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叙在人偶关机后回到了终端。
等褚川溪睡着后，完全不会有任何困意的他去了自己的直播间，根据x99制定的三个月冲击虚拟偶像排名前五十的表格，打算从人气值开始刷起。
VI平台的虚拟偶像不分昼夜直播，大厂牌倒是不像小厂牌敷衍了事，为了自家的虚拟偶像，也会设置标准的作息表。
封叙的直播间虽然排名上升，但褚川溪每天雷打不动设置八个小时直播挂机，不是他那天更换了造型，或许好不容易点了关注的粉丝又要跑了。
大概有了x99背书，封叙的积极性高了许多。
他不舍得兑换了x99斥巨资送的套装，本来想偷偷刷褚川溪的工资卡，大概是晚上被对方的动作吓到了，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封叙长到十九岁，全靠不笑就不好接近的脸树立防线，只有从老家一起去外边打拼的朋友知道他挺好说话的，就是太犟，认准了一条道走到黑，撞南墙了也要把墙撞出一个洞继续走下去。
朋友曾经说过，还好他这个牛劲用在事业上，如果用在感情上，应该也是恐.怖.分.子。
可惜封叙没能闯出什么名堂，出道已经成了他的幻梦。
穿成虚拟偶像后，他反而不期望成为男团出道了。
其他队友都太不可控，做练习生这几年他一直被公司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但公司依然没想过让他以歌手的身份出道。
深夜的VI网站主页最热门的就是pk页面。
自动匹配虚拟偶像竞技直播演唱，有1v1也有1v2，看系统怎么匹配。
这类pk观众的参与度很高，全靠投票决定优胜，排名也比普通直播上升得更快。
排名在五百之前的虚拟偶像背后的厂牌很少参与这类pk活动，很容易给新人送热度。
所以这个板块大多是500-2000区间的虚拟偶像，但500-3000的虚拟偶像也看不上后边的，所以pk赛大部分都是差不多的偶像打投。
封叙现在排名二万多，并没有给他人送人气的担忧，按照x99的规划，他就应该刷pk赛爬排名 。
他换上了新的服装，选择pk后背景也变了。
他可以看到显示「正在pk」中的字样，倒计时从六十秒开始。
很快他就和一位名叫「skk」的虚拟偶像匹配上了。
页面变成了左右，左边是那边skk的形象，背景是氪金过的房间，营造了私密感。
氛围感的滤镜也让他看上去更有爱豆味道，妆容也趋近舞台，皮肤也完美无缺。
skk的当前排名是2789.
「右边穿得也太朴素了，我的视线全在他的脸上。」
「有种妆前妆后pk的错觉，这么好看的脸排名两千多？多少有些不识好歹。」
「是小又啊，之前刷到过，空有美貌，很无聊的。」
……
弹幕疯狂刷新着，不少是skk的粉丝，应援词几乎要淹没评论区。
pk赛的镜头拉得很近，封叙眯着眼看屏幕显示的skk基本资料。
性别：男
年龄：24岁（注册年为21岁）
性格：桀骜
擅长：吉他
……
都像是建模之前列出的人设表，更重要的是下面的标签，这个是背后的厂牌无法贴上去的，全靠围观过直播的粉丝点评。
封叙作为余又的面板标签沙雕靠在最前面。
剩下的多半是褚川溪造的孽，类似审美堪忧、丑绝人寰、老土……
封叙也删不掉这些评论，只好努力直播覆盖掉了。
至少现在还有一个正面的，夸他漂亮，虽然他觉得自己不是漂亮，是帅。
可是现在的脸也是褚川溪给的，褚川溪全责。
skk是一个出厂三年的虚拟偶像，一直没有回炉过，也没有挤进选秀名额。
背后的厂牌是小型娱乐公司，在其他平台也有社交账号，看得出背后运营挺好的，给人一种他生活在这个世界的真实感，也在线下举办过一些小型活动。
封叙一想到背后不是真人，又有些悲哀，他还是打了个声招呼：“你好，我是余又。”
对方的形象是不羁的摇滚青年，和封叙同框还比他大一些，点了点头。
似乎查看了封叙的pk记录，他问：“第一次pk？”
封叙嗯了一声，现在他的画面只有他的大头。
银色半长发的少年五官线条初露锋芒，看人的时候有几分凌厉。
「又到了新人被碾压的时候了。」
「skk老人了，很喜欢在pk塞给人抬热度，业务能力是好的。」
「他又要开音乐live了吧，想现场和他互动呢。」
「毫无悬念的一场pk……」
弹幕唱衰的居多，有几条支持封叙的被淹没在其中，这让封叙想到自己刚成为练习生按照公司要求开账号的时候，也是这样，大多数人不看好他，也有人私信他说加油。
skk：“那你先选歌吧。”
就算是虚拟偶像，前辈也是前辈，skk给了封叙优先权。
封叙也没有和他客气，他公开了自己的曲库，“给我几分钟。”
skk都意外了，“你的曲库怎么歌都这么老？”
封叙：“公司买的版权比较少。”
「穷成这样了吗？」
「难怪穿着系统白t……」
「也可能是卖惨，之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不是吗？」
弹幕真真假假的很多，封叙没有在意，他选了一首对他来说是老歌，对这个星际时代的观众来说更像古董的歌曲。
“我选好了。”
新来的虚拟偶像笑了笑，笑容不疏离也不亲昵，不像其他小偶像为了热度非得让看客点点关注。
skk选的还是他擅长的歌曲，等待观众投票的百分比选出谁先开始。
封叙实在没什么粉丝，谁先开始几乎是压倒性的。
skk演唱的时候直播间还有不少打赏，也有他个人的特效，很有氛围感。
封叙这边什么都没有，漆黑的背景里一束光在他脸上，把他照得格外孤独。
他听对手唱歌的时候闭着眼全神贯注，哪怕skk已经很有偶像的水准，很多他的粉丝依然控制不了朝封叙看去。
