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家出来后,二人向番禺赶去。
星画眉目一皱,停下了脚步。捂着胸口,感觉胸口在灼热。
柳青担心道:“星画,你怎么了,你,你身体怎么这么热啊”。
星画道:“没事,幸亏这副身体很好,我就是觉得,灵魂…在……灼热……”。
柳青疑惑道:“灵魂灼热?你是不是没告诉我,这禁术到底有什么副作用啊?”
星画没等开口回答,突然跪倒在地,一直不停的捏着胸口,青筋暴起,面容扭曲,他声音颤抖微弱道:“阿青,用你的灵力,帮我……压制一下”。
柳青道:“好”。
随后他紧紧拽着柳青的手臂,又道:“一会儿,你化形,你带我走,你身上天然就很凉,对我有用”。
柳青担心道:“恩,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星画没有说,他此刻浑身滚烫,难受到抽搐。
直到柳青源源不断的输入灵力,他才好受不少。
见星画状态好了些,柳青化作蛇形态,把星画放在了他的头顶,他是蛇,身体凉凉的,这让他感觉舒服了一些。他道:“阿青。阿爹,阿娘的…遗体,在哪里”?
柳青沉默了片刻,道:“你父亲的遗体跟你一样,死后被蛊化了,什么也没有。你阿娘……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当时一直在被追杀,所以我…对不起”。
星画右手搭在的额头上,眼角留下了一滴泪珠,他道:“没事的,阿青,我应该知道的,我应该知道的……遗物也没留下吧”。
柳青低沉道:“我当时回去过,洱海清台被他们搬空了,所以……”
星画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骤然,他侧身躺着,身体团在一起,饮泣,泪目……眼泪早就浸湿了手腕处的衣服。当年她父母的死,是她的噩梦,是永远挥之不去的痛苦回忆。
途中,他一直躺在柳青的蛇头上,问了问这些年的事。
星画道:“寒于兴现在在哪”?
柳青道:“他死了”。
星画皱眉,疑惑道:“什么?死了?他怎么死的?”
柳青道:“是,洱海清台那件事后第六年他就死了,他死后,玄门对我的追捕也减少了很多,估计也是不想再找了”。
星画低声道:“他是怎么死的”。
柳青答:“我不知,毕竟我也一直在山中,躲避追捕,偶尔出来也只是寻找适合你灵丹体质的人,只是偶然之间听百姓议论,具体的事我知道的不清楚,我只知道现在岭南寒氏的宗主是寒子桓”。
星画捂脸,厉声道:“是吗!真是便宜寒于兴了!我还准备去找他,让他尝尝万蛊噬心的感觉”。
柳青道:“你怀疑当年的事是他主谋?”
星画道:“我不知,没看到是不是他对父亲母亲出手,但是,他当年对“妖蛊”有多上心我是知道的。但是寒凌的死…如果是他陷害,不至于自己儿子都杀”。
柳青道:“会不会是他拿寒凌的死做文章?”
星画道:“极有可能,这个人心思歹毒,看不透他要做什么。但是细细想来,他确实有意图将妖蛊据为己有,毕竟,妖蛊实力强大,可运用于妖丹,他当年急于联姻,应该就是为了这个”。
柳青道:“那我们怎么做,要不要找到那些门派,把他们都杀了”?
星画凝声道:“阿青,滥杀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还记得墨云吗?
柳青道:“我当然记得”。
星画道:“你既然记得,你就应该明白,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杀光所有人,也还是一样。我们能做的就是查到当年的真相,找到失踪的阿姐和师兄弟们。而且你已授业,不可以造杀孽”。
柳青正色道:“为了你,我不在乎”。
星画略微高声道:“可是我在乎!咳……咳……”
柳青担心道:“星画,先别想了,你的身体还不能太劳累”。
星画厉声道:“我没事。我虽然心里也很恨,但是很多人都是无辜的,哪怕是为了你,我也不能那么做……咳……咳……咳……”
柳青道高声道:“我说我不在乎,只要你说的,你想让我杀谁,我就去杀谁!”。
星画高声厉色道:“你是要气死我吗!咳咳……咳……你……” 话没说完他就晕倒了。
画面转到‘南溟仙居’,番禺萧氏地界。
山间花海似仙境,一景一花一菩提。番禺的南溟仙居,常年花海群绕,绿色满园,四周山脊处,还有萦萦白雾,那是灵气,格外充盈……
木棉树下,一子弟缓缓跑来,作揖道:“二公子,宗主让我来问,今日您是否前往安乐山“念慈阁”居住”。
一穿淡蓝绿色服饰,头戴银冠,长身玉立,丰采高雅的男子回过身来回复道:“是,兄长可还有别的话”。他声音沉稳,洋洋悦耳。
那弟子道:“宗主说,过些时日,‘云辉仙阁’的寒宗主设宴会,邀请您前去,不知二公子是否有意前往”。
萧临与 ,道:“告诉兄长,我无意前去,他去便可”。
弟子应答:“是,我这就前去告知宗主”。
萧临与 ,是番禺萧氏玄门的掌话人,萧氏宗主萧慕言的亲弟弟,在玄门中地位非凡,且斩杀妖兽无数,当年的‘天谴瘟疫’,百姓大难,他出力颇多,故深受百姓爱戴。然修为高深,在玄门中颇有威信。
星画从昏迷中苏醒,她缓缓睁眼,看见红色房梁,他声音孱弱道:“我这是在哪?”
