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任务、训练和偶尔的吵闹日常中飞逝,直到某天,虎杖悠仁神秘兮兮地召集了还在高专的几个人,包括刚结束训练还带着一身汗的薛洋。
“各位!重大消息!”虎杖压低声音,眼睛闪闪发光,“五条老师的生日快到了!”
钉崎野蔷薇立刻兴奋起来:“真的?那我们得好好准备一下!”
伏黑惠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也点了点头:“确实该表示一下。”
熊猫晃着圆滚滚的身体:“送什么好呢?甜品券?新游戏机?”
狗卷棘:“鲑鱼子!”(好主意!)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唯有薛洋靠在墙边,用毛巾擦着汗,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样子。
“薛洋,你呢?你想送什么?”虎杖热情地凑过来问。
薛洋眼皮都没抬:“没什么好送的。”
钉崎不满:“喂,你也太冷淡了吧?五条老师平时对你多好啊!”
薛洋哼了一声,没反驳,但也没接话。他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送礼物?他薛洋什么时候正经送过别人礼物?更何况是送给五条悟那种什么都不缺的家伙。普通的礼物根本毫无意义。
几天后,五条悟的生日到了。众人按照计划,在活动室给他办了一个热闹(且混乱)的生日派对。彩带乱飞,蛋糕差点被熊猫一屁股坐扁,虎杖和钉崎准备的生日歌跑调跑到天际,连七海建人都被硬拉过来,皱着眉头忍受着这过分的喧闹。
五条悟倒是非常享受,戴着滑稽的生日帽,墨镜后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对着那个被熊猫抢救下来、却歪歪扭扭的蛋糕许了愿(“希望明年能吃到更甜的甜品!”),然后收到了学生们五花八门的礼物——虎杖和钉崎合买的限量版拳击手套(被五条悟吐槽“老师我用不上啊”),伏黑惠送的一本看起来就很深奥的咒术理论古籍(“哦呀,惠竟然会送书?”),熊猫和狗卷一起做的巨大手工贺卡(画风抽象),以及真希送的一套高级茶具(“偶尔也喝点除了果汁以外的饮料吧。”)。
薛洋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派对接近尾声,大家都有些精疲力尽地开始收拾残局时,他才走到正心满意足地吃着第二块蛋糕的五条悟身边。
“喂,五条悟。”
“嗯?”五条悟含着蛋糕,含糊地应了一声。
“跟我来一下。”薛洋说完,也不等五条悟回应,转身就往外走。
五条悟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但还是放下蛋糕,跟了上去。留下活动室里面面相觑的其他人。
薛洋带着五条悟一路沉默地走到了高专后山那片安静的树林里,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
“怎么了?神秘兮兮的。”五条悟双手插在口袋里,好笑地看着他。
薛洋停下脚步,转过身,月光照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异常清亮。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的降灾,你放哪里了?”他问。
五条悟愣了一下,没想到薛洋会突然问这个。“怎么?终于想起来要了?放心,老师替你保管得很好哦,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带我去看。”薛洋的语气不容置疑。
五条悟看了他几秒,似乎想从他那张脸上看出什么,最终还是耸了耸肩:“好吧好吧,跟我来。”
他带着薛洋来到了高专地下的一处隐秘仓库,这里存放着一些危险或特殊的咒物。五条悟打开层层禁制,在一个特制的武器架上,薛洋看到了他那把许久未见的佩剑——降灾。剑身依旧闪烁着不祥的寒光,只是被净化的符咒层层包裹,压制着其上的凶煞之气。
薛洋走上前,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剑身,眼神复杂。这把剑陪他走过尸山血海,见证过他最黑暗的岁月,饮过无数敌人的鲜血,是他过去那个世界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具有实质意义的印记。
他沉默地看了很久,久到五条悟都以为他改变主意想要拿回去的时候,薛洋却突然伸手,解开了那些封印符咒,然后将降灾拿了起来。
他转身,双手捧着降灾,递到了五条悟面前。
五条悟彻底愣住了,墨镜滑下鼻梁,苍蓝色的眼睛里满是错愕:“……你这是?”
“送给你了。”薛洋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生日礼物。”
五条悟看着被递到眼前的凶剑,又看了看薛洋那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澈坚定的眼睛,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他太清楚这把剑对薛洋意味着什么,这不仅仅是一把武器,更是薛洋过去那个世界的象征,是他拼命活下去的依仗之一。
而现在,薛洋要把这个“过去”,送给他。
“我……”五条悟张了张嘴,第一次觉得语言有些匮乏,“为什么?”
薛洋移开视线,看向旁边的树林阴影,语气恢复了点平时的别扭:“没什么为什么。现在……用不上它了。”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也用不着了。”
有你在,有高专这群吵吵闹闹的家伙在,他似乎不再需要时刻握着剑,警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他现在有地方住,有东西吃,有人(强行)管着他。这种安稳的、甚至有些平淡的生活,让他那把饮血的凶剑,失去了用武之地。
把它送给五条悟,像是一种告别,告别那个只能在黑暗和血腥中挣扎求存的薛洋;也像是一种交付,将他最重要的“过去”,交到那个带他走出黑暗、给了他“现在”的人手里。
五条悟看着薛洋微微别过去的侧脸,那紧绷的下颌线透露着他此刻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一股陌生的、柔软的情绪猝不及防地击中了五条悟的心脏。他见过薛洋狠戾的样子,狡猾的样子,不耐烦的样子,甚至偶尔放松的样子,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坦诚而脆弱的一面。
这个浑身是刺的小混蛋,正在用他笨拙的方式,表达着最真挚的谢意和信任。
五条悟伸出手,没有立刻去接剑,而是轻轻揉了揉薛洋的头发,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然后,他才接过了那把沉甸甸的降灾。
剑入手冰凉,带着薛洋指尖的温度和一丝残留的凶煞之气。五条悟看着手中的剑,又看向薛洋,苍蓝色的眼底漾开一丝极浅却真实的暖意。
“好。”他收起了一贯的嬉笑,语气温和而郑重,“我收下了。谢谢你的礼物,薛洋。”
薛洋看着五条悟收下降灾,心里仿佛有什么一直紧绷的东西悄然松开了。他有些不自在地“嗯”了一声,转身就想走:“走了,回去睡觉。”
五条悟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追上去逗弄。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降灾,指尖拂过冰冷的剑脊,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这小鬼……真是的。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寂静的树林里,也流淌在某人悄然变得柔软的心间。这份生日礼物,大概是他收到过的,最特别、也最沉重的一份了。而这份沉重里,包裹着的,是一颗小心翼翼递出的、带着温度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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