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夜色是地球照不到的背面,是以无形遮住双眸,而唯有声音不限的释放。
教室里人基本走光了,仲汀风才把手插到秋季校服外套中,走到成绩单前。
“李西阙,班1年1
齐竹杳,班2年3
……
仲汀风,班20年39
……
白羽李,班44年208
……
秦暖晴,班50年396”
这结果对仲汀风来说并不意外,种其因,得其果。
她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看到了前方是那个面容娇美的女生。那女生穿着校服外套,闪耀的手链在袖中若隐若现,里面是一件灰色紧身的T恤,单肩背着黄色小书包,正低头在用手机和别人交流。
“我真尽力了,我每天都找老师问题。你不信的话问老师。”她声音带着颤说。
少女眼睛泛红,身形高挑,但低着头在和电话中的人交谈。时不时有泪珠从她眼眶滚落,又被极力忍耐的声音震动,最后打在手机上,化为盛开的花。
仲汀风自觉停下,等再听不到少女声音再继续走。她觉得,少女是想维持自己的体面的。
像气球,又不是气球,内里空空,因而用体积和飘飞的高度来证明自己,却受着高处云层自以为的保护,于气球而言的无言限制。
讨人厌的低语声再次响起在无边的夜中。
“她在装什么?之前还一直和老师讨论,之前的小测试果然背了答案,就为了显示自己很厉害呗。装货。”
“就是,跟白羽李玩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暖晴看完成绩下来眼眶都红了,仲汀风还一直盯着她看。”
“这不就是蛇鼠一窝吗,暖晴招惹她们了吗?”
仲汀风在原地站定,一会儿后才向前走。她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一拳击向路边的树,连一片叶子也未击落,拳上却泛起血痕。
她把手插到口袋,低着头,站在在高大的树木下。
卢弄芳正要和新朋友手挽手一起去北门拿东西,看到寂静高树下没被光照到的人,就大声喊:“汀风!我考了班级12,年级168,我是不是离你更近啦!”
仲汀风猛抬头,看到的是少女在前面的路灯下笑着向她招手。少女旁边的女生也向她喊:“你就是弄芳一直提的大学霸吗?我是你粉丝!”
在陌生少女向仲汀风招手时,卢弄芳红着脸拉着陌生少女跑向北门。路灯下人影绰绰,小路上青春飞扬。
爱你的人希望你更好,不爱的人才希望你毫无威胁。委屈自己,改变自己是愚蠢的行为。
仲汀风眼睛突然有些酸涩,她身体平静下来,缓缓向前漫步。
在她身后,树叶从树上脱离,翩翩奔向大地,静静地躺在地上,有一束从缝中露出的光照在叶子上,叶脉都清晰可见,泛着粼粼的金光。
仲汀风洗漱完躺在床上看窗台,一只小蚂蚁爬上去,像是懒了,不再向上,可顿了一会儿又爬到更高处。
“你知道吗?我们班有人是走后门进来的?”不知道谁说出了这句话。
但这句话,一夜之间不胫而走。
时间一恍而过,转眼又是公布成绩两天后的清晨。
该恍惚的也恍惚了,该兴奋的也奋了,该伤心的也伤心了,无法及时抽身的,会陷落在名为过往的深渊。
“她真走后门?”
“谁知道呢?反正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两个男生在后门那儿聊天,时不时翻个白眼。
仲汀风从中绕过,回到坐位上。白羽李嘴角微勾,只是平静地坐下。
平常有小新闻什么的,白羽李必然兴高彩烈地和仲汀风说,这次却看了仲汀风几眼却一言不发。
那个面容娇美的少女面色偏红,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泪水把眼睫连成一片,手上拿着张纸,在一个朋友的陪同下从后门进来。
仲汀风在后门开的一瞬便缓缓回头,望着这一幕,心被揪起片刻,又回头无意识地转动笔盖。
接下来每次下课,那个少女都会和朋友出去。
而仲汀风也从别人一句句“她怎么了”中知道了她的名字——秦暖晴。
第二天的大课间,秦暖晴面色平静了些许,拿着一张纸,站上讲台。
清脆的声音在班内回荡。
“大家好,
我上来是想解释一下有关我的不实谣言。
有人说,我能到这儿上课,是因为我爸是高三年级主任,是他让陈老师多关注我。
我想说,这完全无稽之谈。我能上,是因为我父母在考试前夕为我请了一对一家教,脚踏实地学了三四个月,才进步,考上山川班。
关于说我走后门,偷题的事儿,我希望造谣的同学能向我道歉。”她全程低头念,声音平静无波,没看台下同学一眼。
却在台下朋友出言维护时,又红了眼眶,忍不住用手掌擦拭泪痕。
掌声经久不息。
少女却只回到座位,抱住同桌的女生,将脸埋在同桌身上,任由女生轻拍她露在外面的纤细的小臂。
每一朵花在生长时都会勇敢一次,即使长高后可能独自面临着风雨危胁。
无论他们的情绪多排山倒海,课程不等他们调节好,便不停向前。
陈一带来了两条消息,一是换位,二是家长会。
无论哪一件,台下学子们的痛呼如水沸腾,不知休止。
陈一等了一会儿后打断。废话不多说,直接放上座位表。
仲汀风向屏幕看,她名字旁边的名字是“冷暮柳”。好像是她舍友,但印象不多。
每次白羽李在宿舍说各种各样的事时,冷暮柳貌似只是坐在床位上,轻擦湿发,在白羽李看过去时双眸微眯,笑盈盈的。
晚饭回来后换了位置。仲汀风还在原位,这次是一个身如细柳,面色含忧,低眸浅笑,扎着低马尾的女生坐过来。
也随之而来一股淡香。
冷暮柳笑着向仲汀风点头,然后静静地收拾桌洞。
仲汀风的前桌也没变,还是总低头写题或给同桌讲题的齐竹杳。
太阳早已西沉,入目是寥寥星辰的夜暮。
上完晚自习后,仲汀风把刚写的卷子收到桌洞里。起身回宿舍时,才发觉,她安静地学完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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