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仙侠玄幻 > 痴情小鬼一路尾随 > 第10章 渔人

第10章 渔人

锦华楼顶层的浴室内,水汽氤氲着漫过雕花窗棂,鎏金桶里的热水泛着细碎的光。

苏媚斜倚在桶边,雪白的手臂抬起时,水珠顺着腕间银镯滚落,她漫不经心地往臂上浇着水,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哎,你这娃娃也是记仇,放着好好的神血不炼化,非要去抢什么凡童。这下好了,惹上淮清洛那个硬茬,平白添了麻烦。”

立在屏风后的花玲始终垂着眉,衣袍下摆还沾着乱葬岗的泥土,听到这话时,也只是指尖微蜷,并未接话。她周身萦绕的死气与室内的暖香格格不入。

苏媚似是没在意她的沉默,指尖拨弄着水面的花瓣,声音忽然冷了几分:“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你从乱葬岗带回来,给你神血助你凝形,可不是让你瞎折腾的。你得好好报答我才是,往后杀人埋人的事先搁一搁,专心炼化神血,可懂?”

“是。”花玲的声音沙哑,低低应了一声,头垂得更低。

“行了,退下吧。”苏媚皱着眉挥了挥手,嫌恶地扇了扇鼻尖,“一身死人味,熏得我头疼。”

花玲身形微顿,却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踏着沉重的步子,缓缓消失在屏风外。

*

次日晨光刚漫过桑宅院的青砖,院外便传来一阵马蹄声。沐黎快步走进正厅,对着桑樾道:“公子,周将军派人来请,说请您和小妹一同过去一趟他府上,有要紧事需二位帮忙。”

桑樾闻言抬眼望向楠曦的房门,声音淡淡:“知道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楠曦旧伤未愈,昨夜动了灵力,你去看看他的情况。”

沐黎应声“是”,转身往楠曦房间去。

不多时,桑樾与淮清洛便登上了将军府派来的马车。车帘晃动间,淮清洛忍不住掀开车角的布帘,看向外面随行的亲兵,笑着问道:“这位大哥,不知周将军找我们,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我们俩就是寻常百姓,怕帮不上什么大忙呀。”

那亲兵握着马缰,语气恭敬却也实在:“小娘子客气了。将军只吩咐我等务必好生请二位过去,具体是什么事,并未跟我等下属细说。不过看将军今早的神色,想必是与昨日乱葬岗的案子有关。”

淮清洛“哦”了一声,缩回手时轻轻蹙了蹙眉,转头看向身旁的桑樾,眼底多了几分思索。

马车在周府后门停下时,周承安卸了甲,亲自勒住缰绳。他脸上的沉郁比在将军府时更重了几分,指尖攥着缰绳的力道都紧了些。

他引着桑樾与淮清洛穿过僻静的回廊,绕到府邸最西侧的耳房,推开门后,里面竟藏着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阶,往下走时不见半分霉味,反倒飘着淡淡的熏香。

淮清洛目光扫过石阶旁挂着的羊角灯,灯穗是簇新的月白色,忍不住问道:“周将军,您府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密室?”

周承安脚步顿了顿,伸手将羊角灯的灯芯拨亮些,语气软了几分:“二位随我来便知。”

石阶尽头是间宽敞的屋子,全然没有密室的阴冷,靠墙摆着一张铺着绒毯的软榻,中央的八仙桌上,还放着一碟没动过的松子糕,瓷碟旁搁着支描金的银勺。

而温凝正坐在桌旁,听见脚步声,身子猛地一僵,接着便慌慌张张地起身,往软榻那边缩去,像只受惊的雀儿。

“昨日乱葬岗的案子后,我让人查遍了全城丧子的人家。”周承安走到桌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易察的疼惜,“近半年来,正经丧子的一户没有,若说未出世的孩儿……便只有花娘子快落地的那个。”

桑樾目光落在软榻上的温凝身上,她裹着的衣袍领口绣着细密的云纹,显然是精心挑选的料子。

周承安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疲惫,却更多是心疼:“我戍守此城十多年,军中事务与城内生乱见得多了,自然遇过些常理说不清的事。之前城里闹鬼、丢孩子,百姓们慌得厉害,二位每次出来应对的说辞,我心里清楚,都是为了稳住民心。”他转头看向软榻上的温凝,声音忽然发颤:“她是我的夫人,温凝。一年前她突然就不会说话了,眼神也变得木讷,身上还长了鱼鳞……我不敢把她带出去,怕旁人把她当怪物,只能把她安置在这儿。”

淮清洛凑近了些,借着光仔细看去,她的脖颈处被衣袍衣领遮着,只在她低头时,能瞥见一小片泛着冷光的银白鱼鳞。

“如今想来,若城里作祟的真是花娘子的怨魂,我这凡人身躯、手中刀剑,怕是对付不了。”周承安忽然转过身,对着二人深深拱手,姿态放得极低,“可二位不一样,你们面对乱葬岗的阴气半点不怵,一看就是懂行的人。求二位发发善心,告知我一句,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救救她?哪怕只是让她恢复几分神智,不再受鱼鳞之苦,我周承安往后定当报答!”

