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瑶跟着姬燃一路往上走，到了天台。
刚一开天台的门，风吹得睁不开眼，把她的刘海全都往后吹。
乐瑶捂着脑袋弓着身子，瑟瑟发抖。
十二月份入夜后的顶楼，风又大又冷。
乐瑶穿得又特别少，风如刀一样割过她光裹的大腿。
“姬，姬燃，要不我们换个地方约会吧……”
阵阵的寒风逐渐停下了。
乐瑶狼狈地整理着头发，抬眼望去，少年站在石栏边，拉开了校服的拉链，脱掉了校服，整齐地叠完，小心地找地方放着。
清冷的月色更显少年长身玉立，白皙无暇的皮肤在淡淡的月光下仿佛莹润着光泽。
乐瑶忍不住甜甜一笑，这一任男朋友好看得有些过分了。
姬燃将两边的袖子都撸到了手肘间，用手拍了拍石栏杆，沉凝的表情似乎在考虑什么。
乐瑶好奇地跟上去，“姬燃，你在看什么？”
姬燃依旧没有抬头，“在看这里结不结实。”
“为什么要看这里结不结实？你该不会是想……”
乐瑶对姬燃抛了个媚眼，“你不会想把我压上去吧？”
姬燃似乎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他撸下了袖子，清润的嗓音温柔真诚。
“是，我想把你压上去。”
乐瑶没想到姬燃就这么承认了，一点都没有害羞的意思。
她撩人不成反被撩，脸蛋红红的。
即便天台上很冷，但乐瑶依旧觉得仿佛泡在温泉中一样心生温柔荡漾。
姬燃靠在石栏杆上，一手撑着石栏，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月光下他脖子里的项链闪烁着华美的流光。
此刻的姬燃，似乎和平时有那么一丝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乐瑶也说不上来。
似乎没有了刻意时刻保持的工整和规矩，身上松掉了一股劲儿，多了一丝慵懒和闲散的意味，愈发让人挪不开眼睛。
“姬燃。”
乐瑶难以抑制心中的甜蜜，扑到了姬燃身上，双手环住了姬燃的腰，“嗯，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身材不错。”
姬燃眉眼极度清疏地低头看着乐瑶，目色沉沉，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她。
乐瑶被拒绝得毫无防备。
她以为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姬燃，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反悔？”，乐瑶见姬燃唇角勾起了淡淡的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同时又心痒痒得厉害。
她果然没有看错，姬燃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得那么乖。
如果真的很乖，不敢耍她这一次。
她都在小弟们面前夸下海口了，而且他们是亲眼看着她和姬燃单独上了天台的。
难道回去要说，依旧没有搞定？连手都没有摸上？
那她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不过乐瑶错了，姬燃没想耍她。
姬燃的声音又低又轻，就像大提琴拉的那根弦，听完最后一个尾音却仿佛依旧勾着人。
“错了，我没想反悔。”
乐瑶冷笑，“提个条件，你怎么样才肯答应我？”
现在不喜欢她没关系，只要答应交往了，她有的是办法让姬燃对她心动。
“这么喜欢我啊？”姬燃轻笑，墨绿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如宝石，抬眼轻睨着乐瑶。
那双深邃的眸子专注地看着人的时候，轻易就能产生被他当作他的全世界的错觉。
他的身型，腰线，肩线，在月光下都显得那么优越。
“嗯……喜欢你，很喜欢……”
乐瑶如同被蛊惑了一样，傻愣愣地重复着姬燃的话。
这个样子的姬燃，是学校里朝夕相处的同班同学们从来不曾见过的。
找他讲再多遍题也看不到的那一面。
乐瑶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声音越来越响亮。
如果一开始她只是看上了姬燃这张脸，打算缠到手谈几个月就分，那现在……
她要姬燃这个人。
她要姬燃只对她展露出这一面。
她要成为他的独一无二，和他共享这个秘密。
“姬燃……”
“那就从这里跳下去吧。”
姬燃轻笑着，殷红的唇瓣吐出了残忍冰冷的字眼。