柳青神色焦灼的问道:“星画,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
星画道:“阿青,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柳青道:“你晕倒了,这里是番禺地界,我们现在在客栈里。你体温特别高,我去药房给你开了一些药,我本想给你找个郎中,怕你不愿”。
星画道:“我们是修法之人,郎中对我的伤没有办法,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扶我起来吧。”
随后柳青缓缓扶起星画,扶他坐起来。
星画道:“你是不是把扇子,藏在‘安乐山’了”。
柳青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星画道:“我第一次遇见你,救你就是在安乐山附近,你还记得你的名字是怎么给你取的吗”。
柳青插腰,道:“我当然记得,我当时啊,被那个讨厌鬼追杀,是你跑过来救了我,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星画抿嘴一笑道:“是啊,那时候你还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玄蛇。走吧,我们去取扇子”。
柳青道:“可是你得伤”。
星画道:“没事,只要不乱用灵力就没事,我们走吧”。
番禺庇佑的数城,皆是繁华,二人走在街上,不禁回忆往事。星画道:“这里的街景似乎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柳青声音低沉道:“毕竟十七年了”。
星画笑了笑:“是啊……十七年了,早已物是人非”。
柳青道:“你得伤,到底怎么回事,你当年传我禁术,你……”没等说完就被星画打断。他道:“我既然已经重生,那些都不重要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绿豆糕嘞,绿豆糕,香香甜甜的绿豆糕。”是商户叫卖的声音。
星画听见有卖绿豆糕,忙跑过去,他道:“老板,来几个”。尝了一口,道:“恩——这个绿豆糕真好吃,还是原来的味道,青哥,来一个”?
柳青笑道:“好,多亏在高家多抢了些钱,要不然你毛都吃不上”。
星画道:“吃你的吧,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你化形后,怎么这么多话”。
“……”
二人刚走到安乐山附近,足下便像是踩到了什么结界,一道道淡蓝色的光波像涟漪一般的散开,但是他们二人没有发觉。
此时夜色降临,周围昏暗一片,只能通过月光视物。
一个男子突然睁开双眼,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提剑离去。
星画抻了抻懒腰,道:“哎呀,这安乐山是有太多回忆了,也不知道那“蜪犬”如何了,可惜我现在灵力大损,要不然我就跑去看看了”。
柳青没回复他。他正在一棵柳树旁,用手扒开树下边的泥土。
星画惊讶道:“不会吧,你果真把“长思扇”藏这里了,这是我救你的那棵树旁,哎呀呀,真是个安全又好找的地方”。
柳青嗔道:“你就在那叨叨叨的,你帮我一起挖啊”。
星画急道:“哎呀,你长本事了,你授业了,我奈何不了你了是不是”。说完他就揪了一下柳青的耳朵,柳青捂着耳朵,直呲牙。
他们不远处树后躲着一男子,这男子正是萧临与,他听着二人的对话,原本平静从容的脸上,多出了些许震惊,他紧紧的握着拳头,不可置信的注视这二人。
柳青终于挖到了,那是一个红雪松制作的木盒子,打开盒子果然是“长思扇”。扇子上描有山水画,周边镶嵌着由,和田玉做的荷花图案,淡雅备至。
星画看见自己的法器,面容挂笑道:“老朋友,好久不见”。
星画打开扇子,在自己胸前转了两圈,随后闻了闻道:“恩,还是老味道”。
萧临与看到此景已瞳孔地震,又看见相似的开扇动作,双手突然颤抖起来,惊心骇神,心脏狂跳,似难相信眼前一幕。
只见一道红光闪现,他急速瞬移出去,瞬到二人面前,眉目紧皱,眼睛死死注视着星画,呼吸微有急促。突然右手抓在了星画的手腕上,厉声道:“你是谁!你怎么会拿着这个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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