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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夏季的苦甜

你的包里就只有衣服和最喜欢的鱼竿,明天得去找工作面试才行啊......

盯着房间内梳妆台上异常大的镜子,你瘫倒在床上,心也随之颤动,噗通噗通的声音比在农场时显得急促,像飘忽在云朵上,又被柔软的棉被温软的馨香拉入现实,将紧绷的弦融化。

信.......

果然,你还是讨厌语焉不详的工业伊岛。

门口传来清浅的敲门声,富有节奏的响起,唤回你的思绪。

孤爪爷爷的脚步是明显的一重一轻,而在敲门之前,你没有听到类似的声音,门外应该是孤爪研磨。

尽管因对定性模糊不清的命题不得思路而苦恼,但调整心态是成年后社会给出的基本门槛,你对此颇有心得。

至少表面上不能让国家未来的花朵看见现在在支撑社会的其实是懦弱破碎的成年人。话说在自己住进未成年家里的时候,社会支柱的形象就摇摇欲坠了吧。

不管懦弱的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表面都是成年人完美的面具,笔直地站在人前。

“孤爪君?”

是沉静的声音。

“等会儿可以下来吃饭了,工业姐”。

孤爪研磨态度礼貌。

“好哦,谢谢你~”

孤爪研磨颔首关门。

孤爪家的饭菜是典型的日式料理,味道清淡,蔬菜沙拉的原料是你带来的,里面只着少量的食醋和细盐雕琢,还有盐烤竹荚鱼和味增汤。

是许久没吃过的独属家里的味道。

吃完饭后,没有干坐着消食,你自然接过洗碗的工作,搭话起身后被抢走工作后坐在沙发上窝着的孤爪研磨。

孤爪家的盥洗池和客厅离得很近,沙发和厨房只有一墙之隔,不用扯着喉咙,只需正常的音量彼此也能顺利沟通。

“话说孤爪君今年是高一吗?”

“不,是高二生。”

“有加入有趣的社团吗?”

“是的....入了排球部,”

向来低电量的他虚弱下来,语气听上去心情复杂。

“排球啊,不错诶,”你感慨道。

作为团队运动,好处还是很多的,比如在团队精神方面,应聘时可以作为加分项存在,毕竟老板什么的可恶资本家都对员工是否把手上的工作放在心上这件事有着莫名的追求。这样明显是越界吧,恐怖的心理操控之类的。

青少年对运动是更纯粹的喜爱。

而自从离开农场,你已经彻底代入社畜视角,无法回到过去悠闲的空白状态了。

可悲,可叹。

“孤爪君是二传手吗?”

你粗略的判断道。

孤爪研磨对你分析得出的结论并不惊讶,毕竟自己不如主攻和副攻手那般高大。

相比之下,他更好奇你是怎么区分自由人和二传手,两者的区别正常来说并不远。

紧接着就听到来自你的直白夸赞。

“因为是看上去很会分析赛局形势的类型,作为需要灵活应变的二传手来说很合适。”

“如果猜错了的话,不好意思。”

“嗯,没有,是二传没有错。”

工业姐......是很会引领后辈的类型啊,他不习惯这种直白的夸奖,撑在地上的脚默默缩上沙发,无意识扣紧沙发柔软的布料。

自己身边其实很少有这样的人,他仔细想了想。

小黑是标准的俩面邪恶黑猫派,比赛时才会真心地夸奖,但日常是和爷爷一样的阴阳怪气拐弯抹角款;母亲是习惯在他有问题时才会督促,对他的决定大多持支持态度的类型;工业姐则是会从细枝末节迅速抓住别人的优势。

她应该之前就很受后辈喜爱尊敬吧。

研磨很快意识到这点。

“那我也来猜猜工业姐的职业吧,”他忽然说。

你对此来了兴致,

“可以啊,来试试看吧。”

“首先,工业姐做事很细心,为人处事方面周全得不像年轻人。”

他认真分析到一半,你忽然笑出了声,立马道歉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因为感觉变成了互相夸奖彼此的奇怪竞赛,你继续。”

他顿了一下,接着刚才的话茬接着描述,

“对后辈有种习惯性悉心呵护引导的味道。”

你早就洗好碗筷,坐在餐桌旁的木椅上,手肘撑着椅背,手背则支撑着下巴听高中生分析你的职业状况。

“这种让人熟悉的感觉,”他最后判断道,“是教师吧。”

“好厉害,”你对其精彩的断定开玩笑道,“是作为学生的警觉性吗?答案完全正确。”

“虽然作为被夸奖的对象有些让人羞涩,但如果我是你们学校的老师,估计会忍不住把这么聪明的小孩拐到自己的手下当课代表呢,”你毫无意识地发出恶魔般的言论。

*

下午的太阳很热,如果是在农场,你正在木屋里吹着空调,吃着从井水捞上来的西瓜,过着闲逸的养老生活。

现在也不差,农场带来的水果被勤劳的孤爪少年切成果盘送到房间门口,又进到你的嘴里。房间里充斥兔子苹果酸甜成熟的清香,拿牙签插起,熟悉的味道似乎相同,又和在农场一个人吃的时候有不同。

是因为东西分着吃会比较香吗。

现在的生活和你离开农场的猜测大相径庭。

大家都好得发邪,奇怪的东京跑者、贴心的房主和少年,善意的气息环绕着你,仿佛被笼罩在馨甜柔软的蛋糕房中,温暖的发腻。

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如果此时还在农场的话,即使偶尔感觉空荡也只会把结果赖到‘无聊’这个可怜的代名词身上。

不过,在此之前,真的得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啊。

尽管孤爪家的住宿氛围确实很好,但半年都住在别人家也会让人困扰吧。

工业伊岛这个家伙!