乐瑶惊恐地皱眉，只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楚。”
“我说，你从这里跳下去啊。”
姬燃漫不经心地又重复了一遍，神情似笑非笑，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似乎两者都是，又似乎两者都不是。
“姬燃……”
乐瑶后知后觉地察觉出姬燃有些不太对劲了，“姬燃今天有些晚了，我们明天再说吧……”
乐瑶心跳声响得不正常，如鼓声震姬耳膜。
她本能地想要逃离这里。
先离开再说……
气氛怎么变得有些诡异……
可是姬燃怎么会让乐瑶轻易地逃离呢。
乐瑶的手还没碰到天台的门把手，就被姬燃扣住了手臂狠狠一甩，身体撞到了石栏杆。
乐瑶疼痛地倒在地上起不来。
乐瑶惊恐地看着慢慢靠近的姬燃，拖着疼痛的身体拼命往旁边挪，企图逃离。
“姬，姬燃……”
姬燃慢慢蹲下，单膝跪在乐瑶面前，清润的嗓音如恶魔低语，眉目温柔带笑，笑声让乐瑶通体发凉。
“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别再缠着我。
一次次找死，当我是什么好人吗？”
乐瑶顾不上背后剧烈的疼痛，哭着缩成一团。
他是真的在笑，仿佛在嘲笑她瞎了眼了，被皮囊所蛊惑，误把恶魔当成了天使。
“对不起，姬燃，我错了……呜呜呜呜呜呜……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你以后当然不会缠着我了。
因为你就要死了呀。”
姬燃的笑容缓缓敛去，凉薄地看着乐瑶，仿佛在看一个动物。
乐瑶如寒芒在背，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姬燃要推她下去！
他不是开玩笑的，他要她的命！他叫她上天台就是这个目的！
他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跟她在一起，也没想过耍她，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她消失而已！
他这真的警告过她很多次了。
乐瑶多想穿越回去甩自己一个耳光。
乐瑶吓得手脚冰冷，再加上背后的疼痛，让她僵硬着动弹不得。
即便是纵横各大高中的大姐大，乐瑶也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过谁的性命。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姬燃目光的冰冷，就仿佛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习以为常一般。
再简单不过。
乐瑶被姬燃拽了起来，姬燃单手压着她的背部，把她压在了他刚才查看的位置上。
乐瑶尖叫，“姬燃！你想干什么？！姬燃，你疯了吗？大家都看到我们两个上来了，你推我下去你要赔命的！大家都会知道你是凶手！”
“哦，是吗？是你自己推我的时候掉下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和我红过脸，我怎么会推你呢。”
姬燃轻笑着，动作利落地抬起了乐瑶的脚。
“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意外，而你是个可怜的倒霉蛋。到时候我只要装作失魂落魄又自责无比的样子，所有人都会相信我的。”
“不！不……”乐瑶哭着尖叫，上半身已经悬空了，下面就是距离这里十楼的地面。
“姬燃，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你饶我一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今天的风真大。
乐瑶只觉得自己如同一片毫无根基的浮叶一般，没有任何依凭，就快要被吹下去了。
楼下就是她的小弟们。
风太大，小弟们完全没有听见乐瑶的尖叫求救。
他们还在兴奋地盘算，“亲上了吧？不然也该拉到手了吧？我们老大这下可得偿所愿了。”
姬燃镇定如常地把乐瑶缓缓推出去，手上用绳子打了个结把自己的手臂和乐瑶的紧紧绑在一起，保证不会因为突然脱力而让人真的掉下去。
但乐瑶并不知道，她只以为那是姬燃的双手。
她只知道，姬燃一但松手，她就会掉下去的去。
姬燃清润的嗓音飘零在风中，“还喜欢我吗？”
“不，不喜欢了……再也不喜欢了，不敢喜欢了。姬燃，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是我错了，我不该老是缠着你，打扰你的正常生活，打扰你的学习，打扰你的一切，我错了，我错了……”
