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斯莫威尔小学开学的第一天,莱拉一大早就兴奋的醒了过来,她睁开双眼,唰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哦!现在才6点!”隔壁床上,她的双胞胎哥哥乔伊崩溃的用枕头捂住脑袋。
“抱歉……”莱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她换好衣服,轻手轻脚的朝楼下跑去。
“早上好,亲爱的,你今天可真精神”芭芭拉笑着给她端来早饭。
“早上好外婆。”莱拉接过三明治和牛奶,乖乖的坐在餐桌前吃了起来。在她快吃完的时候,哥哥乔伊才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从楼上跑了下来。
“快点吧,小伙子,你可不想第一天就迟到。”外公西蒙严肃地说,他今天会开车送两个小家伙去斯莫威尔小学。西蒙是整个斯莫威尔唯一的兽医,他在镇上开了一家兽医诊所。
出门路过穿衣镜的时候,莱拉望向镜中的自己,那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的瞳孔淡淡蓝色,仿佛北极凝结的冰川,浓金色的卷发披在脑后,就像一**金色的浪花,皮肤雪白,但白中透着粉,和上辈子虚弱苍白的自己完全不一样。
上辈子莱拉有严重的先天性免疫性疾病,为了避免和人群接触,她没有去过一天学校,日常生活不是在家就是在医院。可惜还是没能挺过16岁。
再次睁开双眼时,她已经成为堪萨斯州农场里的一个小婴儿。
能重活一次并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真是太好了!莱拉朝镜子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到了学校,西蒙把车停在路边,他把莱拉和乔伊送到校门口,他们在老师的引导下走进教室。
教室宽敞又明亮,靠墙的一圈架子上摆满了充满童趣的手工和涂鸦。
教室中间铺着一大块圆圆的地毯,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宽阔的球场,一切都让莱拉感到新鲜而有趣。
双胞胎之前没有来过学校,他们从出生起一直跟着外公外婆在农场生活。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触这么多陌生人,然而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不认识他们。
麦考利兄妹,小镇上唯一的双胞胎,西蒙的女儿莉莉安在生他们的时候因为难产去世。没人知道他们的爸爸是谁,哦,未婚先孕,这在镇上可是个大新闻。
除此之外,兄妹两人洋娃娃一般的外貌也非常引人注目。
莱拉在教室里新奇的跑来跑去,乔伊则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不一会儿,一个高壮的男孩子走了过了,恶劣的朝他们笑了笑说:“你们就是麦考利家的双胞胎?”
“怎么?”原本趴在桌上的乔伊敏感的察觉到对方的恶意,他像只警惕的小兽,抬起头眼神不善的盯着对方。
就在这时,老师走进了教室,开始给大家安排座位。那个男孩没来及再说什么,他坐回到了自己上位置上。
接下来轮到每个人自我介绍,莱拉注意到同学里有个叫克拉克·肯特的男孩有一头让她倍感亲切的微卷黑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克拉克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睛看向桌面,似乎不愿意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
挑衅他们的红发大个子名叫彼得,从开学那天起,他就一直想来找双胞胎的麻烦。但是莱拉和乔伊平时几乎形影不离,让蠢蠢欲动的他没有找到什么机会。
有一次在体育课上,彼得试图在跑步比赛的时候绊倒乔伊。他在跑到一半的时候把腿伸到了乔伊前面,乔伊来不及躲开,向前缓了好几步才没有摔倒,他生气极了,冲过去就想和彼得打架。
在一旁的莱拉拉住了他,她看向彼得,平静地嘲讽道,“你绊倒乔伊是担心自己会输给他吗?”
周围的人都看向彼得,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最后愤愤的离开了。
放学的时候乔伊还在为了这件事闷闷不乐,他问莱拉,“你现在还觉得学校好吗?”
莱拉望着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蓝眼睛,认真地说,“当然,我才不会把学校让给这样的人,谁来欺负我们,我们就反击。” 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乔伊,莱拉也没有什么和同龄人相处的经验,但是她不会害怕一个一年级的恶劣小孩。
彼得后来又有几次试图挑衅他们,但是都没有成功,而且他很快就被别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
在一次历史课上,珍妮老师点名让克拉克回答问题,他却突兀的站起身冲出教室,并把自己反锁在走廊尽头的器材室里。珍妮老师试图拧开门把手,但一瞬间,把手居然变得像烧开的铜壶那样滚烫!她不得不放弃开门。
最后还是克拉克的妈妈玛莎来了学校,才把克拉克从器材室里劝了出来。
莱拉和乔伊当时和剩下的一半同学坐在教室里,并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围观了全程的人回来信誓旦旦的说,他们看见门把手上冒出了火焰,甚至还有人说,珍妮老师的手被烫的冒烟了!
