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胎单身二十六年,我终是被港口Mafia的头目森鸥外,给推倒摁在了一米二宽的半双人床上。
哦,对了,我俩中间还夹着险些被压成迎新年扁圆“镜饼”的乌萨奇前辈。
“哼~噜……”前辈吸了一口气,双脚轮番踢踹起了不慎摔倒刚靠手臂支撑起上半身的森鸥外,“呀哈噗噜噜噜噜!”
我仰面望着刑讯室的天花板,在森鸥外嘶气连喊“疼”的呼嚎伴奏下,咂吧了一下嘴,叹气道:“好想吃年糕小豆汤啊……”
我这句感慨似乎具有某种未知的魔力,顿时令乌萨奇前辈如一只被人抠掉电池的电动玩偶般,停止了全部动作,只以“咕咕”直叫的腹鸣声作了回应。
森鸥外自觉惭愧,嘴里讲着等出去后就请我俩吃大餐的许诺,双膝挪动,身体重心后移,两手离开床面,打算从我身上起来。
哪曾想他外套大衣过长的下摆,“又”一次被他挪动后的膝盖压住。
进而待森鸥外借助腰部力量猛地抬起上半身时,无处不在的反作用力使他光洁的大脑门,成功磕在了我脆弱的鼻梁骨上。
我被森鸥外撞得“呃唔”一声,条件反射屈膝想蜷起身子,怎料我这一动,当场就报了方才的一磕之仇——
向上猝然提起的膝盖,对此刻正双腿打开,跨支在我大腿上空的森鸥外,造成了一次不可言说的痛击,疼得他彻底失去行动力,躬身栽倒在了我肩颈夹角处的床面上。
而这一次,乌萨奇前辈没有再去踢这会儿连气都喘不匀的森鸥外,祂同情地别过头,告诉对方可以等缓过劲后再起身:“乌啦啦……”
“唔……哈……抱、抱歉……乌萨奇君……我又一不小心……压到你了……不过还请等我、等我缓一会儿……缓一会儿……”
森鸥外嘶声喷吐的阵阵热气,害颈间被动发烫的我,也感同身受地下身幻痛了起来,不禁腾出一只手,绕臂至他的后背,上下轻抚了两下,以缓解我未能在第一时间向森鸥外道歉的愧疚之情。
可我的鼻子也很痛啊……
而且感觉有一股热流,正从我貌似失去呼吸功能的鼻孔里,徐徐溢了出来。
鼻涕,还是鼻血?
这还真是一个令我不愿细想的问题。
一时间,刑讯室内唯剩下森鸥外忍痛的哈气声,以及我由鼻呼吸改为口呼吸的喘气呼气声了。
突然,扬声器响起了一阵通讯接通前的电流声,引得我们仨欣喜万分,齐齐循着这响动,朝距离扬声器最近,慢两秒怦然亮起工作指示灯的那个监控摄像头望了过去。
一道宛若天籁的细柔女声,悠然传来:[打扰您了,Boss,妾身——]
女声戛然而止。
再发声时,她原本沉着自在的语气,骤转仓皇无措,讲出的内容却与先前无异:[打扰您了,Boss,妾身……]
“哎?等等!红叶君?!”
森鸥外的扬手急呼,与室内监控和通讯设备关闭的[哔]音,同时响起,又落下。
无情卷走了我们脱离眼下困境的唯一希望,徒留一室压抑到让人窒息的静默。
“……话说您之前,”我一把攥紧森鸥外大衣后背的衣料,施力翻身,将他从我身上拽甩到了床面上,追根溯源地质问道,“为什么‘非要’跟我换一边才肯躺?”
“躺哪边不一样吗?”我用衣袖蹭了一把汩汩流出的鼻血,很气当初没有拒绝森鸥外换边休息要求的自己,“还有您刚才是怎么想的?不下地绕床走到另一边去换,而要、而要从我身上跨过去换?”
森鸥外双手交叠放于胸口,摆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无辜模样,眨眼应道:“我是右利手,睡你左边总有点……别扭嘛~而且靴子难穿,我就——懒了一懒,没有下床绕?”
闻言,我警惕起身,不顾森鸥外的口头抗拒,同乌萨奇前辈一起,将双手上举,身体格外配合的港口Mafia Boss,给从头到脚仔细摸了一遍,果然陆续搜出了一些可能会威胁到前辈跟我性命的危险物品——
手|枪两把、手术刀十六支、软刀腰带一条、内嵌钢线手表一块、旋钮麻醉针钢笔一支、多功能工具卡一张……
我越搜越茫然,怀疑森鸥外才是一位应对经验丰富的潜入搜查官。
“我的衬衣扣、袖扣是具有GPS和生命体征监测功能的微型装置,合金领撑可以拧动市面常见型号的螺丝钉,皮靴的夹层以及鞋底也有出人意料的设计,”森鸥外用为我介绍个人藏品的口吻,含笑询问道,“左右被关在这里无事可干,阿鸣你要全部看上一看吗?”