乐瑶痛哭流涕，身体颤抖。
“还有我的花种。”
姬燃凉凉地补充道。
他给姐姐挑选的花种，等了好久终于买到的花种，都被这个蠢货弄坏了。
他不能种那个花给姐姐看了。
原本来年开春的时候要送给姐姐的。
她一定喜欢的。
“对对，还有你的花。我很抱歉，我们都很抱歉，弄坏了你的花。对不起呜呜呜呜呜呜……姬燃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还不行吗……”
乐瑶被吊在天台上，求生欲大过一切。
什么承诺都能答应。
她为什么到现在才看清姬燃的真面目？！
这个人根本就不能招惹的。
她明白得太晚了……
姬燃轻蔑地俯视着乐瑶，用手背轻轻拍打着她的脸。
“我装得很乖，这样不好吗？对大家都好不是吗？你为什么非要逼我撕掉我的伪装呢？
这么喜欢找死吗？那我成全你啊。”
“不不，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乐瑶后悔莫及都没用。
平时那个温柔的姬燃多好啊，会给人讲题，会尊老爱幼，会包容一切，不管被怎么对待，他都不会生气。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把他惹成这样？！
这时，天台上传来手机铃声。
是姬燃的手机。
那声音犹如一道天籁，打破了天台上可怕的气氛。
乐瑶颤抖地感觉到姬燃原本抓着她的两只手空出了一只，去接电话了。
电话不知是谁打来的，姬燃的声音极为温和，耐心地慢慢讲话，一点都听不出来他手上还抓着一个摇摇欲坠的可怜虫。
姬燃讲着电话，看着乐瑶，眸子里尽是生冷的警告。
乐瑶连忙害怕地摇摇头，表示自己绝对不敢出声。
她不敢在这个时候逆了姬燃的意思。
姬燃一松手，她就下去了。
“嗯，知道了，我马上就离开学校了。你慢点哦，不许着急。
好，不要担心我，再见。”
姬燃挂了电话，但那只手却放进了裤袋里，没有再拽着乐瑶。
天台上安静地令人害怕。
姬燃似乎在思考。
乐瑶不敢讲话。
度过了令人窒息的两分钟沉默后，姬燃道，“算了，我要走了。”
乐瑶被整个人抓了去，再次双脚落地的踏实感让她战栗。
呜呜呜呜太好了……
没事了，她不会被推下去了。
一双腿在她面前站定。
乐瑶抱紧自己的手臂，缩成一团，缓缓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姬燃，眼含惊魂未定的颤栗，眼泪流下来了都不知道。
“这次先放过你，再有下次，我就不会客气了。”
乐瑶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脸色惨白地连连点头。
姬燃取走了刚才整齐叠好的校服外套，路过的时候笑眯眯地还拍了拍刚才那个位置的石栏。
还好这里够结实，不然吓唬人不成真把人推下去了。
姬燃打开了天台的门，看了一眼蹲在地上一脸恍惚的乐瑶。
真是蠢货，居然相信自己真的会被推下去。
她被推下去的话，他作为唯一的怀疑对象，必定难逃法网。
都不用两三天就能被抓到确凿证据定罪的，这种事情从没有例外，因为根本经不起推敲的。
本来就是同归于尽的蠢事，可惜乐瑶被姬燃唬住了，落入了受骗的圈套，傻乎乎地信了姬燃说的话。
如果她从头到尾就坚信姬燃根本不会这么做的话，就不会被吓成这样，误以为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乐瑶喜欢玩恶劣逼迫人，可惜她找错人了。换一个性格真的温顺的少年，可能就被她得逞了。
可她看上了姬燃。
论起恶劣，姬燃隐藏起来的锋芒远远比乐瑶恶劣得多。
过了好一会儿，乐瑶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整张脸苍白得如同被妖怪吸干了精气。
第一下还没站起来，腿软得摔了一跤，磕破了膝盖皮之后才算逐渐站稳了。
她牙齿磕磕巴巴地颤抖着，双目无神放空地看着地面。
楼下，乐瑶的小弟们看着姬燃一个人走下来，不由疑惑道，“怎么就你？我们老大呢？”
姬燃从他们手里接过书包，“在后面，她受了点伤，早点带她回家。”
小弟们挤眉弄眼，打趣姬燃，“不错啊姬燃，现在都知道关心我们老大了。”
姬燃没有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这时，过道旁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
“姬燃！”
小弟们一看，又是一个漂亮女生，都吹了声口哨。
但是不高兴。
“姬燃，你小子桃花可真多。
现在跟我们老大在一起了，一定要一心一意知道吗？
