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殿的偏院藏在一片茂密的青竹林后,朱红色的院门紧闭,门口守着两名金丹修士,腰间挂着“执法堂”的令牌——正是大长老的心腹,负责看守软禁的宗主。四人贴着竹林边缘绕到偏院后侧,小队长扒开半人高的杂草,露出一块刻着玄渊宗徽记的青石:“密道入口就在下面,转动徽记就能打开,只是里面常年潮湿,有几道触发式的毒箭机关,我来带路。”
青石被缓缓移开,露出黑黢黢的密道入口,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玄蛇指尖凝出一缕黑色气息,化作小小的光球悬在前方:“跟着光球走,别碰墙壁的石纹——那是机关的触发点。”
密道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墙壁上布满青苔,偶尔有水滴从头顶滴落,发出“滴答”的声响。走了约莫数十步,前方突然传来轻微的“咔哒”声,小队长立刻按住灵均的肩膀:“小心!前面是毒箭阵,踩左边第三块石板就能避开。”
灵均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借着光球的光芒,果然看到地面的石板上刻着细微的纹路,左边第三块石板的纹路与其他不同。她率先踏上石板,脚下果然没有触发机关,三人紧随其后,顺利穿过毒箭阵。
再往前走,密道渐渐宽敞起来,尽头透出微弱的光芒——是偏院的地底石室。小队长趴在石室顶部的通气口往下看,压低声音:“宗主就在里面,被‘锁灵阵’困在石床上,看守的是执法长老,正坐在门口打坐。”
灵均运转灵脉感知,“看”到石室中央的石床上躺着一道身影,正是宗主,周身缠着黑色的阵纹,灵脉被死死锁住;门口的执法长老气息沉稳,丹田处的灵脉流转凝练——金丹中期的修为,比灵均略胜一筹。
“执法长老的灵脉核心在右肋,那里有旧伤,是他的弱点,”灵均轻声道,“锁灵阵的薄弱点在西北角的阵眼,刻着‘噬灵’二字,用混沌气就能破坏。玄蛇前辈,麻烦你牵制住他,我去破阵救宗主。”
玄蛇点头,黑色气息悄然凝聚:“我数三声,我们同时动手。1——2——3!”
话音未落,玄蛇指尖的黑色光球突然暴涨,狠狠砸向石室门口的执法长老!执法长老猛地睁眼,腰间长剑瞬间出鞘,剑气劈开光球,却见一道黑影闪过,玄蛇已出现在他面前,黑色气息化作利爪,直抓他的面门:“老东西,你的对手是我!”
执法长老怒喝一声,长剑横扫,与玄蛇缠斗在一起。石室里的剑气震得灰尘簌簌掉落,灵均趁机从通气口跃下,直奔西北角的阵眼——那是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石头,刻着扭曲的“噬灵”二字,正源源不断地释放着黑气,缠绕着宗主的灵脉。
“混沌气,破!”灵均将混沌晶贴在阵眼上,金色光芒骤然爆发,狠狠撞向黑色石头。“咔嚓”一声,石头裂开细密的纹路,黑气瞬间消散,锁灵阵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去。
“宗主!”灵均快步冲到石床边,扶起虚弱的宗主。宗主缓缓睁眼,看到灵均时先是一愣,随即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灵均?你没死……太好了……快,你必须阻止大长老,他要毁了整个玄渊宗!”
沈清辞和小队长也从密道钻出,守住石室门口,警惕地盯着缠斗的两人。执法长老见锁灵阵被破,心有旁骛,被玄蛇抓住破绽,黑色气息狠狠击中右肋旧伤,他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转身就要跑:“我要去告诉大长老!”
“想走?”沈清辞长剑出鞘,剑气直逼他的后腿,“留下命来!”
执法长老踉跄着避开剑气,却被小队长甩出的捆仙绳缠住脚踝,狠狠摔在地上。玄蛇上前一步,黑色气息封住他的丹田:“先捆起来,留着还有用。”
石室里终于暂时安静下来。宗主靠在石床上,喝了口灵均递来的水,才缓过劲来,眼神里满是急切:“大长老早就和毒影阁勾结了,噬灵阵根本不是为了给林清砚渡灵脉那么简单——他要以祖灵坛为中心,抽走整个玄渊宗低阶弟子的灵脉,献祭给毒影阁的‘血魔’,换取能让他突破元婴期的‘血魔丹’!”
“献祭低阶弟子?”灵均惊得睁大眼睛,玄蛇也皱起眉——低阶弟子占了玄渊宗大半人数,一旦献祭,整个宗门就会彻底覆灭。
“没错,”宗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悔恨,“我早该察觉的,三年前他就开始暗中收集低阶弟子的灵脉信息,还以‘修炼需要’为由,让弟子们定期服用‘聚灵散’——那散剂根本是用来标记灵脉的,方便噬灵阵精准抽取!”
沈清辞攥紧长剑,气得浑身发抖:“他为了自己的修为,竟然要牺牲整个宗门!”
“还有更可怕的,”宗主压低声音,“血魔丹有反噬,服用后会被血魔操控心智,到时候大长老就成了血魔的傀儡,玄渊宗会变成血魔吞噬修士灵脉的巢穴,整个修仙界都会遭殃!”
灵均心头一沉,刚要开口,石室顶部突然传来一阵震动,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大长老竟然亲自带人来了!“不好,他肯定察觉锁灵阵破了!”小队长脸色煞白,“密道只能走一次,出口已经被发现了!”
玄蛇眼神一冷,黑色气息在周身凝聚:“灵均,你带宗主从偏院的后墙走,那里有片桃林,藏着宗门的‘传讯符’,你用符纸通知宗门里反对大长老的弟子,在祖灵坛东侧的竹林汇合。沈清辞,你和小队长带着执法长老断后,拖延时间!”
“那你呢?”灵均问道。
“我去引开追兵,”玄蛇笑了笑,金色瞳孔里闪过决绝,“我的内丹已经恢复七成,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待会儿在桃林汇合。快走!”
脚步声越来越近,石室的门被“砰”地撞开。灵均不再犹豫,扶起宗主,从石室的侧门冲了出去。沈清辞和小队长将执法长老捆在石柱上,又布下简单的防御阵,也跟着冲了出去。玄蛇看着涌进来的追兵,黑色气息暴涨,化作一道黑影,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大长老,你的对手在这里!”
灵均扶着宗主钻进桃林,身后传来玄蛇与追兵的打斗声。宗主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符:“这是传讯符的母符,捏碎就能联系上所有子符持有者——那些都是我暗中培养的忠心弟子,他们早就不满大长老的所作所为,就等一个机会了。”
灵均接过玉符,毫不犹豫地捏碎。玉符化作一道青芒,直冲天际,在玄渊宗的上空炸开一朵青色的烟花——那是玄渊宗“集结”的信号。宗主看着烟花,眼中泛起泪光:“玄渊宗的希望,就交给你们了。”
灵均攥紧混沌晶,金色光芒在掌心闪烁。桃林外的打斗声越来越远,远处的祖灵坛方向,黑色雾气愈发浓郁——还有三日就是灵聚日,她必须在这之前,集结所有力量,彻底粉碎大长老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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