“不,我觉得有这些东西在手,足够我们搞开这间刑讯室的合金门了。”
“乌啦!”乌萨奇前辈竖耳赞同道。
于是,在前辈的支持下,我拿枪下地,走去解锁,却听身后的森鸥外,惋惜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扇门的造价有两千多万円呢。”
我举枪扣动扳机的动作登时一滞,继而又听他呵笑出声道:“嗐~没事,我只是忽然想到,随口一提,还是开门出去吃年糕小豆汤要紧,区区两千多万,阿鸣你无偿为我打一年工就能还清~”
乌萨奇前辈双手环臂,扭身朝森鸥外投去了探究的目光:“哼嗯~?”
而森鸥外这种古董店诈骗犯的既视感,亦钓出了我的犹疑:“您为何不等我对这扇门造成了无法补救的毁坏,再出言问我索要赔偿?”
森鸥外侧躺在床上,单手撑头,游刃有余地勾唇笑道:“那不就成我在‘要挟’身为搜查官的你了?”
我高挑起双眉,心说:难道把乌萨奇前辈跟我非法拘禁在这里还不算要挟吗?
“您如此折腾,”我猜不透森鸥外的心思,索性放弃揣度,请他明牌,“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笑意在森鸥外那双酒红色的眼眸中荡漾开来,“给你一个‘名分’。”
倘若我真是眼前这位港口Mafia Boss的暧|昧对象,仅得此言,便足以让我为他抛却所有。
但我不是。
因此我十分清楚森鸥外口中的“名分”,所指应是另一个意思:“您想借此为我打造一个留在港口Mafia调查‘兔化事件’的合理身份?”
森鸥外点头认可了我的说法,旋即为我简要说明了港口Mafia以头领为主,五大干部为辅,兼具制衡与效率原则的权力架构,以及相应的决策机制。
“论权限,在我之下,就属‘五大干部’最高了,”比起同我商量,森鸥外当前的语气更像是在将他早已作好的决定告知于我,“如今干部之位恰巧有缺,且担心利益受损的一众顾问们,也常旁敲侧击地催促我尽快补齐干部的人数,此时若由阿鸣你手握‘不打不相识’的俗套剧本顶上,倒也不会令多少人起疑。”
“谁家干部上位上得这么随便啊!您有考虑过其他在位干部的心情吗?”吐槽归吐槽,我并未全盘否定森鸥外的谋划,毕竟身份的便利性,关系到乌萨奇前辈和我执行任务的难易程度,既能轻松处理本次委托,又何必没苦硬吃呢?
森鸥外起身,盘腿坐在床上,犯难道:“可……如若不用破格提拔,按规评估你对组织的贡献,那阿鸣你便只能从最底层的打杂小弟做起了,虽说砸钱上位是个捷径,但有Ace这个先例在,单凭我手头的流动资产,也远不够你封住所有人的口,买到港口Mafia的干部之位啊。”
正当我在心中慨叹有钱人的想法真难懂时,安静旁听许久的乌萨奇前辈,张口抛给我一个思路:“咿呀哈哈~噗噜!乌~~啦!”
“对哦,没有钱,我们还有——哈!不愧是前辈!”受到乌萨奇前辈的启发,我欣然抬眼,看向森鸥外问道,“森先生,您介意我在贵组织的地盘上传个教吗?”
用金银俗物迷不住的心,就让我们用『哈啊?』教团伟大乌萨奇教祖的绝世可爱,来深度感化吧!
森鸥外先是一怔,随即心领神会地颔首轻笑道:“的确,教团的感召力和获利能力皆不容小觑,刚刚我居然忘记了你还有这样一个令旁人难以比拟的独特优势。”
他视线下移,打量着站在我身边的乌萨奇前辈,思忖低语道:“也许我家爱丽丝宝贝也可以……”
我没听清森鸥外的后半句嘟哝,不由好奇发问道:“什么?”
“没什么。”森鸥外弯眸搪塞了我一句,然后跟我说等出了这间刑讯室,我便是港口Mafia的干部了,理由就用组织发展离不开人力和财力的双重支持,而我统率的教团,刚好同时具备这两种资源,是值得亲近拉拢,招入麾下的人才。
“『哈啊?』教团的教祖是乌萨奇前辈,”我对森鸥外的安排,表示反对道,“您怎么能让我一个辅助前辈运营教团的副手,来当贵组织的干部呢?”
“哼嗯,”乌萨奇前辈唯恐这会使我暴|露于危险之中,遂面向森鸥外,伸手指了指自己,提议还是由身为前辈的祂,来担任这个多半会招人嫉恨的组织干部,“乌噜啦!”
森鸥外见状,蹙眉转眸,瞟向了我,他脸上那副困惑不解的神情,令我一下子联想到了武装侦探社的调查员——太宰治。
果不其然!
下一秒,我就听到了森鸥外的疑问:“乌萨奇君……为何时不时的,便要叫上几声?这是它跟你互动时的小习惯吗?”
[狗头]港口Mafia的时间线是在干部A还没有被费奥多尔骗命骗财前。
“我”:我就知道一个行伍出身的Boss,再怎么疏于锻炼,也不该笨手笨脚总往人身上栽的!您果然在演我!
森:当大佬太枯燥,逗小辈玩玩嘛~
乌萨奇:呀哈!(赞同.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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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霸道Boss硬给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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