只能我们老大绿你，不能你绿我们老大的。要是让我们知道你背着我们老大干了什么的话，小心你的腿！”
小弟们放狠话的声音没有让姬燃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姬燃只是眼波淡淡地扫过他们。
小弟们突然不说话了。
姬燃听见声音望过去，是一个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名字的女生站在走廊尽头惊喜地望着他。
女孩子中等个子，眼睛圆圆，身材纤细，是在高中会广受男生喜爱的长相。
这样的事情姬燃经历过太多次了，他都锻炼出了标准的处理模式。
于是他只是出于礼貌露出疏离的笑容，转头要走。
后面女孩子提着裙子追了上来。
“姬燃，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我是赵思丝，一个月前，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姬燃停了脚步。
他想起来这个女生为什么眼熟了。
因为姐姐就是见到她之后受惊的。
姬燃最讨厌看见郑晚意晕倒了，有一种他的全世界在他的手里流走却怎么都抓不住的无力感。
赵思丝沉浸在碰见姬燃的喜悦之中，“我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我转学到了这所学校。以后我们就是校友了。
对了，你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级？”
一个月前，赵思丝的爸爸想资助一批重本的贫困生，让赵思丝去看看这所学校的环境。
然后那天赵思丝就遇到了姬燃。
遇到姬燃之后，赵思丝始终不能忘了他，梦里都是那双异色的眸子。
但她已经有未婚夫的，两家相约成年之后要举行公开的订婚仪式，她不能喜欢上一个普通人。
赵思丝一直苦苦压抑着对姬燃的好奇和思念，始终没有去调查他。
可今天，第二次，他们又不期而遇了。
这难道不是缘分吗？
姬燃静静看着她，疏离礼貌转成了微妙的冷淡。
赵思丝是个敏感的女孩子，她感觉到了姬燃情绪的变化。
“抱歉，请让一让。”
这是姬燃在一个小时内第二次说这句话。
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喜欢挡在他回家见姐姐的路上？
赵思丝不是乐瑶，干不出霸王硬上弓的事情。
姬燃的疏离和冷淡让她脸颊一烧，原本见到他的惊喜瞬间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
姬燃对他们的相遇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喜悦……
他很冷淡。
再加上旁边一群人高马大，显然认识姬燃的男生虎视眈眈地看着，于是赵思丝也就只能侧开身体让开了路。
而是事实上，姬燃想快点回去见到姐姐，先是被乐瑶缠着，现在又被赵思丝绊住脚，他心里压着强烈的烦躁。
俊脸上淡淡的冷漠，已经是压制自己情绪之后的结果。
乐瑶身体依着扶手，从楼梯上颤颤巍巍地走了下来。
一抬眼，刚好看见了姬燃。姬燃也望了过来。
乐瑶身体一僵，本能地往回缩，转头就想往楼上走。
可是她的小弟们看到了她。
“老大！”“老大！”
小弟们奔涌而上，将乐瑶团团包围。
“呀！老大！你的膝盖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姬燃害的？”
乐瑶今天穿的是白色长靴，没遇过膝的，膝盖是露在外面的。
姬燃离开之后她磕了两次，两只腿的膝盖都磕破了，流着血。
“姬燃！”
一个离姬燃最近的小弟仗着块头特别大，怒视着姬燃。
“不关他的事！”
乐瑶立刻尖叫。
所有小弟包括赵思丝，都看着乐瑶。
唯独姬燃神情淡淡，离得最远，站在路灯下无声地看着乐瑶。
这道无声的目光如同挥之不去的噩梦，阴冷地笼罩着她。
那是平时的姬燃绝不会有的目光。
乐瑶一接触到姬燃的目光就避开了。
“不，不关姬燃同学的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破的。
以后我们不要来十一中了，影响十一中的同学们学习，也影响姬燃同学学习。”
小弟们：“……”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短短半个小时，就把他们老大都激得说胡话了。
这满口同学啊学习啊的，还是他们老大吗？
“你给我们老大吃什么**药了？她怎么成这样了？”
小弟们迷茫地看着姬燃。