桑樾目光落在温凝身上,忽然开口:“这鱼鳞的纹路瞧着有些眼熟,倒像是从前在城郊古寺的壁画上见过,有些记不清了。”

淮清洛立刻反应过来,急忙化出那本“妖物杂记”正是她这些年听道长讲古、走江湖见闻时一点点补录的。

她飞快翻到画着“渔人”的那一页,递到周承安面前:“周将军,您看。”她指着旁注念道,“此妖善化人形,常伪作落难者困于河边,诱路人施救带回家中,待时机成熟便食其血肉,性情残暴。若妖力不稳或欲伤人时,便会生出鱼鳞,乃是发难之兆。”

软榻上的温凝听完,突然剧烈地摇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急着辩解却发不出完整的话,肩膀抖得厉害,往软榻深处又缩了缩,指尖紧紧攥着榻上的绒毯。

周承安盯着册子上的字,脸色瞬间惨白,却还是攥紧了拳,语气带着不肯信的执拗:“不……她不是这样的!前几年我去河边巡查防务,见她倒在水边昏迷不醒,才救了她回来。这些年她性子温和,连踩死只蚂蚁都不忍心,怎么会是食人妖?”

他说着,快步走到软榻边,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珍宝,伸手抚着温凝的脸颊,声音里满是颤抖:“他们说的不对,是不是?你从来没吃过人,对不对?”

温凝的眼神本是慌乱的,对上他的目光时,瞳孔忽然竖成细缝,嘴角猛地咧开,露出两排细密锋利的尖牙,那模样,像极了水里凶猛的食人鱼,对着周承安的手腕就要咬下去。

周承安吓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痛楚。

可下一秒,温凝像是被什么拽回了神智,尖牙迅速收回,竖瞳也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她看着周承安苍白的脸,突然往后缩得更紧,双手抱住头埋进绒毯里,肩膀不住地颤抖,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再往他身上落。

桑樾目光从温凝身上收回,看向周承安道:“古寺壁画既记载了‘渔人’,多半也藏着应对之法。我们只从壁画上窥得只言片语,若能找到当年知晓壁画渊源的道长询问,或许能有更具体的解法。”

淮清洛立刻点头附和:“嗯嗯,说不定能找到救温夫人的法子。”

周承安闻言,对着二人拱手作揖,语气急切又恳切:“求二位务必带我前往,只要能救她,无论让我做什么,哪怕是倾家荡产,我都愿意!”

桑樾:“既要去,温夫人也得带上。她是渔人,到了古寺,若需查证根源,有她在会更方便。”

周承安连忙应下,转身快步走到衣柜旁——那衣柜是紫檀木的,柜门上嵌着螺钿,打开后里面挂满了各式锦袍披风。他挑了件最厚实的黑布斗篷,斗篷边缘缝着狐毛,才走到软榻边,蹲下身,声音放得极柔:“凝儿,我们出去找大夫,好不好?很快就回来。”

温凝埋在绒毯里的头轻轻动了动,周承安便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替她披上斗篷,把狐毛领竖起来,遮住大半鱼鳞。

四人登上马车。

车厢内,淮清洛见温凝始终蜷缩在角落,双手紧紧攥着斗篷边缘,沉默得像团影子。她往温凝那儿靠了靠,安慰道:“别怕,周将军在外面驾着马车呢。”

没走多久,马车忽然停下。淮清洛清晰听见车外的对话,连士兵躬身行礼时甲片碰撞的轻响,都传了进来。

她先听见士兵带着敬意的声音:“属下见过将军!”

接着是周承安尽量平淡的回应:“可有发现可疑之人?”

“倒是没有,不过将军放心,我等定会一一探查,绝不会放过任何异常!”士兵的声音顿了顿,淮清洛能想象出他目光往车厢扫来的模样,果不其然,下一句便是,“不知车内是……”

身旁的温凝猛地攥紧了脖颈处的斗篷,连呼吸都轻了几分。淮清洛用余光瞥去,能看见她颈间的鱼鳞正泛着冷幽幽的光,显然是怕极了被士兵看见这异状。

车外的周承安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道:“是家眷,身子弱,受不得风。今日情况特殊,要带她去城郊寻位老大夫瞧病,耽误不得。”

“将军,不是属下不遵您的命令,”士兵的语气满是为难,“只是您昨日特意嘱咐,城防查验无例外,哪怕是自家人,若是让旁人看见了……”

这话让车厢里的温凝轻轻瑟缩了一下,头垂得更低。淮清洛心里一紧,知道再僵持下去,不仅会误了时辰,说不定还会让温凝的情绪彻底崩溃,更会让周将军在亲兵面前难办。

她悄悄将一缕灵气聚在指尖,轻轻碰了碰温凝的颈侧,那缕灵气像层薄纱,瞬间裹住了泛光的鱼鳞,又抬手帮温凝理了理斗篷领口,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怕,我来处理。”

不等车外的周承安再开口,淮清洛已经伸手掀开了车侧的小窗,露出带着浅笑的脸:“这位大哥,又见面啦。”

那士兵正对着周承安犯难,闻声抬头,看清车窗后的人,顿时愣了愣。昨夜乱葬岗寻回被抢的婴儿,这位小娘子和身边的公子跟着将军一路回城,他还记着她抱着婴儿的模样,印象颇深。

“是淮娘子呀!”士兵的神色松了些,目光自然地往车厢里探,“这位是……”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她被赶出侯府后

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你的大师兄

太过分了二师兄

丹武毒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