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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喂食

李安乐“哦”了一声,没再多问,只微微偏过头:“力道再重点。”

贺兰凛依言加重了指腹的力道,指尖按压着李安乐的头皮。

皂角的香味渐渐淡了,贺兰凛用水将李安乐发间的泡沫冲净,又取了干净布巾,轻轻按干他发间的水汽。

李安乐靠在池壁上,半眯着眼,直到头发被擦得半干,才懒懒地抬了抬下巴:“行了。”

贺兰凛刚收起布巾,外间便传来轻叩声,知意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个铜制的小暖炉。

“侯爷,该烘烘头发了。”知意走近,将暖炉小心地放在池边矮几上,又取了柄象牙梳,“贺兰公子辛苦了,余下的交给奴才便是。”

贺兰凛微微颔首,顺势退到一旁。

李安乐这才从池里起身,知意连忙递上早已备好的浴袍,伺候着他披上。

贺兰凛垂眸看着地面,身后传来象牙梳划过发丝的轻响,带着着李安乐的声音:“过阵子有场围猎,你去不去?”

“去。”

“行。”李安乐笑了笑,语气轻快,“到时候捎着你。”

知意正用暖炉的热气慢慢烘着李安乐的发尾,闻言笑道:“那可巧了,前几日库房刚送了匹好料子,正好给贺兰公子做身骑射的衣裳。”

“嗯,做身吧。”李安乐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料子挑好的,样式华贵些,别到时候带出去,让人瞧着寒酸,丢了我的面子。”

知意连忙应道:“奴才省得,这就去安排。”

知意手脚麻利地收拾了池边的水渍,又伺候着李安乐擦干了头发,换上一身宽松的锦袍。

收拾完,知意便扶着他往内室的软榻走去。

贺兰凛跟在后面,看着这副模样,心里忍不住想到:这位侯爷的身子骨是真弱,要么倚着榻,要么靠着人,倒像是离了支撑便站不稳似的。

知意在床边支起一张小巧的楠木机子,将托盘放了上去,里面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旁边摆着一碟的蜜饯。

知意拿起汤匙,刚要像往常一样舀了药递到李安乐嘴边,却见他微微偏过头,没张口,目光反倒是落在了一旁的贺兰凛身上。

知意何等机灵,瞬间明白了李安乐的意思。

他连忙放下汤匙,端起药碗转向贺兰凛,躬身道:“贺兰公子,麻烦您伺候侯爷用药吧。”

说罢,又指了指那碟蜜饯,细细叮嘱,“侯爷喝药怕苦,得一口药一口蜜饯,您慢些喂,让侯爷咽仔细了才好。”

贺兰凛看着那碗黑色的汤药,又看了看李安乐半靠在榻上模样,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位祖宗,果真是一刻也闲不住,连喝药都要折腾人。

贺兰凛接过药碗,舀了一勺吹温了递过去。

李安乐张口喝了,喉间动了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是被苦弄浸得浑身不舒服。

“你也喝一口。”李安乐忽然指着药对贺兰凛说,语气带着点不容分说的执拗。

贺兰凛微怔,还是依言低头,喝了一小口。

苦涩的药味瞬间在舌尖炸开,带着浓重的草药腥气。他面上没什么波澜,只静静看着李安乐。

“苦不苦?”李安乐盯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审视。

“不苦。”贺兰凛据实回道。

李安乐眉头皱得更紧,像是对这个答案极不满意:“骗人。把剩下的都喝了。”

贺兰凛没说话,端起药碗,仰头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一旁的知意本想上前劝两句,转念想起厨房还温着备用的药,便按捺住了,只垂首站在一旁。

“整碗都喝了,现在呢?”李安乐追问,“到底苦不苦?”

贺兰凛沉默片刻,避开他的视线,声音低了些:“不苦。”

“撒谎!”李安乐的语气陡然沉了下去,带着点被敷衍的恼怒。

贺兰凛这才终于泄出一丝真实的神色,语气平静却带着点无奈:“不苦,但喝完了……想吐。”

李安乐听他这么说,眼底忽然漾开点笑意,只哼了一声,没再追问。

知意在一旁看得清楚,连忙悄步退出去,不多时便端了碗新药进来。

这回李安乐没再折腾,贺兰凛依着知意先前的嘱咐,喂一口药,便递上一颗蜜饯。

蜜饯的甜混着药的苦,李安乐皱着眉喝完最后一口,脸色是沉的,挥了挥手,语气不耐:“都滚吧。”

