔了句“陆星辞我要吃薯片”,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心想:这辈子的偷拍,大概都要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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