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中年男子冲着几个怒道。
大高个见他跪在地上,挣扎着要起身,忍着泪道:“大哥,你起来,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我们敢做敢当,早就做好的准备,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们不怕死 !”
“大哥,是他姓袁的一家有错在先,对不起我们,就是到了阎王那我也不怕!大哥你别救他们!”
看着四个被捆着,浑身是伤的兄弟,还在愤愤不平,中年男人再也坚持不住了,他满脸绝望道:“袁家根本就有小姐!”
听到这话,被捆的四人如晴天霹雳,顿时停止了挣扎,再看了看眼前一身绯袍官服器宇轩昂的男子和马背的小姑娘,个个瘫坐在地,面如槁木。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道:“小人叫李大勇,原在保定和几个兄弟开了一间镖局,南来北往地押送货物,今年保定大旱,活不下去了,才来到京城。这次接下了工部郎中袁大人的嘱托,押送一匹货,可是货到后,他根本还给钱,我五弟本想上门讨要,却被打成重伤,吐血昏迷被抬了回来,伤得太重,我们几个连医药费都凑不齐,我快马回保定借钱,却不想,回来后只见到他们留的书信。”说着看了看四个兄弟,接着道,“哪有那样巧的事,袁家小姐出门的行程他们几个怎会轻易就知道,我前去打听,果然是弄错了,我快马赶过来,还是迟了。”
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连累贵人您受伤,还有这位小哥和姐儿,小人在这给大家请罪。小人贱命一条,不敢求得众位原谅,只希望能给小人这几个弟弟们一个机会,留下他们的命就行。”说罢拿出随身的刀就要抺脖子。
“萧越!”袁昭姀急道。
与此同时,萧越脚尖一踢,一个石子飞快地打在了李大勇的刀上,叮的一声,刀飞出去数米远。
地上被捆的四人目眦欲裂,一个个跪着往李大勇那挪去。
袁昭姀几人互看了一眼,众人明白这其中竟是有这样的误会。
刚刚情急之下喊了萧越的名字,袁昭姀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当下也顾不得这些,望着萧越道:“萧大人,交给我,我来处理。”
萧越点了点头。
袁昭姀道:“李大勇,你过来。”
李大勇不明情况,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向前。
袁昭姀从袖中盒出一个荷包扔给到了李大勇手上,“这里面的钱拿去,先救你五弟性命,多的钱就在京城找个营生,你们放心,袁家欠你们的必定让他们还你们。”
李大勇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眼前的高门贵女在落日的余辉中仿佛度了一层金光,如九天神下凡。
“小姐大恩大德,我们几人永世不忘,今后只要小姐口,我们万死不辞!”李大勇抹了一把眼泪,他几个弟弟个个羞愧难当。
“记住你的话!你们走吧。”袁昭姀挥了挥手。
众人虽知道这件事有误会,但都没想到袁昭姀是如此善良,不仅不追究,还愿意帮他们。
见这几人离开后,萧越道:“昭昭,你的伤,我们回城去找大夫!”
“算了,赶回去城门都要关了,既然爹娘他们认为我在洞玄观就不要节外生枝,去观里,玄清道长那什么丹药都有。”
“好。”萧越说着,从怀里抛了个药瓶给长平,“金创药,你先处理下伤口,修好马后来找你家小姐。”
“是,萧大人!”
萧越说完,就飞身上马,他一刻也等不了,昭昭的伤要尽快处理,不然会留疤。
“驾!”一声后,马儿便向着洞玄观跑了起来。
留下丹霞和长平,两人看着消失的人影,都没说话。
半晌丹霞开口道:“我帮你上药。”
“不用,不用。”长平背过身连连摆手。
这边袁昭姀在萧越上马的那一刻吓了一跳,但她也不会骑马他牵着马两人不知何时才走能到洞玄观,这样一想她就释然了。
只是马儿奔跑时,她的脚撞到就又开始疼起来,她下意识全身紧绷,悄悄地把脚抬起一点。
萧越以为是在躲避他的触碰,脸色一暗,但还是开口安慰道:“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袁昭姀点了点头。
很快到了洞玄观,萧越下马后,伸出手去扶袁昭姀。只见她呆呆地坐在马上,一脸歉意。
“其实我脚扭了,下不了马!”
