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怎样都还是狠不下心,林静开始到处找工作,无一例外,老板看到她带着孩子上班都拒绝了。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不能带着孩子上班。”
“不好意思,这边不招人。”
“不好意思,我们想找有工作经验的。”
没办法,林静只能带着她去跑外卖,这是她唯能找到的工作了,从早跑到晚就怕她生个病。
等林初夏三岁的时候,她又多打了一份工,白天在公司里当保洁,晚上带她跑外卖,在日子渐渐有好转的时候。
“林静,你手机在后面响了好几个电话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别是什么急事。”同一个公司的保洁阿姨跑过来提醒她。
林静一听连忙扔下扫把跑了进去,自从生了林初夏后一直忙于工作,与以前的朋友也渐渐疏远,联系自己只有可能是自己女儿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走的脚步不自觉快了起来,等走到休息室连忙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果然是学校老师打来的。
慌忙解锁手机,看见未接来电十几个,点了回拨过去电话,电话嘟嘟的响,林静急的不行。
手心里全是汗,眉头紧锁着,没有人接,林静一把抓起抽屉里的钥匙,准备直接去学校 ,正想挂断电话,电话此时被接通了。
手机里传出一道温柔的女声,“喂,你好是初夏小朋友的家长吗?我是幼儿园的老师。”女生温柔的声音中又透露着紧张颤抖害怕。
“是,我家孩子是出什么事了吗?”林静脚步不停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你赶紧来一下第二人民医院,初夏今天shen在学校晕倒了。”
听到这个消息脚步一顿,手机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手机里的老师听到这边的动静。
焦急的询问“你没事吧?”林静听到声音回过神来,连忙蹲下去捡起手机跑了出去。
平时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她用了15分钟就到了,到了医院身上的衣服都没来的及换,踉踉跄跄的跑到了手术室门口。
只见老师沈佳着急的在手术室门口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在门口不断着急的来回踱步,见到林静来了连忙迎了过去。
沈佳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初夏妈妈你可算来了,初夏今天和同学吵架吵着吵着就突然晕了过去,急死我了。”
林静听到沈佳的话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
沈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双捂着脸颊“都怪我,没有发现俩孩子的不对劲,等我赶到的时候初夏已经晕过去了,都怪我。”
林静连忙拉着沈佳的手安慰“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问题,她一定会没事的。”
这时,手术室的灯亮得刺眼,仿佛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在她们面前。林静和沈佳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林静在心里默默祈祷,林初夏一定要平安无事,她还有那么多美好的时光没有体验,不能就这样被病魔带走。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林静和老师立刻冲上前,焦急地询问:“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眉头紧紧皱着,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轻叹一口气才缓缓说到“孩子的情况不是很好,她得了心脏病,心脏衰竭。”
林静一下子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后面医生说的话她有点听不清,脚步不由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若不是在一旁的老师及时扶住,她几乎就要跌坐在地上。
“心…心脏病?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的孩子还那么小,她怎么会得心脏病呢!”林静声音颤抖,带着哭腔,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林静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抓住医生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医生,你告诉我一定是你们看错了对不对,我求求你了,告诉我你们看错了对不对?
说完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已经泣不成声,医生看了眼地上的女人安慰道“我们也希望是我们看错了。”
“但是无论如何,我们一定会尽力的,这种心脏病可能是先天性的,之前没有明显症状,但是一但发作就会很危险。目前孩子的情况还不稳定,需要先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沈佳在一旁轻声安慰着林静,帮她去办理各种手续。林静整个人失魂落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林初夏可爱的模样,心像是被无数把刀在割。
丈夫有先天性心脏病她是知道的,也是因为这个去世的,她以为自己的孩子是幸运的,可是医生的话让她认清了现实。
在重症监护室外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年。林静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她叫沈佳先回去了,老师本来不想走,林静却一直把她往外推“你明天还有课,早点回去吧,这里还有我呢。”
沈佳拗不过她,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那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林静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冲着她点了点头,等沈佳走后病房里是无尽的宁静。
夜幕降临,监护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走了出来,伸手把脸上口罩摘下来,脸上带着疲惫却欣慰的开口“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后面还是要留院观察。”
林静的泪水再次涌出,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她感激地看着医生,不停地说着“谢谢”。
医生摆了摆手“她的情况不容乐观,这只是她和病魔斗争的开始,后面的路还很长,你要做好准备。”
第二天,和林初夏打架的孩子的家长来了医院,得知了此事第二天连忙带着孩子过来道歉。
林静连夜在病房里守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咚咚咚门口传来动静,林静一下子清醒过来,抬眼看了看林初夏还没醒。
咚咚咚,门口不断传来林静轻手轻脚站起来,屁股底下的凳子发出细小的滋啦声,连忙看向床边,林初夏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不由的轻轻叹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吵醒,随后走到门口,手轻轻柠动门把手,咔嚓一声门开了。
抬眼看着门口站着几个不认识的人,手里还提着果篮,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疑惑的开口“你们是?”见门开了那小孩的母亲“你好,我是陈子豪的妈妈,我们今天过来是想看看你们家初夏怎么样了。”
见陈子豪妈妈伸手想和她握握,林静拒绝了,她现在谁也不想见“不好意思,她还没有醒你们请回吧。”说罢就要关门。
陈子豪爸爸伸手挡住,林静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冷笑着开口“你们到底要怎么样?道歉?还是过来看热闹?说句实话我现在都不想看到你们。”
陈子豪妈妈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们家子豪不对,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说完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伸手要拉着陈子豪一起弯腰,陈子豪不满的挣扎着“为什么要给她道歉,我说的有错吗?她不就是没有爸爸的扫把星吗?”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到了他脸上,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看着平时连自己磕着碰着都心疼自己的父亲动手打了自己,眼里写满了震惊,脸上带着委屈,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外流“你竟然打我!你为了她打我!”
整个走廊里全是他的哭声,林静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够了,赶紧滚,别吵到我女儿休息。”
啪的一声重重甩上了门,彻底把他们隔绝在外面。
林静身体靠在门上,身体颤抖一点点无力的滑落坐到了地上,她怎么会不明白呢,无论怎么样她女儿的病都是无法改变的。
好在下午林初夏就醒了过来。
在住院期间他们又来过几次,但是次次都吃了闭门羹,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逃避没有用但是就是不想面对。
从那之后林静一天打三份工,凑手术费,常带着她医院和学校来回跑,她的病需要长期服药,等到她14岁的时候情况变的严重了,医生建议换主动脉瓣膜。
医生犹豫的开口手术费要三十万,林静把当初丈夫去世前留下的老房子卖了凑手术费,等16岁身体好多了后带着林初夏转来云城。
做完手术身体也在慢慢好转,但还是要日夜服药,因为身体不好,上学的时候同学都不愿意和林初夏一起玩。
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就是,她一出生她爸爸就死了,她个扫把星,一出生就把她爸爸克死了,病秧子克死自己爸爸自己也活不了,不要和她玩等会自己也被她克死了。
上学的时候有些人还会想和她交朋友,在听到言论之后都放下了这个心思,毕竟在大家都讨厌一个人的情况下,你和她交朋友他们会把你也归为另类。
周围的邻居也会在那蛐蛐林静,一开始她还会反驳两句,说的多了见她不理也就很少说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不敢冒险,要是真有什么事怕林初夏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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