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个意识到心意的深夜之后，五条悟看待薛洋的目光里，多了些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更深层次的专注与温柔。那层名为“老师”和“监护人”的外衣依旧披着，内里却悄然发酵着更为私密滚烫的情感。
他的“好”变本加厉，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特训时，他会更长时间地待在薛洋身边，指导的间隙，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落在少年因为专注而微蹙的眉心上，落在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发上，落在他挥动“希望”时流畅有力的手臂线条上。那目光不再是纯粹审视教学成果的冷静，而是掺杂了欣赏、骄傲，以及一丝隐秘的占有欲。
“手腕再压低三分，角度不对。”五条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只是口头指导，而是直接上前，从背后近乎环抱的姿势，手握住了薛洋持剑的手腕，亲自调整角度。
薛洋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虽然以前也有，但不知为何，今天感觉格外不同。五条悟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体温隔着薄薄的训练服传递过来，存在感强得惊人。他甚至能闻到五条悟身上那股特有的、混合着甜食和淡淡雪松气的味道，此刻仿佛带着某种侵略性。
“放开，我自己来。”薛洋试图挣脱，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
五条悟从善如流地松开手，退开一步，墨镜后的眼睛弯起，语气却一本正经：“哦呀，害羞了？老师这是在认真指导哦。”
薛洋瞪了他一眼，没接话，转过头继续练习，只是挥剑的动作似乎比刚才更用力了几分，仿佛要把心头那点莫名的躁动也一并斩开。
五条悟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和略显急促的动作，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嗯，反应很可爱。
投喂甜品的行动也升级了。五条悟不再满足于简单地买回来塞给薛洋，他开始热衷于搜寻各种需要提前很久预约、或者隐藏在小巷深处的甜品店，然后亲自带着薛洋去“探店”。美其名曰“拓展味蕾，体验不同文化”，实则享受着和薛洋单独外出、像……约会一样的过程。
他会看着薛洋品尝不同甜品时细微的表情变化，猜测他的喜好，然后下次就专门点他可能爱吃的。他会故意把自己觉得最好吃的那一口舀起来，递到薛洋嘴边，看着他先是嫌弃地皱眉，然后还是张口吃下，再故作平淡地评价一句“还行”。
这种带着点强迫又无比自然的亲昵，让五条悟心情愉悦。他在一点点试探着薛洋的边界，也将自己的气息、自己的喜好，更深刻地烙印进薛洋的生活里。
夜晚的“抱枕”时间，五条悟也变得……更加“黏人”。他不再仅仅是抱着，而是会无意识地将脸埋在薛洋的颈窝，深深呼吸着少年身上干净又带着点药草清苦的气息，手臂收得极紧，仿佛怕人在睡梦中跑掉。有时睡到半夜，他会醒来，就着窗外微弱的光线，静静地看着薛洋的睡颜，一看就是很久，心底那片名为“喜欢”的土壤，便又肥沃几分。
薛洋并非毫无所觉。
他又不傻，五条悟这些细微的变化，他都能感觉到。那过于专注的视线，那频繁的、似乎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那几乎将他生活方方面面都包裹起来的、密不透风的“好”，都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五条悟看他的眼神，有时候不像是在看一个学生，倒像是在看……某种所有物？或者更奇怪的，带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滚烫又柔软的东西，让他心头发慌，又莫名地……有点脸热。
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五条悟抱得比以前更紧了，呼吸喷在他颈侧的感觉也格外清晰，有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过于有力的心跳，擂鼓一般，震得他耳膜发痒，睡意全无。
“喂，你抱太紧了，热。”某天夜里，薛洋终于忍不住，用力推了推身后的人。
五条悟非但没松手，反而收得更紧，下巴在他发顶蹭了蹭，声音带着睡意的沙哑，耍赖道：“不要嘛，这样睡才舒服……薛洋牌抱枕，独家定制。”
那语气里的亲昵和依赖，让薛洋一时语塞，挣扎的动作也缓了下来。他烦躁地“啧”了一声，最终还是妥协地放松了身体，任由对方像只大型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
算了，跟这混蛋计较什么。他闭上眼，努力忽略身后传来的体温和心跳，强迫自己入睡。只是潜意识里，那种被需要、被紧紧抓住的感觉，似乎并不让他讨厌。
高专的其他人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五条老师最近对薛洋……有点太好了？”钉崎野蔷薇某天训练休息时，偷偷跟虎杖和伏黑咬耳朵。
虎杖神经大条：“有吗？五条老师不是一直对薛洋很好吗？请我们吃甜品的时候也很大方啊！”
伏黑惠擦了擦汗，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被五条悟亲自“指导”剑术、一脸不耐烦却又没直接动手的薛洋，淡淡道：“程度不一样。”
真希扛着薙刀走过来，闻言也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悟那家伙，终于开始不当人了吗？”语气里带着点看穿一切的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对薛洋）
熊猫凑过来，毛茸茸的脸上满是好奇：“怎么了怎么了？五条老师怎么了？”
狗卷棘：“鲑鱼子？”（怎么了？）
钉崎压低声音：“就是……感觉五条老师看薛洋的眼神，腻歪得慌！像我看偶像剧里男主角看女主角的眼神！”
众人：“……” 这个比喻有点惊悚，但仔细一想，好像……又有点贴切？
虎杖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哪里怪怪的！”
伏黑惠扶额，觉得这个话题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
薛洋隐约能听到那边的窃窃私语，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些投过来的、带着探究和暧昧笑意的视线，让他浑身不自在。他猛地挥开五条悟还搭在他手腕上的手，语气恶劣：“够了！我自己练！”
五条悟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收回手，目光却依旧胶着在薛洋身上，看着他因为羞恼（或许还有点别的）而微微泛红的脸颊，觉得比吃了十份特级甜品还要满足。
他的小野兽，开始感受到他的“狩猎”了吗？
五条悟并不急于挑明。他享受这种温水煮青蛙的过程，享受看着薛洋从懵懂无知，到隐约察觉，再到最后无法逃避的全过程。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布下天罗地网，让这只桀骜不驯的小兽，心甘情愿地落入他的怀抱。
反正，薛洋早已是他的笼中鸟，掌中物，只是他自己还未曾发觉罢了。
五条悟推了推墨镜，遮住了眼底势在必得的笑意。阳光透过训练场的窗户洒落，将他高大的身影和薛洋清瘦的身影笼罩在一起，仿佛密不可分。
这场名为“驯养”实则早已变质的游戏，他玩得津津有味。而薛洋，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成为了游戏中最核心的、也是唯一的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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