贺兰凛微微躬身便退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就见知意还候在那里,显然没打算离开。

他顺着回廊往外走,夜里的风带着点凉意,吹散了鼻尖残留的药味。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知意从后面跟上来,引着他往另一处偏院去:“贺兰公子,这边请,您的住处就在前面。”

绕过一片竹林,便见一间收拾妥当的屋子,知意推开门:“都给您备好了,您歇着吧,有什么事叫外面的小厮就行。”

贺兰凛道谢进去时,知意已经转身往回走——他还得回去伺候李安乐安歇,替他掖好被角,吹熄外间的灯。

日子过得快,转眼就过了些时日。

这期间,李安乐还是老样子,脾气时好时坏。

有时候贺兰凛做事合了他的意,他能随口赏些东西;可说不定下一刻,就因为一点小事动怒,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他也确实给了贺兰凛些实在的好处,偶尔会把府里的一些事交给他管,算是给了些权柄。

贺兰凛借着这点便利,找机会去看过几次幼弟,偷偷塞了些银钱和用得上的东西。

但贺兰凛心里清楚,每次出门都能顺利见到幼弟,递过去的东西也从没被拦下,这些都是李安乐默许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皇家围猎这日。

天还没大亮,侯府那辆宽敞的马车就停在了门口。

车厢里铺着厚厚的绒毯,一侧放着软垫靠枕,角落里还备着暖炉,样样都透着妥帖。

李安乐本就身子弱,自然是坐车去。他穿着青色骑射装,外面松松搭着件狐裘披风,半靠在车厢内侧的软垫上,闭目养神。

知意在车外候着,见贺兰凛换好玄色骑射装过来,便掀了车帘请示:“侯爷,贺兰公子来了。”

车厢里静了片刻,传来李安乐懒怠的声音:“让他上来。”

贺兰凛这才应声,撩开车帘轻手轻脚坐进去。

贺兰凛刚在对面坐定,李安乐便睁开眼,对车外吩咐了声:“走吧。”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车厢里静了片刻,贺兰凛眼角的余光瞥见手边的小几上,放着一盘精致的桃花酥,粉白的酥皮上印着浅浅的桃花纹,看着便知是刚出炉的。

这两日,李安乐不知怎的,忽然迷上了这类喂食的把戏。像逗弄笼里的雀儿、廊下的猫似的,非得看着他接了、吃了,眼底才会漫出点浅淡的笑意。

此刻,李安乐果然伸出手,捻起一块桃花酥,递了过来,语气平平的:“吃。”

贺兰凛微微仰头,就着李安乐的手张口咬住了那块酥饼。

心里却疑惑——府里伺候的人不少,知意更是从小跟在李安乐身边,论亲近程度无人能及,李安乐要解闷,随手叫过来便是,怎么偏偏盯上了他?

贺兰凛措辞委婉了些:“侯爷厚爱,只是府中侍从众多,何必总劳烦侯爷亲手递食?”

李安乐抬眼看他,忽然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反倒伸手掀开了车帘,冲外面喊了声:“知意。”

知意正跟在马车旁,闻言立刻停下脚步凑近:“奴才在。”

李安乐从碟里又捻了块桃花酥,递到车外。

知意规规矩矩地伸出双手接住:“谢侯爷赏赐。”说完便捧着糕点站在原地。

“吃了。”李安乐语气淡淡的。

“是。”知意应着,才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李安乐收回手,放下车帘,转头看向贺兰凛:“你看,还是你最好玩。”

“侯爷谬赞了。”贺兰凛垂着眼,声音听不出情绪。

马车驶到围场入口,缓缓停下。

李安乐拢了拢披风,从软垫上坐直些,对贺兰凛道:“我先去见父亲母亲,再去给舅舅问安,你自己随便逛逛。”

贺兰凛应声:“是。”

车帘被知意从外面掀开,李安乐由人扶着下了车,径直往那片搭着明黄色帐篷的区域走去——那里是皇室宗亲的所在。

贺兰凛在车厢里坐了片刻,也掀帘下了车。

围场里旌旗猎猎,远处传来马蹄声和人群的喧闹,一派热闹景象。

他目光扫过四周,这般皇家围猎,贺兰珩作为质子,按例也该跟来,说不定就在某处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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