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之旅像一道暖流,悄然融化了一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冰层。回到高专后,薛洋虽然依旧是那副桀骜不驯、说话带刺的模样,但对五条悟的态度明显少了几分最初的尖锐戒备。至少,当五条悟再次揉乱他头发,或者用那种欠揍的语气逗他时,他翻白眼的次数多了,直接亮爪子的次数少了。
他的生活也逐渐步入一种……相对规律的节奏。接任务,但全凭心情,看报酬、看地点、甚至看当天天气决定是否出手。偶尔和同期的虎杖、伏黑他们切磋体术——这其实是五条悟的主意。
“你的战斗方式很‘实用’,教教他们怎么在绝境下更有效地保护自己和反击。”五条悟揽着薛洋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当然,不会让你白教。”
薛洋挑眉:“哦?代价呢?”
五条悟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一年份的甜品,东京所有名店,随便你点,我买单。”
薛洋嗤笑一声:“说得好像我不教,你就不请了一样。”他早就摸清了五条悟在投喂他甜品这件事上的执着。
“哎呀,被看穿了~”五条悟毫无被戳穿的自觉,“那就当是老师给我的好学生一点额外奖励嘛。”
于是,训练场上时常能看到薛洋用他那套刁钻狠辣的近身技巧,把虎杖悠仁摔得七荤八素,或者指点伏黑惠如何更精准地攻击人体最脆弱的关节,甚至教钉崎野蔷薇如何利用环境和一些小道具创造一击必杀的机会。虽然过程往往伴随着龇牙咧嘴的痛呼和对薛洋“下手太黑”的控诉,但众人的实战能力确实在这种“非主流”教学中得到了提升。
然而,平静(或者说,薛洋单方面的平静)很快被打破。高层似乎将五条悟当成了永不疲倦的永动机,各种棘手、繁琐、路途遥远的任务雪片般飞来,五条悟忙碌得像只旋转的陀螺,常常深夜才带着一身风尘和淡淡的血腥气回到高专。
这直接影响到了薛洋的睡眠质量。
自从滑雪那晚之后,五条悟似乎真的将薛洋当成了“安眠药”和“人形抱枕”。只要他在高专,半夜溜进薛洋房间,将已经睡熟的少年捞进怀里几乎成了固定流程。用他的话说:“抱着薛洋睡觉特别安心,连噩梦都不做了呢~”
薛洋对此抗议过,挣扎过,甚至威胁过要在床上撒毒粉,但每次都在五条悟那绝对的力量压制和“老师这么辛苦回来只是想抱抱学生充电嘛”的歪理邪说中败下阵来,最终只能愤愤地被迫充当暖床工具。
直到某天凌晨,薛洋再一次被带着凉意钻进被窝的五条悟吵醒,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少年终于忍无可忍。
第二天,薛洋阴沉着脸,径直去了咒术总监部。
没人知道具体谈话内容。只知道薛洋进去的时候,几个负责分派任务的高层正在喝茶;他出来的时候,那几个高层的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其中一位尤其以刻薄著称的老者,手指颤抖地指着薛洋的背影,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紧接着,高专的所有教师和一级、准一级咒术师,都意外地接到了任务暂缓或调整的通知,获得了一段难得的、强制性的短暂假期。连七海建人都收到了一条“建议休息”的通知,让他严谨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罕见的错愕。
五条悟是最先察觉到变化的。他刚结束一个海外任务回来,正准备接手下一个紧急任务时,却被辅助监督告知任务已被重新分配,他获得了三天假期。
“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五条悟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问辅助监督,“那些老家伙转性了?”
辅助监督低着头,冷汗涔涔,不敢多说一个字。
五条悟回到高专,正好看到薛洋窝在走廊的躺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玩手机,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他走过去,弯腰,巨大的阴影笼罩住薛洋。
“听说你今天去总监部了?”五条悟的声音带着笑意。
薛洋头也不抬,“嗯”了一声。
“然后他们就突然善心大发,给大家放假了?”五条悟追问。
薛洋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和恶劣:“我只是跟他们讲道理。”他顿了顿,补充道,“关于睡眠不足对青少年生长发育的危害,以及如果某些人再敢半夜扰人清梦,我不介意让他们也亲身体验一下,长期失眠是什么滋味。”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但五条悟几乎能想象出,薛洋是用怎样一种“核善”的笑容和怎样“有说服力”的方式,跟那些老古董“讲道理”的。
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用力揉了揉薛洋的头发:“哈哈哈哈!干得漂亮!薛洋同学!老师果然没白疼你!”
他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薛洋是心疼他太累。这小混蛋,纯粹是因为自己睡觉被打扰了,所以直接去把噪音源头给掐灭了。但这并不妨碍五条悟心情大好。
这意味着,他至少有三天可以抱着他的“安眠药”睡个安稳觉,而不用担心半夜被任务叫走了。
“为了庆祝假期,”五条悟笑眯眯地提议,“晚上去吃那家需要提前三个月预约的怀石甜品怎么样?”
薛洋瞥了他一眼,重新低下头玩手机,嘴角却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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