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羂索的笑容不减，“在我的实验室里，我很想看看，这些系统究竟是什么构造，是如何绑定灵魂，又是如何运作的，那一次我花了很长时间，非常小心地拆解了她。从□□到灵魂，却对系统一无所获。”
他的目光落在艾琳身上，带着一种强烈的探究欲，让艾琳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厌恶。
艾琳不惯着他，双手猛然下压，电流劈头盖脸朝着羂索的方向直劈，她出手很少留情，尤其是在面对这种疯子时。
地面在高压电流的冲击下龟裂成蛛网状，水泥块翻飞，碎石四射。
“哎呀呀，脾气真不小。”
烟尘尚未散尽，羂索站在废墟边缘，宽大的袈裟在电流激起的风中微微鼓荡，他脸上那抹探究性的笑容丝毫未减，反而因艾琳凌厉的攻击而更添兴致。
“真是美丽的力量。”羂索由衷地赞叹，目光灼灼，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再欣赏一件稀世珍宝，而非刚刚足以致命的攻击，“看来你们这批访客，带来的惊喜比我想象的更大。”
艾琳并未因他的称赞而有丝毫动摇，熔金的瞳孔冰冷地锁定着他。
“再用那种眼神看我。”艾琳的声音里淬着冰碴，“我就把它们挖出来。”
“别误会，艾琳小姐。”羂索摊开手，作出一副无害的姿态，但那双透过夏油杰皮囊透出的眼神，却充满了历经千年的淡漠与算计，“我对活着的，能交流的样本更感兴趣，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存在。”
他慢条斯理地向前踱了一步，无视了脚下焦黑龟裂的地面，“你似乎并不完全受你那系统的驱使？是因为你的系统更为高级吗。”
“平安京时代的那些玩家，他们大多被系统支配，如同提线木偶，追求着可笑的任务和目标。”
羂索的视线仿佛要穿透艾琳的身体，直视她的灵魂，“你的力量运用浑然天成，甚至能一眼看穿这具皮囊的异常，这说明你保留着完整的自我意志，看起来你的系统就更像是一个工具而非主人？”
他的分析精准得可怕，他不仅在试探艾琳的底细，更在试探她背后系统的性质。
艾琳心中凛然，这个叫羂索的家伙，智慧和对非常规现象的认知都远超常人。
她周身电弧闪动，无数细密的雷丝凭空出现，如同活物般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从四面八方罩向羂索，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
“我对你的分析也没兴趣。”
雷网嘶鸣，所过之处空气扭曲，散发出焦糊味，这是大范围的覆盖性攻击，逼他硬接。
羂索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些许，露出一丝认真，“真是急性子。”
他双手结出一个简单的手印，咒力涌动间，咒灵涌现，扭曲着身体组成一面的辣眼的盾牌，并且还在不断蠕动，散发出浓烈的诅咒气息。
自从知道十年前的夏油杰出现的那一刻起，他的隐藏就没了意义，不如直接现身趁着对方落单，测试一下这次宿主的力与情报。
只能说千年前的系统宿主给了羂索错误的感知，或者说他实在自傲与自己世界世界的咒术体系，不认为靠着系统得来力量的所谓宿主能和他们咒术师正面对敌。
已知目前他们遇到最强的宿主，在诅咒之王的手下宛如杂兵。
但——
雷网与咒灵盾牌猛烈碰撞。
刺耳的噪音响起，蓝白色的雷光与漆黑的咒力互相吞噬，雷蛇疯狂撕咬着盾牌，盾牌虽然剧烈波动，摇摇欲坠，可到底还是抗住了这次攻击。
“不错的防御。”艾琳冷眼旁观。
“过奖了，毕竟是特级咒灵的术式，总得有些用处。”羂索轻描淡写地术式公开，借助夏油杰的咒灵操术，调动了体内收藏的咒灵能力。
艾琳歪头想了想，特级应该很强？所以也能拉不少进度条的吧。
她身影一晃，全身自然化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出现在羂索侧后方，缠绕着黑红色武装色霸气的拳头直击其后心。
羂索似乎早有预料，猛地侧身，同样萦绕着咒力的手掌拍出，拳掌相交，发出一声闷响。
气浪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开来，吹起满地碎石。
艾琳感到一股阴寒的咒力顺着手臂试图侵入，但她只要再次自然化一下瞬间就驱散了那股寒意。
而羂索则被拳头上蕴含的恐怖力道震得后退了半步，手臂微微发麻，高下立判。
“惊人的□□力量。”羂索眼中闪过讶异，化为雷电本身这点，完全超出了他对人类□□的认知范畴，“看来不仅是能量体系，连身体构造都不同寻常。”
“呵呵。”他缓缓抬起手，反而挥散了咒力的汇聚，“我想这样您应该能消消气了吧，可以来谈谈正事了吗。”
废弃后街的昏暗光线下，他那张属于夏油杰、却被一道缝合线割裂的脸上，笑容如同浸透了陈年墨汁的纸，看似平和，内里却翻涌着难以言喻的诡谲。他拢在袖中的手指细微地动了动，像是在无声地拨弄着看不见的丝线。
“谈？”艾琳嗤笑一声，海蓝色的发梢无风自动，跳跃起细碎的电火花，“和一个窃居尸骸，藏头露尾的东西，有什么可谈？”
羂索脸上的笑容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又加深了些，带着一种我懂了的虚伪了然。
