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夏油杰？！”
“这不可能！！”
“他明明已经……”
“是伪装？还是咒灵操术的残党搞的鬼？！”
就在会议室陷入了极大的混乱和震惊之中时，消息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越过了繁琐的层级，被直接送到了那个必须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那里。
某处刚刚结束任务，堪称废墟的现场。
“呼——”五条悟夸张地伸了个懒腰，他的眼部带着紧贴眼周的黑色眼罩，“真是的，净是些杂鱼，连热身都算不上嘛~”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数条未读的紧急信息和一个接一个的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咒术总监部和高专的紧急联络通道。
“嗯？”五条悟脸上的懒散瞬间收敛了一些，眉头微挑，“搞什么？这么急着呼叫无敌的五条老师？”
他随手点开最上面一条信息。
仅仅是一瞥。
仿佛时间静止了。
五条悟脸上所有轻松和戏谑的表情瞬间冻结，剥落。
黑色眼罩被猛地一把扯掉，那双苍天之瞳骤然收缩到极致，清晰地倒映出屏幕上那几个绝不可能出现的图文。
【确认：特级诅咒师夏油杰出现；地点：东京涩谷；状态：存活。】
废墟之上，风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五条悟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那上面是一张由“窗”的成员抓拍并传输回来，略显模糊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涩谷喧嚣的街头，人群模糊，但中心位置的几个人影却异常清晰。
其实这些人存在感都非常高，但偏偏五条悟只看到了，站在他们中间，穿着高**服，眼睛带着惊疑，正看向镜头的方向。
这不是杰，又能是谁。
是他记忆中，十年前那个尚未叛逃，尚未与他决裂，一同在高专学习的……挚友的模样。
一模一样。
甚至比后来那个总是一脸苦大仇深，说着什么猴子的盘星教教主，更接近他记忆深处最原本的样子。
六眼疯狂地运转，分析着照片的每一个像素点，不是咒灵伪装，不是幻术，不是易容，六眼反馈回来的信息简单粗暴地告诉他，那就是夏油杰，活生生的，拥有稀有术式，咒灵操术的夏油杰。
“杰……”
五条悟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张总是挂着强者从容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全然的震惊和一种近乎空白的茫然。
挚友死了。
他学生亲手杀的。
他亲手埋的。
这些事情清晰地刻印在他的记忆里。
那现在这个……是什么？
复活？时空错乱？还是……一个针对他的，极其恶劣的陷阱？
无数念头在千分之一秒内闪过他的大脑，但最终，所有的分析和疑虑都被一种更原始，更汹涌的情绪瞬间冲垮——他必须立刻去确认。
“伊地知！”五条悟猛地转头，声音失去了往常的轻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立刻准备直升机，不，太慢了……”
那头的伊地知洁高被这从未听过的语气吓得一哆嗦：“五、五条先生？直升机？什么直升机，发生什么……”
“我要去涩谷一趟，伊地知你就自己先回去吧。”五条悟几乎是立刻行动的，周身无下限术式微微波动，整个人已经悬浮起来。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从原地瞬间消失，只留下因高速移动而产生的音爆云和一片狼藉的废墟。
“等等！五条先生，您是怎么了，还有您不能在人那么多的地方用瞬移啊。”
什么任务，什么高层，什么规则……此刻都被五条悟抛诸脑后。
他只知道，杰在那里。
他必须去，搞清楚到底发了什么。
*
涩谷某处废弃大楼内。
艾琳随手将昏迷的西装男，丢在布满灰尘的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太宰治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哦呀，夏油君看起来似乎对废墟情有独钟。”
夏油杰已经恢复了冷静，他一个提前进入全年无休社畜状态的特级咒术师括弧学生，能知道什么好地方，这里不过是曾经他拔除过诅咒的地点之一。
“你们可以和我解释一下，这个群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可以做到这种...这种事。”他终于忍不住开口，目光扫过四人，“你们都比我要早加入这个【群聊】应该比我知道的更多吧。”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太宰治和威廉作为群聊里的脑力担当，从加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放弃过研究这诡异的东西，系统商城的漏洞和战备空间的一些储藏规则，都是他们慢慢琢磨出来的一些规律。
但，对群聊最本质的问题，即它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又是存在创造了这个东西，他们依然一无所知，太宰治和威廉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不知道。”艾琳的反应最直接她就是大大方方表现出来，自己一无所知的姿态，你不能指望一个已经无家可归，抱着破罐子破摔心态的人，还能在乎研究这些东西吗。