也有人录制视频在社交平台发表，配文：遇见了我的梦中情豆，史诗般的颜值，明明很青涩又很稳重，不知道为什么就怜爱了。
等到skk唱完，封叙给他投了10颗流星。
平台并不限制虚拟偶像互相打赏，就像一个厂牌捧出了火爆的偶像，也会带新人直播。
skk有一头像烟云一样的头发，似乎不是系统商城能买到的毛色。
不仅他看到了，观众也看到了封叙打赏界面弹出的余额不足。
大概是加上粉丝给他的打赏，封叙可支配的余额依然只够10颗流星，如果点数量 1，会充值框。
虚拟偶像的智慧并不高于家用的人工智能，但也有更高级的系统。
这样的操作在浸淫VI平台见多了偶像起伏的观众眼里并不新鲜。
有人觉得封叙在装可怜，也有人觉得他真可怜。
skk说：“你公司没给你充钱吗？”
他并不在意那10颗流星，返还给封叙100颗。
明明100颗流星等于一颗恒星，他却在封叙的直播间下了一场流星雨。
「skk你小子又开始了。」
「偶尔庆幸他的排名没靠前过，不然太多cp了。」
「难道不是和前十之一的偶像撞人设了吗？」
「半夜在玩什么浪漫呢。」
如果封叙是屏幕外的看客，看这样的流星雨也是平面的。
但他在屏幕里面，这场流星雨太过浩瀚，他之前兑换成红色的瞳色映出流星雨的绚烂，光源把他描摹，更显得他与众不同。
封叙：“谢谢你，我不是为了你的回礼才投的。”
“我只有十颗流星的余额。”
他真心实意地赞美skk的演唱，“你的转音很漂亮。”
skk：“你也很漂亮。”
「skk你在说什么！又迭代了吗？」
「很久没看到这么平静的互动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100颗流星对skk来说没什么吧，但是放在这个……余又，奇怪的名字，他身上就很特别了。」
「他长得这么年轻，选歌好老。」
被夸漂亮封叙就郁闷，“我十九岁不长这样，会长得很高，很帅。”
这么说听起来更像小孩子，skk的心智逐年升级，桀骜不在这种时候，的确很像前辈，笑着说：“期待你的长大。”
「余又的年龄……16岁啊，是挺小的。」
「联邦政府的条例都改成16岁就可以注册结婚了，还好吧。」
「skk性格这么好？以前不是喷子？」
轮到封叙，他唱了一首黄金时代的抒情曲，第一句正好赶上这场流星雨的尾巴。
「很久没感受开口跪了。」
「这必须出道！」
「排名和实力不符合！小又我要pick你。」
……
这场pk，封叙抵不过skk的粉丝，对方胜得很轻松。
skk在pk结束倒计时六十秒里说：“你吃了没粉丝的亏，下场pk我会来的。”
这话乍然听像是挑衅，等封叙回过神来，他的粉丝数暴涨，第二场pk赛的时候，skk以观众的身份进入了pk赛。
……
褚川溪是被通讯电话吵醒的，睁开眼看到终端全是新消息。
老板的电话就悬在眼前，他想了一会，还是接了。
“褚组长，早上好。”老板哈哈笑着和他打招呼。
“早上不好，王总。”褚川溪看眼时间，距离他平时起床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看不出你这么有个性。”老板并不介意褚川溪的当面回敬，“是我打扰你的睡眠了，本来你加班就很辛苦。”
褚川溪皱眉：“什么加班？”
王总诶呀一声，“客气什么，自愿加班我也会给你加班费的。”
“你真是深藏不露啊，当年我就说怎么有高材生来投我们公司的简历呢，果然有自己的想法。”
“我没……”
褚川溪本想解释，他低头看见了终端工作群里的动态。
不少人艾特他，恭喜他的虚拟偶像余又排名上升至10277名，很快就能变成四位数了。
张哥明显在群里阴阳他：看来有些人表面摸鱼，下班狂刷kpi呢。
新人没捧场，不知道在担心什么：褚哥，你别加班加出感情了啊，余又是虚拟偶像，做不成你老婆的。
褚川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老板还在通讯那头喋喋不休：“……我会给你加薪的，团建都安排上，本来想着余又能在三个月内冲到一万名就不错了，你真是给了我很大的惊喜……”
褚川溪点进了架构师页面。
昨晚他的后台程序异常波动，余又进行了三场竞技pk赛，一输两胜，排名大幅度上升。
所有人都以为是他的功劳。
褚川溪忽然觉得有些冷，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鬼？
破坏生活计划Plan·A
封叙：上次我做的不好吗？
x99：一天而已，还是太简单了。
封叙：那还要破坏什么，他要是丢了工作，我怎么办？
x99：也是，那你就半夜爬他床。
封叙：我不要，那人偶太奇怪了。
x99：你不是说线上练习不得劲吗？
人工智能很会推销，封叙也有练习瘾，抵不过x99开的条件。
说会给他找线下的练舞室。
第二天褚川溪在自己的浏览记录找到了很多奇怪的搜索词条。
#爬床，从青铜到王者
#一个动作，让老实人为我神魂颠倒
#人偶的姿势指南
#怎么让直男变弯
……
褚川溪：？
这里哪有直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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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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