“啊...我明白了，是那些玩家的命运让你感到不快了？觉得我的手段过于残忍吗。”他轻轻摇头，语气仿佛在安抚一个闹别扭的孩子，“但请理解，艾琳小姐，探索真理的道路上总需要一些牺牲，那些人即便我不动手，他们也迟早会迷失在无尽的任务中，或成为更强大存在的养料，我至少让他们的价值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他向前微倾，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意味，“但你不同，我们或许可以找到一种更高效的合作方式，你帮我理解你们世界外的奥秘，而我，可以分享我千年来积累的关于这个世界关于咒力本质的知识，甚至帮你清除掉那些可能会妨碍你的同类？比如高专里那个蠢货？”
他以为艾琳的厌恶无非是出于一种廉价的同情或者对同类处境的本能排斥。
艾琳静静地听着，金色的瞳孔只有莫名其妙，直到羂索说完，她才缓缓开口，“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羂索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
“那些所谓的宿主存在与否，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艾琳的语气里带着纯粹的漠然，“弱肉强食，自己蠢死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话让羂索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意外。
“我之所以厌恶你。”艾琳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刃，刮过羂索占据的这具躯壳，最终定格在他额头上那道刺眼的缝合线上，“是因为你这副自以为是，将一切都视为可利用之物的姿态，甚至妄图利用我。”
她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的气势陡然攀升，空气中的臭氧味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
“占据死者的身体，像个寄生虫一样操纵亡骸，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比起那些系统宿主更加高贵吗？”艾琳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对你我只有两个字形容，恶心。”
她的价值观根植于力量至上，但也知道生存本身的残酷性，不会去嘲笑弱的家伙，既然战斗方面弱，那就跟好前面的人，做好自己的事。
“你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吗？”艾琳的声音不高，“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你最大的失策。”
羂索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千年来，有人畏惧他，有人憎恨他，有人想消灭他，但从未有人用如此轻蔑而直白的言语，毫无疑问这是种彻底的拒绝。
艾琳指尖的雷光再次大盛，映亮她冷冽的侧脸。
“所以，别用你那双摆弄过尸块的手对我指手画脚，也别用你那套逻辑来揣测我。”她宣告道，“我对你的知识和合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你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让我测试一下，所谓的特级咒灵，能给我的任务进度条贡献多少百分点。”
她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上，极度凝聚的势能在她掌心疯狂压缩，发出一种令人牙酸高频的嗡鸣。
一颗拳头大小的蓝白色电球瞬间成型，核心处的亮度刺得人眼睛生疼，周围的空气因高温而扭曲变形。
“既然你自称活过了千年，那就试试看，你这副偷来的壳子，能不能扛得住天谴。”
话音未落，艾琳手腕轻轻一抖。
那颗高度压缩的电球脱手而出，速度之快，几乎在出手的瞬间就已抵达。
羂索眼中掠过一丝真正的讶异，很明显艾琳远超之前遇到的任何系统宿主，以上他说过的话，在千年间他和很多宿主都说过，基本上都是一套一个准。
几乎所有宿主都选择和他玩起了所谓的相爱相杀的游戏。
他不敢再托大，双手急速结印，周身咒力澎湃涌出，不再是单一的咒灵，而是七八只形态各异，瞬间在他身侧构筑成一堵诅咒壁垒。
高度压缩的电球与羂索诅咒直接对撞。
【群聊提示：阶段三任务进度更新：62.5%…69%…71%】
提前说一句，虎杖还会吃手指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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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跨界任务——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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