你对工业伊岛为你找到的绝佳住所是感激的,但这不妨碍你想要控诉他的心,甚至阴暗的猜测道,他不会就是摸准自己会为此不适间接催促你加快努力的效率吧。按照他的性格,这种可能性居然高得惊人。

可恶啊。

东京就算是租房,价格也是高昂到瞠目结舌,你这点钱还不够在这里租满俩个月。在找到一份足够支撑衣食住行的工作前,也只能厚着脸皮继续住下去。

你赚钱的愿望愈燃愈烈,当即打开从业软件。

日料店员、健身房教练、家庭教师、花店店员,指尖在招聘页面一点点下滑,首先排除了第三个选项,毕竟正常家庭都不会招有前科的存在。

你当年的事情还挺出名的.....

最终还是联系了花店。

拨通手机上的联系电话,店主是个声音甜美的女孩子,与对方介绍自己有农场的花培和插花经验后,沟通好时间,苦人手久已的店主大手一挥表示‘明天上午九点就来面试’。

这家的工资还挺高的,虽然不知道原因,总而言之明天先去看看吧,你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暂时解决好主业,你认命的打开采购页面。

日本的外送费真的很贵,现在的你无力承担,但是借购物界面先行筛选想要的商品还是可以的。

很快选好必要的生活品,几番犹豫之下还是选择购入一台性能不错的电脑和录像收音器材,半小时后寄送到家,至此花费五十万日元。

一小时后,检修人员安装好数据线等相关设施,左眼冲你飞快地眨眨,热情地留下私人号码,说是“打这个免费提供任何服务”。

你不知所以地打了个寒颤,在直觉的促使下,把塞进手里的带着对方体温的纸张礼貌放回对方的工具包中,表示自己会拨打官网的维修热线。

现在的人,都这么热情.....吗?

还是自己一个人太久,在情绪认知上出了问题,你难得质疑起自己。

你登上写作网站,犹豫之前经常从这买书,所以尽管网页的框架略有变动,还是正常找到了作家 板块,并用身份证和新电话注册了账号。

你没打算靠写作赚钱,只是打算借此达成以前的约定。

关于是否具有写作上的才华这件事,你是不确定的,毕竟当初只是朋友单方面宣布‘区是天才’的话语。

讲述一个故事是简单的,讲好的定义却多彩纷呈。

最终的结果是单满足自己,还是为所有人触动。

是否应当顾及观者和社会的心理,对暗色稍加润泽......

关于这些问题的答案,你已然清楚。

‘区,要不要来写我的故事!’少女兴致勃勃地说。

你迟疑的声音在回忆里变声。

‘我不会啊......’

‘诶——老师可是不遗余力地撺掇你去参加比赛呢,不要谦虚啦,’对方撒娇道,‘更关键的是,我想在你的文字里永远地活着。’

‘现在不是正活着吗,’你为她想一出是一处的跳跃思绪感到无奈。

“哎呀~你就当作是记录我们之间的美好回忆,给我好好干吧,工业小姐!”

‘要是出名了,可要记得给我分红。’

她笑得坦然,猛灌一口啤酒。

你们互相知晓彼此的所有,对公示所谓的‘伤疤’,不如说是战士勋章。

然而在聚会结束的隔天,她死了。

她住在单身公寓。

家中的钥匙仅有俩把。

你一把,她一把。

如果不是偶然去送东西,精致爱美的她,大概会在公寓沉睡着腐烂。

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冷静地叫救护车,坐在地上成对的软垫上,这是一起去箱根玩的时候购入的。

来得及,附近的医院派车过来只要三分钟,一定来得及。

好闷啊,她怎么不开空调,抠搜鬼。

你又站起来,在熟悉的位置找到遥控板,摁到二十六度。

芽子怕冷,这个温度你俩都能接受。

门口传来医护人员的敲门声。

我给她做了人工呼吸,心肺复苏,都没有反应,是直接用心脏起搏器吗。

你听到自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

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严重的病吗?

你抓住护士的前襟。

手又被握住。

抱歉——

掀起的嫩黄色铺面余下一床冰凉。

回忆终止。

那时的自己只一味沉浸在痛苦中,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她没有家人,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除了自己,谁能发现她清风拂过般的前兆与死亡。

警察说她是自杀,吞咽下整瓶安眠药,沉沉地永远睡去。

那天的话不是玩笑,而是前兆。

和当时混乱的多种因素结合在一起,你匆匆从学校跨级毕业,转入大学,又用两年时间跨级读完博士。

彼此的约定,如同刀片,时不时划过你的心脉,再从身体崩涌出血液。

花下多年的时间缝补,平静到现在才试图重新找回芽子的痕迹,甚至对方的面容都变得模糊不清。

你想,尽管距离法定成年日过去八年,你还是那个没有长进的自己。

简单介绍了下姐以前的一个故事,不知道有没有描述好中间的情绪。

[托腮][托腮][托腮]

以及没有奖励的即兴问答,工业姐几岁?[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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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夏季的苦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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