莱拉对此表示怀疑,因为第二天珍妮老师在给大家上课的时候,双手明显都是完好的。
克拉克平时就独来独往,甚至有的时候表现得有些怪异,但是之前,麦考利家的双胞胎一直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这让他并不显眼。这一回,他成功把大家的注意从双胞胎身上引走了。
彼得把目标转向了克拉克,动不动就称他为怪胎。
莱拉几次在学校看到克拉克被彼得欺负时忍耐的表情,更加觉得传言不可信。如果克拉克真的能做到那些事,他为什么不反抗呢?
乔伊对此倒无所谓,只要彼得不来烦他们就好。
放学的时候,外公西蒙通常会把莱拉和乔伊带到自己的兽医诊所,他们在这里一直呆到四点诊所关门,再和外公一起回农场。
莱拉觉得诊所里的一切都很有意思,来看病的小猫小狗不多,更多的是牛,羊,马,甚至还有鸡和鸭!
对于大型动物,西蒙有的时候还会带上他们一起上门诊治。莱拉专注的看着西蒙给动物们检查,配药,她甚至学会了给动物包扎伤口。
在没有生意的时候,西蒙会给莱拉拿一些诊所里的书打发时间,哪怕是一本兽医产科学,莱拉也能安静的翻上很久。
这天,老亨利找上门来为自己的狗寻求帮助:“麦考利医生,你能跟我再去给巴特做个检查吗,他上次病好后一直胃口不好,也不肯离开自己窝。”
西蒙同意了,他带上莱拉和乔伊一起去往老亨利的家的杂货铺。老亨利是个退伍军人,在镇上开了家铺子,他带着他的狗巴特,就住在铺子后面。
说是杂货铺,但其实是家二手商店,店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旧货。西蒙和老亨利到后面给狗检查身体,把双胞胎留在了前面的铺子里。
乔伊趴在柜台上,研究起里面各式各样的勋章。莱拉则被角落的一架旧钢琴吸引了。那是一架深棕色的钢琴,琴盖上雕刻着玫瑰和荆棘,略微褪色的表面呈现出一种陈旧的美感。
莱拉轻轻的打开键盘盖,将手指放在琴键上慢慢的按下,钢琴发出了低沉而圆润的响声。
钢琴的声音原来比莱拉想像中的更加厚重。她又尝试用一根手指按出一些简单的旋律,一首磕磕绊绊的小星星在房间里响起。
莱拉被自己的笨拙的弹法逗笑了。
听到声音的西蒙和老亨利从后面走了出来,西蒙没有说什么,他看了一眼莱拉和钢琴,转头交代老亨利,“巴特需要补充一些营养药剂,你可以试试先给它喂点肉汤。”
老亨利点了点头,把诊费交给了西蒙。
他们离开杂货铺的时候,莱拉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那架钢琴。
她原本以为这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但是没想到,外公西蒙却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到了周末,西蒙开着车带着莱拉来到了镇上的教堂,他之前从没有带双胞胎来过这里。
斯莫维尔是个小镇,镇上的居民大多都是保守的天主教徒,他们对西蒙的女儿莉莉安颇有成见,为了保护莉莉安的孩子,他平时会尽量避免把双胞胎带到人群聚集的地方。
两人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下,随着礼拜的开始,钢琴清澈的旋律在教堂中响起,牧师约翰带领所有人唱起了圣歌,众人的歌声和琴音汇聚在一起,创造出一种美妙而和谐的声音。莱拉甚至在歌声中听出了一种虔诚。
西蒙一直等到礼拜结束,众人陆续离去后,才带着莱拉上前去与牧师约翰攀谈,他向牧师提出能否让莱拉跟着他学习钢琴。
约翰看上去有些惊讶,他弯下腰,温和的询问莱拉,“你好小姑娘,你想要学钢琴吗?”
莱拉在西蒙开口时就怔住了,艺术的学习花费巨大,目前家里只有西蒙有收入,所以她从未提起过她对音乐的喜爱。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西蒙居然看了出来。而且立刻给自己找了老师!
一瞬间,这种被亲人关爱的感觉,让她内心充满感动。她看向外公,后者朝她点了点头。
“是的,我想学,牧师先生”莱拉回答。
“我能问问原因吗?”牧师接着问道。
莱拉回想起很久以前那些躺在病床上枯燥的日子。她不能上学,也没机会交到什么朋友。父母没法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只有音乐能让她感到一些慰藉和陪伴。
“钢琴的声音很好听,”莱拉伸出双手比划着,“我在键盘敲出旋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在创作一些特别的东西——一种只属于那一刻的声音。”
牧师笑了,他摸了摸莱拉的头,“莱拉,我很高兴能带你开启音乐这段旅程,你可以叫我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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