萧越闻言,小心地把她从马上抱了下来,“你受伤都不说,要知道敢绑架朝廷二品大员的家眷论罪他们当斩,你还给他们钱,是不是觉得自己像行侠仗义的女侠。”说着一脸无奈,这么多年,昭昭依旧是这样的善良。
可一想到之前,她这为了讨好将来的夫君,竟主动去买婢女,萧越心痛不已。
“真人……真人……”还未到三清殿他就喊道。
“玄清道长他不在,你小点声!”
明心出来见到萧越抱着袁昭姀,再看到她脖子处的血着实吓了一跳,急忙把他们引到了客房,又去拿外用的药,又去烧水煎药。
袁昭姀坐在椅子上,正用手帕擦拭脖子上的血渍,歪着头,疼得有些龇牙咧嘴,萧越一把拿过帕子,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冷冷道:“这几个人应该每人先打二十杖。”
袁昭姀一发出嘶嘶声,一边道:“都是可怜人,算了,他们也是被利用了。”
“你就不怕那带着的李大勇是骗你的……”
袁昭姀笑了一下,“有你在!”
萧越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你好像知道是谁干的。”
“她肯定没留下马脚,赌定我出了事也奈她不何,不过她想错了,只要我认定是她干的,不需要证据,我不会放过她的。”
“要帮忙你就开口。”萧越说着把金疮药撒轻轻地抹在伤口,“你忍着点。”
袁昭姀一下子就闭上眼,赶紧皱起眉头。
白皙修长的脖子上,一道血红的是那样的刺眼,等反应过来时,萧越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脖子。冰冷细腻的触感一下子就让他清醒了过来,他强装镇定,“这几日不要碰水,明日再上一遍药。”说罢整理起药瓶。
“大恩不言谢。”袁昭姀望着他,今日幸好是萧越来了,就算是李大勇几人是被逼如此,但对她来说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现在好了,只要以后她开口,李大勇等人必定赴汤蹈火,若是将来她除不了郑彦,就让这几个人去乱刀砍死郑彦解恨。
这样一想,眼前的人简直就是她的恩人。都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袁昭姀决定等他战胜归来就把丹霞还回他,这样说起来她也是月老了。
萧越搞不懂她脸上一会云一会雨在想什么,他蹲了身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腕。
“疼疼疼,你轻点……”
萧越没理会她,依旧轻轻地转了转。
袁昭姀眼泪汪汪,疼得直哼。
萧越一抬头就看见了她的眼泪。
“你弄疼我了。”或许是疼痛,袁昭姀的声音有说不说的柔弱无助。
一瞬间,萧越想起了他的梦,那个被他压心底深处想都不敢想的梦。那个曾给过他片刻慰藉又一直让他自责不已的梦。
萧越有些狼狈,起身转过头去,哑声道:“还好没伤到骨头,一会喝点药,再贴幅琥珀膏在脚腕处就行,我去拿,观里应该有……”说罢逃似地离开了。
看他走得那样地快,袁昭姀满脸疑问,没必要那样急吧。
不一会,明心送了一碗药过来,袁昭姀捏着鼻子喝了进去。
等萧越再过来的时候,袁昭姀喝了药趴在桌子上已经沉沉睡了过去。他轻托起她的脚,脱下了她的绣鞋,褪下了锦袜,把膏药慢慢地覆盖在她的脚腕处。
袁昭姀梦中有些不适,转了转头。
萧越停了片刻,以给她把锦袜穿上,看着她睡得不安稳,又一把把她横抱着,抱上了床,盖上了被子。
做好这一切,他就坐在床边静脉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青萝和丹霞也到了。
“小姐!”青萝见袁昭姀躺在床上急道。
“小点声,她没事。”萧越皱着眉。
青萝不禁松了口气,然后向萧越行了个礼,道:“老爷和夫人没有怀疑,还让我带了些衣物给小姐换洗,多谢萧大人大恩!”说完青萝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萧越站起身,“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她吃了药,先给她睡吧,其他的明早再说。”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丹霞也跟着出去了。
青萝坐在床边,无声地抹泪,心底无比的内疚和后怕。
等袁昭姀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日清早,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了青萝趴在她的床头。
袁昭姀一动,青萝就惊醒了,嘴里喊道:“小姐!”待她真看清了袁昭姀醒来了,还没开口,眼泪就流得厉害,说不出话,抬起手怎么都擦不完。
倒是袁昭姀有些不好意思,“好了,青萝,你家小姐我没事,昨天,一点也不疼,真的!”
青萝想开口却哽咽着说不出话。
“我饿了,你去端点吃的来!”袁昭姀无奈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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