人活着就好。
只有银时挠了挠头，隐藏着不着痕迹的劝阻，“这个问题嘛估计你要失望，我们知道的也很少，顺其自然吧。”
夏油杰揉了揉眉间，把这问题暂时放下，狭长的眼睛紧盯着地上那个昏迷的男人，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
那个监督看他的眼神，那种极致的恐惧，绝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特级咒术师那么简单。
“把他弄醒，你的世界，你来处理。”艾琳目光落在夏油杰身上，现在基本已经明牌，这个地方明显是丸子头少年的世界。
“行吧。”事情拖着也不是个事，夏油杰走上前，咒力环绕在手掌，轻轻拍在那名辅助监督的后背。
“呃......”男人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
视线先是模糊，然后聚焦。
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夏油杰脸上时，比之前更加剧烈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像见了鬼一样手脚并用地向后爬。
“别…别过来！你已经死了！我亲眼...乙骨先生亲手...你是亡灵吗？！还是诅咒？！离我远点！”他的表现充满了精神崩溃的边缘的癫狂。
“冷静点。”没人会喜欢一直被当做死人，夏油杰冷下脸，“看清楚，我是活人，还有五条悟现在在哪里。”
只能说他的冷脸效果微乎其微，只是“五条悟”三个字尤其有效，稍微拉回了一点辅助监督的神志。
辅助监督惊恐地看看夏油杰，又看看旁边气质各异但明显都不是普通人的艾琳、太宰治、威廉和银时，最后目光又回到夏油杰身上，牙齿打颤，“你...你真的不是诅咒？可是一年前你明明已经。”
“一年前？”夏油杰的心彻底沉了下去，猜测得到了证实。
“没错，今年是2018年，你已经死了一年了。”辅助监督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你是夏油杰，那个发动‘百鬼夜行’，杀害无数平民和咒术师，最后被五条悟的学生乙骨忧太处决的特级诅咒师夏油杰啊，你为什么还会出现，这不可能！”
虽然早有猜测这个世界的自己可能走上了‘歧路’，但亲耳听到与自己认知截然不同的未来，所带来的冲击是毁灭性的。
诡异的是他居然不觉得荒谬，只是没想到未来的他，居然是被悟的学生亲手杀掉的？
现场一片寂静。
银时挖了挖鼻孔，眼神飘忽，想了想还是拍拍新人的肩膀，“哇哦，这剧情发展真是跳脱啊，嗯，总之请节哀。”
太宰治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极度感兴趣的光芒，“时间线分支？居然连这种是都能做到吗。”
“看来这诸天聊天群所拥有的力量远超我们想像。”威廉红瞳中计算的光芒更盛。
倒是艾琳接受良好，甚至觉得这种程度理所当然，在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震惊的时候，她上前一步，声音依旧淡淡的，“看来情报确认了，这里是你世界的十年后，而这个未来的你，声名狼藉，并且应该已经死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辅助监督，最后重新看向夏油杰，“现在，系统说的特殊时间线我们也能理解是什么意思了，至于什么因果断裂很可能就与此有关，夏油杰，你是关键。”
“而我们。”艾琳的指尖，一缕蓝白色的电弧悄然跳跃，“需要知道关于这个未来的一切细节。”
“然后，决定下一步怎么做。”她的存在感在这一刻无比鲜明。
艾琳指尖跳跃的电弧，在昏暗的废弃大楼内映亮她冷冽的侧脸和熔金的瞳孔，也照亮了地上辅助监督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容。
“等、等等。”辅助监督看着那危险的电弧，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地尖叫，“我什么都会说，别电我，求你了。”
夏油杰沉声道，“你冷静一点，这位艾琳小姐没有要对你用刑的意思，但是你要把知道的，关于我关于那个夏油杰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说清楚。”
辅助监督眼神躲闪，勉强在艾琳电弧的注视下，还是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一年前，你发动了百鬼夜行在东京新宿和京都，释放了无数只咒灵，说要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要杀光所有非术师。”
夏油杰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杀光非术师？这确实是他内心深处某个阴暗角落曾浮现过的，连自己都感到恐惧的极端念头，但他从未想过真的会付诸实践，至少现在的他不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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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跨界任务——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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