姬燃确定乐瑶不会乱说话，没说什么话走了。
小弟在后面吼道，“你站住！跟你说话呢谁让你走了！”
“让他走！“
乐瑶赶紧打断自家小弟的赵找死行为，“我们跟姬燃同学不是一路人，以后不来找他了。”
“老大你不是喜欢……”
赵思丝扫了一眼就知道这群是不良学生。
幸好姬燃和他们并没有关系。
否则她可以出手让这些不良学生消失。
赵思丝走了，却不知乐瑶嘲讽地看着她的背影。
又一个，和她当初一样上当受骗的蠢女孩。
以为遇到的是难得一见的天使，可实际上是恶魔披着皮伪装的。
“车在门口吗？”乐瑶问小弟。
“在呢，有两辆呢。”小弟兴奋地看着乐瑶，“老大，我们去干什么？”
“跟踪姬燃。”
那通电话，救了她命的关键电话，一定是姬燃很在乎的人打来的。
直觉告诉乐瑶，对方一定也是个女孩子。
她倒要跟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够收了姬燃的心。
那个女孩子知道姬燃的真面目吗？姬燃不敢让她知道吧？
“很好！我们还要去揍姬燃一顿吗？”小弟们兴冲冲地握拳，“等等，这么说的话，老大你又被拒绝了？他也太难拿下了吧？”
“不，我只是好奇。”
乐瑶道，“我们悄悄跟上，不能被姬燃发现。好了，现在扶我起来，我起不来……”
她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纠缠姬燃了。
她可不想再上一次天台。
*
郑家安排了车子每天接送姬燃上下学。
今天郑晚意提前处理完了手上的事情，早早地回到了家里。
自从姬燃上了高中，她学业和公司事务也越来越忙碌之后，他们俩见面的时间就只剩下了早上匆匆一餐早饭的功夫。
经常郑晚意回来的时候，姬燃已经睡了。
姬燃总跟她抱怨见不到姐姐，姐姐总是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姐姐不关心他了。
郑晚意心里也过意不去，于是尽量挤出时间回来陪弟弟。
郑晚意穿得很厚实，站在街边等着家里的车子。
一双温柔的眉目流光溢彩，深陷在帽子和口罩中间。
“叔叔，停车。”
隔着一段距离姬燃就看到了郑晚意一个人站在街边的身影。
街景繁华忙碌，各色光影让人失去焦点。
可他永远能第一时间找到那个人。
少年从车上跳下来，奔向郑晚意，离得近了紧急慢下脚步，长臂一伸，小心地把郑晚意拉入怀中熊抱住，“姐姐，你来接我了，我好高兴。”
郑晚意被人从身后抱住，这人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搁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蹭着她的脸。
明明比她都高很多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腻在她身边。
除了阿燃还能是谁呢。
郑晚意眼含笑意地反手拍了拍姬燃的脑袋。
“走啦，回家。”
“嗯。”
姬燃揽着郑晚意的手臂，姐弟俩一起走回家。
司机开着车在后面缓缓跟着。
“怎么认出我的？”
“姐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来的。”
“瞎说，肯定是整条街我穿得最多。”
“才没有，姐姐穿得最好看。”
“哦对了。我把番茄大王接回来住几天，放心我把它跟你分开。”
“姐姐喜欢的话就留下它好了，不要考虑我。”
“怎么能不考虑你呢，你是最重要的。”
“嗯，我知道了，姐姐最在乎我。”
乐瑶他们遥遥跟在后面，不敢靠近，怕被姬燃发现。
但这个距离都足以看到姬燃脸上温顺讨好的笑容，频频朝着身边的女孩子投去柔柔的目光。
隔得这么远，乐瑶都能感觉到姬燃的愉悦，还有他想把女孩子抱在怀里却克制的态度。
乐瑶目瞪口呆。
这是姬燃……
差点弄死她的姬燃……？！谁都追不到的姬燃？
姬燃不是永远都是温和冷淡的吗？
他也能有这样的情绪？
假的吧？！
那个女生，是何方神圣啊？能够让那个恶魔露出这种死心塌地的表情？
弟弟：臭猫猫又回来跟我争宠了，我要表现得大气，大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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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姬燃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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